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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宫殿上的拼接画

如果看地图,我们会发现有一个历史同样悠久的国家,位置距埃及仅一英寸。在现实当中这个国家其实距离埃及很远,大约有1000英里,名字叫作——我们待会儿再说名字,因为那个地方的国家很多,而且名字都不好记。我们称埃及所在区域为“尼罗河流域”,因为它境内有尼罗河,由于埃及东边的国家有两条河,我们称那片区域为“两河流域”。如果你实在想知道那些国家的名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它们分别是美索不达米亚、巴比伦王国、迦勒底以及亚述。

《圣经》里提到的伊甸园,据说就在这片区域。两河流域和尼罗河流域同为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区域,但我们不清楚哪一个的历史更悠久。

在那个时候,两河流域的那些城市是世界上所有城市中最重要,规模最大的。放在今天,它们的重要性以及大的程度,甚至要超过纽约和伦敦。统治着它们的是威风凛凛的暴君。但由于两河流域多泥土而少石头,这些历史悠久的城市中的建筑都没有保存下来。那里的人只能用土砖来建造房子,同埃及人用石头建成的房子比起来,土房子保存的时间自然更短。而且这种用土砖建的房子很容易崩塌,因为这种土砖仅仅被太阳烤干过,而不是像古埃及人的石块那样被火烧过。众所周知,晒干的土块是很容易开裂的。于是,到了今天,那些宏伟一时的城市就只剩一堆堆沙土了,看起来像许多小土山。

你或许会问,两河流域的人既然知道烧过的砖块能保存很长时间,为什么不用火烧砖?答案是,他们没有足够多的木头,也没有别的燃料。但他们会烧制瓷砖。将画着图画,或者一些其他装饰图案的砖块,抹上一层有玻璃质感的涂料—这种涂料就是釉——然后放在火里煅烧。这样就可以烧制出非常漂亮的瓷砖。这些瓷砖一直保存到了今天,人们还挖出了它们。

上文已经说过,古埃及人画的画,是给去世的人看的。但两河流域的人画的画是给活人看的,他们并不关心去世的人。两河流域的国王并不关心自己去世后能否复活,所以他们不会大兴土木,为自己建造陵墓,但会建造巨大的宫殿和神庙。这些宫殿和神庙看上去并不好看,因为它们都是用土砖建成的。所以,工匠们会先在雪花石膏板和墙砖上画画,然后将其装饰到宫殿和神庙的墙壁上,以起到美化的作用。

雪花石膏是一种软性的白色石头,所以要在雪花石膏上刻画很容易。工匠们会用类似古埃及人的方法,在雪花石膏板上刻很多不同的图案。他们会先把一幅画分成许多个小的部分,画在墙砖上,然后再将砖块拼在一起,完成一整幅图画。这种做法类似于我们现在的拼图游戏。还有一种叫“马赛克”式的作画方法。这种作画方法你或许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幅画,是通过拼凑许多不同颜色的小砖块完成的。最早使用这种作画方法的人,就是两河流域的画家。

古埃及人画于陵墓和神殿墙壁上的画,直到今天仍完好地保存着。木乃伊盒子上的图画被博物馆收藏,还有挖掘出来的两河流域的绘画也被放进了博物馆。

国王和大臣们的日常活动,是两河流域人民画在雪花石膏和砖块上的画涉及的主要内容。画的内容多是大大小小的战役和狩猎场面,在当时,打仗和狩猎是国王和大臣最喜欢做的两项活动。

发现于两河流域的图画,有很多地方类似于古埃及绘画。在画人物的时候,两河流域画像当中的人也是把脸侧向一边,眼睛正面朝向,同古埃及人画像中的人完全一样。但也有不同的地方:两河流域画像中的人物,两个肩膀并不是朝正面的,而是朝侧面的。此外,虽然两河流域的画家在画人物的时候,也会把后面的人画在前面的人的上面,以区分人物位置的前后,但是他们也在一些画中把后面的人画得更小一点,更往上一点,而且还用前面的人把后面的人的身体挡住一部分。这种表现远近距离的作画方法,我们称为“透视法”。

同古埃及画像中的人物不同的是,两河流域画像中的国王看起来肌肉发达,非常强壮,头发和胡须也很长,而且每一缕头发和胡须都卷得像个螺旋,就像刚刚用铁棒烫过。这是因为两河流域的人崇尚健壮,长头发和长胡须也是他们眼中强壮的象征。

两河流域的人所画的动物要比古埃及人画的更加自然。狮子和公牛都是非常强壮的动物,所以它们是两河流域的人最喜欢画的动物。

在两河流域,图案画和边框装饰画都非常出色。他们会画一种以圆点为中心,围绕着很多环形花纹的装饰图案,这种图案被称为圆形花饰。这种图案今天仍然在使用。两河流域的人还喜欢画一种叫连接环的图案。现在,这种图案在浴室的地板砖,或者公共建筑的砖墙上,经常可以看到。

