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横扫六国,势如破竹,先后灭亡韩、赵、魏三国,并数次击败楚军。燕王喜逃亡被灭后,秦王政打算攻灭楚国,从而实现统一霸业。
楚国地处长江中游,春秋时期一度称霸。战国时期,楚国已经发展成为幅员辽阔、国力雄厚的大国。就在秦国不断实行改革,迅速崛起的时期,楚国却在政治、军事和外交上一再失利,导致它在七雄逐鹿的竞争中失去了原有的优势地位。
楚国宗室大臣作乱,使得吴起在楚国的改革戛然而止。吴起死后,新法大部分被废除。楚国前进的步伐就此停止了。楚国的宗室臣子作乱是因为有人危及了他们的利益,这个人就是吴起。
吴起的变法中很多都涉及了削弱王亲贵戚的措施。这样激起宗室大臣的反感和仇恨。吴起的法令首先是废除世袭制。在楚国,爵位和俸禄都是世袭的。
这种对贵族、功臣的奖励严重影响了平民阶层的人才脱颖而出。贵族功臣的子孙因为可以承袭父位而不思进取的人很多。这样就造成了在楚国为官的人,多数都是平庸之辈。这些平庸之辈占据了国家的重要位置,却没有能力建设好国家。
而有着卓越才能的人,又无法越过这些贵族、大臣成为楚国的栋梁之才,人才入楚的积极性得不到发挥。导致了楚国的人才匮乏,无法强大起来。
吴起先是拿贵族、功臣开刀,自然会得罪这些养尊处优的人。他提出:职位世袭不过三代,过了第三代,如果这些人中还没有人为国家立过功劳就不能承袭先前的职位了。这样那些贵族、功臣的子孙没有了保障,宗室们开始反对吴起变法。无奈楚王全力支持,也只好忍气吞声。
不但如此,吴起还提出裁减冗员。把官吏中那些无能的、无用的、贪婪的官吏撤掉。希望可以减少国家不必要的开支。结果,被裁减的人员也多是王公贵戚、功臣子孙。这样做进一步激化了宗室、功臣与吴起的矛盾。
吴起还有一条更为触怒宗室、功臣的措施,那就是主张派贵族到楚国闲置的土地上去拓荒。这下可苦坏了宗室贵族们,他们对吴起的变法有诸多怨言。吴起不仅剥夺了他们的世袭爵位、俸禄,还让他们去开荒。
于是,在楚悼王死后,宗室大臣就杀死了吴起。当时,还在灵堂之上,楚悼王的尸骨未寒,大臣们就一起攻杀吴起。吴起自觉自己不能脱身,便趴在楚悼王的尸体上,希望他们顾及楚王尊严,暂时放过自己。结果宗室们理都不理,拿出箭来射杀吴起。吴起被射死。因为吴起一直趴在楚王尸体上,楚王的尸体上也被射上了箭。
继位的太子,命令令尹将那些把箭射到楚王身体上的人,一并处死。吴起死后,吴起变法的大部分内容也被终止了。而此时,秦国的商鞅变法正在轰轰烈烈地进行。两国的国力对比也就在此时发生了变化。秦走向了富强,而楚还在原地踏步。
如果说吴起变法的终止是楚国的最大损失,那么楚国政治的腐败就是楚国生存和发展的巨大毒瘤。春申君是楚顷襄王的弟弟,原来陪同楚国太子在秦国做人质。后来,楚顷襄王病重,春申君帮助太子与秦国周旋,最后使太子得以回到楚国,出任楚国的国君。这就是历史上的楚考烈王。
楚考烈王一直没有子嗣,这下可愁坏了春申君。于是,就有了前文提到的李园送妹妹给春申君,春申君又将李园的妹妹送给楚王的事件。李园的妹妹生子后坐上王后之位。这一事件过后,李园得到重用,连春申君都不如他有权势。李园害怕春申君将自己妹妹的事泄露出去,便养了一批刽子手,伺机杀掉春申君。
楚考烈王死后,李园抢先入宫,在宫门埋伏了刺客。春申君入宫时,李园派去的刺客杀死了春申君,并将春申君满门抄斩。李园妹妹的孩子被立为楚幽王。李园独揽了楚国的大权。政治更加腐败黑暗。
春申君被称为战国四公子之一,他的死同样给楚国带来了重大损失。因为有春申君在秦国还会有所顾及。如今春申君已经不在了,秦国自然不需要顾及春申君的交好和才干。因此,秦军大举进攻楚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秦王政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226年,秦王派兵向楚国发起试探性的进攻,结果一下子夺取了十几座城池。秦王认为,对手一定已经是兵弱将寡,因此,便决定乘势灭楚。
秦王问李信将军,说:“将军估计一下,要夺取楚国,总共需要多少兵力才足够?”
