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歌见到师傅竟是极天的仇人,顿感羞愧难当,持剑正欲自杀。
赖雄大叫一声:“六弟不可——”
说的迟那时快。只见秦正一早就一个飞身跃到了魏歌面前,一手生生地抓住了利刃,紧紧地握着,鲜血从掌中流淌了下来。
此时赖雄、郭林等人都奔过来了,赶紧好言相劝。
“六弟,不知者无罪,在没有弄清楚真相前,这都情有可原,六弟不必自责!”赖雄道。
“对呀!招式上学了仇家其实无妨,关键是我们要明辨是非之心、报仇雪恨之志!”郭林更是勉励道。
“大哥、三哥。我魏歌拜错师门,悔恨难当!待我出去寻仇,唯有手刃雪纷飞、裁决堂,戴罪立功,才有脸面回到极天!”魏歌站起发誓道。
“六弟不可——”赖雄连忙阻止:“一则雪纷飞、裁决堂非常强大,不是你一人能应付得来的。其二,各位江湖好汉都是投奔你而来,你又岂可撒手而走呢?”
“对!赖庄主所言极是!六爷三思啊!”韩影栋附和道。
“是的!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陈觉的武功尚在场无人能敌,幕后真正的堂主到底是谁?功夫如何?这些恐怕要超乎我们的想象了!”白云鹤有点担忧地说道,他是见识过陈觉厉害的人。
“大家稍安勿躁,五弟、六弟武功长进神速,可喜可贺,假以时日,定会与敌抗衡!大家先行散去,明日再做决议!”赖雄此时也千头万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于是索性遣散大家各自回房。
任清风回去风满楼,心里十分着急,对于追查追查之事感觉一筹莫展。李傲晴见他闷闷不乐,便找了个话题说:“石头,想不到你和五哥竟然成了师兄弟,你们俩谁会厉害些呢?”
任清风心里想着事,便呵呵一笑应付了事,没有回答。
“哎,石头,问你话呢?”李傲晴一跺脚,干脆停下来不屈不挠地问道,她最见不得任清风怠慢她。
“当然打不过,我连你都打不过,哪里能打得过你五哥呢?”任清风学乖了,无可奈何地笑道。
“石头,要不干脆这样吧?今后我收你为开门弟子,教你极天剑法,这样你就会厉害很多罗!”李傲晴说道。
“我才不呢?我要学上树摘桃、摇竹捉蛇做什么?”任清风想起竹林遇万依依之事,便开玩笑应道。
人怕揭短!这下李傲晴不高兴了,嘴巴撅得老高,杏目圆睁瞪着任清风。
“好好。我拜你为师学上树摘桃、摇竹捉蛇行不?”任清风马上转口道。
“石头!”李傲晴纤纤玉手往任清风的肩头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得任清风嗷嗷直叫:“这个师傅好难伺候啊!我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叫我到底怎么样嘛!”
“石头,说真的,一说起师傅,我还真想起了师傅,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娴儿怎么样了?”李傲晴说道。
“放心好了!有莲姑照顾着,都应该好着呢!”任清风嘴上虽这么说,心里突然一丝难过,真不知娴儿在君山岛上过得快乐不?
两人回到风满楼,将极天剑庄发生的事,与渐清渐明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渐清深虑道:“魏歌这个人还真不简单啊?但是这真有什么办法呢?”
“范大人嘱咐之事,我真的一筹莫展啊!两位大人能否给我出出主意?”任清风问道。
“我们也无可奈何啊?”渐明说道:“要是真查不出来,我们也难办了!”
李傲晴听出了言下之意,便央求道:“两位大人见多识广,你们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们啦!”
渐清、渐明互看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做声了。
突然,李傲晴想起一件事,便脱口而出说道:“石头,今天的事有一点点蹊跷,你发现没有?”
“你是说西风瘦?好像也没有啊!”任清风说。
“不是!就是魏歌在挥剑自杀之时,那个叫什么秦正一的,飞身向前握住了利刃——为什么是他?”李傲晴好像看到了线索,兴奋地说道。
“你想想,秦正一初来乍到,能够在那一瞬间出手,而且情急中徒手抓住利刃,冥冥之中就好像两人有默契,而这个人又来路不明的!”李傲晴分析道。
任清风想了想,觉得李傲晴的分析有点牵强附会,便说道:“晴儿,不要乱怀疑,胡乱猜测只会让我们更加没有头绪的!”
“哼!我倒是相信我的感觉!”李傲晴不高兴地瞟了任清风一眼,嘟哝道。
“唉,这事还真无头无绪,真不好办!”渐清叹了口气说道。继而起身,背着双手踱步到窗边。
他无意地朝窗外望去,突然脸色一变,叫道:“哎,渐明,你快来看,他怎么来了江陵呢?”
