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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龙归天

秦始皇真正的暴政,在于轻视百姓的力量,短期内发动数次对外战争,开展大批国家工程,兵役、徭役繁重,不给百姓以休养生息的时间,死于其中的几不少于百万人。秦法也极为严苛,肉刑残酷,连坐之法渗透到法律执行的每个环节。比如一人犯法,全家和亲属全都受刑,把秦国传统的军事制度(一人后退,全伍处死)直接运用到民政中去。如此暴政,又怎么可能维持长久呢?

秦始皇却看不清这一点,他希望自己家族甚至自己的统治真的可以千秋万岁。为此他笃信方士的邪说,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神仙,神仙掌握着长生不老之术。始皇二十八年(前219),他东巡到泰山,行封禅大典,然后东游海上,南登琅琊(今山东胶南境内),作琅琊台。方士徐福就在此时请求觐见,说海上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上有仙人及长生不老药。秦始皇大悦,派徐福出海求取。这种事情本来就荒诞不经,徐福出去闲逛了数年,回来说风浪太大,“未能至,望见之焉”。秦始皇想见到了就是好事,于是按照徐福的要求,给他数千童男童女以及大批珍宝。徐福乘大海船二度出海——这一去,当然再没有回来,传说是去了日本列岛,今天的日本还保存有徐福的纪念地。

·秦始皇封禅泰山·

始皇二十八年(前219),秦始皇率领文武百官及儒生博士70余人,到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封禅是帝王的祭祀大典,当时人们认为君王只有举行过这种典礼才算受命于天,取得合法地位。所谓“封”,是指筑土建坛祭天;“禅”,是指祭地。“封”和“禅”是同时进行的,但“封”比“禅”要隆重得多。

由于长期不举行这种活动,大臣们都不知道仪式该怎样进行,于是秦始皇向儒生们询问要领。儒生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秦始皇于是斥退儒生,决定按照秦以前祭祀上帝的礼仪进行。秦始皇率众到泰山顶上立了碑,举行“封”礼。相传始皇下山时忽遇暴雨,便到松树下避雨,其后就把这棵树封为五大夫。秦始皇下山后,又到附近的梁父山举行了“禅”礼。

秦始皇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长生不老药却总是找不回来,遂开始考虑身后事。他派长子扶苏前往长城去监督蒙恬,希望由此培养扶苏的声望和经验。但还没等扶苏锻炼成才,回到咸阳,天下就已经产生了动乱的苗头。始皇三十六年(前211),东郡(今河南濮阳)发现了一块陨石,上面不知道谁刻了一行字,说:“始皇帝死而地分。”秦始皇派人调查没有结果,就把附近居民全部处死,把陨石也烧掉了。不久以后,他的使者经过华阴,半夜突然有人持璧前来,说:“明年祖龙死。”祖就是始,龙指的是皇帝,祖龙当然就是指秦始皇。那人说完话,丢下玉璧就逃走了,再也追查不到。

始皇三十七年(前210),秦始皇再次东巡,归途中行至平原津(今山东德州南)时患病,七月病重,迁移到沙丘(今河北广宗西北大平台)宫颐养。他在病中勉强写下玺书给公子扶苏,要他立刻赶回咸阳主持治丧葬礼。玺书写好后封存在中车府令赵高处,还没有来得及交给使者传送,秦始皇就病死在沙丘平台。丞相李斯害怕国家会发生变乱,于是严密封锁消息。赵高与胡亥、李斯密谋,擅自开启密封的玺书,篡改秦始皇遗令,另立胡亥为太子,而赐扶苏和与己有仇的蒙恬自尽,这就是“沙丘之变”。扶苏见到假诏后自杀。蒙恬疑心有诈,不肯自杀,下狱后被迫服毒而死。此后,太子胡亥在咸阳继位,便是秦二世皇帝。

秦始皇兵马俑1号坑全景图 Ir5p73/iXwvUPMaNGGot70Eq3QOGQOIbkFJ77obxTd/zY0wX41RWIkWjn7yYkT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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