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外面有人吵闹,正是吴掌柜气急败坏在骂人。
凤灵霄起床穿了衣裳,开了门皱眉往外看,正巧看到明珠攀着梯子在自己的厢房门前撕昨晚贴的符箓,吴掌柜一脸黑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几张撕下来的符箓。
“灵霄给父亲请安。”凤灵霄一脸莫名走过去,先弯腰给吴掌柜行了礼,才一脸莫名问:“这不是昨晚才贴的符箓么,怎么又给撕掉了?”
“哼,什么符箓,不过是唬人的把戏罢了,我今日自要去找那姑子算账!”吴掌柜冷着脸,把手上的符箓亮给凤灵霄看。
凤灵霄一看,顿时一脸惊讶道:“咿,这符箓上面怎么有图,看着像是一只兔子呢,可昨晚我见过这些符箓,当时可是没有的啊?”
明珠撕下凤灵霄门口的符箓,趴下梯子递给吴掌柜,低声道:“老爷,这张上面也有……”
“哼。”吴掌柜冷哼一身,从明珠手里拿了符箓,转身就想着外院走了。
“明珠,到底是怎么回事?”凤灵霄看吴掌柜走了,便去问明珠。
明珠才一脸无奈答道:“小姐刚才也看到了,昨日老爷拿回来的符箓,今日上面显出了兔子图案来。”
“啊,真的啊!”凤灵霄惊呼一身,然后仔细看了看贴符箓的地方上心悸道:“那符箓贴的那么高,不攀着梯子也是够不到的,可昨晚若是有人搬动梯子动了手脚,睡在屋里的人自然不可能毫无说觉,难道真的是有兔子精作祟?”
“可问题是,八张符箓上面都有兔子图案啊。”明珠只怕也觉得好笑,便一脸憋着笑凑近了凤灵霄道:“小姐你想想,咱们这里又不是兔子窝,哪里就八张上面都有兔子精显灵的?老爷只怕是猜到那卖符箓的婆子做了手脚,所以才生气要去找她算账呢。”
“原来如此。”凤灵霄闻言也是笑起来,点头猜测道:“估计那婆子也不是第一次拿这个骗人了,这次可能是拿错了符箓,把动了手脚的一起给了父亲,才会露馅的吧。”
“我猜也是。”明珠也点头。
凤灵霄轻轻抬头,瞥了一眼主屋的窗子,便看到李氏站在窗边气得一脸铁青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乐,看来今日还正是一个舒心的早晨呢。
回了屋子凤灵霄简单洗簌了一下,一旁的铜盆之中是燃尽的手帕的灰烬,轻轻一扫从窗外洒下,点点灰烬便飘散在了空中,无处可寻。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些符箓上多出现的兔儿痕迹,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氏在屋中气得不行,若是能证明凤灵霄那丫头不详,自己便能正大光明将她赶到后罩房去,慢慢这屋里便会知道,只有自己才是主子!
明明那姑子向自己保证的好好地,没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岔子,那凤灵霄也真是邪气,一见面就害自己差点滑胎,这一次又侥幸逃过一劫,看来要想除掉她,自己必须要好好筹划了。
不管李氏如何咬牙切齿,凤灵霄却不在意,她现在急于去弄清楚自己身世的秘密。
若是前世轩辕宇说过的那些事情是真的,自己身世定是不凡,若是真的能找到那个神秘父亲留下来的宝藏,有了实力,看谁还敢欺辱自己半分!
昨日彻夜看了手札,记录之中并无异常,不过在用药之上总觉得有一些异样,细看之下才发现,其中许多药娘都备注“来鹊山可采”几字。
若是能在来鹊山采到的草药都备注了也就罢了,只当是娘为病患节省药材而已,可是来鹊山可采集到的十几种常用药里面,只有四种娘每次都备注这几字。
凤灵霄自小跟着娘来来鹊山采药,自然知道娘在来鹊山采了哪些草药,这些草药又长在何处。这四种草药虽然来鹊山很多地方都有长,可是娘带着自己,却只会在一个地方采摘这四种草药,凤灵霄记得是一处很小的水潭。
不管是有意留下线索还是无意为之,凤灵霄都决定走一遭。
户汴县北面临着渠陵城,东面一条玉带河,靠着西面就是来鹊山,也算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段。
来鹊山山峰不算高,但是重峦叠嶂树木葱郁别有韵味,山体围称一个巨大的圆形,若是远远看去便像是一个喜鹊窝。
如今已是五月下旬,山上来往的大都是樵夫药农之类的,凤灵霄搭着进山砍柴的牛车过来,又问了回程的时间,约定了到时候等自己一起回,才背着药篓子进了来鹊山。
循着记忆走了大半个时辰,凤灵霄才到了这一处水潭之中。
这里靠近一处岩壁,已经离入山处比较远了,水潭不大不过十几尺见方,潭水中间处大概是连着地下河倒是很深看不见底,这潭水虽然不流动但是还算清澈。
这附近便有一条小溪,不仅是活水极为清澈甘甜,樵夫和采药人都会去那边取水,所以平日里这处小潭不会有人来。
仔细看了看这处水潭,只有一旁岩石渗水滴答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一些碎石子铺在潭水较浅处也没什么异样,沿岸上长着许多杂草青翠繁茂,因为罕有人来所以显得很是幽静,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盯着潭水看了看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凤灵霄有些无奈,莫非娘把线索藏在这潭底不成?
可是也不知道这潭水深浅,何况中间处连着暗河只怕也很危险,而且自己虽然会凫水,但是要潜到潭地去捞东西只怕还是很困难的。
正犹豫间,突然凤灵霄听到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扭头一看,却是一个黑衣男子从灌木丛后面钻了进来。
男子一头墨色长发凌乱批散开,身材修长,生了一张极为美艳的脸,一双狭长的眸子如三月桃花楚楚含情,眼角上挑不笑亦妖,白净的脸上带着伤显出几丝狼狈,嘴唇泛白显然逃了很久。
身穿短打黑色劲衣,脚上是黑色的鹿皮靴子,不过他捂着自己的腹部,指缝间有血渗出染红了指尖,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毫无疑问这人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