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青龙帮四人凶神恶煞般的扑来。雷裂三杰立即站了起来。
“大浪淘沙去——乘风破浪来——浊浪排空起——鲸波鳄浪休”!随着范云天的口诀,三人瞬间身形一移,在他们四人面前晃动,剑光一片。
叶星秋四人不由得晕头转向,然后不自觉地站成了一排,混乱之中,又见雷裂三杰倏然飞身向天,不禁仰头去刺,却不料叶苍飞折回一路划过。
虽然是左手持剑,虽然是右臂刚失,但是叶苍飞这一招确实一气呵成气贯长虹,三杰配合更是天衣无缝。
叶苍飞落地之时,只见四人脖子上都血流不止。首先中剑的洪大为、李武来不知怎么回事已经一命呜呼砰然倒地了。
而叶星秋、刘成建因为叶苍飞的功力渐失,虽受伤严重,却还算保全了性命,捂着伤口嗷嗷直叫。
叶苍飞单膝跪在地上,右臂也血流不止,右手以剑撑地,脸上大汗淋漓,血色全无,自忖已是大限将至了。范云天、郝岩坤艰难地会心一笑拥了上来。
谁料,笑声未止,只见陈觉、横江同时出手,朝着范云天、郝岩坤各刺一剑,正中胸口。叶苍飞还没来得急反应,又被陈觉一掌击飞。
“爹!大伯!三叔!”郝朗此时已经被陈觉松开,痛哭不已奔了过去!谁料,刚一抬腿,便被横江控制住了,虽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动弹不得。
陈觉一步步逼了上去,欲置范云天、郝岩坤、叶苍飞三人于死地。
叶苍飞说道:“我们三人死不足惜,但是你答应了我的放过朗儿,希望你能做到!”
陈觉冷笑起来,并不答话。
范云天一把抱过郝岩坤、叶苍飞说道:“咱们兄弟在劫难逃了,与其在他们手上受尽屈辱,不如咱们自己来个痛快的!”
“好,大哥。英雄也有气短时,但是气节不丢!”郝岩坤应道。
“朗儿!你要好自为之!照顾好晴儿!”叶苍飞道。
三人说罢,用尽最后的力气,纵身跳下了山崖!
在场的人无不骇然,深为他们的兄弟情深而折服。就连陈觉,此时也沉默不语了,仰头望着蓝天。他自忖:有这样的兄弟也不枉世上来一遭!我历经艰难来此中原,肝胆可鉴,如果有一天横尸中原,会有这样的兄弟陪我共赴生死么?
郝朗嚎啕大哭,伤心不已,歇斯底里地要和横江拼命,可哪里是他的对手。
“陈副堂主虽然说要饶你一命,但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等我来收拾你!”叶星秋忍者痛提剑要来杀了郝朗。
只见长鞭一闪,叶星秋的剑瞬间击落。他扭头,不解地看着万依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也不要太卑鄙了!”万依依振振有词地说道。
叶星秋又转头看着陈觉。陈觉此时又回到了狰狞的面目,沉思了一会儿,哈哈一笑挥挥手说:“由他去吧!”
说罢径自走了。万依依、横江也尾随而去。叶星秋本想要杀了郝朗,但是见他们都走了,自己和李建成又身负重伤,恐郝朗拼命。因此也顾不上给洪大为、李武来收尸,便也狼狈地扶着李建成走了。
可怜的郝朗,转眼之间,爹爹、大伯、三叔都不幸遇难,而且如此悲壮,这让他感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发疯似地把洪大为、李武来的尸体一顿乱砍,觉得还不解恨,索性就也把他们推下了山谷。
雷裂盟已经解散了,再回去又不忍心面对如此下场,触景生情又会痛上加痛,还是先去君子峡找叶娴吧,任清风也还在那,正好可以商量下对策。
郝朗打定主意,便忍着悲痛策马去了君子峡。
自从叶苍飞他们走后,任清风等人都心焦不已,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等着他们的归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详之念在心头越来越重,尤其是叶娴,几乎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任李傲晴怎么搞怪逗她,总也乐不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叫人怜悯。
这日,张伯在菜地里劳作,而柔蓝张婶正准备张罗着给大伙做饭,简陋的茅草屋顶升起了炊烟,袅袅地飘向蔚蓝的天空。
任清风和李榷就在院子里练剑,两人的隔阂逐渐减少,时不时地也说着江湖事。
李傲晴和叶娴在门前的小溪里洗衣服,李傲晴是率真的姑娘,她虽然穿着蓝色的长裙,却全然不顾打起赤脚站在清澈的水里,快活地哼着小调,偶尔还去石缝中倒弄小虾小鱼什么的,和叶娴开着无厘头的玩笑;
而叶娴总是心不在焉地笑着应付,静静地蹲在青石跳板上搓衣服,不时地朝蜿蜒小路上张望。她白色的裙子很大,散开铺在水里,像一朵洁白的莲花,静静地开放在水中央。
看起来,多惬意的生活啊!
