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风拉着李傲晴回到客栈,关上房门,两人边吃边喝的时候,任清风说:“我们这一次出来,是你三哥安排的任务呢?”
“那是什么任务呀?是不是让我们去查极天神剑的下落呢?”李傲晴问道。
任清风摇摇头否定了,然后将调查魏歌的事和盘托出。李傲晴一听感到十分惊奇,然后有点着急了:“那怎么办啊?魏歌现在还在剑庄,说不定会兴风作浪呢?”
“哈哈,你也太小看你大哥、三哥啦,有他们在,一定不会让他兴风作浪的!但是这个人不得小觑,我们要赶快查个水落石出。所以我们一路上不要多管闲事节外生枝。”任清风若有所指地说道。
“嘻嘻,你是在说我吧。好啦——我下次不多事就是了。”李傲晴倒是蛮聪明的,狡黠地看着任清风应道,她知道任清风舍不得责怪她的。
“好,那你可答应了我的哦,走吧。咱们赶路要紧。相去五台山有一千多华里的路呢。咱们越快越好!”任清风说着,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和李傲晴一起出门了。
两人餐风露宿、马不停蹄地飞奔了近十日,马上就要抵达了许州。真是冤家路窄,又遇到了蒋泽云等人!
这日响午,任清风与李傲晴感觉后面有人一行人打马而来,回头看去,依旧只见为首的乱发被风撩起,依旧少了一只耳朵,一看就知是上次的那一伙人,不禁心中有些疑惑。
这一次,他示意李傲晴不要惹是生非,两人早早地把拍马站在路旁,让他们过去。
“石头,他们也一路向北赶,行色匆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李傲晴不免生了好奇心,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咱们不管他们的事。”任清风答道。
正说着,只见天空中飞来一只鸽子,李傲晴一见便开心地笑了起来,举起他的纤纤玉手,手掌向上托着,看着那只鸽子,说道:“白鸽,晴儿在这呢!”
那只鸽子盘旋而下,栖到了李傲晴的手上,还亲昵地啄着她的手掌。李傲晴从它的腿上,取下一个铜管,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里取出一张纸条。
“哈哈,石头。好消息罗,三哥说他们战退了冷云,铲除了青龙帮。叫我们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李傲晴高兴地说道。
“确实是好消息!能够战退冷云的,应该只有魏歌了!”任清风说。
“瞎说!咱大哥、三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呢。”李傲晴不以为然地说道。
任清风笑了笑,没有做声了。李傲晴见任清风不做声,便有些不服气,把鸽子放飞之后,得意地笑着说道:“石头,你连我都打不过呢,还记得上次咋俩比武么?当着谁都打得过,就是打不过晴儿你啦。”任清风笑了。
“嘻嘻。这才差不多!石头,咱们快马加鞭,去找吃午饭的地方罗!来,来追我!”说罢,一样鞭,策马而去。
任清风看着俏皮的李傲晴,不禁无奈地摇摇头,也打马跟着去了。是的,在李傲晴面前,他永远是无可奈何的。
终于看到不远处路边有一个吃饭的小店,李傲晴兴高采烈地拍马而去,朝任清风喊道:“石头,咱们就在这吃饭,我饿得不行啦。”
然而任清风却看到小店旁边拴着几匹马,就知道是谁了,不容分说,就赶着李傲晴走了,继续朝着许州飞奔。
许州,是京西北路的要塞之地,相隔国都汴京不远,因此其繁华自不必言说。
傍晚时分,两人抵达许州,正是华灯初上,一片祥和景象。
任清风和李傲晴找了家客栈,草草吃了饭便早早回房休息。可是这么早,哪里睡得着呢?
李傲晴不高兴了,赌气地说:“每天都知道赶路、吃饭、睡觉,都憋坏了。石头,让我出去逛街嘛?我保证不闯祸不惹事。”
谁知任清风反正不肯,哄着她说等事情办完了,就陪她好好玩玩。李傲晴无奈,因为这是关系到剑庄的大事,她也不敢任性,只得在房间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又走去。
而任清风伏在窗口上,倒是自在地看着窗外的夜市,显得很悠闲。李傲晴也百无聊赖地站到窗边来,嘴巴撅起老高。
突然,街对面的夜市上,有一个白衣青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见他一边饮酒一边高歌:“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唱着唱着不禁拔出剑来,就在街道上舞了起来,一边继续唱到“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虽然酒意阑珊,身影也似倒非倒,一手持剑,一手把酒,飘飘然舞剑喝酒,更有一番意境。
“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唱到这一句时,竟然声音有些许哽咽,仿佛心里压抑着许多的愁苦,但是那气势却有壮志难酬的落魄感觉。
突然间,任清风好像找到了知己一样,与那舞剑之人心意相通,仿若他的酒疯状态,正是自己内心的彷徨和苦闷。
“走!咱们去看看?”李傲晴说道,
“不去,就在这看得了——”任清风很固执地说道。他不去还有个原因,就是一旦打开了话匣子,自己也会买醉。
其实看着偷偷地看着那青年的,还有崆峒派掌门白云鹤!他正站在任清风的隔壁房间里。他见那青年舞剑,似乎身手不错,沉思了一会儿,叫沈若飞前去邀请他上楼喝酒。
沈若飞下去,帮那青年付账,然后邀他上楼喝酒,那青年哈哈一笑,醉眼朦胧地看了这边窗口一眼,白云鹤正朝着他抱拳微笑,他提着剑便对沈若飞上来了。
白云鹤见青年上楼,十分开心,一边立即起身迎接那青年,一边马上叫小二拿酒来。
白云鹤的小算盘打得非常好,他已经受到沧浪派和裁决堂的追杀,一路仓皇北逃,多么希望有个人能让他化险为夷。
和那青年喝了几杯酒后,白云鹤连连叹气,青年问:“这位大侠,为何叹气呢?”
