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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诧异间转头看到他隐现的身影，眸光刹时间明亮，嘴角勾起，酒窝里盈满了松上一口气的惊喜。
是他，还好是他。不是坏人就好。
他却误解。
“我对你构成不了威助？还是……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怎么会！？”
“你怎么不会？！”
“我没有，我只是……”
她试图解释。
“你还要解释？一而再，再而三……先是年少的，再是年老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勾引男人，为什么要在这里？”
“我没有，真的……我。”
“如果你没有，那你在跟人家说什么？”他气恼，语气咄咄逼人。
秦瑶有一瞬间被吓倒，小酒窝闪显得小心翼翼，随后一脸惶恐的笑着解释：
“我只是听说他们想请家教，于是我……”
他太“了解”她了，当了两年有钱人家的小姐，突然间遇到破产，一定会受不了突然从天堂到地狱的生活，所以，她一定会为了回复以前的生活，而做出出卖自己的事情，装得这么纯情，装得这么假正经，还居然好笑的说出了“家教”，她以为他是谁？她以为他会相信她的鬼话？欲望永远是和堕落划等号的。
“这么想卖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找人买你，想被人包养吗?啊？！”
“你开价多少？我买。”
“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他出其不意的扳住秦瑶的肩膀突然推到墙上。用手抵着墙角，弓起身子，牢牢的将秦瑶固定在他的两手之间。
秦瑶惊恐。
她的手在推他，却刚伸出一半，被他一手制住，握牢，分别定在她的耳边，像投降一般，被他的手死死的钉住。
他强烈的想要她。
“秦瑶。”他低头，靠得太近，冰冷的鼻尖暧昧的触及着她的敏感细嫩的脖子。
他深嗅着。
“你这个妖精。”他说得……咬牙切齿。
他靠得太近，她脖间的少女的香气，更像醇酒般令人沉迷。
一度想笑。
为她脖子上微微突起的鸡皮疙瘩。
她……竟这般的敏感。
“你应该习惯才对。”
他扳住她的肩，然，一陷入她黑瞳若水的眼睛，司徒明辉那丝愤怒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他定定的看着她的脸，目光有些直楞，眸光陡然一凛，猛然收手抱紧，力道凶猛，令她措手不及。
她像一枝柳条，突然被人收紧，无以选择的贴近。
秦瑶“啊”地一声短叫，慌乱而未知的惶恐。本能的出手抵住了司徒明辉的胸脯。想阻隔他与她的贴近，却不料，刚贴上他厚实的胸脯，手便被强力的心跳惊得颤了一下。
他猛然举起了她的手，钉于头顶，竟一只手掌就固住了她两只皓白的手碗。司徒明辉的另一只手来到她小巧的下颔，稍一用力，就轻而易举的扳正了她的脸。
“你不应该拒绝我。你应该习惯，你应该迎合，你这个祸水，我恨不得杀死你。”
“你……还在恨我？！”
“恨你？对！我恨你！”
司徒明辉眼下的肌肉隐隐的跳动。
“我见到你就没好事。小时候因为你，我爸和你妈相遇，你妈居然是我爸的初恋，哈！初恋！去他妈的初恋。害我爸我妈分居，害我爸我妈争执，害我缺少温暖，变成那副死样子！”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决定不怪你才会在四年前跟你交易，跟你约会，再一次被你骗走了心。”
“我……”
“结果你就是个灾星！”
“……”
“我姐姐被你哥害死，你还差一点要我的命。”
“……”
“我不是故意的！”
“对！你不是故意的，你做什么都是无辜的，错的都是我！我司徒明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喜欢上你这个连连招灾的丑八怪。这一次你又撞到我的枪口上，又让我见到你，这一次你要什么？你又想怎样？上一次没弄走我的命，这一次你上门来讨了？”
“我……”
“我一看到你我就克制不住自己，我一看到你我就……”他已然说不下去。
“我前世到底欠你什么，你要这样向我讨债？要命是吧？要我的命，给你，你拿去！”
他抱住她，束紧她的挣扎，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到了她的额头她的脸她的脖间，气息很急，心跳紊乱，肌肤是灼人的热气。