他们还画一种在很多国家都很受追捧的图案。这种图案是一种被称为“生命之树”的树木。不同于大自然当中的树木,这种树集合了各种树叶、鲜花和果实。这种图案一般出现在地图和刺绣上,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叫“生命之树”,你可以自己猜一猜。 FKmerYQ8jaCl1dw4Ifk+6UDFnOEmDhBlaGGrJOiuYwlyjvG4GM1vaMt2FNL+adE4



第04章

迷惑人的画

我养过一只猫。我老是喜欢逗它。有的时候,我会把它举得很高,让它可以照到镜子。它认不出镜子里其实是自己,而以为那是另外一只小猫。这时候,它会把背弓起,朝镜子“喵喵喵”地叫,非常好玩。但如果让它看一张画着小猫的图片,它就不会有任何反应,就像根本没有看见。不信你试一试。小狗也是一样,看到镜子里的小狗,就会“汪汪汪”地叫,但是对图画上的小狗或小猫无动于衷。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动物虽然能看见图画,却未必懂得欣赏。

能看见画但不懂得欣赏的还包括人。因此才有一种说法:能否看见东西和能否欣赏东西并不是一回事。这意思也在《圣经》里有体现:有眼睛,却不能看。

孩提时代,我家住在一家糖果店附近。店里的柜台上有一枚一美元的银币,是画出来的。那枚银币画得非常逼真,每个看到那枚银币的人,没有不想把它捡起来的。在当时,我认为那幅画画得太好了,它的创作者一定非常出色。

小时候,我还去过一座美术馆。我非常喜欢里面的一幅画,画上有一个女士,她正躲在虚掩的门后偷偷地向外看。那幅画非常逼真,让人很难认为它只是一幅画。你如果初次看到它,一定会感到非常震惊。那时,我认为那样一幅逼真的画一定是很出色的作品。

我的这种想法古希腊的画家似乎也有。你肯定知道希腊和埃及之间隔着一个地中海,但是未必知道世界上最出色的雕塑家和建筑师多为希腊人。古希腊人虽然在雕塑和建筑方面很出色,在绘画方面却不怎么样。他们所作的画,就是我刚刚提到的迷惑人的画。他们总是画一些真假难辨的画。

在埃及和亚述,有很多画我们非常熟悉,但是不知道创作者。而另一方面,我们知道许多著名的希腊画家,却不知道他们有哪些作品。接下来,我要介绍一下历史上首位我们已经知道真实名字的画家。他是一名希腊人,名字很难拼写,完全不像史密斯和琼斯那样简单。事实上,我们现在看来,许多希腊人的名字都很奇怪,念起来也很拗口。如果你真想知道他的名字,我就告诉你。他叫波利克里托斯,被称为“希腊绘画之父”。与他同时代的作家一致认为他是非常杰出的画家。不过,他没有任何画作流传至今,所以,我们只能认为记载都是真实的。

真正被保存下来的希腊绘画作品其实很少。究其原因,是因为当时大部分的画作都画在可以移动的物体上,就像我们把画挂在墙上一样。它们不是被破坏,就是没有了下落,不像古埃及画那样没有人可以拿走。

生于公元前400年的希腊画家宙克西斯,是画难辨真假的画最有名的画家之一。有传言称他曾画过一个手里拿着一大串葡萄的男孩,由于葡萄画得太逼真,后来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有许多鸟儿飞过来啄食画上的葡萄。宙克西斯拿着这幅画同另一位画家比赛。那个画家的名字叫法哈休斯。由于宙克西斯画的葡萄曾招来鸟儿啄食,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赢得比赛。但到了比赛那天,法哈休斯的画似乎被一幅帘子遮住了。

宙克西斯于是说:“拉开帘子吧,宙克西斯,让大家欣赏你的画。”法哈休斯回答:“我只是画了一幅帘子,但你认为是真的。如此说来,是我赢得了比赛。你的画尽管迷惑了小鸟,但我的画迷惑了你。而且,你画的拿着葡萄的小男孩并没有吓走小鸟,所以那个小男孩是不够逼真的。”

在希腊的绘画作品中,还有一幅评价冰火两重天的作品。它既被看成全希腊最好的画,也被看成全希腊最差的画。画的名称叫《没打扫的大厅》。这幅画画在一个大厅的地板上,画的内容是一些从饭桌上掉落的剩菜剩饭、水果皮,还有纸屑。看了这幅画,人们会觉得是大厅还没打扫呢,真是太不干净了。它画得和真的一样,所以许多希腊人都觉得它画得非常好。让我迷惑的是,一幅描绘脏乱的作品,大家为什么会认为是一幅伟大的作品?

