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水冷式机枪发展概述

纵观两次大战时期大英帝国的步兵武器，有两件枪械是绝对不容忽视的，一件是李·恩菲尔德步枪，另一件就是本文将要为读者介绍的维克斯中型机枪。二战中英国和英联邦部队广泛使用的7.7毫米口径水冷式维克斯中型机枪源自19世纪末期出现的马克沁重机枪。想要更好地梳理维克斯水冷式机枪的起源，首先要了解美国著名枪械设计师马克沁的成功之路，以及他与维克斯公司老板阿尔伯特·维克斯（Albert Vickers）的合作经历。

海勒姆·史蒂文斯·马克沁（Hiram Stevens Maxim）于1840年2月5日出生在美国缅因州桑格斯维尔，自小家境贫寒，没有上学，14岁时成为一个马车制造商的学徒。虽然没有文化基础，但马克沁却是一个电器方面的发明天才，由于不断遭到当时美国电器行业的托拉斯——爱迪生公司的排挤，他只得离开美国，来到英国伦敦定居，并在那里开辟新的电器市场。

当时欧洲大陆战争不断，敏感的马克沁很快意识到制造武器是更好的财路，于是他转而投向速射武器的研究。虽然马克沁没有枪械设计的专业知识，在英国枪械设计领域也是默默无闻，但善于搞发明的他却在1883年成功研制出世界上第一支自动步枪，后来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枪管短后坐自动射击原理以及传统的供弹方式，并制作了一条长达6米的帆布制弹链为机枪连续供弹。考虑到持续高速射击带来的枪管冷却问题，马克沁采用了水冷冷却方式。1884年，世界近现代史上第一挺真正意义上的自动连续装填机枪诞生了，这挺庞大笨重的机枪是武器发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尽管外形不漂亮，但试验结果非常理想，其射速达到600发/分钟，目睹马克沁机枪试射的人无不为之赞叹。当时列强普遍看好的加特林机枪尽管射速很高，但该枪依靠手摇实现连续射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动武器。马克沁机枪不但轰动一时，也为马克沁带来了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阿尔伯特·维克斯。

左图为老年时期的美国著名发明家海勒姆

阿尔伯特·维克斯是英国钢铁巨头维克斯公司（Vickers Son & Co.Ltd）老板爱德华·维克斯的儿子，与爱好钻研冶炼技术的兄长托马斯·维克斯不同，阿尔伯特·维克斯更加擅长公司经营与业务拓展。1854年，年轻的阿尔伯特开始参与维克斯公司的经营管理，在19世纪80年代初期民用钢铁市场大萧条的背景下，阿尔伯特敏锐地觉察到了战乱的欧洲对军火的旺盛需求，并把维克斯公司产品定位于铁甲舰用装甲板、重型舰炮和轻型武器。1884年，阿尔伯特·维克斯资助马克沁在英国伦敦成立了马克沁机枪公司（Maxim Gun Co），并亲自出任该公司的董事长，将维克斯公司的资本与马克沁机枪技术完美结合，使得维克斯公司在军工生产领域迈出长足的一步。1895年，他决定与瑞典竞争对手联合成立马克沁-诺登菲尔特公司，1896年，在阿尔伯特·维克斯的主导下，这家联合公司最终被维克斯公司完全收购，其机枪生产业务全部转至维克斯全资子公司——维克斯·马克沁联合公司（Vickers，Sons & Maxim Co.Ltd）旗下进行。

马克沁机枪是一挺真正意义上的全自动机枪，其自动过程全部利用火药气体能量完成，在子弹发射的瞬间，枪机与枪管共同后坐19毫米后枪管停止，通过肘节机构进行开锁，同时枪机继续后坐，通过加速机构使枪管的部分能量传递给机枪，使其完成抽壳抛壳，从而带动供弹机构使撞针待击，压缩复进簧，然后在簧力作用下复进，将第二发子弹推入枪膛完成闭锁后再次击发。如此反复，以每秒十余次的频率，每分钟可发射六百余发子弹。此后，马克沁又发明了一种后来被广泛效仿的油压缓冲器，使机枪可以单发、10发、20发点射或调节到100发/分钟的低射速。马克沁甚至设想在枪上安装一种装置，使得机枪在射手的手指离开扳机后仍能继续射击，直到弹带上的子弹打完。