李信勇猛果敢,曾经率领千余人追击燕太子丹,最后献上太子丹的头颅,秦王十分赏识他。
李信回答:“不过用20万。”
秦王又问老将王翦需要多少兵马。
王翦说:“非60万人不可。”
此时的秦王被接连不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说:“王将军确实老了,为何如此胆怯?李将军果敢壮勇,说得对。”于是,嬴政任命李信为大将,率领20万人伐楚。王翦自称生病,回老家频阳养老去了。
秦王政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前225年,李信率军攻打平舆,蒙恬率军攻打寝丘,大败楚军。李信接着乘胜攻克鄢郢,随即率领部队向西进军,要与蒙恬在城父会师。
楚王急忙任命项燕为大将,率兵20万迎战。乘机积蓄力量,尾随跟踪追击李信军队,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停息,结果大败李信的部队,攻入两个军营,杀死七名都尉,李信军大败而逃。
李信失败的消息传到咸阳,秦王勃然大怒,后悔没有听王翦的话。秦王亲自奔赴王翦老家频阳,向王翦道歉:“寡人因为没有听将军的话,致使秦军蒙受耻辱,有损威望。听说楚军连日西进,准备进攻秦国,将军虽然有病,难道真的忍心抛弃寡人吗?”
王翦说:“老臣身体不好,脑子也糊涂了,大王还是另选有才能的将领吧!”
“这次征伐楚国,一定要请将军带兵才行,请不要再推辞了。”
“大王一定要用我,那我请求大王给我派60万兵力。”因为秦王志在一统天下,所以便答应了王翦的要求。
秦王嬴政二十二年底,楚王负刍听到楚国在秦国的间谍回来报告说:“秦王嬴政大肆征兵二三十万,可能要举国伐我。”但是,楚王却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设朝议论此事。
直到秦王政二十三年初,楚王连连接到间谍之报。这时,他才会集百官,商议此事。朝中百官对负刍唯唯诺诺,附庸负刍的荒谬之词。但有一个忠臣,名叫唐骄。他在忍无可忍之时,越班奏道:“天下除强秦之外,尚有燕、齐、楚三国未为秦伐灭。燕国仅有辽东之地,乃风中之烛,秦不急欲伐他。齐国暂时和秦友好,比我大楚力弱,秦也不会伐他。只是我楚国,地广军多,秦若不先伐我,难使天下统一。大王,秦军不日即来,我国应于国门之外御之!不然,他击我之东,我击他之西,可以成为僵局。”
负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唐骄,寡人给你三千军马,你去伐他西,待你成功,寡人封你为太宰。”唐娇道:“大王,三千军马怎么能伐秦啊?”负刍道:“既然不能,你就不要再逞强了。”说完之后,群臣当中也没有敢再发话的人了,唐骄也退了下去。
正在这时,秦国大将军王翦的十二路先锋队,如风如电一样攻到了秦楚边境上蔡之南扎住。接着,秦军的中、后之军都到,如铁墙一般横陈了六十里地的大营。但秦军没有攻打楚国,静如瀚海,沙丘相连,只是不动。
一连几十道飞书,从楚之边界各县飞到郢都。负刍这次听说秦军真是60万开到,心中着慌,连忙征集全国的壮丁应战。行军之前,负刍下令派唐骄为先锋队首领,又听了唐骄的话,派35万大军兵分六路续进。
楚军一直行进到秦军之前十里安营,由于秦军不动,楚军也不敢贸然进攻。观望了三天,秦军那一方毫无动静。这时楚王负刍问权代上柱国帛青道:“你是三军之首,该议一个怎样进攻秦人的大计!”
事实上,帛青根本不会行军作战,连军队在夜间应如何布防也不明白。他痴呆了半天道:“大王,国舅靳毁有计破敌,臣也和他谈过。”
负刍的眼光转向了靳毁。靳毁好逞能,便回答负刍道:“大王,行军作战,无非是一个攻字。只要我们攻打秦人,秦人一还手迎击,战端就开始了。”
负刍问他:“明天就进攻吗?”
靳毁回答说:“兵贵神速,今晚就攻。”
负刍又问道:“谁为前队呢?”
靳毁说道:“我来。”
负刍问他:“为什么不用唐骄呢?”
靳毁回答说:“唐骄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怎么会指挥大军呢?
