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麦克斯:
很高兴收到你4月4日和4月11日的信;昨晚收到信时我刚从仰光飞到这里。此行从昆明(云南府)到这里的最后一段很糟。我们盘桓于香港上空的时候,静电干扰,德律风根无线电不起作用;200英尺云幕我们转了近一个小时才穿过。我上次见你以来飞了18000英里;再见你之前还有12000英里要飞。真希望我的报酬按里数来支付,而不是按字数来。
我收到查理一封电报:事实上是两封。都是复我在重庆给他发的电文的。我问他书的销量来着。另一封说没收到你们的回电我不开心。对书的销量或者电文不提销量也不开心。
也许谁对500000万的销量不开心该去精神病院了。再者,我离开的时候,你正宣布要印500000册。我当时想销售宣传是跟上了。很遗憾,宣传没有跟上。
现在我很累,所以也不想胡搅蛮缠。我有时想,你、查理和出版公司要是卖我的书跟我写书一样努力,这书的销量会怎么样——或者说历来的销量会怎么样。不是说你们没有努力。我知道你们努力了。我知道当书没有畅销的可能的时候,我也如何努力来着。
我希望现在宣传还来得及。很不幸我走开了,也没听到任何消息。绝对没有任何消息:香港距离纽约航空邮件只有八天的路程。终于有消息了,却是这样的消息,并且是打了电报才得到的消息。
从1月底到4月4日没有自己出版人的消息,任谁也不会开心的。即便是你以为我4月回来,也没有理由让我2月3月不得音讯,航空信一周一次,一天就达。尤其是我在期盼信件,想尽办法让人收转;每次飞行员来送信,却没有我的该死的信。
我不知道用马的术语怎么说,好让查理明白我实际要表达的东西。不过,我觉得就像骑了好半天的马,你既不给喂食,也不给饮水,被骑在脖子后的马作如何想?
希望邦尼·威尔逊写那东西 时别在那儿捅司各特一刀。他们一起上的普林斯顿大学,我想他不至于。无论怎样,司各特出版未完成之作很艰难;我想书虫们不会介意。作家们也会像苍蝇一样死去。老安德森去了,真叫人难过。 他总是热爱活着。除了西特韦尔夫妇,没有人不死。
似乎沃尔多[·皮尔斯]露了一手。非常高兴听说这个。
5月底就回去了。在前线跟中国军队相处真愉快。艰难之旅,但很有趣。回家后会感觉高兴的。我要写几个短篇。
我会从西岸飞纽约,去一趟华盛顿,然后去古巴。玛萨还有事情要做,约需两周。我希望我俩能一起回家。假如不行,她就赶下一趟“克里珀”号。
她说要扔了记者的工作,在家呆着。别把这告诉任何人。
祝好,
欧内斯特
请在6月1日寄给宝琳500美元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