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赖雄和郭林问起了李傲晴,白云鹤只得如实相告——
话说他们参加武林大会之后,遭到了蒋泽云一行的追杀,开始白云鹤想引他去崆峒山,请法淳法师出面诛杀蒋泽云。
谁知后来陈觉、横江也赶来了,白云鹤毕竟是崆峒之人,见对手过于强大,又怕给崆峒山带来灾难,便只好又向北跑。幸好在许州遇到了任清风和李傲晴,才让他们化险为夷的。
“我们脱离魔爪,准备回甘肃时,路上听说了极天剑庄六爷率领大家铲除了青龙帮,打败了裁决堂的冷云和万依依,所以特来投奔的。”白云鹤说道。
“任清风带着李傲晴去河南做什么?”赖雄看到白云鹤一说起河南许州时,魏歌脸色突然怔了一下,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看看魏歌到底什么反应,赖雄心里知道任清风不会轻易说出此行目的的。
“任清风说他的事情实属冤枉,想去找夏竦当面说清楚。他说在山川口、好水川战役之后,最高统帅夏竦已回京任官了。”白云鹤应道。
哈哈!好个任清风,这种说法当然是滴水不漏的,我终于没有看错他!郭林心里赞道。
魏歌微微怔了下,说道:“哈哈,这么说来,晴儿是陪着任清风逛京城了罗!两位哥哥大可放心啦!”然后又支开了话题说:“白掌门一路辛苦了,要不我先安排你下去休息?你看怎么样?”
白云鹤连说好,带着沈若飞跟着魏歌走了,赖雄冲着林郭林会心一笑,说:“有任清风在,对于晴儿,我们真的大可放心啦!好吧,我们也累了,我们去休息下。 ”说罢,众人各自散去。
赖雄话虽这么说,其实任清风与李傲晴在北上的路上,也凶险不断。
任清风带着李傲晴出了江陵城之后,连夜一路狂奔。虽然是一对意中人,照说少不了情意绵绵的两情相悦,但是为了赶路两人又是各人骑马半夜疾驰,便也一路无语。
虽然任清风看不见,但是李傲晴脸上始终洋溢着的幸福。她也不问任清风去哪,就紧紧地跟着任清风挥鞭疾驰,仿佛只要任清风在身边,心里就踏实、就温暖、就幸福。
清晨时他们竟然奔出了两百多华里,到了荆门的一个小镇上。此时都感觉到肚子饿了,于是两人便下马而行,去找一个摊位吃早餐。
两人肩并肩,缓慢地走着,一夜奔驰,身上都已被露水打湿了。任清风看着李傲晴,发现她的秀发已经被颠簸得有些凌乱了,还有露水沾着发梢,脸色也显得有些憔悴,不禁有些心疼了。
“晴儿,让你受苦了!”任清风看着李傲晴动情地说道。
“这算什么呀?比起我去福建找你这块石头好多啦!”李傲晴毫不在乎地应道。
“对不起,晴儿——”任清风满心感动和歉意,说。
“哎,别说对不起。你要让晴儿不受苦呢,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晴儿身边,让我没事儿的时候欺负一下你消遣一下,哈哈。听到没有?”李傲晴眼睛看着任清风,笑意盈盈的说道,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任清风连忙避开她那闪动的目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要做的事太多,怎么可能会朝朝暮暮厮守呢。
正好,他一抬头,看见了一家包子店,连忙对李傲晴说:“哎,包子,我们去买包子罗——”
“好家伙,气死我了!我问你听到没有,你倒说包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傲晴一边娇怒道一边去扯任清风的耳朵。
任清风见到这么可爱的晴儿,连忙闪过她来揪耳朵的手,只得连连笑着应道好好听到了。
两人吃过早餐,休息片刻,任清风正要赶路。谁知李傲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撒娇地说:“石头,怎么办啊?我确实困了,一宿没睡呢。”
任清风想想也是,于是两人打算去客栈休息一下,好好睡个觉再赶路。
两人来到一个客栈,一进门,李傲晴就嚷嚷道:“掌柜的,给我们一个房间,我要睡觉。”
掌柜的一见大清早就来了生意,自然是高兴。连忙叫小二帮着牵着去马厩,自己则亲自领着他们上楼。
掌柜的心想这一对年轻男女,一进门就喊要一个房间睡觉,见他们又是风尘仆仆,这断然是私奔的一对意中人。于是打开一间房门,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两位请进,只是清晨静寂,客人都在休息,两位声响不要太大。”
李傲晴是富家小姐出身,又是不经事的黄花闺女,当然是听不懂其中含义,便应道:“我们能有什么声响?你这掌柜的,难道还怕我们大清早的唱歌舞剑不成?”
