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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逃

脱逃

曹根一脸丧气回到球场,还没等上场,周全便操着一副不轻松的表情走了过来,手里的信他已经拜读过,他将信递给曹根。

“好好看看吧,曹根!”周全的语气像是在给一位死刑犯奖励最后的晚餐。

曹根光着脚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开了信件。曹根的小弟和区强都围了过来,扬言要和曹根一起看看。

“小屁孩,我说,拿来我先看看!”区强伸着手等着曹根主动递过来。

曹根一扭身将区强甩到半边,“强哥,这回我先看!”

区强不高兴的吐了口痰,说:以前都是老子先看的,怎么,你爹这回要给你汇大钱啊,还不给我看?拿来我瞧瞧。

说着就把信抢了过来,周全看见区强欺负曹根,骂了区强一句:区强,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总抢别人信看,再看我扣你分,你这是违纪,知不知道,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说到想不想出去的时候,区强才又把信件乖乖交给曹根,看来他真的盼望着出去,这段时间连病都不装了,周全说的话他也学着选择性的听几句,总体来说进步还是很大的。

区强看不着曹根的信件,小喽喽们就更别想看了,一个个跟小狗似的,一个挨一个蹲在一起,眼光齐刷刷的盯着曹根那会说话的眼睛。不到两分钟,曹根的眼睛就说话了。

“他妈的,我爹要死了,我爹要死了!”

曹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人猜不透他是激动还是悲伤过度之后的亢奋。但区强绝对是激动的,不过这种激动不是高兴,而是绝望的激动。

“小狗日的,你爹怎么就死了呢?拿来我看。”区强这回很轻松的把信抢到手中来,他不愿承认曹根的亲爹就这样撒手人寰了,曹根的爹就等于是区强的爹,曹根他爹给曹根吃什么,就会给区强吃什么,作为小弟,对大哥还要按月交纳一定的培养费用,所有的开销都将由一个爹承担起来,现在万能的爹死了,似乎一切都要归为泡影。

曹根抱着脑袋,突然想起刚才大大方方送给汪会仁的运动鞋,一下蹿了起来,汪会仁找到了,但汪会仁告诉他鞋子已经扔垃圾桶里了,曹根到垃圾桶找了一遍没有翻到又回来质问汪会仁,汪会仁说,可能让伙房组捡去烧火去了,这么好一块橡胶底,扔了多可惜啊。

曹根冲进厨房,搜了个遍,什么也没找着。他知道他丢失了最重要的一件运动装备,而且如果信件内容属实,说不定他今后就再也穿不上名牌运动鞋了,他爹一死,家里那个恶毒的后妈一定会把家产霸占到跟他同父异母的败家子弟弟身上。

曹根亲人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又一个富二代失去了保护伞,大家讨论的话题从北京奥运一下子集中到如何从发家致富演变到一无所有的问题上面。随着话题的深入,曹根内心的折磨和动乱也被区强一点点剖析开来。

当金钱从身上抽走,那么所有的社会地位和个人价值就会凭空消失,没有了这些东西,对习惯了吃香喝辣的曹根来说就等于被抽走了腰椎,让他从一个直行动物变成一个直不起腰的软体动物,这样的转变对他的人生而言就是场灾难。

他只要一想起王侯或是何尚,就不敢再想自己即将面临的人生,空无一处的处境,他对区强来说就是废物,废物的下场就是王侯的下场,到时自己没钱了,区强也不管他了,虎落平阳被犬欺那是迟早的事,在监狱住了这么长时间,这点悟性都没有,那真是白白顶着颗脑袋了。

为了保证日后安稳度过刑期,曹根这个法盲终于向区强开口了。

“强哥,我想出去,我爹的财产我一定要拿到。”

区强一看周围都是人,一把捂住曹根的嘴巴:不要命了,张个嘴巴就乱说话,不经大脑呢,怎么?

区强点了一句之后就一本正经的开始他沉默式的思考。而心里要说的话他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曹根主动开口他好开展下一步。

如果不是富二代的原因,区强是不会绞尽脑汁替曹根想办法了,他躺在床上继续开始装病,冒着被扣分的危险给曹根出了一个很前卫的办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跟施放再续一次前缘。

说起越狱,施放嘴上早就关闭掉这个话题了,区强没有性子跟施放磨嘴皮子,在他印象当中,他和施放的交情已经结束了,施放还给他的西瓜籽早就被他炒着当下酒菜吃了,所以他用不着顾及什么情面。

“老七,别耍性子了,你干那点猫盖屎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区强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拿出他早早就准备好的同改犯罪资料。

“我干什么了?少唬我。”施放嘴里强硬,心里还是发虚的,他知道区强的本事,只是想不到区强会把绝情剑刺向他。

“唬你?你忘了老何尚帮你画的那些钥匙……”

