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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云突变 第十五章 英雄众聚

赖雄率领大家怏怏而退。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李榷说道:“师伯把我们都说得一无是处,难倒我们真的浪得虚名?我看就不见得——”

邓春马上接口道:“是呀!去年我奉师傅之令前往甘肃杨家庄,恰逢崆峒派的大弟子沈若飞也在杨家庄,杨老板一定要我们比试切磋下。我和他过了五十余招,最后还是将他打败了,还不是成为江湖美谈——”邓春说得兴起,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是啊,二哥去年杨家庄一战真是给我们长脸了,大哥,你说是不?”杨松附和着,转头问赖雄。

赖雄作为大师兄,一来自己败给阿西端,二来遭到了师伯的训斥,心里很不痛快,他并没有与大家一起笑谈。见杨松问起了自己,便强作微笑地说:“是啊!不过这一次武林大会,大家还是争口气给两位老人家看看。”

“大哥您就别担心了。大哥的剑沉稳、二哥霸气、三哥儒雅、四哥飘逸,我呢,师傅说我是最有灵气。如此齐全,人家要过我们五关谈何容易呢?再加上我们的极天剑阵,那更是固若金汤了,天下谁人能敌呢?”李榷对赖雄的沉稳不屑一顾,笑嘻嘻地说道。

“可惜——老三不在这里了,说好这两天回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赖雄应道,不免叹了口气。

“是呀,晴儿应该没事吧?”李榷也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这个小师妹与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整天疯疯癫癫地玩闹,这次出门这么远,还真让人担心呢!

杨松这时看出了些倪端,他使劲地拍了下李榷的脑袋,讥讽道:“五弟,想晴儿了吧?瞧你这点出息!”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李榷讪讪地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跟着大家笑起来。

不知不觉,师兄弟几人来到了练武场上,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架设擂台,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

赖雄几人也走了过去,正看见几个家丁正在用锤子使劲地钉着铆钉固定基桩,邓春说:“哪里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呢?来,瞧我的!”

说罢顺手抓起一颗铆钉,一掌拍了下去,便入木五寸,牢牢地钉在基桩上。

众人不禁拍手叫好,邓春也不禁裂开大嘴边笑边说道:“你们要钉牢固点,这一次武林盛会高手如云,不要蹬几脚就像豆腐架子一样散架了!”众人哄笑连连称是。

这时有人来报崆峒派白云鹤、青城派柳观、武当派了一道长等几大掌门求见。赖雄一听赶紧率各位师弟前去迎接。

邓春老远就瞧见了沈若飞,他站在师傅白云鹤的后面正伸着头朝里面张望。得意之情不禁溢于言表,老远就抱拳打起招呼:“沈大侠,别来无恙啊!”

沈若飞此时可能意识到了杨家庄一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此时也只得远远地抱拳回礼,并不说话。

赖雄瞪了邓春一眼,低声道:“二弟!休得无礼!”脚下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恭迎各位掌门。

“久仰!久仰!白掌门、了一道长、柳掌门!赖某一行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赖雄抱拳迎道。

本来他是要把了一道长放第一位的,就是因为邓春这个木脑壳不得体的举止,恐得罪崆峒派,所以就先与白云鹤打招呼。

“想必这位是极天的大弟子极天剑雄赖大侠吧!久仰久仰!”白云鹤带头抱拳回礼道,众掌门也跟着附和回礼。

“正是在下!”赖雄应道,随后向各位掌门逐一介绍身后三位师弟。

白云鹤虽然名字很逸致,但是其人却很粗狂,一脸横肉、两目睁圆,加上魁梧的身材,虽然是一身霸气,但着实与名字对不上号。

了一道长则仙风道骨,头发胡须花白,手持一把雪白的道帚,只是一脸的慈善,丝毫看不出是一代武功绝世的掌门。

而青城派掌门柳观是一表人才,身材伟岸,相貌堂堂,手持一把长剑,更像是一代侠士。各位掌门各率三、四个弟子,千里赴会,着实不易!

赖雄等四人将各位请进了剑庄会客厅,一番寒暄之后。了一道长不禁问道:“怎么不见李庄主呢?是不是事务过于繁忙啦?”