（上两图）7.7毫米口径马克

马克沁机枪的首次亮相是在1893年爆发的罗德西亚殖民地战争中，当时英国罗德西亚殖民地警察以4挺马克沁机枪击退了5000名祖鲁士兵的猛烈进攻，击毙3000余人。1896年，完成对马克沁-诺登菲尔特公司收购重组的维克斯公司继续量产马克沁重机枪，其产品不仅包括英国军方订购的7.7毫米口径型号，也有其他各国政府采购的各种口径的外销型。

20世纪初，各军事强国陆续仿制或研制了自己的机枪，其中马克沁重机枪的近亲包括德国仿制列装的7.92毫米MG08型马克沁重机枪、俄国仿制的安装索科洛夫轮式枪架的7.62毫米M1905和M1910马克沁重机枪。英国制造的老式马克沁重机枪的最大缺点是过于笨重、机动能力差。由于采用黄铜制冷却水筒和大量铜制枪件，当时英国产马克沁机枪干重达到了27.22千克，德国的MG 08马克沁机枪重量与之接近，为26.54千克，俄国的M1905马克沁机枪重量虽然达到了31千克（干重，不包含冷却水），但车轮枪架的安装明显提高了机动性。相比之下，同时代的法国哈奇开斯重机枪重量只有15千克，美国设计师勃朗宁设计的7.62毫米口径M1917水冷式机枪只有14.8千克。由于马克沁重机枪过于笨重，马克沁分别于1905年和1908年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两次轻量化改进。

两组图片分别为7.7毫米口径

20世纪初，阿尔伯特·维克斯业已成为当时英国钢铁与军工生产联合体——维克斯公司的董事局主席。在他的亲自关照和具体建议下，维克斯·马克沁联合公司开始对老式马克沁机枪进行现代化改造，改造工作由维克斯公司工程师乔治·巴克汉姆（George Buckham）主持，此时年事已高的马克沁担任技术顾问。改良工作首先围绕降低枪体重量展开，巴克汉姆巧妙地把原来马克沁机枪闭锁机构上的弯曲解锁结构倒转过来，从而有效地利用了原来的闲置空间，把沉重的钢制机匣整体高度降低了50.8毫米。其他减重措施包括将原来的黄铜制冷却水筒换用薄钢板制造，为了增加强度，水筒还带有凹陷的冲压加强筋结构。这一早期样式的冷却水筒采用波纹形圆柱面设计，同时通过增加水筒表面积来增强散热效果，枪口位置添加了枪口保护罩。此外，巴克汉姆还把枪体上多余的金属部件全部拆除，例如马克沁重机枪会把空弹壳送入抛壳管向前抛出，这一精巧的抛壳机构被取消。同时，巴克汉姆大量采用铝制和合金钢零件取代枪身上原来的黄铜件。

1912年完成测试的水冷式机枪被正式命名为7.7毫米维克斯MarkⅠ式中型机枪，该枪于当年11月26日被英国陆军确定为制式装备。维克斯机枪的“瘦身”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效果，与马克沁机枪相比，改进后的维克斯MarkⅠ型机枪重量降至14.85千克。此外，维克斯机枪使用了新式立框式表尺取代了马克沁机枪的老式机匣嵌入式佩蒂-卡洛奇欧普罗表尺（PeddieCalochiopulo sight）。但在枪管短后坐自动原理、供弹方式以及射击自动流程上，维克斯机枪基本遵循了马克沁机枪的设计。毫无疑问，维克斯MarkⅠ中型机枪是7.7毫米口径马克沁M1896重机枪的现代化轻型改良版本，尽管马克沁于1911年以71岁高龄正式退休，没有实际参与多少改良工作，但这款维克斯MarkⅠ中型机枪在很多场合依然被称作维克斯-马克沁机枪。

