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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云突变 第十八章 悲痛极天

赖雄叫李榷请师伯回来主持剑庄,看到李榷进庄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赶紧问道:“师伯怎么了?”

“师伯被人杀了,剑谱也不见了!”李榷伤心道。

“啊!”赖雄一听,好像掉入了冰窟窿里,彻骨凉透了!愣了半响,赖雄喃喃说道:“咱们剑庄真是祸不单行啊?这是何人所为?难道又是裁决堂?”

看着李榷一身劳累,赖雄便叫人把他扶下去休息。可是李榷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直接走到灵堂里扑到李慕天的灵柩上,又痛哭了起来。

在五大弟子中,李榷年纪最小,李慕天虽然对各弟子严厉训诫,但对他却疼爱有加,宽容许多,像溺爱李傲晴一样宠着他。各位师兄对他也十分照顾,亲如兄弟一般,和睦相处。突然之间,师傅老人家和二哥、四哥都撒手归天了,这事实李榷至今还不能接受!

赖雄悄无声息地走到李榷旁边,语气沉重地说道:“五弟!再伤心也是徒劳啊!还有很多后事需要打理啊。你也劳累的两天,注意休息一下。”

“大哥!我真的不敢相信啊!师傅、二哥、四哥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仇我一定要报!”李榷泣不成声地说道。

“是!这仇咱们一定要报!只是要从长计议!三弟和晴儿怎么还不回来呢?前两日与他们一起去西线的兄弟都回了,他们说三弟和晴儿去了长安救石远山去了,虽然我信鸽传书了,但是还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赖雄道。不禁又轻轻叹了口气。

“哼!这个石远山——”李榷恨恨地说。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郭林和李傲晴已到了门口。赖雄和李榷赶紧跑出去迎接。

郭林和李傲晴飞马一到门口就知大事不好了。这时看到赖雄、李榷一身孝服出来,李傲晴脑袋嗡的一下就晕了过去,任清风站在身旁,他赶紧伸手抱住!

李榷本来就心中怨恨转嫁到了叶苍飞、任清风的身上,此刻又见任清风抱着李傲晴,不禁恨意醋意并涌。

他顾不上与郭林、叶苍飞打招呼,便急步在任清风怀中抢过李傲晴,又飞起脚狠狠地踢了下任清风。任清风被踢得后退几步,尴尬地站在那。

随后走来的赖雄见过叶苍飞:“叶大侠,师门不幸!师傅老人家和二弟、四弟都惨遭毒害!五弟悲伤过度,有失礼节,还请见谅!”

“极天遭此厄运,叶某也心有不安啊!节哀顺变吧!”叶苍飞也不禁凄然道,心里也过意不去。

“大哥,到底是怎么啦?”郭林抓住赖雄的手急切地问道。千言万语赖雄又从何说起?他无语地悲痛地看了郭林一眼,紧紧地抓住郭林的手,扭头看了下灵堂。

昔日热闹豪气的讲武厅此刻竟然是灵堂了!郭林飞奔了过去,抱着师傅和二哥、三弟的灵柩大哭了起来。

李傲晴在李榷的怀中渐渐苏醒过来,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一事实,也飞奔过去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泪水有时候是一种悲痛的释放!

此时,见到郭林与李傲晴,赖雄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天来顶着的压力和强忍的悲痛此刻也像决堤一样倾泄而出,整个灵堂哭成一团了。

叶苍飞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任清风也只是傻傻地站在李傲晴的后面,目睹这伤人景象。

良久,赖雄止住哭声,把叶苍飞悄悄拉出来说:“叶大侠,在下有事一求。”叶苍飞正心有愧疚,赶紧说道:“无论何事叶某万死不辞!”

赖雄点点头说:“有劳叶大侠了,请随我来。”

赖雄领取叶苍飞穿过灵堂,走过游廊,七弯八拐进了一间厢房,只见魏歌昏迷不醒地躺在床铺上,叶苍飞正诧异,赖雄说道:“他被横江双掌击中,身受重伤,我们无力挽救。还请叶大侠出手相救!”