“不，放开我。”
回应她的，只有他厚重的喘气，还有他紧拥她的骇人力道。
她想跑，却挣不开。她只有更紧的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阻止他的亲吻。
他将她拾肩撑起。
只见她睫毛轻颤，上头还沾着湿湿的泪珠；黑发有丝丝的凌乱，在与他贴近时，就有几缕粘近他的胸膛。撑开他后，有几根妩媚地横撩过无瑕的脸容，透出种另类的凄美和娇艳。
司徒明辉目光一狠，便狠狠的霸道的压下了唇。
轰的一声，倒退到柜子的边缘。
她挣扎。
她断断续续的哀求，求你，放开我。每个字每个字都吐纳困难，每一次哀求，都被他可怕贴近强行吻掉，并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吻里，带着强烈的惩罚和恨意的噬咬。
唇很痛。
心更痛。
他竟把手伸进了她衣服的下摆里，贴着她的肌肤向上……
她叫不出来，喊不出来，根本躲不开他的吻。
她紧紧按住他的手，使劲的往下扯，可他坚如盘石，肆意狂为。
她在哭。他不是一个容易被眼泪感化的人，而这泪水更令她显得楚楚可怜，令他……兽性大发。
他竟撕开了她的衣服。
她惊叫着，挣扎着，和他一起摔到了地上。他压住他，再一下子翻身，骑在她的身上。
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外衣扯了下来。下一秒，因兴奋而放大的瞳孔，突然不可思议的紧缩起来。
那本该光洁如玉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一直被长袖遮住的胳膊，竟是骇人的伤，最醒目的是那因烫而未愈合好的伤口。
那些青紫与伤口，让他的欲火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熄。
“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谁？
旧伤是为哥哥躺在碎片上弄的。
新旧参半的这些，都是孟柯林弄的，特别是胳膊上被滚油浇伤的这些，丑陋得她自己都不敢面对。所以，一直穿着半长的袖子遮盖在里面。
现在，她这般露在他的面前，慌乱，狼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扯起撕碎的衣物，裹住自己，再坐起来，反身，狼狈地向远处爬。
感觉他从后面扯住自己，转身起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尖锐的巴掌声在半空中响起
更响的巴掌声在空中剌耳的回应。
她打他，是因为他污辱侵犯。
他打她，却几乎就是本能，就像蝎子，即使面对友善人，也会蛰人，因为那是本性。
她那一巴掌像蚊蝇拂面。
他那一耳光，却像熊掌挥舞。
眼前金光一闪，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她匍匐。
他震惊。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打她，更没有想到，他会对她下手如此狠重。
不哭，不哭。
不痛不痛。
她坐了起来，颤微微的依墙而立。
“你的鼻子。”
她红肿的脸上，正有一道剌眼的腥红由鼻处顺流直下。
只觉得面目滚烫，鼻翼微张，人中处什么东西爬过似的略有痒意，却没有想过，她会流血。
有血从鼻里滴落下来时，她手忙脚乱的遮掩，血从指尖的缝隙里满出，滴落下来，溅到了她的白色的衣服上面。像朱红色的颜料，一滴一滴溅出一些艳丽的色彩。
秦瑶捂住鼻子，下一秒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水声大起时，仰着脑袋，用沾着水的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紧按着自己鼻下的人中。
洗手间的镜子里，有一张苍白满是血渍的脸。不剌眼的灯光洒在秦瑶的身上，室内有庄重的檀香味，烟雾弥漫呈现出雾隐一般的朦胧光环。
有脚步声响起，不及回首，就在镜子里看到身后的他，不及说话，他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她手上的血渍。秦瑶惊了一下，转头，更加诧异的睁大了眼。
他从头湿到脚，还有水滴从他身上往下滴。
“你……”
