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歌飞奔进门,掩不住激动和喜悦对赖雄和郭林说赶紧剿灭裁决堂。
赖雄大惑不解,问道:“六弟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魏歌得意地笑道:“我有消息,万里沙不知为谁疗伤,内力大损,半月不得恢复!”
这么一说,叶苍飞心里一惊:“魏歌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了?难道裁决堂内有武林同盟的奸细?”
“哦?有这么回事?内力大损?到什么程度,你要知道即使损失一半,我们也未必能杀了他啊!”郭林说道。
“三哥也太胆小了吧!我们还有散月高人和西风瘦两大至尊呢。哈哈,裁决堂气数已尽,咱们马上召开联盟大会,事不宜迟,立即安排剿灭裁决堂事宜!”魏歌信心百倍地说道。
“六弟,稍安勿躁——”赖雄毕竟是谨慎之人,想让魏歌冷静下再计议。
谁知魏歌已经是踌躇满志势在必得了,说道:“大哥,机会难得啊千载难逢啊,别再犹豫啦——”说着,魏歌不管那么多了,径自走出门外喝道:“传令,所有掌门和散月高人、西风瘦迅速到议事厅集合。”
毕竟魏歌是盟主了,这事非常微妙,由不得赖雄和郭林了。两人微微一皱眉,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了。
魏歌转身回到房里,这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李傲晴、李榷、叶苍飞等人。才稍感自己的失态,赶紧上前赔罪:“五弟、晴儿回来啦!哦,还带了一位客人——”
“六哥——哦,不,应该叫魏盟主,现在你心系天下武林,哪里看得见我们呀!”李傲晴当然不太高兴,奚落道。
“对不起、对不起。六哥知罪了。只是这事事关重大,所以——嘿嘿!保证下次不敢了!我就算吃了豹子胆再也不敢得罪晴儿大小姐啊!”魏歌赶紧赔礼道。
“哼!六弟意气风发,这架势不亚于当年羽扇纶巾的周公瑾啊,指点江山,意气风发!”李榷虽是溢美之词,但是语气却有嘲讽之意。
“五弟——”赖雄听出话外之音,低声阻止道。
“哎,晴儿,现在还没有清风的消息吗?”郭林连忙支开话题问道。
“没有啊,我也四处打听,就是没有石头的消息。其实我也感觉好奇怪,裁决堂已经昭之于众在江西武功山,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李傲晴说道。
正说着,白云鹤、双飞燕、常越、柳观、了一道长都来到了议事厅,唯独不见散月和西风瘦的踪影。大家见到李榷、李傲晴也忍不住寒暄起来,问长问短。
“散月高人和西风瘦两位前辈呢?”魏歌向下人问道。
“散月高人说,他们从来不管江湖恩怨,他们也——也不是——”下人回道,有些吞吞吐吐。
“也不是什么?”魏歌问道。
“散月前辈说,他们也、也不是同盟中人,自然候不了盟主之令!”下人鼓起勇气说道。
这一下,魏歌沉默了,脸色紫青,相当尴尬。
“哈哈,我师傅也在剑庄?那我得去瞧瞧——”魏歌说道:“师傅住在哪里?”
“西厢房飞云阁,上次被万里沙打伤之后,两位至尊就在剑庄暂时安顿养伤,其实并无大碍。”郭林说道。
“哦,那我得去拜见下师傅了!”李榷说着撒腿就出了议事厅。
这时,叶苍飞好像感觉也不自在,便也起身道:“诸位,我也非同盟中人,这等大事,还是回避为好!”说着也起身走了。
见到两人走了,李傲晴也站了起来说:“剿灭裁决堂,也算我一份!但是这位去者大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来极天也算是客人,那么我又作为极天的大小姐,也去陪陪这位客人了!叶青和柳絮就留在这与大家共议大事。”
就这样三人都走出了议事厅,魏歌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又奈何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
散月和西风瘦虽然是被万里沙所伤,但是伤势并无大碍,之所以留在极天剑庄,主要还是为了混吃混喝,毕竟饿一餐饱一餐的日子不好过。
这两人本来就是武痴,从来没有被谁打败过,这一次吃了大亏,心有不甘,因此躲在飞云阁里揣摩着万里沙的招数,时不时地你来我往地过招。
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叫师傅,两人赶紧住手,一个飞身各自睡到床上养伤去了。
李榷进门一看,两张床上的两位前辈正在“哎呦哎呦”地叫着,大吃一惊,还真以为万里沙将他们打成这样了!连忙跑到散月的床边说:“师傅,徒儿来看你啦!伤得不要紧吧?”
