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们已经聚集在忽里勒台,帖木儿可汗的命令已经抵达。“千万不要冒险越界到另一边,”上面写道,“因为那样你们将万劫不复。”可是越不让我去,我反倒越想跨过去看看那里的城镇和那里的女人,听说她们在锃亮的镜子中能变成两个人,除了一层他们称之为丝绸的薄纱什么都不穿,女人的快乐夹缝比蜂蜜还要甜美,可这些该死的石头堆不让我过去,它阻碍着我,压抑着我,真想用短剑将它刺上几下,虽然我也清楚,铁器对它不起什么作用,因为两天前的地震它都能经得起。当颤动的大地和那石墙在彼此较量的时候,我在震动中高呼:“你是唯一能让它倒下的!”可最终还是没有什么作用,城墙胜出了,它让地震偃旗息鼓。望着地震最后的几下抽搐,我流下了泪水,就像一头被人砍断喉咙的公牛,直到,唉,我看到它没了气息,老天啊,我是那么伤心,就像那次在别特-帕克-达拉平地上我对统帅阿巴嘎说的一样:“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大喊几声。”他对我说:“这片草原叫别特-帕克-达拉,是饥饿的草原,如果你体会不到自己的饥饿,就会感受别人的饥饿,那么策马前进吧,孩子!”那就是他们告诉我的:草原的儿子,策马向前,什么时候都不要停下来,可如今这堆石头让我无法前进,它挡住了我的去路,它与我的战马赤膊对峙,它的骨子里都在嘶喊,我感到自己正在被它拉进阴森的灰泥中,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它正在把我的脸变成灰白色,正在让我融化,将我漂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