要是让他这个小小的武官为前锋,那岂不是让秦军笑掉大牙了?”这时,负刍摇摇头说道:“要让秦军的王翦害怕,还是应该让寡人首当其冲,后边将士争先,可以冲入秦垒。”
靳毁回答说道:“大王不可以冒险,您只需在军营中等待我军胜利的消息吧。我只需10万大军,就可以破开秦军的垒门。”
负刍听后,觉得自信满满,说道:“那好,国舅,开端一战,只看你马到成功。”
随后,靳毁便下令诸将,拨他所辖15万军中之10万,编成20队以攻秦军王翦之中营。又命步军都备芦柴一捆,以便攻到秦营栅垒前,放火烧栅排之用。又下令道:“三鼓进军,听军中鼓响为号。”
这时,唐骄也在靳毁军中,听到靳毁的命令后,忙来见靳毁道:“国舅,我军不知敌军虚实,轻攻,恐为敌军所算。又今值春夜,西北风大,烧人毁之甚微,烧己恐毁之甚大也。”
靳毁不听,果然三更鸣鼓,10万大军鸣滔滔地冲向西边秦军栅垒前。秦军垒上、栅后只飘荡着严整的旗幡,不见有人观战。靳毁拍马在前,仰视了许久道:“秦军来之未久,未能尽修战垒,垒空之处,以栅补之,此易攻耳!”于是下令:“专攻有栅之处,攻到近前便举火。”
楚军喊着杀声,举着火把、芦柴、兵器,踅蜂般专攻秦营立栅的地方。后边兵车高举火把瞭望,一俟步兵进栅,车兵继进,秦兵自然是难挡。谁知有几处攻栅之军发起喊来,喊声愈急时,前队猛地往自家一方拥退下来。
接着前面楚军的喊叫声如同雷滚,在火把的照耀下,楚军接近木栅的地方,都腾空冒起人头来。紧接着,楚军的前队一退一攻,自相践踏起来。
原来,凡秦军立木栅处,栅前都挖了密密的陷坑,楚军不知,攻到前边的,几乎全部落入坑中。楚军后队又往前拥,前队顶不过后队,又接连落入陷坑者数千人。
秦军垒后、栅后如开地壳般鸣起鼓来。秦军不出垒,在暗处;楚军是攻者,在明处。楚军尸压阵地,秦军少有伤亡。楚军也还射栅、垒之上的秦军,但目标不明,空往秦营赠送箭支。拿着芦柴的楚军没待引火,便落坑倒地了,后队拿芦柴的人,倒点着了火,引路败退,火光乱舞,反惊扰了自方的军将。
靳毁先前已知前军失利,但他在战场上横着大戟,不断下令:“只攻不退!”后来己方军队如洪涛滚动般退下来,后队也乱了起来。他所乘的战车,被人浪推到西边去,绕了二里多地一个大弯子,才回到败退的军中,再发令时,军中已无人传递。
三千多楚军尸体扔到秦军的栅垒前,后来楚军来搬运,秦军也不管他,任其往还,而后退尽。于是,负刍面带怒色地问靳毁说:“为什么就退下来了?”
靳毁说:“臣在中军指挥,前军先退。”
负刍说:“退者斩!”
靳毁说:“不知哪个人带头先退的。”
唐骄说:“全军皆退,要斩即斩10万人。不然可斩主将以明军法。”负刍哼了一声道:“这话说得有道理。10万军不可斩,主将可斩,靳毁,你知罪吗?”靳毁叩头有声道:“大王,为臣虽有罪,若斩了,那王翦必喜。不如为臣明日再攻,不胜,死于敌手,也算向大王尽忠。”负刍下了坐褥,踢了靳毁一脚道:“今天暂且不治你的罪,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要是还不能攻开秦军的大营,那我就要斩杀你!”这时,靳毁站了起来。负刍便说道:“寡人错了,但是水已泼于沙上,难再收起。唐骄,你有何法和秦军战?”唐骄回答说道:“大王,臣有两条计策。”负刍听他说有两条计策,便来了兴致,于是就问他:“是什么样的计策呢?”
唐骄回答道:“臣昧死上言,大王勿介意。第一策,我们暂将大军退回郢都之北扎下,尔后分一军驻扎在颍水之西,留一军屯扎郢都之北,尔后急急征调各地人马充实两军。王翦如进军郢都,有颍水之西一军为他背后患。
“他若分军袭我,王翦总有一军成为他的遥控,便很难两地取胜之。大王再使中军能为战之主将暂复原职,上柱国之印可交能兵之人。军中大小将领,亦以能者为先,提拔选用。
“如此一来,我士气定旺,打王翦一个有来无还,倾国之军或可败于我荆地矣!第二策,修战书以引王翦出战,看其军力形势,尔后定破敌之计,他若总不出战,我也不退回,和他僵下去。我后方粮草、兵役,派能臣办理,也可不怕秦人。第一策是上策,第二策是下策,大王可能取用之乎?”
