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凤灵霄脸上的冷静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凤灵霄打了一个哆嗦,提着裤子战兢兢缓缓站起来,便看到来了两个蒙面的男子,只露出双眼眼神如毒蛇一般冰冷,眼圈泛红吓得都哭出来道:“你,你们是谁?”
见到走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小姑娘,黑衣人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冷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我,我家是镇里开药铺的……我来采药……”凤灵霄结结巴巴得解释,手里还拿着药镰,紧紧攥着徒劳的挡在前面,紧张的指尖泛白,却是不停地发抖。
见凤灵霄吓得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似乎的确只是意外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采药为何躲在草丛里!”
犹豫着低下头,凤灵霄面色微微一红,像是普通的小女孩一般局促而小声得扭捏道:“小……小解……”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见凤灵霄果然腰带都胡乱缠着,一只手还不停慌乱得拽着裤子,愣了一下,矮个子的那个抽了抽鼻子,声音却很是凌厉:“不对,有血腥味!”
高个子的男子脸色一凛,上前几步拽着凤灵霄的衣领,将她拎起来喝道:“说,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黑衣人!”
“哇哇哇,救命啊!!”凤灵霄吓得脸色惨白,一声尖叫,扑腾着大哭道:“没,没有,我没有见过别人,呜呜呜,不要杀我,求求你,呜呜呜!”
“她裙子上有血迹!”矮个子的黑衣人上前,眼尖得看见了凤灵霄的裙子上,果然有一小块血痕,若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想不到自己检查了路上的痕迹,却忘了自己屁股上的血痕,凤灵霄脑子瞬间转了好几圈,想到定是刚才轩辕离俯在自己身上时蹭到的,真是百密一疏。
不等凤灵霄开口,便被猛地摔倒地上,高个子的黑衣人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说,你把人藏到哪里了!”
“好疼!我真的没有,血……血是……葵水,定是,刚才,刚才小解的时候蹭上去的……我真的不知什么黑衣人,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呜呜呜!”凤灵霄全身发抖在地上蜷成虾米一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都要昏过去了。
此言一出,两人都俱是一愣,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毕竟是男子,杀人见血见的多了,倒是很少想到葵水的问题上面去。
又看凤灵霄不过是一个乡下的丫头,这般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
“怎么办?”高个子的男子皱眉,看着矮个子,沉声笑声凑到对方耳边道:“要不要杀了她?”
“算了,低调行事,不能闹出人命。”矮个子看了看凤灵霄,摇了摇头。
“算你命大,谨记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不然你全家性命不保!”高个子凶巴巴得威胁了一句,还拿到在她脖子上比划了几下,见凤灵霄吓得颤抖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走了。
凤灵霄见人走了,脚软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得哭了一会儿,才捡起地上的东西,一边哭一边头也不回得慌不择路得走了。
在暗处的两个黑衣人,见凤灵霄一个人哭着离开,看着不过是个受到惊吓的小姑娘一般正常,互相点了点头,然后才离开了。
与牛车约定的时间还早,凤灵霄红着眼去一处隐蔽的地方挖了草药,才急匆匆得下了山,坐着牛车回了镇上。
从后门进了院子,还没走到自己厢房,便被从主屋出来倒水的明珠看见了,急忙忙便大声喊:“小姐,您回来了!”
既然被看见了,凤灵霄也不便就这样离开,只能走到主屋前,一脸担忧对明珠道:“母亲可歇着?”
明珠压低了声音,凑到凤灵霄耳边,一脸紧张兮兮道:“醒着呢,老爷也在,刚才我听夫人还对老爷嘀咕,担心您一个人去山里,天黑了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面色不变,凤灵霄心中却也是很清楚李氏的目的,她哪里会那么好心,不过是想着在吴掌柜面前挑拨一下,责备自己一个女子独自乱跑罢了。
一个十四岁的女子也不算小了,独自去那深山老林遇到一些山野村民是难免的,市井流民最喜欢这些八卦,这般看似好心,其实是想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凤灵霄进了主屋,掀开帘子到了内屋,见李氏躺在床上,一旁正是吴掌柜。
“跪下!”吴掌柜一见凤灵霄,面色黑沉沉一片,大喝道:“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之前跟着你娘去还好,如今胆敢不经同意,擅自跑去山里,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
凤灵霄一脸乖巧,跪在地上老实认错道:“女儿知错,是女儿没有料想周全,害父亲母亲担心了。”
见凤灵霄这般,吴掌柜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不耐烦道:“你母亲如今身体不适,你还这般添乱,也太不懂事了。”
“是,定不会有下次了。”
李氏见凤灵霄低头乖巧的样子,叹了口气假装好心道:“你不要怨你父亲责备你,虽说你之前跟着你生母不太顾忌流言蜚语,可你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在外面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别人要如何看我们家。”
“的确如此!”这牵扯到家风问题,吴掌柜的脸色又垮下来,黑着脸道:“你生母平日便是太顺着你,才养成你这般任性的性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幸好现在改还来得及,日后定要多听你母亲的教导,知道没!”
“是,还请母亲日后多多教导!”凤灵霄低着头一字一句说着,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语气却是乖顺而真诚。
简直可笑,这天下只怕找不出来这样的父亲,让一个窑子出来的姐儿来教导自己女儿规矩,莫非要把自己教成她那一身勾搭男人的狐媚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