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叫人。”夏贵道。
夏枯草朝着余氏叫了声,“余婶子。”
余氏朝着夏枯草扯了扯笑容淡淡点头,才扬着笑容对薛氏道:“娘,您回来了。”
“嗯,你去弄点茶,让小婉陪草儿玩。”薛氏道。
余氏一顿,看向了夏贵和夏枯草,点了点头。
夏枯草立马道:“我要跟爹一起。”
余氏看向薛氏,薛氏正想开口,夏贵就对着夏枯草道:“草儿听话,一会爹就来。”
夏枯草无奈,只能跟着余氏离开。
余氏是刘秀才同窗的女儿,父亲也是个秀才,两家早定了亲,余父身体不好早早去了,余氏嫁到刘家当长媳,尽管娘家不得力了,但余氏嫁来刘家先后生下了两子一女,地位是稳因的,在薛氏的面前也很得脸。
夏贵去见刘秀才,夏枯草则被余氏领到院子里,余氏的小女儿刘婉正好在那玩着。
刘婉一见夏枯草就喊了一声,“啊,是夏家的凶丫头,我不要跟她玩。”
夏枯草:……
“余婶子,我在门口等我爹就好了。”夏枯草道,她也不愿意在这里跟刘婉玩啊,她也不是真小孩子,她更想知道刘秀才找她爹什么事。
余氏道:“你爹有事,你就在这里等你爹,一会你爹谈完事了,就来找你。”
夏枯草心里呵呵两声,她看的出余氏不喜欢她,态度不冷不热的,甚至挤个笑容都勉强。
正好,她也不喜欢余氏,也不可能和余氏处好关系。
“婉儿,你在这里玩一会,娘待会来找你。”余氏说完就离开了,留着夏枯草和刘婉大眼瞪小眼的。
刘婉才五岁的样子,比夏枯草小两岁,还很有气势地警告夏枯草,“我不要跟你玩,你离我远点。”
夏枯草也不愿意跟个孩子计较,她也没有靠近刘婉,而是在想着刘秀才找夏贵什么事。
夏枯草站了起来,准备过去看看,刘婉却又开了口,“你要去哪里。”
“找我爹。”夏枯草后悔了,早知道她就粘紧她爹就好了。
当下夏枯草也不再理会刘婉,朝着大厅而去。
“站住,你不许走。”刘婉在后面追着夏枯草。
啪,刘婉脚一绊摔到了地上,哇的放声大哭。
夏枯草忙回头扶起刘婉,看了一下膝盖没有破皮,只是有些红而已,心里松了口气,轻拍着刘婉身上的灰尘问道:“痛不痛?”
“你欺负我。”刘婉低泣道。
夏枯草黑线,“我没欺负你。”
“婉儿”余氏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怎么了,谁摔着你了。”
夏枯草对余氏这问话都无语了,就听着刘婉道:“她不跟我玩。”
夏枯草无语,正想开口,就见着一个院子卡的一声,从里面走出了几个少年。
为首的两个少年直奔着刘婉,“婉儿怎么哭了?”
夏枯草认出了两个都是余氏的儿子,而且还认出了当年救她的刘亦杰,对于帮过她救过她的人,夏枯草都是记得的。
当然,她记恩,也记仇。
对于把刘亦杰救她,她是感激的,但余氏当年开口侮辱她,夏枯草是不喜的。
“被欺负了。”余氏道。
夏枯草严肃地开口道,“余婶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并没有欺负婉妹,我只是要去找我爹,婉妹跟在后面自己摔着了。”
余氏是没有想到夏枯草会反驳,两只眼睛瞪瞪地看着她一脸的凶悍,余氏还想在说什么,但想到夏枯草连鸡都敢斩,夏家都敢闹,这样的没有教养的凶丫头,再说今日公爹和婆婆找夏贵有事,余氏也不愿意跟夏枯草一般见识了,只是后悔把女儿留在院子里了。
这个时候薛氏正好送夏贵出来,听到了便道:“婉儿也没啥事,不过摔一跤而已,乡下的孩子没那么金贵,拿药擦擦就好了。”说着又对夏枯草道:“草儿和婉儿相差两岁,也不怪玩不到一块去了。”
“大哥、二哥,痛痛。”刘婉哭着指着膝盖。
“婉儿不哭,摔一跤没事的,擦擦药就好了。”余氏的长子刘亦诚道。
余氏撇嘴,“怎么没事,你妹妹可摔疼了。”
刘亦杰不以为然道:“轻轻一摔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经常摔呢,娘就是把妹妹养的娇气了。”
余氏气的瞪眼,“这还是你们妹妹呢,你们都不心疼,我带她去上药。”说着余氏就要抱着刘婉直接走了,心里多少怨公婆把两个儿子教的都跟她不亲,甚至怨薛氏帮着外人不帮自己的孙女。
余氏就这样走了,夏枯草心里有些讶然,而且她还以为刘亦诚和刘亦杰会怪她的,但人家没有,当然也没有理她。
刘亦杰道:“你不就是夏家那个凶丫头吗?”
夏枯草都想白他一眼了,不过想到到底是曾经朝自己伸出援手的人,夏枯草也没计较了,看来她的凶名在外了,这个凶字都刻在她的身上了。
“亦诚兄、亦杰,那我就先回去了。”
夏枯草听到刘亦诚和刘亦杰身边的小少年开口,乍一看过去,竟有些眼熟感。
就听着刘亦杰拍拍小少年的肩膀道:“林晋,你明日就过来吧,我爷已经答应收下你了。”
林晋,夏枯草整个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小少年,仔细地辩认着。
林晋,是那个安葬她的书生吗?
小生林晋,林家村童生……
夏枯草到现在都还记得灵魂消散的那一刻,那个书生的话。
眼前的这个少年,长相秀气中带着硬朗,和夏家那些读书人的气质不一样,也和刘家兄弟的气质不一样,少年长的清俊,有着儒雅文质彬彬的气质,却也有着深沉内敛,成熟事故之相。
倒是个矛盾的人,而且竟然一眼看不透。
这是个有故事的少年,虽然面容稍稚嫩一些,但夏枯草把少年和前世安葬她的狼狈书生联系在一起,奇异地隔合了,这就是安葬她的恩人。
她想冲过去问问,但这个时候几个少年在那里,而且薛氏和夏贵都在,夏枯草倒没有冲动,只是在听着刘家兄弟和林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