从1912年设计定型至1945年二战结束，维克斯MarkⅠ式中型机枪一直在英国本土保持量产。一战爆发之际，据说英国陆军仅仅装备了109挺新式维克斯MarkⅠ机枪，而皇家海军装备了另外2挺，此外英军还装备着1846挺老式7.7毫米口径马克沁M1896型重机枪。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德国陆军此刻已经装备了50000挺马克沁机枪。英国政府紧急从维克斯公司大批订购维克斯机枪，但在一战初期，维克斯机枪的产量十分有限，仅能够维持每周50挺的产量，并且造价远高于原来的马克沁机枪，在法国作战的英国远征军仍然大量装备笨重的老式马克沁重机枪参战。维克斯公司被英国公众指责大发国难财，为此在短时间内扩大了维克斯机枪的产量，截止到1916年7月，维克斯中型机枪的周交货量已经可以达到634挺。产量的提高直接降低了单挺维克斯机枪的生产成本，截至1918年5月，维克斯MarkⅠ中型机枪的造价已由最初的100英镑降至66英镑15便士。一战中，维克斯机枪与刘易斯轻机枪成为英军步兵部队的标准轻重机枪搭配，当12.7毫米口径的大口径机枪出现后，7.7毫米口径的维克斯机枪被正式划分为介于轻机枪和重机枪之间的中型机枪。

一战时期的维克斯中型机枪生产工作全部在英国本土完成，负责生产的工厂包括与维克斯·马克沁联合公司相关的克雷福德兵工厂和艾瑞斯兵工厂，此外英国恩菲尔德皇家轻武器厂也参与了部分零部件的生产。一战刚刚结束的1918年至1920年间，维克斯公司的机枪产量迅速下降，1920年之后开始转为以外销为主。1927年，维克斯公司与阿姆斯特朗公司合并，因此旗下的子公司与部分工厂进行裁撤与重组。1928年其子公司维克斯·马克沁联合公司被裁减，机枪生产与销售业务被并入总公司，一战中一直负责机枪量产的艾瑞斯工厂于1931年关闭。因此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英国本土始终保持维克斯中型机枪量产的只有维克斯公司旗下的克雷福德工厂。二战初期，由于克雷福德工厂像恩菲尔德皇家轻武器厂一样遭到德军空袭，为了提高机枪产量，维克斯公司在诺丁汉姆的一家协议加工厂也加入了维克斯机枪的生产和组装。此外，英国政府在战时组织各类民间工厂组成工业联合体，分别负责维克斯机枪不同零部件的生产，最后由维克斯公司直属工厂统一装配。

1925年，澳大利亚里斯高轻武器工厂从维克斯公司引入了维克斯MarkⅠ中型机枪的生产线，第一批澳大利亚自产的维克斯机枪于1929年5月3日正式装备澳大利亚皇家陆军。里斯高轻武器厂从1929至1945年一直保持维克斯机枪的量产，1941至1942年，在澳大利亚政府的统一安排下，该厂在方圆240公里范围内的考拉市（Cowra）和穆基市（Mudgee）分别建立了多家维克斯机枪组装加工厂，其中规模最大的是1941年完成改组的巴斯特加工厂。

一战中英国机枪部队使用的维克

20世纪上半叶，维克斯MarkⅠ中型机枪的总产量超过118000挺，其中一战时期共生产了82600多挺，20世纪20-30年代为外销订单出口了12100挺，二战时期共生产了23430挺，其中澳大利亚方面生产了11600挺。1945年6月1日，最后一挺维克斯MarkⅠ中型机枪生产下线。维克斯机枪的量产数字及生产商具体情况请参考以下4个统计表。