“徒儿?哪个徒儿啊?是清风还是榷儿啊?我被那沙子打成了傻子啦,要给我报仇啊!”散月侧着身子背对李榷装作呻吟道。
“师傅伤了哪里?我来瞧瞧!”李榷关切的问道。
“到底是带了徒弟好啊,有人关心,瞧我,真可怜啊!”西风瘦在那边也呻吟道,突然提高了声音说:“你师傅伤了腰,每天需要按摩啊!”
李榷闻此言,赶紧双手叉着散月的腰,给他按摩。散月终于憋不住了,兀自笑了起来,突然弹坐着,拍了下李榷:“傻小子,他的话你也听?那、那、那腰间,不是痒痒的吗?”
“两位前辈,别逗了,起来吃点东西啦!他们在商议大事,不知到什么时候,你们别饿坏了!”这时,李傲晴端上一大盘好酒好菜来了,笑着喊道。
散月瞪大着眼睛,咕噜咕噜看着李傲晴,说道:“你、你就是那个叫、叫什么晴儿的吧?那、那后面的是谁?”
“对呀!我是晴儿呀!这一位是去者大侠!”李傲晴把酒菜放在桌子上,说道。
“去者?没听说过。瘦子,你听说过吗?”散月问道。
“没听说过,管他来着去者呢。要不,驼子,咱们吃点酒菜,不吃吃不喝喝怎么有力气疗伤啊?”西风瘦说道。
李傲晴哈哈大笑起来:“两位前辈,快起来吧,别装啦!”
“什么?我、我们装吗?”散月不高兴起来了,有些着急地呐呐说道。
“前辈,躺在床上养伤怎么会不脱鞋子的?再说这房间里也不见有药味呀,还有你们这被子乱的,分明就是仓促间胡乱盖上的嘛,脚都没盖住呢!”李傲晴说着,格格的笑了起来。
这么一说,散月脸上不自在了,说道:“你这徒弟媳妇,见了师傅不下跪,还、还、——哎,看破不说破嘛。”
李傲晴赶紧走过去,揶揄道:“前辈您别乱说了,您以后别叫我徒弟媳妇了,多不好听。好好,我知错了,晴儿给您赔罪啦。我之所以说破,就是怕您饿着呢!”
“嗯,这才像话——”散月终于满意了。
“就是你这驼子,装什么装,我、我口里早伸出手来了,你不吃我可要吃啦!”西风瘦说着,从床上直接一个飞身坐到了酒桌旁抓着一壶酒喝了起来。
散月见状,连忙推开还坐在床沿上的李榷:“去、去、去,别碍着我!”说着也从床上弹起去抢西风瘦手中的酒。
“瘦子,你这一辈子就说一句我最中听的话,就是不吃吃不喝喝,哪有力气疗伤。嘻嘻——”散月夺过酒壶笑道。
这下,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散月示意大家都坐下来,开怀畅饮。
他们有吃有喝又开心,但是议事厅那边可闹心了!
魏歌说万里沙为人疗伤内力大损,正是剿灭裁决堂的大好机会。众人一听都非常高兴,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可是到了具体安排上却犯难了。
魏歌原计划要散月和西风瘦对付万里沙,他勉强对付陈觉,李榷对付万依依,赖雄和郭林对付冷云,其余人牵制四大金刚。
谁知散月和西风瘦不干了,第一号敌人没有对付那可怎么办?
