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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三杰同隐

叶苍飞纳闷:会是谁来呢?正在猜测间,有人大声喊道:“老三,你还真得清闲啊!这么清闲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吧。”

叶苍飞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二哥郝岩坤了,赶紧迎了上去。果真见到郝岩坤正咧开着大嘴爽朗地笑着,快步而来:“大哥就是个慢脾气,走路也慢,他还在后面呢。”

“是吗?大哥也来啦?”叶苍飞高兴道。

“嘿嘿,不但来了,而且还打算不准备走了呢!”郝岩坤诡秘地说道。

正说着,范云天也跟来了,老远就说:“三弟舍得我们,我们可舍不得三弟呢。这不,我们把雷裂盟交给了朗儿,我们俩来跟着你做闲云野鹤了,咱们的雷裂盟约不是说不同同生、但求同死嘛。”范云天逗趣道。

“就是、就是。张伯说了,很欢迎我们呢。大不了大家一起动手再盖两间房子就是了!”郝岩坤爽朗地笑了起来,使劲地拍着叶苍飞的肩膀。

两兄弟的一唱一和,话语诙谐,透着满满的情谊,叶苍飞很感动,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赶紧把他们请进了君子亭。

任清风和叶娴正在潜心练剑,见他们来了,便上前打招呼,任清风彬彬有礼地抱拳行礼,而叶娴更是亲热地叫道:“大伯、二伯,你们来啦,快快请坐!”

“娴儿——,我原以为你和我们家朗儿是天生一对,今天一见,好像跟清风也是蛮相配的呀。哈哈,坏了、坏了,等了二十年,这个公公还是做不成了!”郝岩坤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故作不高兴叹道。

范云天、叶苍飞哈哈大笑起来。叶娴上前拉着郝岩坤的手,笑着说道:“风哥早就有了意中人了,二伯又取笑娴儿了!朗哥在雷裂盟主持大局,是办大事的人呢。娴儿就谁也不嫁了,我就在这里伺候爹爹和两位伯伯,岂不更好吗?”

叶娴的话,让大家都欣慰不已,都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任清风感觉好不自在,像是被人揭短了似的,但是又不好争辩,只得也傻傻地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好小子,你傻笑什么?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呀?”郝岩坤拍了下任清风的脑袋喝道:“你要是欺负我们娴儿,我们就有你好看的!”

任清风不知道如何回答,范云天连忙上前解围道:“人家一老老实实的孩子,怎么会欺负咱们娴儿呢?你又在瞎说了。”说着,把郝岩坤推进了亭子。

叶娴冲着任清风一笑:“他们都是宠着娴儿的,风哥不要见怪!”

“岂敢见怪呀!娴儿真幸福呀,大家都宠着你!”任清风羡慕道,不由得又想起了李傲晴,在极天剑庄,那些师兄弟不也是这样宠着晴儿的吗?

叶娴满脸幸福地笑了,给任清风使个眼色,两人一起进了亭子。叶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赶紧给三位长辈斟酒沏茶,又不动声色地给他们铺开了棋局。

郝岩坤心里乐开了花,连声说娴儿真是好姑娘。范云天见任清风拘谨地坐在叶苍飞旁边,说道:“刚才你们俩是在练剑吗?”

“嗯!娴儿在弹琴,我是生性愚钝,只得依韵而练。”任清风马上站了起来应道。

“哦,那是在练残花二十四式吗?”范云天问道。

“正是!虽然招数熟练,但是练起来完全没有师傅那气贯长虹的浑然大气。”说起练剑,任清风还是掩不住有些气馁。

“这是很正常的呀。你现在练的还是三弟的剑法,而不是你自己的剑法。只有等你熟练了,然后慢慢领悟了,方能成为你自己的。那时候就可以与你师傅不相上下了。”范云天开导道。

叶苍飞点头赞成范云天的这一番话,任清风连忙谢过。

“好了,我们下棋你们练剑,各得其乐。”范云天道,于是他们三人围坐着下期,而叶娴又轻叩琴弦,任清风潜心练剑。真是各得其乐,好不自在。

“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无趣。”突然,听到郝岩坤叫道。,并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要走。

“二弟,你又死性不改了,输了棋就要跑了。”范云天连忙抓住了郝岩坤的衣袖,喊道:“我看你跑到哪里去。”

“哎——三弟作证,我可没输。还没下完呢,我可不想玩了,无趣、无趣。我、我去和张伯商量下盖房子的事。”郝岩坤争辩着,猛地挣脱了范云天的手,一溜烟跑了。

大家再次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二伯还是那么好玩,真逗!”叶娴忍俊不禁地说道。

“是呀!”叶苍飞也随声说道,转而换了个话题问范云天道:“大哥,你们是不是真的要来隐居啊?”