赖雄谦逊应道:“各位掌门有所不知,师伯在青云寺隐居修炼极天剑法,近日颇有心得,遂回剑庄迫不及待地和家师两人一起闭关修炼弥天剑法了!——”

“哦!弥天剑法?贵庄的极天剑法本来就独步武林了,传当年你们师祖李云山沈老前辈斩杀李存信,在江湖上就传为美谈!今又创起弥天剑法,那岂不是要称霸武林呀?哈哈!可喜可贺呀!”白云鹤截住赖雄的话,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岂有称霸之心?师祖历有古训:武可文补、戒躁戒斗!几代传承,我们循规蹈矩,与江湖各大门派不都相处甚欢吗?”赖雄低调道。

“那是!那是!所以极天剑庄在江湖之中也声名显赫,威望甚高啊!”了一道长和柳观也感叹道。

“哈哈!好个戒躁戒斗!”白云鹤哈哈大笑了起来,心照不宣地看了邓春一眼,弄得邓春有些不自在了,羞得想钻地缝了。

“既然是戒躁戒斗,又何必兴师动众召开武林大会呢?”突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风风火火走来了一丛人,门仆忙不失迭地一路小跑跟着,见到赖雄等人,赶紧快速奔了过来说道:“这几位是沧浪派和华山派——”

“哦!原来是蒋掌门和容掌门啊!有失远迎——”赖雄赶紧上前施礼。

白云鹤和柳观见到蒋泽云,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被了一道长悄悄按住了。

“赖大侠,召集这么多门派来,面子不小啊!”容雪涯说道。

“哪里哪里,承蒙各位抬爱,大家聚拢以武交友也是一大快事。”赖雄谦虚应道。

“哈哈——交友?我来倒是想见识下天下第一剑庄的厉害。”蒋泽云说道,语气中显得有些狂妄。

“是啊!极天神剑,万物尽劫。我们华山剑派也是想一睹极天神剑的真容,到底怎么个劫法?”容雪涯火上烧油地说道。

杨松、邓春忍不住了,手按剑柄要出手了。赖雄连忙制止,李榷不卑不亢地说道:“其实剑在人心,名号岂是自封?两位慕名前来,神剑当会出鞘,先快活两日又如何?”

“对!你们先快活两日又如何?哈哈——”白云鹤好像出了一口气,张扬地笑道,柳观也附和着仰头大笑。

这下,蒋泽云、容雪涯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来的都是客,剑庄理应热情招待,大家请随我来。”赖雄见场面显得尴尬,赶紧说道。

虽然剑庄人满为患,赖雄还有心地特别留了几间上等厢房给他们。众人在仆人的带领下休息去了。

接来下数日,拜访剑庄者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赖雄虽然疲于应付,但总是有条有理,耐心至极。另外,他特别交代几位师弟,密切注意来客的动向,有任何苗头马上汇报。因此全剑庄看似热闹非凡,一团和气,其实极天弟子都防备有加,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翌日,来了一位衣着白衫的客人,手持纸扇,年若四十左右,儒雅闲士一般,自称魏歌,河西人氏,此番前来是想找李慕天拜师学艺。

赖雄见此人器宇不凡,谈吐风雅,虽未在邀请之列,但还是心生好感,加之师傅一直说以文补武,说不准师傅正中下怀,遂以礼相待,安排了一间上等厢房给他住了下来。

终于在武林大会的前一天,闭关了七天的李慕天准时出关了。这七天里,李慕天吩咐李榷一日三餐送饭菜,所以对外面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陈云翳是很孤僻和高傲的人,看到李榷这般乖巧,便也不再说什么。在闭关的最后一天,陈云翳因为把极天神剑的八式五十六招的瑕疵之处,与李慕天一起全部进行了完善,不禁心情大好。

陈云翳叫李榷不要离开,让他看着自己和李慕天一招一式地从第一式到第八式全部拆了一遍。李榷大开眼界,惊羡不已,想起陈云翳的训斥,更是心生惭愧。

“想不到极天剑法如此高深莫测,以前只知道照着套路练剑,把招数练会了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今日才知道,要用心去练,才能人剑合一啊!可惜我只练到五层——”李榷由衷的说道。