白云鹤于是将裁决堂的滥杀之事一一道来。
“这还了得,裁决堂算什么东西?——”青年一听,就拍案而起,大喝道。
这一句,被任清风和李傲晴听见了,他们一愣。其实任清风也很想去看着究竟,但是就是怕节外生枝,还是不敢过去。
正在这时候,突然闻得一声大叫:“白云鹤,裁决堂横江在此,今天看你往里逃?”
话音刚落,只听得隔壁的门被踢开,随即响起了激烈的格斗声音。
到了这份上,任清风再也忍无可忍了!仇人就在眼前,若不出手,就枉为男热血男儿!
他知道横江的厉害,吩咐李傲晴不要出去,自己便握着剑奔了过去。
只见那白衣青年和横江打在一起,而蒋泽云等人就喝白云鹤、沈若飞打在一起。任清风只认得仇人横江,便不容分说,直奔横江而去。
白云鹤自然是抵不过蒋泽云的,见又有人过来帮忙,心中大喜,但是见任清风去厮杀横江,于是大喊:“少侠,快来救我,我抵挡不住了!”
任清风哪里肯放过横江呢?就当做没有听见。那白衣青年虽然有些醉意,但是剑法却毫不含糊,和任清风两人杀得横江只有招架之功。
李傲晴听得隔壁热热闹闹的,心里早就痒痒了,哪里闲得住了?便也提着剑冲了进来,大喝道:“该死的裁决堂,姑奶奶也来找你算账!”
白云鹤见李傲晴来了,连忙叫道:“姑娘,快来救我!”
一时间,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挤挤挨挨地厮杀着。横江见势不对,赶紧掠向窗口,准备纵身屋顶之上。
白衣青年和任清风对望一眼,心神领会,随即跟着飞身向外跃去,白衣青年踏着窗台奋力向上掠去追杀。
横江还未站稳,仓促之间,只得闪身躲过,顺势抓着屋檐吊了下来。正准备借力翻身上去,谁知任清风就在窗口等着机会,见此毫不犹豫地挥剑便刺。
横江再也躲闪不及,正中腿部,哎呦的一声跌落了去。此时白衣青年早已飞身向下,大喝一声:“取你狗命!”
横江自忖打不过了,赶紧就地打滚,忍着腿上的疼痛,仓惶套去。
任清风担心李傲晴,便不再追赶,翻身进入的房间去厮杀蒋泽云。谁知蒋泽云早听到了横江的惨叫,心知不好,早已从门口逃之夭夭了。
但是他的两个手下慢了半拍,被李傲晴截住了,无奈之下只得扑通跪地求饶。
“哎,抬起你的狗头来,看看我是谁——”李傲晴用剑面敲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头,说道。
那人抬起来,方才知道就是在荆门的大街上嘲笑他的那一位姑娘,赶紧求道:“姑奶奶,我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们吧?”
“上次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家里没什么事就不要走得太快,你看又摔着了吧?哈哈”李傲晴哈哈地笑了起来。
白云鹤这次出了一口恶气,上来便要杀了他们。任清风拦住了,说:“姑且留你小命,我问你们一些问题,如不属实,那就——”
那两人连连磕头说好。
于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这一次是仗着横江的势追杀崆峒派,原以为并不难,谁知白云鹤发现得早跑得太快,才一直没有得手。然后又透露除了崆峒派,他们还要去追杀仙姬派。然后和去江陵和陈觉、冷云会合,歼灭极天剑庄。
“哈哈!你们知不知道,冷云也被我们极天打败了,不知所踪了呢?”李傲晴问道。
“小的不知!”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任清风见他们也都还老实,便放了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连滚带爬地逃去。
这时,白衣青年也进来,说横江很利索地逃走了,他没有追上。
白云鹤连忙向白衣青年和任清风、李傲晴道谢,顺便也问下他们的来路,当知道任清风和李傲晴来自极天之后,非常汗颜,闻魏歌率领大家打败冷云,心里立刻有了投奔极天的想法。
而那白衣青年说出他的身世,却让大家更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