“要不——要李榷出面说通一下两位前辈,请他们出面。毕竟万里沙即使内力大损,但是我们中间可能谁也不是对手啊!”秦正一说道。
“说不通的,那两位前辈生性自由,来无影去无踪,哪里会听什么安排呢?谁又敢安排他们呢?”郭林道。
“这么好的机会,岂不要白白浪费么?”魏歌此时束手无策了,自言自语道。
“要不,咱们群起而攻之,就对准万里沙——”柳观说道。
“这怎么行呢?我们群攻,但是背后却是陈觉、四大金刚和冷云一帮高手,那就与刀削萝卜又有何异?”魏歌说。
“那就真没辙了吗?他奶奶的,这么多人,难道就想不出一个法子吗?”常越失望地说,有些着急了。
“要不,咱们一起去求下两位老前辈?这可是造福武林的头等大事,也许他们上次不敌,心里、心里有些、有些畏意,他们还不知万里沙功力大损的事呢。”白云鹤说道。
“好!咱们是可以去试试这办法!”了一道长说,众人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在魏歌的带领下前去飞云阁。
可是,古怪的散月、西风瘦会答应他们的请求吗?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白云鹤提醒大家:散月和西风瘦还不知万里沙内力大损之事,也许有所顾忌,才不会出手。
大家想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一众人便一起去恳求他们出手。
一进门,看见散月、西风瘦等五人正在大吃大喝、有说有笑,好像这事与他们全然没有关系似的。
“两位老前辈,此时正是万里沙内力不足之际,这一次剿灭裁决他,若您们两位不出手,我们就会功亏一篑了,江湖将永无宁日了!”魏歌毕恭毕敬地说道。
“什么?万里沙内力不足?瘦子,你看呢?”散月手持一个鸡腿,自顾自地吃着,然后油嘴一抹,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消息的?”叶苍飞兀自问道,因为自己从裁决堂出来,直奔江陵,路上并未耽搁,居然这消息走得比他还快。
“这位——去者大侠,刚才有一位神秘人给我带来的确切消息,开口要价十两黄金,我当然决然不信,但是他说事成之后再付,如若消息有假,赔命一条!”魏歌从容说道。
“那这到底是何人?又现在何处?”叶苍飞觉得蹊跷,接着问道。
“问得好!这人就是刘成建——大家记得不?这人是青龙帮的二把手,当初我们剿灭青龙帮时,叶秋星和刘成建侥幸逃脱。叶秋星投奔了裁决堂,刘成建却流落乡间不敢与我们作对,暗地里做些贼窃的勾当。他从叶秋星口里得知这个消息,便来卖给我们。并许诺消息有假,听任发落,自己也留在极天当做人质!”魏歌从容说道。
“是啊!定然不会使诈,这么贪生怕死之人竟然自己作人质,看来觉得不会虚假!刘成建自有脑袋想事,哪里会选择赔命呢?他想着的是那十两黄金。”常越附和道。
“打住——打住——哈哈——废话真多,你们无非是想我们两个老头子出手灭了万里沙吧?”西风瘦说道,言语中带着一点不屑。
“正是!裁决堂祸害武林,欠下了许多孽债,江湖正道人士当然要团结起来捍卫江湖正义——”白云鹤大义道。
“切——江湖正义?什么叫正义呢?我看你们是打着正义的幌子,各自保命吧?嘻嘻——”散月不以为然,讪笑道。
也许是一语道破天机,在场者欲辨已无言,皆面露难堪之色。
“我们两个老头子浪得至尊虚名,其实我们也只是醉心武学而已,你们谁听说过我们杀过谁?谁又曾对我们动过杀机?上次那个沙子虽然打败来我们,但是他还是没有痛下杀手,我们从心底里对那什么火、火影神掌还是羡慕不已。”散月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啊!万里沙也许是你们的敌人,但不是我的敌人,他也并没对我们痛下杀手的。再说,我们有心再与他较量较量,但是这乘人之危的事,我们绝不会做的,也对不起江湖给我们的名号哩。”西风瘦接着说道。
“散月前辈,虽然你们不曾杀人,但是你带的徒弟哪一位没有杀人之志呢?这难道不是间接杀人吗?”魏歌心里十分不爽,有些嘲讽地质问道。
“哼!没有达到目的,竟然以这口气跟我说话——”散月此时生气了,随手一甩,那酒壶直接奔着魏歌而去。
魏歌此时乃武林同盟的盟主,傲气滕然而起,见散月的酒壶飞来,也毫不犹豫地一手抓住。
谁知,就在他抓住酒壶的一刹那,西风瘦拿起了一根筷子掷了过去,穿过酒壶。顿时酒水四溅,洒在了魏歌的脸上、身上,好不尴尬!