负刍想了一会儿,说道:“第一策太繁,一时又选不出能人为上柱国之职。第二策可行,明日修战书,派使给王翦送去,再激他一激,或可开战。”
第二天,修战书送往王翦营中,王翦批以五日后会战。可是五天过去了,王翦还是不出战。于是负刍又派使送第二道战书,王翦应以七天后会战。又是一个七天过去了,王翦仍然不出战。
就这样王翦一直拖了一个月,也不出战。每次战书下过,楚军都整军备战,战书修多了,战气也消沉了下去。此时,楚军从全国也调来20多万新兵,数字也达60万了;粮草也运来许多,可是过了半年,负刍便又犯了那得意洋洋的病。
王翦自屯军以来,只驻不战,日日练兵,兵法甚严,要求射箭在百步内命中者为上士,二中者为中士,一中者为下士,不中者,苦练不罚。又要求兵士投一斤重石块越百步者为标兵,不过百步者为随兵。他又罚赏分明,天天骑马到各大营同士卒同食共住。如此一来,万士欢心,战气旺盛,欲胜楚人之心,人人有之。
楚军四次来战书,秦军中将领也有要战的,但都被王翦说服。他道:“暴雨之后,山洪一发,汹涌触石,响声虽大,力却甚微。若将此洪水拦坝顿住,再待大雨来时,趁机开坝,洪水之力,较之原来,百倍以上,一经放出,夺壑平崖,冲漫大地,鱼龙惊死,气势难抵。”
秦王政二十三年三月间,王翦看了一遍各军报来的练兵竹简,统计一下,投石超百步的就有四十万众了,王翦大喜,向蒙毅笑道:“我军之力足矣,可战楚人。只是还要等个机会!”于是,又下令军中放出谣言:“秦国之中有乱,不日大军退还。”
这个谣言一经传出,便传到了负刍军中。但是王翦却向全军密令:“此乃故意松懈楚军人之斗志,我不日便全军出击,一战而下郢都。”
于是,秦军60万都齐心备战。事有凑巧,说战就战。郢都楚宫中向负刍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即5岁的太子熊结“忽患麻疹,昏迷不醒,汤水不下”,于是,负刍和谁也不商量,一声令下如山倒:“全军撤回郢都!”多少文武也说服不了负刍,全都被他斥骂而退下。
谁也拗不过楚王负刍,只能退下。但是唐骄还要献计,他向负刍说:“大王,王翦之死不出兵,非为怯也,乃为势也。我今退兵,他侦者必知,若以千仞山转滚石之势击我,我即溃矣!大王可带军先退,为臣带后队直攻王翦的垒、栅,臣即败,所失不过10万军,大王可保实力到郢都!”
负刍大笑起来,说道:“唐骄,寡人信任你以后,也没见有什么胜敌之处。秦军60万,我军也60万。以一抵一,我怎么会失败,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唐骄听到楚王这样说,便不再说话了,只好回到了军中。楚军听到退令之后,便都整装、拔寨,一片忙乱,谁也不顾及胜败的事情。负刍虽然下了“退兵”的命令,但是却没有做好退兵行军安置。兵不分路,一塌糊涂,就像是一群老鼠搬家,争抢而行。
王翦很早就接到了军中的密报,说是:“楚王负刍因爱子有病,全军撤退了。”于是王翦就下达了如上蔡城那么大的两个字的命令:“出击!”
60万秦军早有准备,一经出击,便形成了一对数十里长的铁打的蟹螯,弯钩拢来,夹住楚军,猛嚼之,立断之,死抱之……100多万支矛戈拼杀,6万多辆战车驰撞,30多万匹战马横飞,两国120万个将士们,发出破天的杀声较量生死,30多里宽阔的战场在忽忽地旋转,数百万斤粮草在营中烧起了大火。
秦军冲在最前头的是马军,共60多万,形成一片一片的乌云,戈矛之光辉,在太阳的照射下,遥遥望去,似是无崖的铜铁之树,一时震翻,闪忽如金海鼓浪,掀天大水,一扬数百丈高。
第一天的大战由上蔡移向平与。这天,负刍没能冲出千层秦人之围,只受楚将保护,横击竖扫,秦人不退。权代上柱国帛青要降于秦军,被唐骄一箭射中面门,落下战车去,被战车轮碾成了夹土拌砂的碎渣。此日楚军只败退万里。
第二天的大战,战场由平与移向固始。楚人翻转杀回,曾把秦军击退二十里。但是秦人的生力军杀到,把楚军如冲乱木一样拥向下流。楚军此日伤亡最大,死、伤、逃,大约就有20万。负刍没有冲出包围圈,400多朝官,已经血染黄沙了200多人。一百几十里的战线上,人尸如盖地黑云一样。战车烧着熊熊的大火,如火狮子蹲伏,一辆一辆地泊在战场上,死马、坏戈、零盾和人尸相枕藉,行人难以通过。
第三天的大战,战场从固始的地区移向了淮南,秦军追杀楚军160余里。这天,秦将蒙毅紧咬住负刍之营不放。蒙毅斩楚将13员,箭穿负刍的王旗。
幸好唐骄拦住蒙毅,一退一追,共战了八阵,蒙毅才得以退下,唐骄保护着负刍,冲出秦人的千层人浪,向郢都方向逃去。楚军只有20多万了,但还不断地被秦军困住砍杀。秦军战力较之楚人,以一挡四,胜利之军,骄骜若龙,欢腾似虎,啃吃楚军。楚军畏怯如羊,可怜比鸡,一堆一堆的死,一排一排的死。
第四天的大战,在淮阳交战。楚军还有20多万,中军主将只有靳毁。因此,他便下令全部楚军降秦。靳毁自己捧着他的那颗权代上柱国的黄金大印,膝行见王翦,声称“从今为秦王出力,做个小将军也可以!”
