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邪没有选择马上动手,一是怕酒长老也在侧近,而则是想跟着找到古月儿的落脚点,将所有隐患一举铲除。
也是张幽然之前斩断了一头青丝,由长发变了短发,花无邪这才没有认出她。
“贼子,你该死!”紧跟其后,花无邪目光突然扫过她手中所持长剑,顿时悚然大惊,一股滔天的怒焰,从她眼中爆发出来,厉吼一声,长剑出鞘,罡气爆发,如离弦之箭一般从林中蹿出,剑如毒蛇出洞朝张幽然刺出。
她这是以为张幽然遇害了,出手那自然是毫不留情狠辣至极。
以她的武功全力出手,还是用的偷袭的手段,张幽然反应都反应不过来,才刚转回头,挟着强横罡气的长剑就已临身。
之前花无邪只是看到张幽然的背影,再加上她断去一头青丝形象大改,花无邪这才会没认出,如今四目相对,以花无邪对张幽然的熟悉,怎还会认不出来?
认出了张幽然的身份,花无邪眼中顿时满是惊骇之色,只是她是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手,一时间已难以收势,眼见张幽然就要死在剑下。
电光火石之间,就见花无邪狠狠一咬牙,脸色骤然一白,不顾危险强行散去发出罡气,手腕一转将剑锋往旁边一横,偏开要害拍在张幽然右边胸口。
饶是她都已经强行散去了大部分罡气,也不是猝不及防的张幽然能够承受的,大力之下,张幽然惨叫一声,吐血横飞出去,飞到空中便昏厥了过去。
忧心张幽然,花无邪也顾不得平复体内紊乱的罡气,刚站稳又再次猛催罡气,飞身而起将抱住张幽然安然落地。
落地之后,她便慌忙地检查张幽然的伤势,所幸她反应够快,张幽然受伤虽然不轻,但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接着她赶忙将身上所带的药物取出,喂给张幽然服下,而后帮张幽然摆出个盘膝坐地的姿势,自己则迅速去到张幽然背后坐下,运转罡气给张幽然疗伤。
之前强行散气,已经让她经脉中罡气紊乱,这会还没平复,她就又催动罡气给人疗伤,顿时让她原本轻微的伤势变得严重起来,脸色逐渐泛白,嘴角也溢出丝丝血迹。
她就恍如毫无所觉一般,依旧全神贯注于给张幽然的疗伤中。她就只有张幽然这么一个女儿,在她心中张幽然的安危,比她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功行一会,张幽然的脸上渐渐恢复血色,然后哇的一声将体内淤血吐出,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幽然,你没事吧!”见张幽然醒来,花无邪悬着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伸手揽着张幽然关切地问道。
“师……师傅,怎么是……您,您……这是……怎么了?”张幽然看了看花无邪,见她脸色如此难看,脸上顿时浮现焦急之色,挣扎着就要从她怀里起来。
“为师没事,你伤势刚复,坐着好好地休息一下。”花无邪稍稍用力,制止了她站起身来的打算,等她不再挣扎了这才放手自行疗伤。
吞下了几枚药丸,功行几个周天,花无邪体内紊乱的罡气也平复了下来,缓缓睁开双眼。
“师傅,您好些了吗?都是徒儿不好。”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张幽然的状况好了不少,见花无邪醒来,赶紧上前关切。
“哼,三番五次违抗师命,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眼见张幽然恢复得不错,花无邪心也就放了下来,旋即脸上泛起怒色,抖手将张幽然的手甩开。
“徒儿违抗师命,罪该万死,愿受师傅任何的责罚。只是徒儿恳请师傅,让徒儿看一眼心儿的尸骨。”张幽然赶紧跪倒在花无邪面前,说起杨心儿,她眼眶一红,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心儿,哎……”
花无邪也不忍再责难她,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叹道:“你若是心念心儿,大可跟你于师叔说,为何要偷下清风崖,还要违命来见这木子凡?你和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还把头发给削去了?”
“徒儿是听说,心儿的死跟他有关,才会来此责问他。刚才,弟子已经跟他削发断情,从此以后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从花无邪的话中能听出,应该并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张幽然心中略松一口气,可是又因此想到刚才木子凡的种种表现,心情顿时变得异常复杂,紧攥着双手道:“师傅,心儿的死,跟他可有关系?”
“心儿尸骨被野狼撕咬吞食,死因根本无从查起,为师也不敢肯定是他所为,但是于不是,心儿的死,他都难辞其咎。此事为师还会继续深查,若真查出他跟心儿的死有关,为师必会取他性命,以祭心儿亡灵。”
听到张幽然跟木子凡削发断了情,她这么做,并不利于花无邪跟张致远的计划,但花无邪心里却是轻松了许多。
不管张致远的计划最终是否成功,木子凡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又怎么会希望张幽然跟木子凡有什么关系,怎会介意加深张幽然对木子凡的恨意。
“麟幽,斯人已逝,你若伤心坏了身子,也不是心儿愿意看到的。走吧,师傅带你去看看心儿。”
从花无邪嘴里知道杨心儿死状如此惨烈,张幽然忍不住悲声痛哭,花无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两句,便拉着她回转梅谷而去。
……
……
“师傅。”
经过削发断情之事之后,木子凡整个人都显得阴郁了起来,回到酒谷便马上去到了酒长老的房间,将装着莫问扇的包裹奉上。
“这小丫头对你不错,算是有良心。”
酒长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扭头看了他一眼,接过包裹打开,拿出莫问扇在手里掂了掂,他是见过真正的莫问扇的人,知道东西没错,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那封措辞严厉的信效果不错,张幽然果然还是莫问扇给还回来了。
“师傅,您怎么知道……”木子凡闻言身躯微微一震,惊讶地看了酒长老一眼。
“婚约既是解除了,那定情信物也就该及时归还才是,这小丫头比她师傅可要懂人情世故得多,这东西你要放心,就暂存老子这。”
酒长老笑了笑,可没准备解释:“行了,断了这层关系对你对她都有好处,否则,不日将兵戎相见,你和她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