关于维克斯MarkⅠ中型机枪的战场表现，英军和英联邦军队的一致评价是性能可靠、结实耐用。一战时期的英国军旅作家艾恩·V·霍格（Ian V Hogg）曾在其文学作品《武器与战争机器》中描绘了他自己于1916年8月在西线战场亲眼看到的情景：英国陆军第100机枪连在12个小时内操作10挺维克斯机枪不间断射击，他们一共发射了100万发子弹，更换了100个新枪管，但中途没有一挺维克斯机枪发生故障。

维克斯中型机枪并不是一款精确射击武器，由于受到水平旋角限制，也不适合安置在阵地前沿近距离射击冲锋的敌人。英军机枪手构建机枪阵地时往往采用两挺维克斯机枪左右支援掩护、射击扇面彼此交错的方法，这样在730米至1100米范围内的敌军士兵很难在交叉火力下幸存。在瞄准一个目标持续射击时，维克斯机枪往往会因为枪管后坐震荡导致弹着点呈现出“树叶”形状，这样通过规则的水平旋转射击就可以覆盖整个扇面区域，从而起到很好的压制效果。

维克斯中型机枪并非完美，最突出缺点是其高耸的轮廓使得机枪组很难隐蔽，有时必须构筑简单的野战工事；缺点之二也是水冷式机枪的通病，在寒冷气候中，机枪灌满水的冷却水筒在不使用时很容易结冰冻住，而在热带干旱地区，冷却水是极其宝贵的资源，这一点在二战北非沙漠作战中显得尤其明显；维克斯机枪的第三个缺点是，坚实的结构使其很难进行战场拆卸和维修，出现故障后往往需要拿到后方的专业修理单位进行处理；缺点之四是其机动性问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堑壕战为主体的作战模式中，这个问题尚且可以容忍，但在二战以运动战为主的作战模式下，笨重的维克斯机枪成为了英军机枪手徒步转移时的噩梦。

一战时期，水冷式维克斯机枪和气冷式刘易斯轻机枪是英军一线部队的标准配备。起初，维克斯机枪和老式的马克沁机枪是普通步兵部队的重要支援武器，但随着刘易斯轻机枪大量下发到步兵部队中，维克斯机枪的定位也发生了变化，大量出厂的维克斯机枪被配发到从普通步兵部队独立出来的机枪部队中（Machine Gun Corps，简称MGC，是一战时期英国陆军的一个与步兵部队、装甲部队、炮兵部队地位平等的独立兵种）。一战后机枪部队被解散，维克斯中型机枪被重新划归普通步兵部队。

20世纪20-30年代，维克斯中型机枪在步兵部队中的编制配备经过了一系列小幅调整，直到二战时期基本固定下来。二战中，英军和英联邦部队对维克斯机枪的战术编制通常是：每个步兵营拥有由4到6挺维克斯机枪组成的机枪排，一般由一名军士负责指挥2挺，多数情况下足以提供密集的火力支援。另外每个步兵旅还编有与步兵营平行的机枪营，遵循“三三制”原则，拥有3个机枪连，每个连下属3个机枪排，每个排装备6挺维克斯机枪，整个机枪营一共编制有54挺维克斯中型机枪。每挺机枪配有3人机枪组，以便把机枪拆成三部分背负机动。在英军机械化部队中，维克斯机枪被装载到全履带运载车上（该车也被称作维克斯机枪车），以便携带足够的冷却水和大量的弹药。而英国空降部队甚至把维克斯机枪拆成几个部件装在腿带里，空降到目的地后再组装投入战斗。有时编入维克斯机枪组的人数会稍许增加，以便携带更多的弹药。另外，由于维克斯是一种水冷式机枪，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机枪组都必须确保携带或找到足够的冷却水来给枪管降温。

