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令祖绝非常人,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一定还有见面的一天的。”木子凡眼中的哀伤,让张幽然心一揪,暗自后悔提起这件事情,赶忙抓着他的手宽慰他。
“没错,我爷爷可不是一般人,肯定是因为什么耽搁了,才没有及时回来找我。”
这些年木子凡也已经习惯了,很快就从哀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不想张幽然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便故作轻松地笑道:“他老人家还没有看到我的漂亮媳妇,怎么舍得就这样离我而去。”
“胡说什么呢?”听到他口花花,张幽然脸色瞬间红透了,羞恼地啐了他一声,小手握拳佯怒着在他身上捶了两下,只是那力道连只苍蝇都拍不死。
看他那被打得受用之极的模样,张幽然心头有更是羞涩难当,她张幽然何曾对谁有过这样的小女儿姿态,连忙想要收回手去。
木子凡哪会让她就这么收手了,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稍稍一用力强行将她扯到怀中,另一只手顺势就环住了她的纤腰,不让她轻易离开自己的怀抱。
张幽然功法修持的冷心心境,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下,已然是摇摇欲坠了,纤腰被木子凡把住,冷心心境顿时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只觉得浑身酥软,如不是有木子凡靠着,都站不稳了。
紧贴在木子凡身上,感受到他身上火热的体温,有力的心跳,雄厚的男子气息,她连耳根子都发烫了,忍不住嘤咛一声。
木子凡出身青楼,也算是阅女无数,哪能不知道怀中美人情动了,这样的机会他要是还放过,那他的定力都能跟柳下惠比肩了,他当即低下头去吻上了张幽然那对柔软的唇瓣。
张幽然哪里遭遇过这样的情况,当时脑子嗡的一声就懵了,也不知道反抗,就这么呆呆地被动承受。
她没有反抗,这就更是让木子凡有恃无恐了,双手也逐渐开始在张幽然身上游走轻抚起来。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走路吗?论这方面的经验,张幽然是拍马都赶不上他。
逐渐地木子凡的手攀上了不该攀的地方,张幽然感觉到身上的异常,浑身猛地一震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惊慌失措地双手全力推出,惊慌之下,她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内气运了个十成十。
木子凡当即被推得闷哼一声往后跌飞出去,落入水涧之中,冰冷的水也让他冷静了下来,捂着胸口痛处缓缓爬起身来。
“幽然,我只是情不自禁,并不是有意冒犯。”看着不远处,手捂着胸口,脸色寒冷如冰的张幽然,他头皮就是一阵发麻,忙不迭地上前解释。
张幽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她那冰冷的目光,让木子凡不敢再行靠近了,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幽然,你要是不解气,可以再打我一顿,我绝对不还手。”眼见她一直不说话,木子凡无奈苦笑。
“若再有下次,你我就此情断。”又过了一会,张幽然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一些,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让木子凡肝颤的狠话。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木子凡赶紧陪着笑脸答应,说话间就想再靠近些。
“你就坐在那。”张幽然叫住他,不让他继续靠近。她虽然脸色冰冷,实际上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哪敢让木子凡这危险的家伙再靠近?
“你既是说熟读过这些兵书,那我就考考你。孙子兵法开篇写的是什么?”又沉默了一会,直到木子凡都有些如坐针毡了,张幽然这才开口,也不说别的,直接考较他是不是真读过这些兵书。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精之于五事,较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
木子凡是真熟读过这些兵书的,习练了扇上功法之后,脑筋越发灵敏,之前读过的书,很快就能回忆起来,略作思考便将孙子兵法的始计篇娓娓背来。
他背诵如流,让张幽然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等他念完一段之后,打住问道:“可知其意?”
“战争乃是国家之大事,关系到国家百姓的生死存亡,不能不认真以待。一战之胜败,需从朝政、天时、地势、将领和法度这五点来考量。”
眼见她脸色好看许多了,木子凡赶紧陪着笑脸接着道:“民与君上同心,战时才能为君上死战,不惧战危。”
“黄石公三略中有言:出军行师,将在自专;进退内御,则功难成,何解?”
孙子兵法是流传最广的一卷兵法,张幽然也是见其流传甚广,才会先拿来考较木子凡。眼见他确实知晓,便又考起黄石公三略中的内容。
她说的这是黄石公三略中中略的一段话,意思是出兵作战,将帅须有专断指挥之权,如果军队的指挥要受君王的控制,很难战而胜之。
木子凡想都不想就详细地给她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见考不倒木子凡,张幽然所出的考题也就越来越难,只是木子凡一直对答如流,她这才惊讶的发现,别的不说,纸上谈兵的话,她真不比木子凡要强多少。
只是在实战指挥上,她耳濡目染的,比木子凡要了解许多,这才有能够教导木子凡的地方。
两人谈得起劲,时间过得飞快,渐渐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张幽然这才恍然,他们已经在这里对谈了一个下午了。
“你能熟读兵书,这对你将来为将大有好处。不过尽信书不如无书,军中之事,不是简单就能从书上学到的。今天就先到这吧,明天我们再继续。”天色不早,她这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没想到,幽然你还有领兵的经验,跟你一席话,简直胜读十年兵书。”为了消弭张幽然心中的不悦,木子凡马屁不要钱地往她身上拍。
“我哪有领兵的经验,这些都是从爹爹那听来的。”张幽然被他拍的脸色一红,提起自己的父亲,她脸上挂满了自豪和骄傲。
“岳父大人一定是当世名将。将来见到他,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讨教讨教。”
“你还想见爹爹……算了,不说这些,赶紧回去吧,我明日的功课结束,便会来酒谷找你。”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家伙就无耻地叫上岳父了,张幽然对他的厚脸皮也是倍感无力,本还想打击他一下,话说到一半想到自己父亲的脾性,她顿觉一阵意兴阑珊,也没再往下接着说下去,约定明日见面的时间,便展开身形头也不回地回转梅岭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