“谁?”渐明马上起身来到窗边,顺着渐清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街道上一人衣着青衫,身材微瘦,胸前长须,一脸严肃。走起路来疾步如风,腰板挺直,看起来就是不凡之人,后面跟着三个仆人打扮的人,肩上搭着行囊。
“这不是滕子京滕大人么?他怎么来了江陵?”渐明脱口而出,惊呼道。
这么一说,任清风也吃惊不小,连忙起身一看,这不正是滕子京么?
渐清、渐明对视一眼,便双双纵身跃了下去,向着滕子京恭恭敬敬行礼道:“渐明、渐清见过滕大人!”
滕子京一抬头,见到这两人,不禁也一愣,尔后哈哈一笑:“免礼免礼!你们两兄弟怎么也在这啊?”
“我们——说来话长了,要不亲滕大人上去坐坐?”渐明说道。
“哈哈,好,走了几个时辰,还真有点累了。好啊,他乡遇故知,多难得!走,咱们上去坐坐叙叙旧!”滕子京也不客气,豪爽地答应了。
滕子京跟着渐明渐清上了楼,一进门,便见到任清风,不禁又是一愣,任清风正要行礼,滕子京一把拉住他,问道:“清风,你怎么也在?”
“滕大人别来无恙,我们慢慢说!”任清风说道。
李傲晴倒是聪慧勤快,赶紧端起一把椅子过来请滕子京坐下:“小女子见过滕大人!请滕大人就座!”
“姑娘,你是——”滕子京当然不认识李傲晴,便向任清风问道。
“她是、是——”任清风结巴着,不知如何介绍。
“小女子是极天剑庄的,叫李傲晴,师兄们都叫我晴儿。”李傲晴心直口快,见任清风说不上来,便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说着,转身倒上一杯茶给了滕子京。
“哦!好一个开朗豪爽的姑娘啊!见到你,突然让我想起了娴儿——”滕子京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哎——滕大人您知否娴儿怎么样?我师傅怎么样了?”李傲晴和任清风不约而同地问道。
“叶大侠右手已废,但是基本痊愈,只是身体比较虚弱,前不久他带着娴儿、哎——不对,是娴儿带着他来了府中做客呢!”滕子京应道。
“唉——”滕子京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自古英雄多磨难!不过叶大侠虽然右手已废,但是英雄之气犹在!娴儿见他一直因病困于君山,便征得陆云莲的同意之后,来巴陵城逛逛,便也到了我府中坐坐。”
“那是!我师傅不但残花剑名扬天下,其实他老人家文武双全,胸有百万雄兵,可以谋略天下呢!”说起叶苍飞,李傲晴忍不住的赞叹。
“是啊!叶大侠武艺高强,谈吐高雅,看起来就是不俗之人。我这次,就是因为他而来江陵的呢。”滕子京说道。
“什么?为我师傅来江陵?”任清风有些不解,问道。
“是呀!他说八百里洞庭美如画,烟波浩渺,横无际涯。怕就怕丰水季节,湖水泛滥。因此枯水季节,治理洞庭水务是当务之急。于是我就沿江而上,来到江陵查看河道,然后与荆州知府韩遂了商量此事,治理河道,造福百姓!”滕子京说出了来江陵的前因后果。
“滕大人真是名臣啊!心系百姓,亲自查看!”任清风不由得佩服地说道。
“这还用说!滕大人在大理寺任职的时候,我们个个敬重呢!”渐明接口说道,继而叹口气说:“唉,要不是那几场火,滕大人也不会贬放了。”
“哦!原来——你们以前是一家的啊!难怪!”任清风豁然开朗。
“哎,这下该你们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滕子京坐在椅子上,后仰了一下,问道。
“哈哈,滕大人,我们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呢——”渐清哈哈一笑,便把缉拿任清风的事和任清风前去五台山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滕子京认真地听完后,哈哈笑了起来:“要不是这位晴儿姑娘,你们只怕早就拿住了清风!那个魏歌的事还是没有线索吗?”
“禀大人,我们也一筹莫展呢?您能不能给我们想下办法呢?”渐明问道。
“千里迢迢去一趟五台山,就这么空手而归?带着疑问去又带着疑问回?”滕子京有些责备的口气,向着任清风说道。
“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我们所做的都是在他们的套路里,我想即便是在五台山再多待时日追查,可能也是徒劳,然后我想既然魏歌那么值得怀疑,也担心剑庄会有什么事,所以就急急回来了——”任清风解释道。
“哎!我倒是带了一件东西回来了!正好滕大人见识广,给我们看看——”李傲晴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便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滕子京:“这是菩萨赐给我们灵符,保佑我们的呢!只是看不懂。”
滕子京接过一看,瞬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