“我告诉你!无论任清风还是李榷,我所教的也只是皮毛,没有真传,就是因为他们心有杀机。但是虽然皮毛之功但他们能领悟透彻,那就是他们的造化。不像某些人,苦练这么久,旋风掌还未到五层,就自伤身体!”散月霍然一个飞身,站在酒桌之上,指着魏歌怒喝道。
魏歌此时狼狈不已,脸呈猪肝色,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悻然仓惶离去,众人也自讨没趣,讪讪散开了。
“两位高人,魏歌虽然有些自以为是,但是这样,好像有些过分,不太妥当吧?毕竟他是武林盟主呢。”叶苍飞说道。
“怎么了?去、去者,你的名字取自于汉朝无名氏的诗句: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那么作为去者——就是死了的人,为何有些愤然呢?是修炼还不够吗?”西风瘦说道。
“前辈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我是去者,所以我觉得两位前辈大可不必如此计较!”叶苍飞心里暗暗佩服西风瘦居然懂得诗文,连忙掩饰道。
“哼,我就是看不惯魏歌这号人,总觉得他心怀鬼胎,咱们也算是功成名就,不想被人利用。”散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继续——唉,酒没啦——瘦子,你这个蠢货,你与那壶有仇吗?好浪费啊——啧啧啧——”散月虽然是说西风瘦,眼睛却看着李傲晴。
李傲晴心知肚明,赶紧说:“两位前辈,晴儿赶紧给您拿酒去。”说罢转身下楼了。
“你小子,你心中藏有杀机,并无不可,但是要收敛收敛——放不下仇恨,就会活得太累!再有些经历之后,你会慢慢知道的。”散月教训李榷。
“是!是!”李榷口里虽然这样应道,心里却不赞同。在他的心里,至少对杀害师傅的陈觉的仇恨,不是说没就没的。有仇必报,方为热血男儿。
叶苍飞没有说话,心里却品味着散月的话,又想起了万里沙的话,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忐忑。他也不明白,报仇雪恨到底有没有错?自己到底该怎么去做?
“驼子,你不要讲得那么深奥,行不?其实我敢打赌,只要他们一起去裁决堂,这么热闹的好玩的事,我想你还是忍不住偷偷要去的。哈哈——”西风瘦笑道。
“嘻嘻,不去了,咱们打不过万里沙,还去不是丢丑么?榷儿,你明天给给弄一根神拐来,要阴沉木来做!”散月吩咐道。
李榷赶紧应好,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裁决堂,我去还是不去呢?”
“去啊!我可是花甲之人,你才二十岁。二十岁就该有二十岁的样子,冲动啊、热血啊、脑壳发烧做混事啊——”散月做出师尊的姿态教训道。
“酒来啦——”正说着,李傲晴端着一个盘子像小燕子一样轻盈地飞了过来,盘子除了酒还有热腾腾的牛肉、花生米之类的下酒之物。
散月、西风瘦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瞬间露出馋喜之意,与刚才的严肃判若两人,于是五个人又热热闹闹地吃喝了起来。
赖雄回到房间,心中也十分不快。剿灭裁决堂的机会就在眼前,谁知散月和西风瘦不但袖手旁观,而且还遭受了散月的奚落嘲讽之言。
对于裁决堂,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个陈觉就感觉应付不来,谁知又来了个万里沙。要等到极天的人,无论是自己、郭林、还是魏歌、李榷等要练就高过万里沙的武功,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正在郁闷间,郭林进来了。
“大哥,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事——”郭林说道:“但是这事,说不定也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赖雄连忙问道。
“剿灭裁决堂是我们江湖正道好汉的心愿,也是我们极天的报仇雪恨的目的。你想——我们极天有两大宿敌——”郭林试探着说道。
“你接着说,咱们兄弟亲如手足,不要遮遮掩掩的,只要能够报仇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我什么都愿意——”赖雄急切地说道。
“好!大哥,我就斗胆地说了。如果说错了,您千万不要生气——”郭林小心翼翼地说。
“哎呀,真是急死个人,你倒是快点说嘛!”赖雄已经按捺不住了,催促道。
“我们有两大宿敌,一是裁决堂,二是雪纷飞——”郭林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什么?你是想请雪纷飞?”赖雄大吃一惊:“三弟,这办法你也想得出来?”
“大哥息怒!且听我慢慢道来——”郭林走近赖雄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大哥不要误会,我这只是借刀杀人而已!”
“你想,如果雪纷飞能够杀了万里沙,说不准还会帮我们杀了陈觉!今后我们再想办法消灭雪纷飞就是了!其实,我不说假话,真的要靠我们极天弟子杀害万里沙、陈觉是何其的难啊——大哥千万不要生气,但是沉下心来想,也没什么不对。”郭林分析道。
“我们请杀害师伯的雪纷飞出马,这不江湖笑话吗?”赖雄振振有词地说。
“大哥此言差矣!如果我们抛弃自家恩怨,以江湖大义为重,我想江湖上不但不笑话,而且一定会钦佩大哥的胸怀——”郭林说。
“这——”赖雄迟疑了一下,然后自恼地一拂袖,在房间里急急地踱来踱去,良久,突然站定了,双手紧握了一下,说:“要找雪纷飞,又是何其难啊?”