叶苍飞“哦”了一句,赶紧上前把脉,然后查看了胸部掌伤剑伤。沉思良久,说道:“他气若游丝,身体极度虚弱了!他胸骨并未断裂,但是内伤阻血。需要用内力帮他慢慢恢复啊!”叶苍飞道。

“正是!”赖雄应道:“我们都无深厚内力,也怕功力运用不当,一直不敢动手给他疗伤啊!”

“好!交给叶某吧,定尽绵薄之力!”叶苍飞说道。“他脉象并不混乱,胸骨并未断裂,想必他内功也不赖啊。他是被谁人所伤呢?”

于是,赖雄前前后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叶苍飞叹息道:“裁决堂如此凶残,日后必定会为祸江湖了!”

“叶大侠说得对啊!这个咱们日后再议。现在请叶大侠救他要紧。我现在要去打理那边的事了!失陪了!”赖雄道。

叶苍飞忙说好,待赖雄一走,便关起了房门,开始给魏歌疗伤了。

李傲晴受不了这打击,病倒了,高烧不止,昏昏地睡着。李榷始终守在床榻伺候着,任清风也很关心李傲晴,可是进去房间几次,都被李榷恶言轰出来,无处可去,便傻傻地站在门口关注着。

赖雄叫人来喊李榷,说是去商量事情。李榷无奈出去了,走到门口,指着任清风道的鼻尖告诫道:“你离晴儿远点!你这个扫把星!不准你进这房间!”任清风无言以对,干脆不加理会,别过脸去。

等李榷一走,任清风迫不及待地进去了,看着李傲晴这一副病态,很是心疼。不由得抓着李傲晴的手,轻轻的呼唤她的名字。

说来也巧,昏昏的李傲晴竟然感应到了,渐渐又苏醒过来了。她一看见任清风,就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突地坐了起来,抱着任清风泣不成声了。任清风心都碎了,只得好言安慰。

赖雄把郭林、李榷叫去就是商量李慕天和邓春、杨松的下葬事宜。三兄弟经过合议,决定后日安葬师傅和两位师兄弟。李榷提议把墓室砌宽敞点,好让师傅在九泉之下也有地方参悟修炼极天第九式。

虽然这想法有点幼稚,但是一片孝心也可以理解的,赖雄与郭林就同意了。

回到李傲晴的房间里,看到任清风和李傲晴这般亲热,不由得怒火直烧,一边推开任清风一边怒吼道:“滚开!你这扫把星!”

李傲晴见状,说道:“五哥,你怎么这样呢?石头毕竟是我们剑庄的客人啊!”

“我呸!什么客人?就是他来了,把你们叫走了,我们剑庄才遭此厄运!”李榷大声道。

“五哥你说什么呢?冷静点,好吗?我知道你是对晴儿最好的。但是你也不要这样对石头呀!”李傲晴尽管很虚弱,但是还是耐心地开导,因为她想任清风留下来不是一两天,还要长久相处,不能一开始就闹开了。

“我就是讨厌他,这个扫把星!”李榷再次叫了起来,然后指着任清风再次吼道:“你给我滚!我们不欢迎你,不要留在我们剑庄!”

任清风受此侮辱,并不在意,也懒得争辩,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李傲晴见任清风受此冷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榷道:“五哥你太不像话了!你、你、你给我滚!”说着,竟又昏了过去。

李榷和任清风同时奔了过去,都关切呼唤着李傲晴的名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郭林走进来了,他在李傲晴的额头上摸了下,然后把了下脉。说道:“晴儿气血攻心了,多调理多休息,并无大碍。”

这样一说,两人都松了口气。郭林对李榷说道:“五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晴儿就交给清风兄弟和下人吧。”

李榷一听,也不好说什么。瞪了任清风一眼,跟郭林走了。

赖雄把郭林和李榷叫到了李慕天的书房里,对郭林一五一十地说起了武林大会一事。郭林听完问道:“裁决堂究竟何帮何派?竟如此心狠毒辣!”