区强话没说完,施放就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强子,少拿这件事出来讹人,我只想好好改造,别让我再犯罪了。

一看施放嘴软下来,区强便张口了:曹根那小子必须要回去继承遗产,他不回去,老子就喝西北风了,你一定要把他弄出去,我保证,以他曹家的家底,可以很轻松摆平逃狱的事情,不会牵扯到你头上。

“有家底找我干什么,找钱去啊。”施放很明显在挑理,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在越狱这件事情上看清他。

现在当然没钱了,区强说的家底要等曹根出去之后才有可能取到手,空手套白狼的事施放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可不想冒险,何尚到时候会和区强一起出狱,施放还要乖乖的做一两年的老实人,他还没有将何尚的潜力彻底开发出来,尽管自己被体制化了,但心中的那些深谋远虑并未曾消失,体制化只能牵制他的躯体,却左右不了他的思想和灵魂,他不想因为别人的事情把自己的大事搭进去,再加上现在奥运期间,很多地方都加强了安全防范意识,想要虎口逃生谈何容易。

“钱我找不到,找教导员谈谈你跟何尚的英雄往事我倒是很在行,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们做做宣传,给大家普及一下画钥匙的精要?”

施放终于抵制不住区强的攻击,答应帮帮曹根,但最后能不能保证成功他不敢承诺。区强说不用承诺,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要让曹根出去。他给施放两天的策划时间,施放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事情在施放给出答案之前,还被区强紧紧的攥在手心。

“你想回家的想法是对的,曹根,你爹不能就这样死了,照你以前的来信看,你爹活得一直挺滋润的,说死就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曹根没想过这些,他想的只是没爹之后的日子,他不想像周桂那样任人欺负,虽然现在区强还是他老大,等他一分钱拿不出来的时候事情就升级了,更不想像王侯那样跟耗子做朋友,特别是区强告诉他王侯拎着小耗子尾巴,将一整只活生生塞到嘴里,并将血肉嚼得乱作一团的时候,曹根捂着嘴巴就将吐出来的食物又咽回去了,他本可以不咽回去,那是他刚刚吃完的一大包葡萄干,他爹从国外给他寄来的最后一件零食,所以他没有勇气白白的吐到地上,或许吐了之后今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么美味的进口货了。总之他不愿意重蹈别人的覆辙,他根本脱离不开富二代的外套,随着这件外套被风吹走,他只能奋起直追,想办法抢回来就能驱寒避暑,否则温室花朵就会死在随时掀起的暴风雨中。

“蹊跷,我爹肯定是被那个臭婆娘害死的,我爹的钱全让她拿去养小白脸了。”

“我就说嘛,连你都这样想了,那个臭婆娘养小白脸你爹不揍她啊?”区强继续添油加醋。

“我爹不揍她,白白便宜她了。”

“那是你爹无能,难怪会被臭婆娘害死,不过爹无能,儿子就不能跟着认怂了,你说对不对?”

“是,是,强哥,你说的太对了,不过……强哥,我怎么才能不认怂啊?”曹根刚要顿悟的激情先让区强高兴了几秒钟,就因为“不过”两个字彻底葬送了。

“滚你妈的,难怪你妈死那么早,肯定他妈的被你个软蛋给气死的,老子白说半天了。”区强拧着曹根的耳朵让他跟他死去的妈发誓,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臭婆娘扫地出门,都要守住他爹留下的财产。曹根实在受不了区强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按照他的意思发下毒誓。

有了区强的强心剂,曹根说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试一试逃狱的事了,曹根想明白了,他说愿意试一试,区强很不高兴曹根用试一试这种毫无底气的词语,曹根又说他肯定要逃出去,区强急的实在不行,告诉他不是要逃出去,是真真正正的出去,毕竟想要出去和出去,这两者一个虚一个实,悬殊简直堪比天地,区强只是要让曹根拿出一万分的精力和信心对待这件事情。虽然曹根这根摇钱树折了,但他还有潘兴,可万一潘兴哪天再死爹死妈的,他就连一棵结硬币的光树枝都没有了。所以趁着结金币银币的树木缺乏营养之前,先做好挖坑活埋的准备,万一摇钱树真的死掉了,他还可以将树上剩下的钱揣进兜里解解燃眉之急。

奥运一过,犯人又一如既往的开始外出劳作,和施放约定的两天比两年都要漫长,不过好在施放按时赴约了。地点就在二监区新开垦的那片盐碱地里,施放端着饭碗过来,先问了问刘武忠什么时候出的禁闭室,才磨蹭到区强身边,施放一到,区强就把潘兴等人撵走了。

“卢培清,你去上个厕所,我要跟老七商量点事。”区强好久好久没求过军师了,按理说他是不愿和军师交上事情的,但眼下这个事他不想让外人知道,尤其是跟方程关系近的人更是严加防范。