希腊还有一位著名的画家,名叫亚比利斯。他有一个好朋友,即年轻的统治者亚历山大大帝。他为亚历山大画过许多肖像画。他说过两句话,这两句话或许比他的画作更加有名。接下来,我就讲述一下这两句话的故事。

当时有一个鞋匠看了亚比利斯的画之后说,画中人物的鞋子还有些美中不足。看到懂鞋子的行家提出意见,亚比利斯非常高兴,欣然接受了鞋匠的批评,修改了画作。次日,鞋匠又指出了画中的一处错误。这一次,鞋匠指出的地方不再是鞋子。亚比利斯认为鞋匠是在信口开河,对鞋匠的意见很反感,于是便很大声地说:“嘿,鞋匠兄弟,你只需要管好你的楦头!”“楦头”是做鞋子用的木头模子,亚比利斯这样说,是为了提醒鞋匠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对自己不懂的事情品头论足。

亚比利斯非常勤奋。他为自己定了一个规矩:每天都要做有意义的事情。“手必须始终握着画笔”,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这句话流传了下来,而且成了一句格言。今天,这位两千多年前的画家说过的一些话,仍然被我们引用。遗憾的是,他没有留下任何画作。

还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体现了亚比利斯的精湛画技。据说有一天,亚比利斯去看望自己的朋友普罗托格尼斯——也是位画家。到了那里,亚比利斯发现普罗托格尼斯出去了。于是亚比利斯拿出一支画笔,蘸了些颜料,提笔在朋友的画板上画了一条直线,一条很细的直线。他这样做,是为了看看普罗托格尼斯是否能猜出这条线是自己画的。没过多久,普罗托格尼斯回到了家里。看到亚比利斯画的线条后,他惊呼:“哦,亚比利斯来过了!这个世界,除了我,只有亚比利斯能画出这样优美的线条。”

接着,普罗托格尼斯画了一条将亚比利斯所画的直线平分的直线,他画的这条更细,但用的是别的颜色。很快,亚比利斯又来拜访普罗托格尼斯。看到自己画的直线里多了一条更细更直的线,亚比利斯很不服气,于是拿起画笔在普罗托格尼斯的那条线上,画了一条再次将直线平分的线,这次更细。这样的技术让人叹为观止,后来,我们将这幅画命名为《分叉的头发》。

但是,我无法给你看这些画家相关的画作,因为它们都没有留下来。如果有他们的画作,我们或许可以自己评价一下那些画作出色在哪里。 ML7Fzl0EuTvRJtsgTWWBfJ030P1GOGMAyXQcvMGdpvjZSxcQ/WONcvocI5H7o9/e



第05章

画在各种容器上的画

有一种希腊绘画叫希腊花瓶绘画。这种绘画流传到了现在,我们在许多博物馆里都能找到这种绘画的代表作品。

我们现在的花瓶,大部分都是用玻璃、瓷器和铜做成的。我们很少会想到在这些花瓶上画图案装饰,只是想到用它来插花。但是,古希腊的花瓶是用黏土制成的,在当时不是用来插花的,而是像我们现在使用的罐子、水杯、瓶子、水壶一样,用来盛酒、水、油、药膏、香水等液体的。古希腊的花瓶非常漂亮且形状各异,有细高细高的,有矮胖矮胖的,还有的瓶身上有一个或两个把手,什么样子的都有。我们现在使用的水壶和水罐,同古希腊的瓶瓶罐罐形状很相似,只是制作材料或许不一样。古希腊人用各种名字来命名不同的花瓶。这些名字很难记住,但我还是愿意告诉你一些。如此,你便可以用希腊语来称谓家里的各种容器。你的朋友听到之后,一定会感到非常惊讶。

有一种叫作基里克斯。这种花瓶口很大,底差不多是平的,形状类似于我们今天的果盘。有一种叫作阿斯克斯。它的作用是给灯芯添油,这种瓶子很矮,侧面有一个嘴,顶上有长柄。其实,这种花瓶更像一个油罐,而不是一个花瓶,它跟油罐的差别只在于制作材料不是马口铁。有一种叫厄姆弗勒,瓶身很粗壮,瓶颈处有两个把手。有一种叫俄伊诺基,这种花瓶看起来像一个大罐子。还有一种叫勒吉索斯,形状类似水瓶,细高细高的,只有一个把手。

最上乘的希腊花瓶都是画着画的。亚述人会在上面画国王,古埃及人要么画国王,要么画王后。但古希腊人不会在花瓶上画国王和王后,他们要么画神明,要么画英雄,又或者画希腊童话和神话故事,因为他们没有国王和王后。许多希腊花瓶上的画漂亮雅致,栩栩如生,看着就像是书中的插画。但是,由于画中的人物一般不会和真人一样大,你一定不会被它们所迷惑。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会认为画上的人物是真实的。

希腊花瓶上的图画,有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一种风格是,画面为黑色或暗色,背景为红色或者陶土原色。一种风格是:画面为红色或陶土原色,背景为黑色,这种图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瓶子表面被人不小心刮花了,底层的陶土颜色露了出来。 ML7Fzl0EuTvRJtsgTWWBfJ030P1GOGMAyXQcvMGdpvjZSxcQ/WONcvocI5H7o9/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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