突然,似乎马蹄声隐约响起,叶娴侧耳一听,赶紧拉上李傲晴飞也似的上岸,向着远处张望,还嫌有路旁有树叶的遮挡,时不时地跳跃着,试图看得更远。
越来越近了!原来是郝朗!头发蓬乱,满身血渍,一脸悲戚,失魂落魄的样子,在马背上颠簸着,仿似一不小心就会跌了下来。
“哥!哥!怎么啦?”叶娴与郝朗情同手足,自小就以兄妹相称。见到郝朗这副狼狈,便知凶多吉少了,连忙疾呼问道。
一见到叶娴,郝朗便滚下马来,双膝跪地拉着叶娴的手痛哭道:“娴儿!哥对不住你——爹爹、大伯、三叔都、都、都不幸遇难了!”
一瞬间,叶娴如五雷轰顶,晕了过去,险些栽倒在地,幸亏李傲晴赶紧扶住了她,大声地呼唤着:“娴儿!娴儿!”
看叶娴脸色苍白,气息游丝一般微弱,赶紧抱着叶娴回头大声喊“石头!石头——”
任清风、李榷两人闻声飞奔而来,见此情景两人都大吃一惊,料定大事不好了。任清风从李傲晴手中抢过叶娴,掐着她的人中,大声急切地喊李傲晴端水来。
李傲晴没有见过任清风这样着急过,更没有见过任清风这样大声地待过她,不由得微微一怔,但是随即转身快步去找水给叶娴。
突然马蹄声骤起,尘土飞扬,陈觉一行人飞奔到了眼前。
“哈哈,依依,还是你高明啊。咱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他们了。想必这位就是任清风了。”陈觉勒马大笑道。
横江、叶星秋、李建成则围着任清风等人策马叫嚣,一时间马啸尘扬,杀气腾腾。
郝朗此时气急败坏地指着万依依叫道:“你、你……”
万依依似乎有些愧意,欲言又止,转而瞪着陈觉。
“好一个陈觉,小爷正愁报仇无门,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李榷此时也分外眼红,咬牙切齿道。
恰时李傲晴也正端水来了,见到陈觉等人,不禁心生怒火,本想破口大骂,但是淫贼两字又说不出口,情急之下只得连连骂道:“狗贼、狗贼、狗贼、狗贼——”
李傲晴、李榷两人摩拳擦掌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只听得任清风大喝道:“慢着!”
任清风紧紧抱着叶娴,一直不动声色,心中却万分悲痛。弑师之人就在眼前,何尝不想杀之而后快?
但是他听闻陈觉、横江的厉害,与之一搏,肯定凶多吉少。自己生死无所谓,但是晴儿、娴儿甚至李榷、郝朗都想必要遭受横祸毒手,想到这里,任清风深感自己身上责任重大。
于是眼见李傲晴、李榷要上前拼命,便赶紧制止。可是那两人怎么听得进去,一个闪身就奔着陈觉而去。
陈觉冷笑一声,并不下马,双手展开花开一道圆弧朝两人击去,“砰”的一声,两人还未近身,就被陈觉的掌风击翻在空中退去。
任清风就在两人飞身上前的时候就暗叫不好,赶紧将叶娴交给了郝朗,然后一个鹞子翻身飞了出去,伸手将李傲晴接住。
而李榷却扎扎实实倒在地上,他很不服气,爬了起来又要冲上去,任清风放下李傲晴拉住了他:“李公子,你赶紧带他们去竹林,我且与他们纠缠!”
“要死就死一块,我李榷不是苟且偷生的人!”李榷怒道。
“不要逞能,要为晴儿想想啊!”任清风说。
“不要管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死不足惜,好歹也要拼他一场。”李傲晴愤愤道。
任清风心急如焚,知道这时候再争辩也徒劳了。于是抽出宝剑,准备迎战。
“早就听闻任清风的剑法不赖,今天我就来见识见识!哈哈。”陈觉说着也拿起了宝剑,从马上跃了下来。横江、叶星秋、李建成也都下马了,手持兵刃杀气腾腾。
任清风深知恶战难免了,便运气提剑朝陈觉杀去。李榷、李傲晴也跟着上前,却被横江等三人截住。一场混战开始了。
任清风的剑法,虽然比不上叶苍飞的速度和内力,但是相当的诡异,神出鬼没,虚实难料,几个回合下来,竟然占了上风。陈觉很是费解,从来没有见到这么诡秘的剑法,变幻莫测,自己竟然有些应付不过来。于是再次运气,以深厚的内力御剑,
任清风渐渐感觉到了吃力,而李榷、李傲晴也显然不是横江的对手。这分明就是一场以卵击石的厮杀,情况相当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