“怎么?你还不相信啊?我们是说真的。二弟都把弟媳妇带来了呢!”范云天应道。

“啊!好!我们三兄弟又在一起了!”叶苍飞高兴道。

正说着,突眼前白影一闪,只见郝岩坤又闯了进来。

“二弟——”范云天眼尖,一眼就看到,便大喊道。

郝岩坤以为是又要叫他回来下完那一局棋,连忙转身又跑,嘴里还说道:“我忙、我忙。你们玩,我要去做正事呢。”

“二哥,这竹林其实就是八卦阵法,进来容易,出去难呢。”叶苍飞哈哈笑道。

“难怪,我走了一圈,又绕回来了。”郝岩坤小声嘟哝道,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背着手,边走边张望。

“好了,二哥。那局棋你没输,我们都说你下得好呢。走,就照你说的,我们去找张伯商量下盖几间房子的事。”叶苍飞道。

“呵呵,我就是说我没输嘛!”郝岩坤怪怪地笑了起来,又开始手舞足蹈了:“走、走、走。带我们出去找张伯。”

范云天看着郝岩坤真是哭笑不得,叶苍飞哈哈笑着带着他俩走了。走出去好远,还听到他们一路的笑语,好不开心的三个老男人!

张伯本是豪爽之人,见范云天和郝岩坤也要来此隐居,自然是十分高兴,于是一众人东看看、西瞧瞧,指指点点商量着该如何盖房子。

柔蓝则和张婶也相处得欢,一边说说笑笑地拉家常,一边忙着张罗大家的晚餐。

夕阳渐落,袅袅炊烟慢慢烟升起,。虽然是六月天气,竹林峡谷却不见一丝浮躁。虽有偶尔大家的说笑,君子峡却更显得宁静和祥。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张婶就把饭桌架到了院子中央,而柔蓝则来来回回地上汤上菜,这时叶娴和任清风也回来了。

叶娴看到柔蓝,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赶紧跑过去说:“二娘,您来啊!好久没见着您了。”

任清风站在旁边,有些局促,只得跟着叶娴叫二娘,赶紧接过柔蓝手中的菜端过去。

柔蓝拉着叶娴的手,上下打量着,啧啧地由衷赞叹道:“好久没见咱家的娴儿了,越长越漂亮啦!听说要来君子峡,我特此为你做了一条裙子呢,你穿上别提多好看啦!”

叶娴孩子气似的甩着柔蓝的手,娇嗔道:“二娘说笑了,每次来要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啊——”

“见外了是不?二娘、二娘还带了个人娘字呢!咱们雷裂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呢!”柔蓝假意有些不高兴了。

“对不起、对不起,二娘。娴儿说错了,给您赔罪啦!”叶娴赶紧道歉道。柔蓝用手指点了下叶娴的额头说:“傻孩子,二娘怎么真的忍心责备你啊。”

“吃饭罗——”这时,张婶走了出来,一声吆喝,大家慢慢地聚拢来准备吃饭。

四个老男人品着酒天南地北地神侃,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地拉家常,任清风和叶娴则亲密无间地小声嘀咕。酒香和着大家庭的温馨弥漫在这个宁静的君子峡。

月儿慢慢升起,习习的穿林风吹过,带来了初夏的凉爽。

酒过三巡,范云天举起杯,看着张伯,羡慕道:“开轩面场圃, 把酒话桑麻!张兄,这样的日子,神仙都过不到呢!”