“我们都不知道其来龙去脉,估计应该是刚建立起来的。他们来武林大会目的只有两个,一是震慑武林,扩大帮派;二是抢夺神剑。”

赖雄深沉地说道。“传说中的武林至尊赏刀客也出现了,我感觉平静了几十年的江湖马上要风云突变、血雨腥风了!”

“大哥说的对!”郭林应付道。“裁决堂的高手武功如此厉害,江湖上谁人能挡啊?赏刀客从来就不参与江湖之事。”

“是啊!你看那七大门派,在裁决堂大闹武林大会、甚至在裁决堂残害师傅、师弟他们时,都明哲保身,都不敢出声!可恨!”赖雄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哥!不管裁决堂如何厉害如何强大,也不管七大门派是否依旧袖手旁观,这个仇,咱们兄弟一定要报啊!”李榷发誓道!

“有仇不报非君子!对,这一口恶气,只能靠我们兄弟出了!”郭林也附和着说。

“恩!你们说的对!只是这事得从长计议,急不得啊!”赖雄表示赞同。转而又问郭林西行之事。于是郭林把刘祥夺镖、范仲淹护镖、任清风被押又被救等事大致说了一遍。

赖雄禁不住赞道:“范仲淹真大人也!任清风真英雄也!叶苍飞真大侠也!”

“哼,一个扫把星!”李榷不服气,嘟囔了一句。

“五弟,你不能这么说他。”郭林当然看得出他说扫把星是指任清风了,于是开导说:“我们西行与剑庄遭受厄运,是凑巧吧。再说,大哥讲裁决堂如此厉害,我与晴儿即使在,也于事无补,甚至也只是多送两条人命啊!”

“恩,三弟说得对。所以五弟你也不要责难任清风了!只是——”赖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只是任清风还将会被官兵缉拿,这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啊?我们极天剑庄不能再折腾了——”

“对!大哥说得非常对!如果这时候我们与官兵闹上了,恐怕不好啊!”李榷正中下怀,连忙抢过话说:“不如赶了他吧!免得在这里惹是生非!”

“五弟,这是什么话?任清风好歹也是个英雄。我们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赶走人家,这是我们剑庄不耻的行为,师傅在天之灵绝对不会答应的!”郭林辩解道。

“好了,不要争了!现在平白无故赶走人家成何体统?”赖雄说道:“这事今后再说吧!走,我们去看看魏歌,我请叶大侠帮他疗伤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郭林、李榷也不再说什么,跟着赖雄来到了魏歌的房间。叶苍飞刚用内功给魏歌疗伤一个时辰,见赖雄等三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魏歌自身的内功深厚,我给他疗伤时,此人虽然昏迷,但是潜意识接纳,并内力在自行调整经脉,虽然虚弱,但是能这样已经令人称奇了!”未等他们开口,叶苍飞先行说道:“我每隔三个时辰给他疗一次。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自会慢慢恢复的!”

“这样太好了!多谢叶大侠。我们兄弟事物繁多,怠慢了叶大侠,还请见谅!”赖雄道。

“哪里、哪里!赖大侠客气了!只是魏歌肩膀上有一剑伤——”叶苍飞故意停顿了下,看各位并无反应,于是接着说:“幸亏不是很深,不然的话,就怕旧伤复发,影响恢复。”

“哦!魏歌也是义薄云天之辈,在武林大会上各大门派都不敢言不敢战,唯独魏歌明知凶多吉少但还是挺身而出,救下了我和五弟,令人敬佩啊!”赖雄由衷说道。

“哦!确实让人佩服!”叶苍飞也顺口说道。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贵庄是不是还有高手给魏歌疗伤呢?照赖大侠所说,魏歌当时受伤是非常严重的,但是今天看来好像早已稳定了伤势,正处在一个恢复期,叶某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赖雄斩钉截铁地回答:“叶大侠见笑了,鄙庄再也没有高手了。可能是我们给他喝了琼浆玉露液吧?”

