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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个人的阴谋

奇奇阿鲁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个古怪的老头儿。他弯腰驼背,使得身体看上去并不挺拔;他整体肥胖不堪,四肢却无比细小;他那张脸又大又圆,上面长了一圈浓密的毛发,胡子长长地拖到腰上,那头白发在头顶上打成了一个结。一身土灰色的衣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那鼓起的口袋里似乎塞满了不为人知的东西。

“你怎么会在这里?”奇奇阿鲁问道。

“我一直都在。”老头儿回答。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奇奇阿鲁说。

“我就是拉奎特,曾经,我是地下王国的国王矮子精,现在我被赶出了自己的国度,成为一名流浪者。”

“他们为什么要赶走你呢?”奇奇阿鲁疑惑地问道。

“这件事情很稀罕吗?一个国家,国王被赶走了,这历来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我认为自己是一位伟大的国王,那些可怕的奥兹人却并不打算让我好过,他们处处为难我,所以我只好放弃了王位。”

“你的意思是,你被迫放弃了王位?”

“是的,我是被赶出来的。算了,不要聊这些扫兴的事情了,还是让我们说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吧!你是谁呢?从哪里来?”

“我叫奇奇阿鲁,以前一直居住在奥兹国的芒奇山之巅,但是,现在我也是一个流浪者。”

拉奎特听了,狡黠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男孩。

“刚刚听那只麻雀说,你可以把自己变身成一只喜鹊,然后再变回原来的模样,这是事实吗?”

奇奇阿鲁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道出实情。他转念一想,或许自己没必要隐瞒什么,而且会使用变身魔法至少会在无形中抬高自己的身价。

“是的。”他说道。

“你是个魔法师?”

“不是,但是我掌握了这个变身魔法。”男孩坦白道。

“不管怎样,这个变身魔法真的很有诱惑力。”拉奎特说,“从前,我也会使用很多魔法,可是我的敌人把那些宝贵的魔法都抢走了。现在,你打算去哪里呢?”

“我想去旅馆休息一下,吃一顿晚餐,睡上一觉。”奇奇阿鲁回答道。

“可是你有钱支付吗?”矮子精问道。

“可以,我正好有一枚金币。”

“这是你抢来的吧?很好,这种邪恶的力量我很喜欢,我喜欢你这样的态度。我想跟随着你,但是有一个条件——晚餐不要吃蛋类的食物。”

“难道你不喜欢蛋吗?”奇奇阿鲁问道。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它们,蛋类充满了危险。”拉奎特说着打了一个寒战。

奇奇阿鲁连忙回答:“我答应你,不吃蛋。”

拉奎特窃喜道:“我们一起进去吧。”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旅馆,老板瞪着奇奇阿鲁说:“我说过了,没钱的话,不要在此挑战我的耐心。”

奇奇阿鲁赶紧拿出那枚金币,递给老板看。

老板又转脸问拉奎特:“让我看看你的金币。”

拉奎特笑着说:“我有更好的宝贝。”他从衣服的一个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袋子,在桌子上倒了一堆珠宝——红宝石、绿宝石,还有钻石。

旅馆老板立刻改变了态度,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为他们准备了美味的晚餐。

吃饭的时候,男孩问拉奎特:“你从哪里得到这样多的珠宝?”

拉奎特说:“我来告诉你——当年,那些可恶的奥兹人从我的手中夺走了我的王国,他们之所以要抢走它,是因为他们不允许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管理我的王国。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允许我带走珠宝,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在衣服上缝了很多口袋,塞满了金银珠宝。出门在外,宝石必不可少,你可以拿着它去跟别人交换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

“难道比金币还要好用吗?”奇奇阿鲁问道。

“我这些宝石中,最小的宝石的价值,也相当于你刚刚抢到的那枚金币的一百倍之多吧。”

奇奇阿鲁赶紧恳求他:“拜托你小声一些,会被人听到的。”

吃过晚饭,他们一起散步,拉奎特说:“那些可恶的奥兹人——邋遢人、稻草人、铁皮人、桃乐丝、奥芝玛等,这些人你都知道吗?”

“从未听说过,”奇奇阿鲁回答道,“在我变身为一只老鹰飞越沙漠之前,我从未离开过芒奇山。”

“这么说,你也从未去过奥兹国的翡翠城吧?”

