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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是公司的例会。向然黑色的衬衣套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犹如一匹黑马,步伐矫健地走进会议室,夏夏以及各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坐定。

开会时运筹帷幄,听着各部门汇报的工作,或肯定或指示,一个小时左右的会议很快结束,各部门负责人出了会议室,夏夏收拾好会议记录本也要出去时,被向然叫住了:“夏夏,你这几天有空帮我查一下我车的违章记录。”夏夏说了声“好的,向总”,就出了会议室,她在心里嘀咕,向总是做事很谨慎的人,车子怎么会违章呢?

下班,向然刚出公司的大门,就看到了易水。今天她换了一副休闲装束,长发扎成马尾辫,背着个双肩包,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她似乎在等人,看见他出来,眼睛稍停留了一会儿,便看向了他的身后。向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他嘲笑自己,都三十五六岁的老江湖了,看到姑娘居然还脸红心跳的。

后面跟着出来的是夏夏。易水见夏夏出来喊道:“夏夏,这儿。”

夏夏跑向易水,问:“易水,你怎么来了?我在这里上班多年,你可是第一次来公司找我啊!”

易水浅浅地笑了说:“我就是过来等你一起吃晚饭的,还惹出你这么多话。”

夏夏抿着嘴,挽着易水的胳膊走向停车的地方。

向然在车里一直看着易水上了夏夏的车,看着车出了停车场,他鬼使神差地发动了车子,又跟了上去。

夜,向然开着电脑,在易水的空间看到了一条说说动态:后天,向着敦煌,温暖而行。

就是这条说说让他做了一个本不该是他这个年龄该做的决定。

他开始从网上查去往敦煌的列车车次,直接在网上订了票。他要跟随这个女孩的脚步。

向然不确定能和易水乘坐同一列车,更不确定能在陌生的敦煌街头遇到易水,他只想跟随易水的步伐,离她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真是够幼稚的想法。

向然背着大大的双肩包站在火车站候车厅,他环视着四周,张望着,寻找着他想寻找的那个人的身影。当还是那一身休闲打扮,马尾甩甩的易水出现在向然眼里时,他的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心中盛开了一朵一朵的花。

缘分,妙不可言。

检票进站的人群犹如潮水一般汹涌,易水被人群挤在外面,她漠然看着你扛我挤的这些人,一副见惯世面的模样。向然被人群带进了进站口。被人群挤得七荤八素的他想不通:易水为啥每次出门非要赶火车,而不是飞机呢?

易水喜欢坐火车,火车和铁轨接触后发出的声音让她有一种安全感,火车,也是她出门首选的交通方式。

上了火车,易水放好了自己的东西,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外出了,每一次出去的心境都不尽相同。易水掏出手机给哥哥发了消息说有拍片任务,看妈妈的事儿得往后拖拖了,可能易水的心里还是很抗拒去看望妈妈的吧!

从丽江回到西宁的几天,她原是要去看望冉晓萌和夏夏的,这么快又接到拍片任务也不算是坏事,或许有些事拖着拖着也就过去了。

列车员开始换票了,易水收好了卧铺牌,坐到过道窗边的座位上,拿出一本书正要看时,手机响起来。

夏夏在电话里说:“易水,你走了吗?”

“嗯,已经在火车上了。你帮我照顾我的花和鱼。”

“知道啦。易水,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你说,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的。”

“什么事?”

“就是,就是晓萌怀孕了。”

“……”

“易水你在听吗?”

“……”

易水的心猛地就疼了,她恍然收了线,看着窗外急急往后退的风景,她感到一阵眩晕,拿在手里的书也掉了下来。

向然很多年没坐过火车了。当他费了很大劲才给自己的双肩大包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地后,顾不得坐下来喘口气,便开始一节一节卧铺车厢寻找易水。

当他走过了四节车厢,终于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易水时,他的心又狂跳了起来。他装作目不斜视经过她身旁,心里琢磨着对策,没想到这时候易水挂了电话,身子微微一晃,手里的书正掉在自己脚面上。

