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晴正等着那人进来,准备乘其不备出剑杀之。谁知,竟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李傲晴低下声音问道。
“晴儿,是我!石头!”来人正是任清风!
李傲晴感觉心突突地跳动着,这一切仿佛梦境。虽然无数次梦到任清风来剑庄找她,但是真正当任清风来的时,她居然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点起灯,掌着走过去开了门。
只见任清风正站在门口,背上背着宝剑,裂开大嘴朝着她傻傻地笑着。
“石头!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李傲晴说着扑进了任清风的怀抱。
任清风连忙接过李傲晴手上的灯,说:“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来的,其实我也好想你的。”
李傲晴在任清风的怀里撒娇似的跳了几下,眼角泛起了泪花,哽咽道:“爹爹走了,虽然各位哥哥都依旧宠着晴儿,但是晴儿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这该死的石头!”
说着说着,李傲晴又笑了起来:“石头,这一次不走了吧?”
“你怎么又哭又笑的?真是个傻丫头!”任清风说着,揽着李傲晴进入了房间,把灯放在桌子上。
“快说说师傅娴儿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他们的。”李傲晴继而满怀关切而又带点不安地问道。
“师傅在圣医莲姑的调理之下,慢慢有了转机。我走的时候,面色开始有血色了。”任清风说道。
“啊!太好了!想不到伤得这么重,还能起死回生!莲姑太厉害了!”李傲晴瞪着大眼睛,拍着手掌大声地说道,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嘘——小声点,被被人发现不得了了,我现在可是带罪之人——朝廷钦犯呢!”任清风笑着提醒道。
“好!好!我这样说行吗?快说说莲姑是怎么让师傅起死回生的?”李傲晴压低着嗓子,以夸张的低音问道。
任清风不禁被她逗乐了,也笑了起来。是的!除了李傲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感觉如此开心。正如石头这个称呼,除了李傲晴之外别的人都不会这样叫他一样。
于是任清风把莲姑如何救治叶苍飞的事情说了一下,李傲晴对仙龟很好奇,什么长得什么样?怎么游动的?怎么炼丹的?仔仔细细地问个遍,意犹未尽,并不时地表示一定要去君山看看仙龟。
李傲晴又问起了娴儿,任清风说:“娴儿也很好,莲姑很喜欢她,哪里的孩子也喜欢她。她见到师傅日渐好转,心情也好了起来。”
“真是太好了!娴儿真是个好女孩!好人自有好福的!”李傲晴由衷地说道。
两人正说得高兴,谁知楼下有人大喊:“任清风!你半夜私闯剑庄,意欲为何?”
任清风和李傲晴大吃一惊,但是李傲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石头,不要怕,这是魏歌!”
李傲晴说着便走到轩窗边,掀开窗户轻声说道:“六哥,你瞎嚷嚷什么呢?小点声会死啊?石头是我们的客人。”
“哦!是晴儿啊!大哥不是嘱咐过咱们吗?叫我们加强戒备,防止外人进入本庄呢。”魏歌应道,声音依旧很大,后面几个护院的家丁提着灯笼跟在他后面。
“你这泯顽不化的家伙,呆头呆脑,被你气死了!”李傲晴有些生气了,轻声骂道。
“晴儿。随你怎么说,我这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做事,出了什么事我担待不起啊,还请李姑娘体谅!”魏歌还真很顽固,丝毫不给李傲晴面子。
之下,李傲晴却真的来火了,任清风还没来得急喊住,她却一个飞身跃了下去,照着魏歌就要开打。
魏歌哪里会和李傲晴打呢?只得一边连连闪躲,一边说道:“晴儿息怒、晴儿息怒,我也是照规矩办事啊!”
“你就该打、你就该打,太不把我放眼里了。”李傲晴应道。
家丁们都愣愣地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好了,本来静谧的剑庄,又热闹连起来。
任清风赶紧跳下来,去拉李傲晴,叫不要惹事,可是她哪里会听得下呢?
正在这时,赖雄、魏歌、李榷都来了。
“住手!”赖雄大声喝道。李榷则赶紧走过去把两人分开,然后有些不太友善地看了任清风一眼说道:“你怎么来了剑庄?你嫌这里的事儿不够多啊?”