“没有。”

拉奎特说:“我认识那些奥兹人,当然,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他们。在流浪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报复他们。幸好今天遇见了你,我立刻想到了一个征服奥兹国的好办法,然后我就可以统治奥兹国了。哈哈,当奥兹国的国王,可比当地下王国的国王强上千万倍啊!”

奇奇阿鲁惊奇地说道:“你说的方法是什么呢?”

“这个先不告诉你,我们做一笔交易吧。只要你肯把变身魔法告诉我,我愿意拿一口袋珠宝来交换,把我最好的珠宝都任你挑选,怎么样?”

奇奇阿鲁断然拒绝了这个交易。原来,他并不愚蠢,他深知让第二个人知道了变身魔法的秘密,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威胁。

拉奎特加了筹码:“我决定送你两袋子珠宝。”

奇奇阿鲁还是拒绝了他。

“那么,我愿意拿所有的珠宝来跟你交换。”

“不行,不行,不行!”奇奇阿鲁连声喊道,他开始有些害怕了。

拉奎特阴险地看着男孩的脸,威胁道:“好吧,我打算明天告诉旅馆老板,就说你偷了那枚金币,对了,这样你就只好去坐牢了。”

没想到,奇奇阿鲁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动作肯定没有我快,我会转眼变成一只狮子,把他撕得稀巴烂;或者我会变身为一头野熊,吃掉他;说不准我会变身成为一只苍蝇,立刻逃跑了!”

拉奎特不依不饶地追问:“你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变身魔法吗?”

奇奇阿鲁并不隐瞒他:“是的!我可以在一瞬间把你变身为一根木头,或者是一块石头,然后,我就把你丢弃在马路边上。”

听见这样邪恶的话语,拉奎特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但他想拥有变身魔法的欲望似乎更加强烈了。

过了一会儿,拉奎特慢慢悠悠地说道:“我还是告诉你我的打算吧——假如你可以帮助我征服奥兹国,并且愿意把变身魔法的秘密告诉我。在战争中,我可以把奥兹人变成木头或者石头,胜利之后,我会让你当上奥兹国的国王,而我愿意顺从你,做你的宰相。”

奇奇阿鲁说:“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变身魔法的秘密。”

拉奎特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此刻,再次遭到拒绝的他被激怒了,他双脚乱蹦乱跳,一会儿疯疯癫癫地胡言乱语,一会儿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过了好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男孩一点儿也不害怕拉奎特,反而淡定地嘲笑他的不安,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

直到他变得平静了,奇奇阿鲁才建议道:“你就别再想这件事情了,因为你所提的那些奥兹人我并不认识,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如果你想把他们赶出你的王国,你就去做吧,我并不想参与其中。”

“奥兹国可是美丽而神奇的仙境,难道你不想当奥兹国的国王吗?”拉奎特问道。

“我当然想当,”奇奇阿鲁说,“可是你也想当国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矛盾。”

拉奎特想哄骗眼前的男孩,他故意说道:“你误会我了,我其实并不稀罕当什么奥兹国的国王,我甚至不稀罕在那里生活。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报复!假如我征服了奥兹国,就可以去拯救地下王国了。我真的很期待自己有一天可以回到洞穴中去生活,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所以我决定,任何一个帮助我征服奥兹国、帮助我解除奥兹魔力的控制、帮助我报仇雪恨的人,我会让他永远做奥兹国的国王。”

“好吧,请让我再想想。”奇奇阿鲁回答道,其实他很累,只是不想再说话了。

那天夜里,当旅馆里的所有人都睡着了,拉奎特悄悄地走进了奇奇阿鲁的房间,他想寻找到那个施展变身魔法的工具。无奈,搜遍了整个房间,他还是没有寻找到那个工具。他细心地摸遍了这个孩子的每一个口袋,也没有发现任何具有魔力的东西。于是,他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甚至怀疑奇奇阿鲁是否真的掌握了变身魔法。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问奇奇阿鲁:“今天,你打算去哪里呢?”