王翦听后,就把靳毁拿的大印扔到了一边,并且拔剑就将靳毁刺死。随即重兵围住已放下兵器的20万楚军,砍杀了一昼夜,只许他们死,不许他们降。至此,楚军死伤40多万,逃向四方者10多万,全部被歼,秦军大胜。在四昼夜的大血战中,如果把楚军的鲜血流在一条沟壑内,足能漂动人尸,翻起赤浪,形成一道血川。
唐骄拼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了负刍杀出秦军的铁壁合围,回到了郢都。负刍气急败坏地进入楚宫,他知道太子没有什么异样,便一头倒到床上稍作休息,醒来之后,他便命人把昌平君传来,他问道:“你听说战争的事情了吗?”
这时,昌平君点头说:“唐骄都跟我说了。”
负刍点点头,接着问说:“你和项燕很有交情,可是你知道他近来的情况吗?”
昌平君说:“知道一些,您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负刍道:“当初我不应该解了他的兵权,现如今一想,要是有他在,今天也不至于战败。秦国的人怕他,我还请他为上柱国。只是项城已经被秦军阻住,谁才能去通知他呢?”
昌平君听完楚王的话,便说道:“项上柱国归里不久,臣就请他回到了郢都,现在他正在我的家里隐藏。他听说我60万大军覆灭消息后,痛哭不止。”
负刍听到昌平君的话之后,便说道:“你现在立刻就去把他找来,封他为上柱国。张简、陈羡的5万大军归他管辖。一切战秦人的事,唯他做主,寡人不再免他的职。叫他放心好了。”说完便写了封诏,递给昌平君道,“王兄,这几天我要休息一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昌平君告别了负刍,便回到了家里。这时,张简、陈羡听说60万大军都惨败在了王翦的手里,说要交兵权,十分乐意。可是项燕却有些为难,他向昌平君说道:“王兄,现在我军惨败,再整顿军威,我军的力量怎么能跟秦军的力量相提并论呢?这个上柱国,我真是难以接受啊!”
这时,昌平君一下子跪在了项燕的膝下,然后说:“上柱国,楚国之运,势如垒卵。但是看在你我知遇的情分上,尽人事而凭天命吧!我与上柱国败则同败,死则同死!上柱国,上天要是不亡我楚国,或许楚国还有一丝存活的希望。”
项燕听完昌平君的话之后就答应了。当项燕接受封敕后,就立刻约同昌平君、张简、陈羡去见负刍。负刍把三天来的战况向项燕说了一通。项燕听完道:“大王,依臣之见,我王立即随臣舍去郢都,带5万大军西去郧国城,集结楚西各地之壮丁、军队,南联蛮粤之众,可进可退,王翦再能,岂奈我何?”
负刍点点头说道:“就依上柱国的计策,只是要听一听靳毁20万军的后果。”
项燕又说:“逃军不断回来说,非败不可。”
负刍说:“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三天后离郢向郧。”
不久之后,全军覆没的消息便传到了军中,项燕又拜见负刍说:“大王您带着后宫的人立刻出郢都西去,为臣保驾。路上恐还有秦军围截,但可拼死杀过。不要迟慢。”负刍却推辞不走,命项燕先守城。
项燕只好退下,布置防守。项燕又把逃回郢都的3万多人重新连夜整编,共有8万多人。庆幸的是,过了两天的时间,王翦的军队也没来包围郢都。
这时,又有败逃回的士卒来报说:“秦军一方打扫战场,一方向北退去。声言并不围我郢都,只歼灭我主力便可。”
第三天,项燕派出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也是这样形容,他说:“秦军都退向平与地区,连淮南城也没占领。”
项燕心中十分纳闷,想了好长时间,终于明白过来:“这依然是王翦设计的计策啊!”于是又去催负刍道,“大王虽得王翦之军退到平与的消息也要立刻离开郢都!”
负刍说道:“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下,不能再去郧国城了。秦国的军队现在已经退走了,我为什么还要搬迁呢?”
项燕回答说:“王翦可是秦国顶门户的宿将,作战十拿九稳,李信根本没法跟他比较。他今不来围郢都,是因大王早已回郢都,或料到,不待他军到郢都,大王即走向他郡,这样一来,王翦只得郢都空城,而难得大王。要是大王驱向他郡,召集兵民,依险而守,胜败也难料。他是故纵大王在郢都,待我再一次召集有生力量,他可聚歼之,如此一来,秦军既免去驰驱之劳,又可坐得胜机。此乃金钩钓鱼之计,大王三思之。”
负刍沉默了一会儿,说:“在郢都召集兵民,不也可以和他一战吗?”