是的,虽然他与任清风也曾经在闽安的竹林里一起抵抗过裁决堂,但是一想起李傲晴受的委屈,就显然不高兴,既是心疼李傲晴,又是醋意翻滚。
“哎!五哥,你不说话人家会当你哑巴啊?怎么这么说话的?”李傲晴又把气撒在李榷身上。
“放肆!”赖雄大声地喝道,脸上露出了怒气呵斥李傲晴:“把我的话当什么?现在大敌当前,加强戒备是六弟分内之事,你任性什么?”
李傲晴对赖雄还是敬畏三分的,见他如此生气了,便也不再做声,但还是不服气的神态怵在那。
“是呀!晴儿,你还是要以剑庄为重,不能任性呀。你知道任清风现在朝廷钦犯,要是三天五天没事来剑庄查人,麻烦不少啊!”魏歌说道。
“哼!”李傲晴一跺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诸位,是清风的错,清风马上离开就是了!给大家带来的麻烦了,真对不起!”任清风这时拱手道歉道。
“算你明白事理,还不赶紧滚?”李榷朝着任清风喝道。
李傲晴狠狠地瞪了李榷一眼,转而投向赖雄央求道:“大哥。石头毕竟是咱们的客人,咱们哪有驱客之理?不管他什么鬼钦犯不钦犯的,大家你不说、我不说,官府不就不知道了吗?”
“笑话!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赖雄丝毫不松口,喝道。继而朝着任清风抱拳说道:“任清风,以目前形势来看,休怪剑庄无礼,请自便吧!”
任清风知道此时再也无法停留,只得对李傲晴说:“晴儿,大哥说得对,我还是走吧。你好自为之。”说罢,他朝各位抱拳辞行,迈开大步就走了!
“石头!你给我站住!”李傲晴急了,大声喝道。任清风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晴儿,大哥是没错的,你不要太任性!”
这时李傲晴可管不了那么多,她走到赖雄面前,坚毅的神色,问道:“是一定要石头走吗?”
“是!”赖雄也非常威严,斩钉切铁地应道。
“那好!恕晴儿无礼了!”她强硬地说道,然后也抱拳辞行:“那我就随石头而去,各位哥哥不要见怪!”
说罢,拉起任清风就跑。
“放肆!”赖雄大声叫道,可是李傲晴哪里会听呢。
“晴儿!你已经不小了——”李榷说道,跑过去拉李傲晴。谁知李傲晴一甩手,拉着任清风就跑了。
“姑娘大了,由不得咱们了。由她去吧!我去送送!”这时郭林开腔了。
“嗯!要他们好自为之!”赖雄点头默允。
于是郭林飞身奔了过去,而李榷此时也要跟着去,却被赖雄喊住:“干什么?你去只会添乱,还是让老三去好些。”
“大哥,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晴儿就这样走了,我心里很是不安啊!”魏歌说道。
“六弟!这当然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晴儿太任性了。这样也好,让她出去吃点苦头。”赖雄宽慰道。转而对身边剑庄的人说道:“剑庄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非常时刻,不能放松警惕。听到没有?”
众人皆唯唯诺诺应是,魏歌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郭林出了剑庄,就领着任清风两人出了城,在城门口早已备好了两匹马,交给了他们俩。
李傲晴心中一喜,破涕为笑,说:“还是三哥最好了!谢谢三哥!”
郭林笑了笑,说:“晴儿啊,你出去不能太任性了,清风是有任务的,你可不能给他添乱子哟!”
“什么任务?”李傲晴瞪大了眼睛问道。
“晴儿,你不要怪各位哥哥了,这都是为你好。今后我慢慢向你解释啦!”任清风看着郭林,会心地笑道。
“好了,走吧!帮我们照顾好晴儿,早点回来!”郭林说着,伸出拳头,和任清风碰了下,然后拍了拍李傲晴的肩膀说:“去吧,清风在,我们也放心!”
这时,李傲晴突然又有一种舍不得,眼里含着泪花,说:“三哥,我们走了!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说罢,一扬鞭,马蹄声骤起,她和任清风快马消失了。
此时夜未央,风正凉,茫茫月色,更显离人殇。
郭林目送他们远走,心中也十分不舍,毕竟晴儿是师傅的唯一骨血,千万不要有个三长两短,不然将会一辈子愧疚。
郭林心里问道:“师傅,我这样做,您能理解我吗?晴儿真是长大了,由不得我们了。我们只希望他能快乐,开心。我们把她托付给任清风,您也许可以放心了吧?”
当郭林回到剑庄,只见门仆马上迎上来说:“三爷,赖庄主正在议事厅等着你呢,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