左图为二战时期维克斯机枪实物，右图为现代

一战时期，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也对维克斯Mark Ⅰ中型机枪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美国柯尔特公司向英国维克斯公司购买了该枪的生产许可证，并修改为美国标准的口径，该枪稍后被正式命名为7.62毫米口径M1915型维克斯中型机枪。1915年11月，美国陆军正式向柯尔特公司下发了125挺M1915型维克斯机枪的试订单，一年后军方又追订了4000挺。但实际情况是，柯尔特公司未能顺利投产，一挺合格的7.62毫米口径维克斯机枪也没能交付。截止1917年8月，美国陆军仅仅装备了少量柯尔特产维克斯机枪。虽然美国人向英国维克斯公司紧急订购了6000挺，但英国军队自己的机枪也很短缺，仅仅向美国人提供了一些急需的机枪零部件。当年，美国军方的注意力转移至勃朗宁M1917水冷式机枪，使得柯尔特公司不得不关闭维克斯机枪的生产线，已经交付军方的7.62毫米口径维克斯机枪也在一战后被封存。极具讽刺意味的是，1940年秋，美国根据租借法案，将库存的这7000挺7.62毫米柯尔特产维克斯中型机枪翻新后又提供给英国人使用。

二战时期，主要参战国军队都采用现代化的气冷式重机枪取代或部分取代了老式水冷机枪，英军以及英国领导下的英联邦军队却是个例外，英国人在这方面显然有些落伍了。战前英国人并非没有考虑过采用气冷机枪替代维克斯机枪的方案。早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布伦式轻机枪成功取代老式刘易斯机枪入主恩菲尔德皇家轻武器厂后，英国人就看中了同样由捷克布尔诺兵器公司制造的ZB-37型气冷式重机枪，但英国人引进的速度未能跟上国际形势的发展。1936年，英国伯明翰轻武器公司（BSA）同捷克布尔诺公司签订合同，获得了ZB-37型重机枪的生产许可证和全套图纸。1937年，英国陆军在克服保守派的阻力后，决定用气冷式机枪来取代老式的维克斯中型机枪，并向伯明翰公司下了首批订单。英国人原本打算将机枪口径改为制式7.7毫米，但由于战事紧迫，步兵装备ZB-37重机枪的计划被取消，只有安装在坦克上、且口径仍然保留捷克制式的7.92毫米型号匆忙投入量产。

战后英国人始终致力于研制新式气冷式机枪来取代老式的维克斯水冷式中型机枪。其中利用布伦轻机枪改装而来的7.11毫米口径TADEN通用机枪经过了多次论证和实验改进，但最终没能取代维克斯机枪。7.62毫米口径的勃朗宁M1919A4机枪虽然成功取代了英国坦克装甲车辆上安装的7.92毫米贝莎（BESA）气冷机枪，但已经命名为英制L3系列的勃朗宁机枪在战后却很难撼动维克斯水冷机枪在英军步兵部队的固有地位。1968年4月24日，已经56岁服役“高龄”的维克斯中型机枪终于走完了它辉煌的一生，英军宣布维克斯机枪正式从步兵部队退役，取而代之的是来自比利时的L7系列通用机枪。在维克斯机枪退役时，英国人专门在海斯轻武器学院为它举行了颇有象征意义的告别仪式，在机枪进行了远距离告别射击后，英国人为它献上了写有17世纪英国著名诗人伊萨克·瓦特赞的美诗首句“Our God our Help in Ages Past”的彩带。诗句直译为：“啊！上帝，我们救赎的时代已过去……”英国人借此表达对20世纪上半叶两次血雨腥风的世界大战中，维克斯中型机枪在英军中所建立功勋的缅怀和肯定。该枪并没有就此退出历史舞台，又在一些英联邦国家里继续使用了一段时间。1972年的印巴战争中，巴基斯坦步兵仍然装备着老当益壮的维克斯机枪进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