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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这才问道：“你住在哪里啊？”
陶陶报了地址以后，静静地坐在后座上，她下午喝了太多咖啡，然后又睡了一觉，现在清醒得要命，但是她和苏牧也不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干脆作罢了。
苏牧日常给凌忍开车，已经习惯了凌总在车上一言不发的沉默气场，他也就养成了专心开车不闲聊的习惯。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回家路。
车子停在陶陶所住小区的门口，陶陶正要下车，苏牧忽然回头说了一句：“对不起啊，今天弄脏你裙子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陶陶“额”了一声说：“哦，没事的，凌先生送了两条裙子给我，我还赚了呢。”
苏牧见她是笑着的，顿觉心中一松。
今天这一天，总算是忙完了，这应该他今天开的最后一趟车了，他马上就可以回家躺下看会儿电视了。
只是这样一想，苏牧的心情便也好了，跟着笑起来说：“我叫苏牧，是凌总的司机。总感觉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先作个自我介绍好了。”
对于苏牧说的话，陶陶并不是很理解。她跟凌忍勉强算是认识，两人不管是社交圈子还是社会关系完全都没有交集，哪里来的以后还能见到苏牧的机会？
可陶陶是个随和的性子，闻言便也跟着自我介绍了说：“我叫陶陶，很高兴认识你，苏牧。”
苏牧是出于自己的直觉判断，凌总愿意陪吃一顿路边摊的姑娘和他的缘分不可能就到今天为止了，所以预感到还会与陶陶再见面，但是任凭他的直觉再准，也预估不到，再次见到陶陶的那天，自己差点和凌总抢着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不过，耿直青年苏牧的预感是很准的，他后来是真的常常和陶陶见面。
卫谦也是凌家的司机，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这是为凌家服务的第六个年头。
他的性子平和，话少，做事情很稳当，所以凌忍才会那么放心地把自己最爱的人交给他来接送。
红色的车是凌嫒选的，一般只需要来往于凌嫒的学校和家之间，今天因为安排苏牧送陶陶走的关系，凌忍才让卫谦来接他回家。
凌忍上车以后便问了起来：“小嫒今天几点下课的？”
卫谦顺溜地回答：“五点半，今天学校里有兴趣班，她做了一幅手工作品，是一张很漂亮的贺卡，老师说是送给妈妈的，还在上面贴了字……”
凌忍听到“妈妈”两个字，表情一变。
卫谦自知失言，吓得闭口不敢再说一个字。
密闭的空间里面，凌忍衣服上沾染的烧烤气味简直明显得不得了，无所遁形地充斥在车里。
他将外套脱了下来，丢到一边去，稍微感觉好那么一点了，穿在里面的衬衣尚且没有染上太重的气味。
爱干净，爱整洁，时刻端着上流社会架子的凌忍，在这一刻，明确地感觉到，他今天晚上被陶陶带着，沾染上了一股烟火气。
凌忍想起刚才和陶陶吃饭的场景，陷入了沉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