项燕说:“郢都没有险地,现在战争频繁,兵民大惧兵祸,对我军不利啊。”
负刍又说:“且守郢都,他若动兵来,我走之未晚。”
项燕不敢再强负刍所难,只好下去整军,便一方请负刍之诏,到旧吴、越二地征集兵役、粮草。
王翦果如项燕所料,尽歼楚军60万后,并不夺取郢都,下令收拾了战场,舍弃淮阳城,引军北去平与地带驻扎,又命秦军还如以前苦练军战。秦军此战也损失了20多万人,但不需要两个月,已被韩、魏、赵发来的兵役补足,粮草更为充足。
秦军中将士也有问王翦“为何不攻郢都”的,王翦笑着说道:“楚地广人众,我围郢都,负刍便去他郡据险以守,号召兵民再战,于我不利。今后令他不出郢都,楚国兵源还流向此处,我在平与,进攻容易,退守不难,再胜他一次,楚即亡矣!”
蒙恬问王翦:“要是负刍已经走别的地方了呢?”
王翦说:“负刍若向他方,我也不穷追,只取楚北、楚东大片河山,待机再战!”
没过几天的时间,秦国打听消息的人报告说:“负刍还在郢都,又起用项燕。”
王翦沉吟了好一会儿,向蒙恬、蒙毅道:“我不用逼他,他也就不离郢都了。只是重新起用项燕,当于我军不利。但是,负刍刚愎成性,何能深信项燕?如今,楚灯已半明不灭,项燕不能将60万众,也难胜我。”蒙恬、蒙毅听了点头称是。
王翦又问蒙恬、蒙毅说:“这次大战,发现楚将骁悍难以治理的人都有谁呢?”
蒙毅回答说:“其他楚将,即多骁悍难制,都不为楚王重用,只是唐骄,于百万军中出入如走顺坡之路,不亚于赵国的赵长戈、颜破败之流。这次负刍逃命,即他破围保护而成功的。”
王翦说:“时刻关注这个人,可收则收矣,不可收则伤矣,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蒙恬、蒙毅附和着。很快王翦又把这次大战详写了捷报,报到咸阳。20多天后,秦王来诏,对60万众,大加犒赏,又对伤亡者做出优恤的条款,付之诸郡、县施行;又褒赏、晋级了有功的将士。使秦军将士欢欣鼓舞,很少有怨声出口者。
这时,秦王又来了诏书,说:“王大将军所请田园、美宅、建造事,寡人尽依所求而施行,大将军勿念于心,只望收灭楚邦,寡人与大将军畅怀共乐!”
王翦哈哈大笑。王翦自秦王政二十三年四月大获全胜,恒不出兵,直到二十三年底。此时郢都城中楚王负刍又集大军30万,项燕自觉力量还弱,便不断地向楚西地区要兵、要粮,楚国百姓备受兵役、赋税之苦,怨声载道。
负刍五年初,因淮阳地当拒秦前哨,项燕派兵5万,令司败唐骄将之。唐骄在前次大战中立了高功,本应晋爵升级,可惜负刍想到了也不做。昌平君曾多次请示负刍给唐骄以高官,负刍道:“他若做了高官,再逢秦军,作战时便不会出力。你去说,叫唐骄等着,待项上柱国年老归田时,他可接替。”
可是唐骄为人忠而直,从不计较负刍之言行,一心为国却无二。项燕也曾替唐骄向负刍请官,都被负刍拒绝了,项燕只是长叹而已。
唐骄主淮阳5万军的消息传到王翦军中,王翦听了笑了笑说道:“这一次该叫唐骄受我网罗或使他命归乌有了!”
王翦决定之后,便和蒙恬、蒙毅密议好,由蒙恬、蒙毅带1万军取淮阳,李信亦从之。王翦的主计是:“多事收罗,少事伤亡。此人若为我用,天子必喜。”
蒙恬、蒙毅提军杀到淮阳城北,只扎营,不围城,似作观望之势。唐骄闻得秦军来攻,只1万军,一时不解秦军所计。但又不敢贸然统军出战,恐中王翦的诱敌之计。他给郢都报去了消息,等待项燕的指令。秦军徒扎了三日也不战,项燕已给唐骄来书道:“恐是诱军,司败相宜而行之,但不能统大军与之野战。”
正于此时,蒙恬、蒙毅派使给唐骄来书道:将军乃鹰扬之将,前次淮阳冲围,我将士皆惮将军之威。今次我不出大军,只派一偏师于城下,欲求将军出城,斗将以较高下。我军中大将蒙毅曾与将军合战数次皆未胜。今蒙恬率兵乞与将军一战。蒙恬拜上。
唐骄看完来信,心中掂量不定。他想:不出战呢,蒙毅以为我畏他,传名不美,于我军心不利;出战呢,又恐他是诱敌,或城中有奸细为乱。报给项上柱国做主,已是来不及,因来书等待批复。
想了好久,批复来书道:“三日后会战蒙将军!”遂即派人飞马到郢都给项燕报信,以待回示。第二天,送书人从郢都回来,项燕来书道:“城中托裨将军斗无书掌军,无失,若杀蒙毅,以懈秦威可也。”
唐骄心中有底,便整备5000精良军校,4000步军,1000马军,三天后,准备出战。这时,蒙恬、蒙毅又来书说:“愿君一如所约,只一将斗一将,如有辅佐者,就是失败了!”