“大哥,羡慕什么呢?张兄豪爽接纳了咱们,今后咱们就天天过这样的神仙日子啊!哈哈——”郝岩坤抢先碰了下张伯的杯子,朗朗笑道。

“哈哈!对极!能与雷裂三杰为伴,张某三生有幸啊!”言毕,张伯也痛快地一饮而尽。

“今后,咱们就是哥四个啦!不但把酒话桑麻,咱们还可以磋武艺呢。”叶苍飞接话说道。

“哎——”郝岩坤叹了口气:“可惜——张兄不会武功,会武功的话咱们就更好玩了!”

“大哥、二哥,你们有所不知,张兄可是武林高手呢!”叶苍飞说道。

这么一说,大家都吃惊不小,尤其是叶娴,连忙说道:“不会吧?这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张伯——”

这时,叶苍飞好像说漏了嘴,有点尴尬地支支吾吾:“开、玩笑的,别当真——”

“哎——这有什么?这二十年我早已放下了!”张伯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道。

“就是,有什么说不得的?也好,反正大家都归隐了,我且讲讲我们的江湖故事——”这时,张婶也随声应道。

原来张伯张婶是江西人氏,早二十年前是,是江西一带出名的抢王,带着一帮兄弟占据大华山,专抢过往商贾。

当年叶苍飞变卖家产前去福建时,途径大华山。张伯张婶率二十余众劫道,却败于叶苍飞剑下。叶苍飞当时心想服一时难服一世,他走之后还有更多杀戮,于是用自己一半家产分给众兄弟,好心劝说,遣散他们回家,不再做劫匪。

张伯张婶当时应承下来好好做人,当叶苍飞刚走不出几日,便又重操旧业。后遇到中原神偷巫青,他杀害众兄弟二十余人,张伯张婶幸亏武功比他们稍高一筹,加上熟悉地形,才得以狼狈逃走。但是他们的两个儿子却也死于那一场恶战。

张伯张婶万念俱灰,念及叶苍飞之侠气,便千里迢迢前来投奔叶苍飞,恰时,叶苍飞正处在丧妻的悲痛之中。于是两人决意退出江湖,帮着叶苍飞抚养叶娴,远离江湖恩怨和险恶,也以此慰藉自己丧子之痛。

叶苍飞非常感激,遂同意了他们这一个决定。于是寻得了这一个峡谷,并亲自在这大峡谷遍栽八卦竹林。竹径通幽处,青萝拂行衣。踱步竹林间,确有百战归来隐于野的感概。不再有血雨腥风,不再有争名夺利,挺拔气节直上云霄,故取名为君子峡。

往事如云烟。张伯张婶轻描淡写这段往事,大家感概不已。既为叶苍飞的江湖豪气所折服,也为张伯张婶的大义所感动。

“来来来——张兄,我们来切磋一下。论拳脚我比不上大哥,论剑术我比不过三弟,我就是力气大,咱们来扳手腕——哈哈——怎么样?”郝岩坤快言快语,早已按捺不住了。

“二弟,你怎么又像个孩子,还是那么好胜呢?咱们是归隐了呢。”范云天奚落道。

郝岩坤此时略显窘态,连忙支吾解释道:“我、我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张兄的武艺嘛?”

“这好办!”叶娴这时好不容易发话了,她说道:“二伯你与风哥拆招,张伯你口授风哥招数,这样一来,大家都有得玩,风哥也学了功夫,岂不更好?”

“对呀,这样最好了!还是娴儿注意多!我们四个可以轮流着切磋教清风武功啦!”郝岩坤一拍脑袋,豁然说道。

大家都很赞成这主意。于是,加上张伯张婶,五人轮流着与任清风拆招,又轮流着口授招数,拳脚、剑术都走了遍。

此时,皓洁的月亮已高高地挂在天空,茫茫的月光殷殷地洒了下来。叶苍飞他们兴致勃勃地君子论剑、论拳、论酒,加上不时喝彩,整个君子峡显得格外的祥和!

人生得几知己,隐隐于野,亲密共欢,夫复何求?

翌日,叶苍飞他们几个正在院子里想着如何再建竹屋的时候,门外又得得地响起了马蹄声。正疑惑间,只见白影一闪,奔过来两个人,这会是谁呢? IudT0ueq6qWy2yBCnstxdeME4Jp7gew8Qy3Ot8jjGqqqvnMFL6uSqRKQ/GNUL0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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