掌柜的汕汕地笑着,转身要走了。任清风拦住说:“掌柜的,我的房间呢?”
“石头,你带了多少银两啊?还要两间房?”李傲晴说道,赶紧把老板支走了。
“晴儿,这不好吧,毕竟是男女——”任清风说道。
“男女怎么啦,本小姐睡床上,你睡地上、椅子上、桌子上都可以。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要睡觉啦!”李傲晴说话的架势好像是指点江山。
“哎——银两省着点花,有钱不知没钱苦,唉,想起——”李傲晴说着突然停住了,她对于去福建的落魄仍然有点心有余悸,但是又不好再说福建之事,所以干脆不说了。
“想起什么啦?”任清风当然不知道,便随口问道。
“想起、想起、唉——本小姐现在想不起了,哈哈。睡觉!我要舒舒服服地睡个觉。”李傲晴说着,往床上一倒,竟沉沉地睡去了。
任清风见她确实累了,便也不打搅。把门关了,然后搬着两把长凳子合在一起,怀里抱着长剑和包裹,就躺在长凳上也睡去了。
不知不觉,两人一觉竟然睡过了头。
李傲晴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下午了。她先行起来,看着任清风老老实实地躺在长凳上还睡得正香,就没有叫他,悄悄地拉开房门出去想找点吃的回来。
刚走到楼梯间,就听见掌柜的和小儿聊得正欢。由于李傲晴是怕吵醒任清风,她是蹑手蹑手地下楼,所以掌柜的和小儿全然没有发觉李傲晴就在他们楼上。
“哎,我说,那一对野鸳鸯一进门就要说睡觉,快活到现在都不起床——”小二说道。
“那女孩子好主动哦,说什么唱歌舞剑,这分明是说那小子舞剑舞得好,她就欢快地唱歌嘛,好快活啊!嘻嘻——”掌柜的津津有味地说着,两人还不时地发出淫秽的笑声。
“是呀!那女孩子好生漂亮,皮肤细嫩,胸脯好大,那小子艳福不浅啊,也难怪他快活到现在都不起床了!”掌柜的应道。
李傲晴听着不对劲,怒气一下就冲了上来,一个飞身约下楼梯,不容分说,就照着那两人扇了两个大嘴巴。
掌柜的和小儿一时没回过神来,捂着脸怯怯地看着横眉冷目的李傲晴,不敢作声了。
“说呀!继续说啊!你们说得多好啊!本小姐太高兴了,就赏你们两记耳光!”李傲晴看着他们那可怜相,讥讽道。
“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了!”掌柜的连连说道。
李傲晴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出门买吃的东西去了。
任清风一觉醒来,发现李傲晴不在,连忙下楼去问掌柜的她去哪里了?
掌柜的刚挨了两级耳光,脸上还火辣辣的。见任清风下楼问他,就心有余悸地用手指了指门口说:“那姑娘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任清风有任务在身要急着赶路,心想这小镇本来就不大,还是去街上看看去,说不准能撞见她。
刚一出门,就迎面看见一行人在街道上骑着马飞奔疾驰,为首的正是沧浪派蒋泽云,风撩起他的一头乱发,任清风无意看见他的右耳削平,感觉有点奇怪。他们完全不管街上的人群、小贩,打着马横冲直撞地飞奔。
任清风当然不认识蒋泽云,见他们如此飞扬跋扈,不禁眉头一皱,刚想出面阻止,但是又转念一想,出门在外,还有要事要办,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的好,索性懒得理会。干脆往街边上站着,让开他们。
他们有如风驰电掣般在任清风面前一闪而过,最后一个人突然哎呦一声,从马上跌了下来,重重地甩在地上。
“跑这么快干嘛?家里着火啦?”说话间,只见李傲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得意地笑道。
“刚才用石头砸我的,莫非是你?”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傲晴恶狠狠地问道。
“你后背上长眼睛了不是?哪里看见是我砸你的啊?哎——我可是关心你呢,家里如果没有要紧地事,那你就慢点走,怕摔着呢。果不其然,摔着了吧——哈哈!”李傲晴说着,开心地拍起手来。
“我要你多管闲事!小妞子活得不耐烦了不是?”那男子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一边反手去摸背上的剑。
任清风一见,赶紧跑过去护住李傲晴,向那人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大人,请不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那人岂肯罢休,伸手过来准备推开任清风,谁知任清风捏住他的手,竟然动弹不得。
正在这时,前面的人在喊:“别磨蹭了,办事要紧。赶紧走吧!”
任清风闻此,松开他的手,笑着说道:“小女子不值得您动手啊,你看你的人在催你呢。赶紧赶路吧?”
那人孤疑地看了任清风一眼,便也没有说话,转身跨上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