唐骄回批道:“楚人有言:‘百言百当,不如择趋而审行也。’望二大将重在克践!”
两阵上都擂起三通战鼓,然后配上了呜呜的号角声,三军大哗,天摇地动。这天,两军对垒开战。唐骄策马上阵先开话道:“来者可是蒙毅将军吗?”
蒙毅笑了一笑说:“唐将军,半载前于刀矛阵里,我们交过手,知你武艺通天,竟保着楚王走了。”
唐骄大横着长槊道:“蒙将军,秦楚两国原有旧好,又是亲戚。何事秦王非吞并他人以足自己的悍志?我此阵若胜将军,你可回致秦王,修好罢兵,各治其国如何?”
蒙毅又一笑说:“我们为将的,只知忠于君王,斗武沙场。国事巍巍,非你我扛抬得起。将军若胜了我一人,我可全军退去。此约有如恒日在天。”
唐骄问蒙毅说:“将军把何处军队退去?”
蒙毅说:“即60万大军。”
然后唐骄又问他:“如此重大军事,你能决定吗?”
蒙毅说:“我是奉王大将军的命令,羡慕你的为人,早已在帷幄中决好,请将军勿疑。”
唐骄点头道:“好,只望将军不会矜其能丧厥功就好!”说完,两将拼死以战,直到天黑,双方都已经大战了三百余回合,但是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于是,双方鸣金收兵,约定明日再战。第二天清晨,双方又出昨日的兵将,唐骄、蒙毅复出沙场,交手狠斗。
忽然淮阳城上一片鸣锣报警声,唐骄与蒙毅只又交马一合,心中慌乱,跳马出核心,翻身就走,直往城上瞧看,没来得及顾及蒙毅。蒙毅乘机以下绳将唐骄套住,擒将回去。
这时,一队飞彪秦军从淮阳城南驰入蒙恬、蒙毅的营中,他们已将楚王负刍俘入秦营。原来王翦在军中派蒙恬、蒙毅去战唐骄,并不是主要的大策,他是怕走漏了消息,故意向其他将领声张。
在蒙恬和蒙毅去战唐骄时,王翦把俘住未杀的四个精明楚卒,放出来,嘱以手段,允诺他们说:“成功后,在秦国为将,不难致哉。”又给他们四个人一封书简。
结果四个人都谎称俘虏逃回营中,回到了郢都打通楚宫的关键,看到了负刍,把声称王翦写给秦王的密书呈上。负刍打开这封密信一看,其中主要要表达的意思是说:唐骄欲密降我国,我割给他楚北70城,自为楚北王。王翦给唐骄的来书附后。负刍又看了王翦给唐骄的密书,其意说的和前书一致。
负刍看完信之后,没有起半点疑心,他听信了王翦统秦国60万大军,一反手便可为秦之主之言。于是连夜带了100将士,向淮阳城而去,准备将唐骄革职,然后与王翦决一死战,以雪前耻。然而尚在中途,便被王翦的伏兵俘虏。
秦王政二十四年初,王翦抓住了唐骄和负刍,但是,大兵仍然没有进入淮阳,而是引之北去老营。又过了三天,王翦派人把负刍推出来,王翦问他:“楚王,你既被我擒住,给你两条路。一条路,你不降秦,我把你立刻斩首,首级用木匣装好,送到咸阳。另一条路,你立刻降秦,明日我派军便把你送到咸阳,养你于一处佳山美水的地方,可以老死。你决定吧!”
作为一国之主的负刍,苟且偷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可是就在负刍被押至咸阳后,便被投入了牢房,后来在牢中生病去世了。而唐骄,誓死不降,只答应不再与秦交战,愿隐身为民。王翦念他一世英才,因此,便将他放了。负刍和唐骄被秦军俘去的消息报到郢都上柱国项燕那里,项燕一时失措,难以自持,后来便立昌平君为楚王。
秦王政二十四年三月,楚上柱国项燕以“秦之大军压我境界,我不予击败之,王翦只待我夏天到来,全国、全军皆无粮之时,一举手,使我荆楚便成齑粉”为根由,将郢都城中25万大军分出10万给张简率领守郢都。然后自己亲自率领15万大军进驻淮阳,淮阳的大军又分出10万给陈羡率领为前锋,前驻平与城东,和王翦做对峙之状。项燕亲自统领10万军倚住淮阳,前援陈羡。
项燕几次密奏给昌平君说:“张简、陈羡心数太险,不可大用,应祛官。”但是昌平君都没有理会。这次进攻秦军,昌平君以为张、陈二人忠于自己,又发给他二人兵权,项燕奏谏不听,只说“楚将之中多是新人,又多是年轻人,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们将军”。又且“唐骄年少受提拔,终被秦人抓了去,放了之后,又不知去向,如今还是起用张简和陈羡吧!”