“哦!”叶苍飞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孤疑:琼浆玉露液哪有这等功效?难不成是此人是练武的奇才,会在昏迷之中自动运功疗伤?

赖雄见叶苍飞刚运功疗伤,加之连日千里奔波,便带着郭林、李榷告退了,让叶苍飞好生休息。

这些天来,前来祭悼的江湖朋友来者甚少。剑庄各弟子心中不禁都感觉有点点悲凉,既李慕天等三人的惨死,也为这江湖的世态炎凉。

而赖雄的心情则更加复杂,在经受巨大悲痛的同时,还要考虑如何将极天这么大的局势支撑下去?以现在的情况看,哪能与裁决堂抗衡?这个仇到底要怎么去报?

想到这,赖雄不禁叹了口气。他跪在李慕天的灵柩前,心中无数次呼唤:师傅!你走得这么快!叫徒儿怎么面对这一切啊?五弟尚不懂事、我和三弟虽已练到第七式,但是裁决堂如此强大,如何能报这个仇啊?死不足惜,但是五弟和晴儿该如何?

不知不觉中,赖雄再次无声地泪流满脸。想到晴儿,赖雄立即拭去泪水。这孩子接受不了之一惨痛的事实,加之连日奔波劳累,一下子就病倒了,是要去看看了。于是,他起身去了李傲晴的房间。

他看到任清风正守护在李傲晴的病榻前,突然意识到李榷为什么急着要赶走任清风了。

任清风见到赖雄进来了,赶紧起身。赖雄挥挥手,说:“清风兄弟,真是难为你了!”

“赖大侠别这么说,是在下造次剑庄,给剑庄带来麻烦了,还请多多包涵!”任清风说道。

“客气了!晴儿现在怎么样了?”赖雄一边问道,一边走过去关切地摸摸她的额头。

“郭大侠刚才说只是气血比较虚弱,并无大碍,多休息下就好了!”任清风答道。

“哦,那就好!我去吩咐厨房煮点鸡汤,等晴儿醒来后,给他喝了——”赖雄还没说完。李榷进来了,又抢着说:“大哥我早就安排好了!您放心吧!我会把晴儿照顾好!”

“好,好!晴儿性子急,你们可不要惹她生气。”赖雄道。

两人连连点头。赖雄走后,李榷心知刚才指责任清风惹得李傲晴再次昏倒,所以也不再恶言相向了。

是夜,极天三兄弟在灵堂守灵。赖雄和郭林跪在灵柩前默不作声,而李榷则在那上香、烧纸,一切都沉寂如水。

突然,任清风搀着李傲晴来到了灵堂,李榷正又要上去责怪任清风,李傲晴先戚戚说道:“我只要醒着,就要来陪陪爹爹和两位师哥。不来,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那……鸡汤喝了点没?”李榷一边问一边赶紧走过来,示意任清风松开李傲晴,自己搀着她。

“意念俱灰,哪里喝得下呢?”李傲晴答道,说着,就挨着赖雄、郭林跪了下来。“爹爹、二哥、四哥,晴儿来陪陪你们了!”说着,泪水又哗啦啦地流下来。

众人也不知如何安慰,尤其是任清风,更是手足无措,只得傻傻地站在那。

叶苍飞连日劳累,加之刚给魏歌疗伤,也深感劳累。因此,在吃过晚饭后早早休息了。

朦胧中,叶苍飞突然感觉窗口有黑影闪过,他立刻警觉起来,连忙起身推开房门,正见一道黑影跃上了屋顶,于是他赶紧纵步赶了上去。 qviIUpLYKbOEiX0ARrSdkOeN/EWgXWeOu+GHduFF3Fs/MKDNpisvEPJXS21uEQ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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