他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帮她擦着手。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告诉她，是为了冷静，自己把自己淋成这样的？
他身上在滴水，她急道：
“你先擦擦你自己，这样会淋病的。”
“你才淋病。”
艾玛，他反应太快了，等她回过味来，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淋病，淋病……
我还梅毒呢！
她一笑，他紧绷的脸突然也绷不住了，强烈克制笑意的感觉，实在滑稽，但听她“哎哟”一声音，因为笑意，鼻子里的血由气息所至，又流了一些出来。她吓得赶紧低头，用手捂住。
他赶紧把毛巾递给她，她低首接过。
感觉他伸过手来，定眼一看，他将一件外套将自己裹了起来，再很快的松手离开。
“谢……谢。”
他不作声，又出去一趟，返回来时，另拿了一用干净的毛巾，在水笼头下打湿后，拉着她来到他的面前，将湿毛巾叠成条，再贴在她的额头上。她感到身体一凉，本能的按住下落的毛巾，仰起头来。
披在身上的衣服是他的外套，有点大，在她仰首的时候，不住的下滑。
她松下一手，去拉衣服，毛巾失手的那一边，又滑落下来，她又些手忙脚乱。更让他慌乱的是，司徒明辉的气息从身后围了上来，贴近她，一手覆上她的额头，让她的脑袋微仰着靠在他的怀里。在她耳畔对她说：“我也这样子流过血。所以我知道……，这样子站着，没有依靠的话，脖子会很累。”
他不是刚才那个差点强暴她的司徒明辉。
冷静下的他，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
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那个分开的“四年”。
他的手很大，一只就盖住了她的额头。手心，是暖的。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发际，她嗅到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有令人潸然泪下的感动。
……
……
听说，她喜欢司徒明辉呢。
……
……
滚开，丑八怪！
……
……
记忆竟这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垂下的左手手腕。那里带着手环，遮住了往昔的不堪。
被刀片割开过的寒意，被什么东西残酷的勾起，血滴溅下，似漫天的血花，一簇簇的，像艳丽的撕碎的玫瑰花瓣，仰天一洒。
这四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哥哥间接促死了他的姐姐，她情急下无意间伤害他，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他生死未卜时，她曾想以命抵命，为他割腕自杀。
那个时候，她真的一心求死，因为为了护住哥哥，他差一点死在她的手上。
她惊惶，恐惧，随后，又忍不住流下一波眼泪。
他看到了，有些紧张：“怎么了？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不是，不是……”
她流着眼泪拉住他，顺着他的手，向他的胸膛靠去。
他身上是湿的，但心跳却在胸前强而有力的跳动着，贴着他时，后背能奇妙的感受到他的心跳。
“我哭……是因为……”
鼻头被酸楚攻击，配得说话时，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告诉他，我哭是因为……，我又见到了你。
“我……”
她的激动，让血浸透了捂住她鼻端的手帕。
他更加紧张加焦虑。
“别哭，别哭……”
“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还好……还好你还活着，还好……，还能让我遇到你。”
“瑶瑶，别哭，算我求你。”
他叫她瑶瑶？！
他真的叫她瑶瑶了。
不可一世的他还求她？
她忍不住哭道：
“我……，我不哭，我没想哭，就是……眼泪止不住。还有，你……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勾搭任何人，我真的不会出卖自己跟别人换钱。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
他慌乱的应着，我信你，我信。
她说：“有一年我离家出走。”
她说她“离家出走”时，他根本不会相信秦瑶可以这么叛逆。