向然停下来,弯腰捡起书递给了易水,易水点头微笑示意感谢,可是向然分明从易水微笑的脸上看到了她心底的痛。

火车很快将时光拉进了黑夜,易水无心吃泡面,更无心洗漱,早早地爬上了上铺,她不知道离她只有一个隔断外的上铺躺着的是一个叫作向然的男人,更不知道向然是因为她才会在这列火车上费了很多劲,才换来了和她只有一个隔断相隔的上铺。

易水无眠。

那边的向然能感觉到易水的辗转反侧。这一刻,他多想把这个女孩紧紧拥在怀里,给她他所能给的一切。

黑夜里,易水听着火车呼啸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杨光和冉晓萌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了,可是当听到冉晓萌怀孕的那一刻,她还是真实而清晰地感觉到心在颤抖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处女座的女孩常在潜意识里责怪自己不够美好,易水也不例外。

向然也无眠。他一次一次地问自己,要不要走进易水的世界,能不能走进易水的世界。一个隔断,隔着两个各有心事的人。

天刚微亮,向然从似醒似睡中睁开了眼睛。他从上铺爬下来,就看到了不一样的易水。她已经洗漱过了,脸上薄施粉黛,换上了一身粉色系的运动装,脚上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在过道里优雅地舒展着被逼仄的铺位困窘了一夜的身体。车窗外朝阳暧昧地刚刚露出半截身躯,橘色的阳光柔柔地投射在易水美丽的脸庞上,渲染出一层圣洁的光辉。

易水注意到了向然,认出他就是昨天帮她捡书的那个人,向他友好地点点了头。向然张了张嘴,想要打个招呼,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易水又对他笑了笑,拿起放在过道小桌上的书,坐下认真地看了起来。

易水从敦煌火车站出来,钻进一辆出租车直奔敦煌市区,她乘坐的出租车后面跟着向然,易水却浑然不知。

易水每一次出门之前,都要提前从网上订好酒店的,易水顺利入住。正值敦煌旅游旺季,向然却没有那么好运气。

“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客满了,很抱歉。”酒店前台的小姐礼貌又客气地说。

“那没有客人马上要退房吗?”向然急了。

“对不起,先生,暂时没有。”

“那我能等吗?”

“可以,请到那边沙发先休息,一有退房我会马上通知您。”

从街上回来的易水推着酒店的旋转门要进来时,向然一身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外加白色的板鞋,推着旋转门的另一边要外出找吃的,易水似乎从来就不注意自己旁边的人和事,永远在自己的世界里,目无旁人地与向然擦身而过。而向然隔着门玻璃看着易水,短短的几秒,他的心又一次跳到了嗓子眼。

易水回到酒店的房间,身上已是一身汗,她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水从易水的头流到了脚下,“晓萌怀孕了”这五个字自夏夏说完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此刻一旦静下来,反刍的滋味更令她难受。易水重重地坐在冰凉的地上,头深深地埋在怀里,蜷缩成一团,任花洒流出的水打在身上。良久,她关掉了水龙头,用手抹干了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的东西,告诉自己:“是的,就像夏夏说的,我和杨光在一起只是习惯,而冉晓萌和他在一起才是爱情。习惯终将让位给爱情,那么现在让位并不晚。我早就应该祝福他们。”

凌晨4点,易水穿了在火车上的那一套浅粉色的运动装,出了酒店,打车赶往鸣沙山。

从骆驼上下来,易水弓着腰双手护着相机,小心地行走在悬梯之上,生怕一个晃悠就从沙山上滚下去。

太阳出来了,霞光刺破了近处的云海。然而在易水的背后,却仍是天青云淡,安静祥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易水想。

前方是个山口,视线一转,一泓清泉惊现在易水眼前。这该是月牙泉了吧。

对于月牙泉的盛名,易水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却觉得它奇特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几分怪异。茫茫沙海,何以有这样一汪泉水,还呈现出如此独特的月牙形?

月牙泉、鸣沙山二者合一,泉水碧绿,如翡翠般镶嵌在金子似的沙丘上。泉边芦苇茂密,微风起处,碧波荡漾,水映沙山,蔚为奇观。 Nlg3jUgR8Nd58HEmFyIAikl6o10WI8eqlftbhCsv7KpRO/k2+miTQ1l3zZ2sjP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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