“孺子可教!知耻犹可后勇。”陈云翳满意地点点头说。然后叫李榷帮着将刚才比划的招数全部在剑谱上做一个标记,让李榷也了然于胸。

由于李慕天还记挂着武林大会,因此他先行出关。

赖雄见师傅出关了,如释重负,满心欢喜。在向师傅道喜之后,正想汇报这七天庄里的情况。

李慕天摆摆手说:“剑庄的情况我都明了,安排非常妥当,有条不紊,俨然有序,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只是魏歌这个人好像不在我们邀请之列,又感觉来历不明,年过四十还来拜师学艺——”

“师傅,此人武功如何尚且不知,但是儒雅大方,谈吐得体,器宇不凡。正合以文补武的祖训,窃以为师傅中意,故此斗胆将他留在剑庄。如若师傅嫌弃,那么我——”赖雄有些惶恐,马上应道。

“那大可不必,今后你多长一个心眼就是了——”李慕天转念一想,这是赖雄头次主事,难免会有遗漏,也不必过多指责,便好言安慰道。

正说着,书房外嘈杂声四起,有人高声叫道:“李老前辈练就弥天剑法!真是可喜可贺啊!”

李慕天孤疑地看着赖雄,赖雄赶紧解释道:“各位英雄来了江陵之后,都来拜会师傅您老人家而未如愿。得知您今天出关,故此都纷纷前来拜会!”

“各大门派都来齐了?”李慕天问道。

“除了少林回函说不参与江湖事,其他的都来了。”赖雄说。

李慕天心里隐隐地蒙上了一层阴影,推门一看,只见练剑场里满满地站了十几位英雄好汉,这练剑场仅是李慕天一个人用的。

李慕天连忙谦逊地和各位打招呼寒暄,好一片热闹喜庆的气氛,看得出李慕天在江湖中的地位是何等的显赫。

此时,陈云翳领着李榷走出了密室,见李慕天忙着和大家热乎地寒暄,便也没有与李慕天打招呼,闪身消失了,去独自了他清净的青云寺。

武林大会终于如期举行。

擂台架设在练武场的中央,偌大的练武场站满了各路豪杰,更有甚者居然爬到了树上、院子围墙上,都想一睹盛况和极天神剑,李慕天也未加阻止。

五颜六色的彩旗上书一个“武”字插遍每个显眼的地方,迎风飘舞,更加衬托热烈的气氛。在擂台的后面,也架起了一个宽若六丈、长若八丈的高台。

高台之上摆八把交椅,李慕天坐在正中,左右分别是崆峒派、仙山派、武当派、恒山派、华山派、青城派、沧浪派的掌门。每一位掌门的前面放一案头,上盛放着各类水果、酒肉,后面都站着几位各家弟子,气派非凡。

在高台的前方,又再高高地架着一个剑座,两端都是虎头造型,显得威严,想必是用来盛放极天神剑的。

时辰已到!赖雄信步走上擂台,大声道:“今逢盛世,安乐天下。为光大武林正义、弘扬江湖美德,今极天剑庄特邀天下好汉共聚一堂,切磋交流,此乃武林一大盛事!各位好汉千里奔波,来此赴会,实属不易!各位英雄好汉辛苦了!”说罢,赖雄抱拳行礼。

“今次大会,仅是切磋技艺,绝非武功排名。故此在过招时应点到为止,不得伤及他人!无论胜负,不得嘲弄对手。无论渊源,不得清算私仇!如因此次大会生出是非,则有负大会之初衷!还请各位铭记在心!”赖雄一字一顿地宣布着大会纪律,各位都点头称是。

“极天神剑乃当今神器,传闻极通人性,嗜血伤命,万物尽劫!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呢?”台下有人按捺不住,高声喊道,立即引来一片附和。

“极天神剑是我们剑庄的镇庄之宝,张曲自如,炙热如炼,且又极具灵性,遇悍敌自会啸鸣,沾人自会嗜血。虽尘封数十年,但今逢盛会,理当出鞘,以缅念师祖之豪气正义,岂不快哉!”赖雄语气之中透着得意。

这时李榷手捧着极天神剑,毕恭毕敬地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把神剑放在威严的剑座上,然后轻步退下。剑未出鞘,故而看起来十分平常。乌黑粗糙的剑鞘,引得大家都有失望之意。

这时,有人用铜锤敲了下金锣,赖雄立即大声道:“武林大会现在开始,擂台未设擂主,哪位大侠先上台?” 8/8kRlC50ZswikesSNmVTLCVVO8hIQTy9pDhbkGwN54m6/PZiI30fF1k/5wKfin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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