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叶小川被罚思过崖已经有半个月了,在第六天发现石壁上的古籍,第七天可以御空控物之后,他便感觉不再那么的无聊。
昨天下午,苍云山又开始下起了大雪,他一边修炼石壁上的典籍功法,一边驾驭无锋古剑在空中飞来飞去,日子过的别提有多逍遥了。
这一日清晨,他缓缓的收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完全的变了,这半个月来,尤其是最近的这十天左右,他在参研石壁上的典籍跨过第五层的控物门框之后,修为突飞猛进,用一日千里也形容也不为过。
今天,他要做一件事情,凝视着石壁上的典籍许久,他默默的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石壁磕了三个响头。
道:“苍云门第三十八代弟子叶小川,机缘巧合之下偶得祖师所刻之上古秘法,弟子定当秉承祖师遗愿,行走天下,斩妖除魔,匡扶天道。”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有些猥琐的道:“为保苍云神通不外泄,弟子今日只好忍痛毁掉石壁上的典籍,祖师放心,典籍文字弟子已经倒背如流,日后有机会,弟子必定将典籍默写抄录下来,面呈掌门,永久流传,重振我苍云之威!”
说完,他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剑柄,心念一动,玄青色的光芒闪耀不定,转瞬之间无锋神剑再度露出它沧桑剑身。
叶小川真元催动,无锋古剑光芒大盛,对着石壁就是一通乱砍,剑气所过,石壁纷纷碎裂脱落,这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古老典籍,一点一点的永远消失在人世间。
中午前后,薄雾流连,整个苍云山的前山积雪很厚,一片祥和。
云乞幽独自一个人走在幽静去青石小道上,到戒律院门口时,孙尧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沅水小筑就在戒律院的东南方向,在这条青石小道的尽头,沅水小筑的女弟子来来往往,经常从戒律院门口走过。
孙尧看到了从沅水小筑方向走来的那个清丽女子,云乞幽肌肤欺霜胜雪,眼眸冰凉如水,让孙尧微微一窒,看的有些呆住了。
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与云乞幽之间是不太可能,整个苍云门都知道云乞幽乃是冷若冰霜,几乎从不与外人说话,平时见面都不打招呼的。
不过今日云乞幽似乎有点不对劲,当走到孙尧面前的时候,云乞幽忽然停下了脚步,道:“孙师兄。”
孙尧一愣,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他几十年的记忆里,与这云乞幽擦肩而过至少有几十次了吧,今天云乞幽第一次与我自己主动说话。
他赶忙道:“云师妹,你叫我吗?”
云乞幽那一双清亮的眼眸望着孙尧,慢慢的道:“在后山思过崖面壁思过的叶小川的平日食物,是你们戒律院负责的吧?”
孙尧点头,但心中颇为疑惑,不明白怎么云乞幽忽然提到了叶小川那个废物。
转念一想,他皱眉道:“云师妹,是不是叶小川那家伙也有对你不敬之处?放心,此事包在我的身上,我让他在思过崖好好受苦。”
云乞幽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让你惩治他的意思,这叶小川曾经对我有些恩惠,我不想欠他什么,你们戒律院给他准备食物的时候,不要太苛刻,他喜饮酒,爱吃肉,他在思过崖的这段你暗中给他点优待,不知可否?”
“啊?”
孙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没有想到,苍云门年代一代中,除了大师兄古剑池之外最出色的弟子云乞幽,竟然在叶小川开后门?
云乞幽见孙尧张大了嘴巴,再一次道:“可以吗?”
孙尧身子颤抖了一下,道:“这是小事一桩,既然云师妹开口,我定当尽力而为。”
云乞幽淡淡的道:“那就多谢孙师兄了。”
说完,她面无表情的离开,留下了孙尧独自一个人在寒风中发呆。
后山,思过崖。
叶小川坐在思过崖上,伸手抓来面前一把积雪往嘴里塞,忍不住大骂道:“孙尧这混蛋,怎么还不派咕噜鸟给我送饭,想饿死我呀?”
虽说每天戒律院送来的饭菜就是馒头和咸菜之类的,但毕竟能果脯。
叶小川修为再怎么增加,也是一个人,人都得吃饭,这眼看着都快下午了,咕噜鸟还没有来,饿的他前胸贴后背,双眼冒金星。
在望眼欲穿中,咕噜鸟那色彩斑斓的身影这才出现在了空中。
叶小川跳起来骂道:“臭鸟儿呀?怎么现在才来?你下次再迟到晚点,我就把你宰了打牙祭!”
咕噜鸟乃是一种灵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早已经通灵,自然听得懂叶小川的话。
它在空中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表达自己对叶小川言行的不满,在空中徘徊,时而高飞,时而俯冲,就是不落下去。
叶小川见咕噜鸟在戏耍自己,心中大怒,想要祭出无锋古剑御剑去追咕噜鸟,可转念一想,万一这臭鸟来了脾气,将爪子下的食盒丢到山谷中,那自己可真要挨饿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叶小川放下尊严,好声好气的对咕噜鸟说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啦,对不起啦,快下来啦……”
与此同时,在思过崖断崖平台的下方山谷雪地中,几十只灰毛猴子和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正在打雪仗。
那妙龄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身穿华丽的羽毛大氅,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月牙形状的古玉吊饰,样貌极美,眼波流转,仿佛有一种柔媚之意在不经意间散发而出。
妙龄少女双手捧着一个老大的雪球,将一只灰毛猴子直接砸晕了,忍不住咯咯大笑,结果周围几十只灰毛猴子一起抓着雪团攻击她,她躲避不及,颇为狼狈。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尖叫道:“都住手!”
几十个猴子被她这一嗓子都吓了一跳,眼珠子乱瞄,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怎么了?莫非是认输了不成?
妙龄少女伸着脖子在空气中嗅了好一会儿,然后看向了山谷上方的断崖绝壁,皱眉自语道:“我怎么闻到了从上面传下来了烧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