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啊。
他从地铺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3点多。
昌平的街道上依稀亮着不多的几盏街灯,海子意识到,康永新那个魔王还有更厉害的手段留在后面,必须赶快离开昌平这是非之地。
他将房间再次整理一次,将4本没有看完的书和几枚剩下的桔子匆匆塞进军用挎包,只穿一件衬衣和夹克便出门了。
他轻轻地下楼,尽量不出声响。康永新那个魔头耳朵尖得很哩。
清晨的寒意,他没有心思顾及了,走在向北的熟悉的路上,军都山模糊的影子让他觉得那样亲切。踏上军都山,我便安全了。
海子向北走动,心里感到少有的轻松和惬意。
人若不再眷恋,人若无所留念,这世界便无所谓了,生死又有何值得畏惧的呢?
以往,他有所感受便扑向书桌,或者掏出笔来赶紧记下什么,现在,他不想这样做了,他在心里默念。
山海关近了。
海子在一大片麦地面前停下来,他想起了十年前的故乡高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