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试了一下之后,果然很喜欢这款清新的味道。
分明是这么清淡爽利的香氛,却有着令人难以启齿的名字。
凌忍不会告诉陶陶,他在用的这款香水名字叫做:极致性感。
陶陶没有得到答案也不再追问,只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凌忍真的很不想告诉她:你确实闻过,还是你上次强吻我的时候闻到的。
为什么凌忍会这么肯定陶陶闻到的一定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呢?
因为这款香水是柯汉文陪他夫人去法国玩的时候,在一座盛产玫瑰的小镇上买的,那位独立品牌调香师,并没有出售过他的配方,所以不会大量发售。
他的香水每次都是自己亲自调配,根据他的心情,每样香氛的添加比例都会略有不同,毫不夸张地说,他调制出来的香水就连每一批的气味都有细微的差别。
那位捉摸不透的调香师,爱调的明明都是冷冽的清香,味道一点都不缠绵,偏生名字却总爱起得色气满满。
柯汉文在用的那一款香水的名字更为色情,叫:纵欲尽欢。
鉴于凌忍并不知道在喜欢禁欲系男性的女生眼里,他的疏冷无欲,恰好就是一种极致的性感,所以他理解不了这种冷冽的香氛为何会有这么性感的名字。
只能说那位心思细腻又特立独行的调香师,才是真正懂得不同类型男人身上所具有的特殊魅力的人。
当苏牧一招就把钱鑫给撂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只是个武力值低下的普通人,适当地教训一下,让钱鑫以后再也不敢找陶陶的麻烦也就是了。
苏牧可不是个欺负弱小的人,并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兴趣。
钱鑫被苏牧有力的胳膊一拉扯,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苏牧还细心地帮钱鑫拍干净了身上的土,就是他拍灰的时候下手有点重,打得钱鑫的背上都发出了“空空”的声响,疼得钱鑫直皱眉头。
苏牧故意压低的嗓音响起来:“早点把欠陶老师的钱给还了,不要再纠缠她,听懂了没有?”
钱鑫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要吃眼前亏的道理,忙点头说“知道了”,然后瞥眼看到陶陶正紧贴着的凌忍,对方的身材高大,气场高冷,站在那里不出声的时候,眼神冰凉,尤为慑人。
钱鑫不敢与凌忍对视,他深知现在是对方人多,今晚上他是一定讨不着好了,马上就离开了。
陶陶见钱鑫走了,转身对凌忍道谢:“谢谢凌先生,谢谢苏牧,还好你们没有走远,帮了我一个大忙。那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突然出现,又自说自话,我和他早就没联系了,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苏牧忙道:“他要是敢再找你的麻烦,你就告诉我!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虽然苏牧曾弄脏陶陶的裙子,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她还因此多了两条裙子,总体来说是赚到了。
陶陶对苏牧的印象不差,今晚上他又显得这么英武可靠,简直让陶陶对他崇拜不已了。
她安心地笑了起来说:“好,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会跟你求助。”
凌忍只说了一句话:“上车,送你回家。”
陶陶转身的时候就只看到凌忍的背影了,虽然他是个要求苛刻、不苟言笑,又不好相处的臭资本家,不过,胸膛倒是意外的,很温暖呢。
凌嫒很听话,爸爸让她呆着不要动,她就一直坐在后座上,看到陶陶的时候,她的眼泪都还没干,眼睛红红的,小鼻子一张一合,瘪着嘴,十分伤心的模样。
陶陶见凌嫒那可怜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倾身过去抱住了她,不断地安慰道:“小嫒不哭啊,我没事的,你是被吓到了吗?不要怕,有爸爸和苏牧保护我,我一点事都没有。不哭了啊,我在了。”
凌忍听见陶陶说“有爸爸保护我”的时候,没来由地心颤了一下,这种奇怪的反应和他淡定从容的态度不配,他认为只是自己的奇怪错觉,很快就抛诸脑后不再想了。
凌嫒本就胆小,刚才看到苏牧把钱鑫甩飞出去了,有点被吓到,她一直往陶陶的身上粘,碍于安全座椅锁扣没打开,无法完全自由行动,所以急得又流出泪来。
陶陶焦急地向凌忍请求道:“凌先生,小嫒想到我怀里来,我可以抱着她坐车吗?”
出于安全考虑,凌嫒还是坐安全座椅里比较好,但是于凌忍而言,他更不愿意见到凌嫒哭。
考虑再三,凌忍终是说:“可以,你系上安全带,抱着她吧。”
然后又对苏牧吩咐道:“开慢点。”
苏牧得令,开得又慢又稳。
凌嫒如愿爬到陶陶身上,一双纤细的小胳膊,紧紧搂着陶陶的脖子,依恋地伏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哭腔喊她:“陶陶。”
陶陶听见了,超开心地拍打着凌忍坐的副驾驶靠背,嚷嚷着说:“凌先生,您听见了,小嫒叫我的名字了!”
只要凌嫒愿意开口,不管她说的是“嗯”还是“陶陶”,都是迈出了决定性的一大步,所以感到最开心的人其实是凌忍,只是他早已过了遇到高兴的事情就要兴奋吵闹,或是急着与人分享的年龄。
情绪内敛,不易外泄,就是人变得成熟的标志。
凌忍态度淡然地说:“嗯,在下车之前她就叫过几次了,我听见了的。”
陶陶果然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女生,她极度兴奋,很是感慨地“哇哇”叫着,不断在说:“小嫒你好棒哦,你怎么知道我叫陶陶的?
我的名字是不是很简单,很好记啊?以后你都可以这样叫我,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找我的时候,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想我的时候,都可以叫我的名字!”
凌嫒依旧抱着陶陶的脖子没有撒手,但是她在听,然后小声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陶陶抱着凌嫒小小的身体,对怀里这个软软的孩子,涌起了无限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