“哈哈,大哥!其实我想请雪纷飞出马,还有一个最大的想法,慢慢地破解我们心中的疑惑。”郭林这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还有什么重要的想法呢?
“大哥你想,雪纷飞一去无踪,如果魏歌能在马上找得到他并能让他出手,就说明他们一直还在暗中联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两个人对于我们迟早是个威胁,那么干脆就让它暴露出来,看看他们倒到底是什么目的?”郭林分析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师傅师伯也都被杀害了,魏歌自己也坐上了盟主之位,下一步可能是就是更大的阴谋了。”赖雄此时恍然大悟了。
“对啊!索性先借雪纷飞之手灭了裁决堂,然后看他们下一步行动!”郭林道。
两兄弟如此这般拿定了主意,便把魏歌叫来了。
魏歌本来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自己不好明说,见赖雄和郭林主动提出,不禁大为高兴地说:“大哥、三哥,你们能放下极天私人恩怨,一致对付裁决堂,作为盟主,我非常感谢!我承诺事成之后,咱们兄弟再想办法为师伯报仇雪恨!”
“嗯!极天的希望就在于你了!六弟!”赖雄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且赶紧联系上雪纷飞,迅速做好安排前去武功山!”
“好!大哥!只是——”魏歌迟疑了一下,说:“五哥和晴儿,也烦请您说一下,别让他们节外生枝——我的意思是说见到雪纷飞不要提及我们的私仇!”
“是的!不提醒一下他们,还真是有点怕他们误大事呢!这事交给我们来办!”郭林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也需要和大哥商量。这一次前往武功山,咱们也不能倾巢而出,要不大哥就不必劳苦奔波,就留在家里,正好也照看一下刘建成,行不?”
“这怎么行?手刃裁决堂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赖雄拒绝道。
“大哥,我看六弟说的也没错,只要是极天之子报仇,都是一样的。家里也确实需要一个人镇守剑庄,我看还是你最合适了!”郭林开解道。
赖雄欲言又止,算是默认了。这事定下来,魏歌顿时觉得心里亮堂,遂告辞而去。
武林同盟不但没有被万里沙吓退,反而众志成城清剿武功山,欲置于死地,这是万里沙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一日,任清风起色好转,在昏迷中醒来了,看到的却是一张美丽脸孔,长长的睫毛、明亮的黑眸,白嫩的脸庞,粉红的嘴唇,表情平静而不乏英气——这不正是万依依么?
“父亲——他终于醒来了!”万依依扭头叫道,依旧是平静的语气。
任清风吃惊不小,木木地看着万依依。然后,万依依的身边,出现一张器宇不凡的脸孔,胡须齐胸,发髻高束,脸上虽无皱纹却显得相当的疲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你是——是谁?”任清风愕然地问道。
“哈哈!你的命真硬啊!恢复得很快的!好了!我也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你且好好休息,不出两日就能生龙活虎了!”万里沙并没有回答任清风的问题,欣慰地笑道。
“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还得给你输入内力,让你恢复得更快。唉——我也累了,也要去休息下了。依依,你记得先给他喂两粒那个什么龟莲丹。”万里沙边说边走出了决天室。
万依依送走了万里沙,便倒了一杯水拿了两粒龟莲丹走到任清风的面前。
“张嘴——”万依依冷冰冰的口气说。
任清风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是的,这个女人是裁决堂的,没有理由亲近,只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呢?任清风想着,但是也不想开口询问,索性闭上了眼睛。
万依依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捏着任清风的嘴唇,把两粒龟莲丹送入了任清风的嘴里。幽幽地说道:“这药丸是君山圣医给你的,你不吃,枉费了她的一片心意!”
