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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药！他们到底是如何得来的？”闻了闻坑底土的气味，红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脸色很是凝重。
自古以来各朝皇帝，无不热衷于炼丹，这火药就是那些炼丹士炼丹所得之物，因其遇火则爆，威力还很是不俗，近年来，她的主子已在试图以此物御敌，用来对付吐蕃一雪前耻。
只是这东西遇到点火星就会爆炸，沾水则无用，很是不便，直到最近工部才勉强找出了使用的方法，不过仍是在试验阶段罢了。
这东西可是机密中的机密，却不曾想，在这四方谷，她竟发现了竟已经有人在使用了，而且看地面上残留的痕迹，跟工部想出的办法很是相似。
很显然，火药的配方和使用的方法，已经泄密了。
正当她思量此事的时候，几骑奔马，飞驰着冲到她身前，几个手下密探从马上飞身下来，几人手里还提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有的尸体还算新鲜，有些则已经腐烂发臭了，不过这些女密探们，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统领。”
跑在最前面的密探，同样是蒙面黑袍，不过黑袍衣袖上绣着几条银线，显示她的身份地位与其他密探的区别。她飞身下马，在红袖面前单膝跪地开口问候。
红袖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然后接着问道：“如何？”
“我们布在幽州这边的眼线，已经全部被人拔除了，刺史陈天明那边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也未打听到张致远的消息。”
得了她的吩咐，这名手下才站起身，恭敬地跟她汇报查探到的情况：“四方谷和当初谢家灭门遗留的尸体，我们也找到了。”
说着，她冲那几具尸首比了个请的手势，手下人立刻将尸首奉上。
看着这些恶形恶状的尸首，红袖脸色都没变一下，迈步上前，走到这些尸首前仔细观瞧。
赛被外族相貌虽然唐人并无太大差异，但发式风俗习性这些却大为不同，从这些方面来看，红袖一眼就认出这几具尸首都是来自塞北的外族。
这是张致远故意留下来的，意图将所有的事情都嫁祸到契丹人身上去。
“外族人？哼！”红袖冷笑了一声，她道也并不感到奇怪，张致远是何许人也，幽州的事真跟他有关的话，查不到任何跟他有关的线索，她一点都不奇怪。
这次她来幽州的目的，查探幽州之事跟张致远是否有关还在其次，更主要是的查陈天明，还有打探契丹和奚族是否有异动。皇帝要动张致远，怎么也得等扬州之乱平定。
张致远不是李敬业这一流的人物。一旦反了可比扬州之乱难收拾得多。
“立刻将此信飞书回报，不得有任何纰漏。”红袖综合了查明的情况写入秘信之中，将此信递给手下密探。
“是，请统领放心！”手下赶紧珍而重之地将密信收入怀中，躬身行礼领命下去行事。
“飞鸢。”随后红袖对一名衣袖上也绣着银色丝线的密探喊道。
“属下在。”这名密探赶忙飞身前来。
红袖从身上拿出一道秘旨交给这个叫飞鸢的密探，并嘱咐道：“幽州探查之事，便由你来主持。幽州情势复杂，你无比多加小心。若有必要，便持此秘旨，去往居庸关找尉迟循毓将军，请他出兵协助。”
飞鸢收好秘旨，有些担忧地问道：“是，那姐姐，你？”
“魔教死灰复燃，此事干系重大，我需得前往契丹一探。”红袖也没有瞒她，契丹已有不臣之心，如果再让他们得到当年魔教邪渊卫的练兵方法，那可就麻烦了。
她不去打探清楚，又怎么安得下心？
说完，她飞身而起，往北方全速赶去。
……
……
花了半月时间，木子凡三人一路风尘仆仆，总算是翻越了这魏巍燕山，踏足一片辽阔苍茫的草原。
看到远处的草原，三人算是彻底轻松了下来，既然到了草原，也就出了大唐疆域，张致远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
“夫君往东北走，便是饶乐州，我们可从饶乐洲取道营州回归中原。”胡仙儿仔细看了看山下地形，伸手指了指东北方向，对两人说道。
“仙儿姐姐，你怎对这塞北之地如此熟悉？”扬心儿闻言皱了皱眉，之前她不曾细想，这会突然响了起来，满脸狐疑地看着胡仙儿道：“对了，你魔教教众中，泰半都是外族人，你该不会是奚族人吧？”
这塞北外族可没少侵犯大唐边境烧杀抢掠，边关一带的汉人，可以说没有谁没受过契丹和奚人之害，汉人和塞北这些外族早已结下了血仇，幽州一地的汉人就没有不恨这些外族的，扬心儿也是如此。
心中有了这样的猜疑，看着胡仙儿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心儿妹妹，我是汉人，只是中原武林容不得我圣教，我圣教也只能来这塞北化外之地。”胡仙儿赶忙看着木子凡解释，生怕木子凡也被扬心儿的话影响，怀疑她的出身。
“塞北外族信的是长生天，又极为排外，他们……”扬心儿对塞北这些外族颇有些了解，尤自不甘地开口反驳。
“好了，心儿，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早些回去洛阳才是。”
木子凡伸手一拉扬心儿，转头对胡仙儿说道：“仙儿你既然对这塞外之地有所了解，想必应该知晓去往营州的路线，那就由你来带路吧。”
胡仙儿点了点头，邪渊扎根在这塞外之地，可以说这里也算是她的半个地盘，取道带路自然不是问题。随后又对木子凡说道：“夫君，可否与妾身在饶乐洲停留几日？妾身已离开多时，想要回教中看看。”
邪渊和契丹、奚族之间，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邪渊需要在塞外发展壮大，而契丹和奚则是需要借重邪渊，或者说鬼影的力量，帮他们取得一些需要从大唐获取的资源。
其中最重要的资源，是盐、铁这些各族必需的战略资源。不过如今逐渐利用鬼影达到了目的，这两族就开始对邪渊蠢蠢欲动了。
她离开了邪渊总坛一段时间，虽然鬼影主人安排了其他人代替她主持邪渊，但她可真放心不下，没人能比她清楚，这两族首领的难缠。
只是耽搁几日，木子凡又怎么会不答应，马上点头同意了下来。
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胡仙儿脸上顿时一喜，不过马上她脸上的喜色又迅速敛去，带着几分忐忑和犹豫对他说道：“另外，夫君，妾身还有一事，恐要委屈一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