这时,王翦早已派间谍潜入楚国,奉张简、陈羡以重金,并许以高官。张、陈二人随即起誓发愿,要为秦民待机而动。后来陈羡所带10万楚军,开到平与之东,投降王翦。
王翦把缴械的7万多楚军,尽编成队伍,发向郑城,后来分散到赵、韩、魏三地为民,不准他们归国。三天后,王翦亲自带领60万大军扑向淮阳。
后来,王翦又把全军分成十二重围困住淮阳。项燕得知“陈羡引军深入秦垒中投降”的消息,心中十分悲痛。正在分拨不下的时候,王翦带领大军困住淮阳城,他便下了必死之心。
王翦布好重围,便下令攻城。第一阵攻城指挥官便是那个败在项燕手下的裨将军李信,他亲提秦军5万雄悍的步卒,大打开手。城上的项燕也指挥得当,对秦军是毫不畏惧。
不久之后,蒙恬带领5万军替下李信的军队,又是一阵又一阵的猛扑。楚军石矢打尽,项燕尽令百姓拆毁屋、墙的根基石,往城上运。箭射完了,又去把秦军射到城上的箭拿回去用。
当天夜里,蒙毅所带5万秦军,替下蒙恬的攻城军队,狼嚎虎吼,往城上攻爬。秦军从白天进攻开始,每当爬到城头,都会一次次被楚军所击败。一直攻到了第二天天亮,秦军共损伤士兵2万多人,城上楚军也伤亡8000多人。
直到天亮的时候,李信终于率领着军队攻破了淮阳城北门,由于北城已破,随即连锁反应到南城、西城、东城,楚军慌张无措,尽被秦军将校攻上那三面。队队拥城而下的楚军将校,霎时便淹没在一片乌云似的人海中。
淮阳四城门皆破,秦军、秦车、秦马,呼喊、轧碾、鸣嘶,如开天滚雷般涌入。楚上柱国项燕,人成血人,马成血马,以他的千钧之力,率1000楚将,从城之东门冲突出来。
蒙毅向蒙恬说道:“项燕不除,终为秦国大患。兄长,当下令穷追。”于是,蒙恬下达了穷追项燕的命令,秦军万马齐发,向东奔腾而去。蒙恬下令后,便命人回报给王翦。
项燕冲出秦军层层大阵后,回首看时,身后还有28个楚国将校相随,只好马奔郢都。郢都与淮南相比,略偏东北方向,相距70多里。项燕一行惨败者,只放马半个时辰,便到郢都西南城门,马刚到夏门城壕之外,往城上一看,都大吃一惊!
果然不出上柱国项燕所料,守城的张简,早已换上了黑旗一杆,投了秦军。项燕看到城上的情景,率领28人,急急绕城往东北逃去。回首看来路时,秦国的追兵遮天盖地,尘土如云朵翻动冒起,马蹄擂地之声,震动得田径旁的野树也战栗不止。
秦大将军王翦既得淮阳之地,兵不歇脚,马不离鞍,统军便冲入楚国的郢都。秦军有20多万进入郢都城内,王翦命强兵护住楚宫,查点楚宫中的财产,登记于簿上,准备运回咸阳。
王翦既得楚都,随即占领后世名为安徽的所有属地,到此,楚国算是灭亡了。不久之后,王翦便向咸阳大报捷书,派使发向咸阳后,随即兵分十路。
分道又取后世名为湖北、湖南、广东、广西、贵州、云南、江西、福建、江苏、浙江等楚国的领地和属国。王翦亲自将一军取今江苏、浙江等地,即秦时的吴、越两国旧属。到秦王政二十五年四月,楚国尽被王翦平息。楚国,这个在嬴政眼里的强国也被纳入了秦国的政治版图。
在秦国的宫殿上,嬴政正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寻思着平定六国后要实行怎样的措施才能稳定刚刚统一的六国局势。眼下只剩一个没有多大冲击力的齐国,离六国合一的日子不远了。
嬴政想到这些内心充满了激动,那些寄人篱下受人欺负的日子远去了;那些坐在王座上,听从他人指挥的日子也成了泛黄的记忆。这一天该是我主沉浮的日子了,我不会再让人追逼,也不会再听从别人的使唤。天下是我的了,我要让我的子子孙孙享受这份荣耀。我要让后世敬仰我的功业。嬴政的热血再次澎湃起来。
嬴政以他高傲的姿态,向他梦想的最后一步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