“我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我睡在街边的桥洞里，睡了一整夜。我好饿。……老板娘看我可怜，给我下了一碗面。我感动得哭泣。她说……，我只是给你下了一碗面，你就感动成这样，你离家出走以前，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为你下过多少碗面，为你做过多少件事情！？
她说：
“我才知道，我妈我爸和我哥，拿着相片找了我一夜。”她说：“我看到他们了，可是，我就躲在桥后堆弃的大箱子里，就是捂着耳朵不理。我没有想到，她们找了我一夜，老板娘也是因为看到他们手里的像片，才给我面条，对我说出那样子的话来。”
“做子女的不孝顺，别人会说她父母没有教好，做子女的做了不好的事情，别人会说她没有家教。无论怎么样，都会让父母蒙羞，既然知道这个道理，我怎么会让自己做出错误的事情？！”
“我真的……不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
她的泪，令他莫名的心软，莫名的……保持着右手复着她额头的姿势，左手却由身侧伸起，来到她的胳膊，轻轻的拿住，再顺着胳膊，一直滑到她的手，轻轻的……轻轻的跟她握住。带着它，轻轻的弯起，一起贴近她心口的位置。莫名的收紧，突然摆脱思想缚束和挣扎般，……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下巴顶着她的发际。
有令人潸然泪下的感动。
不远处的乐轩，突然笑了。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嘛。
虽然他是司徒家司机的儿子，可他也是从小跟着司徒明辉长大的。
他早就觉得三少是喜欢秦瑶。
他看上去非常邪恶，变得玩世不恭，对看上的女生，都霸道的出手，全是因为，被看中的女生，多少长得像秦瑶，都长得圆乎乎的，萌萌的，非常卡哇依。
而他故意那么老道，其实根本就没真正碰过那些交往过的对象。
他不主动，都有一大票女生对他芳心暗许，主动起来，对方很容易就主动亲近了。
他常常在关键时刻，突然就推开别人怒吼，滚！
真像喜怒无非的暴君。
当夜很深，当秦瑶离去后，他们在台球室里打台球时
乐轩问司徒明辉，“你把她送回去了？”
他瞟了他一眼：“她不让我送。”
“哦！”乐轩表示明白，随后又问：“你们这是要重新开始吗？要知道……你们若是要在一起的话，拦在你们面前的不仅仅是门当户对，还有人命私仇。”
“在一起?”
司徒明辉的笑里，有着血腥的味道。他看着桌上的球，他的目标，算计着进球的角度。
台球桌边，绿色的桌面，红色的7，漂亮的撞击，咣当一声，进了。
持杆而立的男子勾出一抹邪肆意的笑来……
“你知道……，只有捧得最高，才能跌得最狠吗？”
乐轩愕然。
“你知道……，同一种游戏不同的玩法，就是不同的乐趣吗？”
他用擦干器擦拭着球球杆上的那一段金属头，再邪肆一笑：“你知道……想打彻底的打击一个人，就是折磨他心爱的东西吗？”他看了一眼乐轩，乐轩惊大着眼睛，发不出一言半语。
“如果……这一次，我彻底得到秦瑶，再伤了秦瑶的心，抛弃她，你想……秦瑶会怎样？”他再低魅的声音反问着乐轩。
乐轩没有回答。
司徒明辉说：“她会哭，她会痛不欲生，她会向秦潇哭诉”他顿了顿，微侧一下脸，转向了一边的乐轩。继续道：“他很宠秦瑶……，不是吗？”
司徒明辉笑。
笑得令人感到冷。
他侧转了脸，将脸转向了球桌，再踱步算计着下一个球的角度。
高架灯在头顶莫名的晃动起来。
光光影影，摇摇曳曳。
司徒明辉起身，换位，一直盯着桌上红色的9。抬手，背后使杆，一击就中，咣当一响后，他眼底乍现的，是令人不寒而颤的笑意。他有着令人过目不忘的吸引。他很满意自己的球技。~
他像一只……在角落里，看似退缩，却悄悄扬起窒命毒尾的蝎子。
电话铃突然响起。
他接过了。
“查到她的家了？好……做得很好。”
通话后，他合上的电话。
他已从电话里，知道了秦瑶家的住址。
接下来该干什么？
呵。
被蝎子盯住的猎物，哪有它喘息的机会？
“你觉得我会信你？”
——他走后，乐轩摇头叹息，自言自语。
若真的想借秦瑶让秦潇痛苦，刚刚就把她强暴了，还给她逃脱的机会？还自虐似的淋湿自己？
就是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然后不停的找借口嘛。
真是，太不可爱了！
直接承认，又不会让人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