奇奇阿鲁回答道:“今天我想要去玫瑰王国看看。”

“可是那里离这儿很远。”

“我可以把自己变身为一只鸟儿,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那里了。”奇奇阿鲁说。

“不如你把我也变身为一只鸟儿吧,”拉奎特建议道,“然后我陪你一起飞到奥兹国,去看看那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奇奇阿鲁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毕竟他之前去过的一些国家虽然都很美好,但他每到一处,都会听到人们纷纷议论奥兹国的迷人与美丽。他身为奥兹国人,如果想做奥兹国的国王,就应该对它有所了解。

当这位高山男孩正在思考的时候,拉奎特陷入了沉思。他默默地想,看来这个男孩拥有一种神奇的魔法,而且方法很简单,我得为男孩保守秘密才对。假如我有办法说服他带我去奥兹国的话,我就有办法诱使他听从我的安排,帮助我去实行那个伟大的复仇计划。

过了一会儿,奇奇阿鲁说道:“可是,奥兹国里住着奥芝魔法师和格林达,即使我们变成了动物,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拉奎特却说:“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他们就不会发现了。奥芝玛有一张魔法地图,她从里面可以看见一切。但是,她不知道我们要去奥兹国,当然也不会命令魔法地图显示我们所在的位置,以及我们想去做什么。听说格林达有一本很了不起的大记事薄,它可以记录每一个在奥兹国境内的人所做的任何事情,对,你刚刚做的事情,它就已经悄悄记录下来了。”

奇奇阿鲁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去征服奥兹国了,因为格林达会在她的大记事薄里读到我们所做的任何事情,她的法力肯定比我们强大,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并消灭我们。”

“记住,孩子!我刚刚说的只是‘人’,大记事薄里记录的只是人的所作所为,从不记录鸟儿或者野兽所做的事情。所以,如果我们变成鸟儿飞到奥兹国,格林达根本不会发现的。”

奇奇阿鲁讽刺道:“你的意思是——凭借两只鸟儿去征服奥兹国?”

拉奎特回答说:“不,当然不是。”随后,他揉了揉脑袋,捋了捋胡须,再次陷入了沉思。

“啊!终于想起来了!”他兴奋地喊道,“你可以把我们变成鸟儿,也可以把我们变成野兽吧?”

“是的。”

“你还可以把一只鸟儿变成野兽,再把野兽重新变成鸟儿,这个过程中,不需要把鸟或野兽先变成人吗?”

“不需要,我可以把自己或者其他人变成任何会说话的东西,但是,在变形之前,需要说一个具有魔力的字。在奥兹国,所有的野兽、鸟儿、龙和鱼都会说话,所以我们可以把自己变身为这其中的任何一种。但是,一旦你把自己变成了一棵树,就永远不能变身了,因为树木不会说话,说不出那个具有魔力的字。”

“懂了,懂了。”拉奎特一边点头一边说,那一头拧在一起的白发,像个钟摆一样来回地摇,“这也是我所期待的,现在我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你听听吧——我们可以先变成两只鸟儿飞到奥兹国,在吉利金国找到一处茂密的森林,躲进里面休息一下。然后,你再把我们变身为两只凶猛强壮的野兽,既然格林达不会留意到野兽的所作所为,那么,我们的行动就不会被他们发觉。”

奇奇阿鲁问道:“请告诉我,两只野兽怎么可以召集到一支强而有力的军队,去征服伟大的奥兹国呢?”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只是你组建的这支队伍不是由人组成的,因为人类的军队很容易被发现。记住,当我们在奥兹仙境内,直到我们征服那个国家之前,我们绝对不能以人的模样出现。等我们消灭了格林达、奥芝玛、奥芝魔法师、桃乐丝以及所有的人,我们就不用再害怕他们了。”

奇奇阿鲁说:“在奥兹仙境,我们是不可能杀死任何人的。”

拉奎特回答道:“我们并不是去杀死奥兹人。”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男孩摇摇头,说,“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呢?除了人类,我们应该建立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呢?”

“其实,你并不知道,奥兹国的森林里有许多怪兽。在一些偏远的地方,还有一些野蛮凶残的野兽,他们一直想追随和他们一样凶狠且威猛的首领。直至今日,他们并没有给奥兹人添过麻烦,因为一直没有首领带着他们去造反。我们可以邀请他们帮助我们征服奥兹国,许诺将他们变成人类,让他们享受和人类一样的待遇。然后,我们再把奥兹人变成奇形怪状的野兽,把他们赶到森林里去——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而且肯定能成功,你觉得呢?”

“那你得先问问,那些野兽愿意追随我们吗?”奇奇阿鲁问道。

“他们肯定愿意的,放心吧。我们可以争取奥兹国所有的野兽,让他们都归顺于我们。当然,奥芝玛皇宫里的那几只野兽,咱们不收也罢,他们对我们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Hi85GPUBKELqacPlGM/PfV7lVtzrM66Wp4RcbcE9QoFTKVpVU8GSNutB/fAM/g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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