“什么?龟莲丹?莲姑?她怎么来了这里?”这一次任清风大吃一惊,连忙吞下龟莲丹问道。
万依依没有说话,坐了下来,把任清风扶在自己怀里,然后送上一碗水。
决天室很热燥,万依依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绿色罗裳,任清风后背贴着万依依的胸部,顿时感觉到令人酥软的温柔。他侧过头,看着万依依。
白皙细嫩的脖子,甚至可以见到隐约的青筋,领口里散发着仿佛熟悉的香味——对!就是那天晚上万依依把他扑倒在地时闻到的香味。
“喝水!这决天室里很燥热,不能让身体失水!”万依依说着把碗就到了任清风的唇边。
任清风不禁感觉心灵微微一动,没有理由拒绝,便张开嘴喝了几口。
“你好好休息两个时辰,等父亲休息好了,还会为你输入内力!”万依依放下任清风,说道。
“刚才那是你、你父亲?裁决堂堂主?莲姑是不是什么时候来过?”任清风问道。
“你中了雪纷飞的玄阴掌,千年尸毒和尸寒侵入体内。我父亲将你全身筋骨打断,圣医和叶大侠运功护住你真气,父亲用火影神功帮你逼出尸寒和尸毒,然后圣医将你经脉接上,再帮你运功疗伤。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七天了!”万依依轻描淡写道,虽然历尽千辛万苦,却言语之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涟漪。
“啊?还有我师傅叶苍飞?那莲姑怎么来的?”任清风问道。
“睡吧!对了!你千万不能说你是任清风,否则你我都会丢掉性命的!”万依依说道。
任清风心中有太多疑惑,正想继续刨根追底,谁知万依依一伸手,又点住了他的穴道,动弹不得,并慢慢地昏昏欲睡。
朦胧中,他感觉身上一阵阵清凉——是的!那是万依依用湿毛巾给他擦拭着,怕他失水。
不知过了多久,任清风再次醒来了,睁开眼看到了万里沙。
万里沙看到任清风恢复得不错,便让万依依扶着任清风坐了起来,自己从背部推掌帮助任清风疗伤。任清风想拒绝,但是身不由己了,只得任由他们摆布。
任清风感觉后背似乎有两团火旺盛地炙烤着他,让人感觉燥热难耐,瞬间额头上热汗直滴,全身似乎开始沸腾了。
突然,仿佛是后背上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如有千军万马杀奔而来,直抵他的五脏六腑,血脉开始喷张,既痛苦万分,又通体爽快。痛——有时候也酣畅淋漓!
任清风不由自主地暗暗运功试图抵挡长驱直入身体内的炙热,可是一切都是徒劳。这一种炙热不但狂躁,而且力度自己根本阻挡不了。但是他每一运功,感觉自己的功力在击倒的瞬间,就尾随万里沙的功力直奔体内,并加速奔腾。
突然,任清风支持不住了,再一次又昏迷了过去。脑袋一歪,便倒了下来,一身汗水湿透。
万依依一惊,问道:“父亲,怎么回事啊?”
万里沙收回双掌,皱着眉头说:“奇了怪了,难道这小子真的练武奇才,居然会吸收我的功力?”
万里沙说着,起身站了起来,谁知脚却用不上劲,个趔趄差点倒下!
“怎么啦?父亲!”万依依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万里沙,问道。
“为这小子疗伤,我用去了五成功力了,当然不支了!唉,他醒来之时有如重生,内力不可小觑了!那两位圣医的内力似乎也被他吸收了——因为他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内功!”万里沙说道。
“父亲功力大损,那遇上悍敌那怎么办?”万依依急切地问道。
“依依不用担心,没有人敢与我为敌,再说只需半个月,我自会恢复的!”万里沙说着,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又走了。
万依依突然心中暗叫不好了!任清风吸收了陆云莲、叶苍飞还有万里沙的内力,那自然将会是笑傲江湖了,裁决堂岂不是祸在旦夕了?
万依依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闯祸了!她现在在怀疑当初真的是该不该救任清风的!即使他打不过父亲,但是当父亲知道救下的人正是裁决堂的死敌,会不会气死啊?
万依依顿时觉得自己鲁莽了!她原以为出于对任清风的好感,一命救一命,却不想这将埋下了这么大的祸根,这如何是好啊?
“不管这么多了。既然到了这一份上,倒不如快点结束任清风的疗伤,然后让他赶紧离开武功山!”万依依心里这样拿定了主意。
于是她起身出了决天室去找她的两位师傅商量,该如何把任清风带出泸潇洞。
万依依刚走,万里沙就进来了。他坐在任清风的身边,伸手点了下他的穴位,任清风醒来了。
“你到底是谁?”万里沙冷峻地看着任清风问道。
任清风突然想到万依依的吩咐,想着如果实话实说,岂不是也害了万依依?于是说道:“在下石远山,自幼丧父,流落街头。听闻龙虎山闹鬼,官府悬赏调查,我就——”
“哼!我耗尽功力救你一命,你居然撒谎——”万里沙怒喝道。
任清风心里一惊,难道万里沙知道他的底细?这一下,突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