“区强,你让去我就去啊,我听周管教的,现在是吃饭时间,不是上厕所时间,你想受罚,我可不想。”军师才不怕什么周管教,更不怕什么受罚,他早就看出这对八十年代的重刑犯心里没憋好屁,留下来就想听听。

区强自然不会让军师肆意,施放也还算精明,早就料到会有意外发生,昨晚就将计划写在了纸上,递给区强后,不声不响的从军师眼前离开了,这一次,卢培清连个屁都没闻着,在施放的出手之下,区强总算在军师面前站起来一次,这让他很骄傲,所以他拉开施放写的纸,蔑视的看着军师,并让他保持三人小组的最大距离。人就是这样,在最得意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是谁,区强也不例外,他此时此刻已经忘记了军师以前是怎么收拾他的。

区强读信的表情就像岸边的海浪,一波接一波,一波更比一波来的兴奋。在他合上信的时候,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民警,没错,今天许剑没来,好在全耀在这里,施放信纸里提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全耀。

施放料事如神的本领,在二监区犯人堆里堪称一流,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可以做区强常胜将军的原因所在。王侯提前离开这场风云游戏之后,让区强不得不在关键时候再次利用自己的小人手段启用老朋友施放。

按照施放的意思,区强放下手里的镰刀朝全耀走过去,这几天整个监区都来收割空荡荡的棉花杆,盐碱地的脾气早就在施放口中埋下伏笔,现在还是如约而至,将五十多亩棉花地摧残一空,远远望去,大片的棉花只有空头枝干,看不见花,也闻不见花的味道。既然绝产了,就要赶紧把空地腾出来,秋天就要开始挖沟,按照计划,来年大河的春水就能淌过来,届时会完成对盐碱地的清洗工作。武铭已经把二监区的状况跟裘才千汇报了,所以,裘才千才批准了二监区的安排,而眼下最紧要的就是赶紧把残局收拾出来。

看见区强空着手过来,全耀扔掉烟头,愁眉苦脸的说:乱跑什么,回去干活,再乱跑打断你腿。

区强赶紧停住脚,不敢再向前半步,他点头哈腰的说:报告教导员,我有情况汇报。

全耀不相信的嘲笑了区强一眼:给我汇报情况?平时情况都汇报给你了,什么时候学会跟我反应情况了?

全耀的确对许剑放权给区强的做法持有意见,旁敲侧打对区强来说也只是小小的伤风感冒,构不成威胁。

区强死皮赖脸的跟全耀谈了一下曹根的事情,说了说曹根遗产继承的问题,全耀对钱一向敏感,区强话匣子一打开,全耀就不允许他收上。

“曹根真能继承他爹的遗产?我听说他有个后妈,好像很难吧?”

“教导员,只可惜曹根关在里头,他要是在外面,钱肯定是他的。”区强慢慢按照施放的计策将全耀拖进阴谋中来。

“那真是可惜了,诶,我问你,他爹有那么多钱吗,我怎么听你们都在吹他家牛呢?”

“哎哟,教导员,你是不知道,他爹边当官边经商,当了十几年贪官,做了几十年黑心生意,挣的钱能用卡车装运,这还是传出来的边角料,实际情况比这还要夸张,咱们是想象不到了。”

“活该死了,贪官就该早死,不过曹根是咱们二监区的一员,跟二监区也算是有感情了,曹根要是能继承他爹十分之一的财产,随便拿点出来给监区搞搞建设,监区就会大大改观,只可惜现在钱要被他那后妈拐跑了,曹根太倒霉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呢?”全耀句句都在为曹根着想的想法已被区强翻译成另外一个版本,当然这个版本才是真正能解释全耀花花肠子的写照。区强明白全耀的意思,既然全耀问了有没有什么办法,那说明他还是挺希望曹根出去把钱弄到手的,至于拿回来是搞监区建设还是全全交给他保管,那就是后话了。

“办法倒是有,就不知道教导员您支不支持?”区强贴上去放低话音。

“支持?支持什么?我能支持什么?少扯上我啊,我警告你,给我老实点。”

全耀前后不一致的态度让区强摸头不着闹,区强只好吞吞吐吐的说,“不支持不支持,我的意思啊,曹根要是有一次探亲假,他回家办事的问题就解决了。”区强说的很轻松,却把老大难问题抛给了全耀。

就像原本安静的琴房爬进来一只老鼠,气氛马上变得嘈杂起来,全耀心里的这只老鼠正从他嘴巴往里钻,搅得他意识全无,从皮肤搅到骨肉,又从骨肉过度到深层次的灵魂,然后将其用力抓摔到地板上,让他将自己看得真真切切。

全耀知道,他正在法律的临界处游手好闲,随时有可能不慎跌入深渊,摆在眼前的问题再一次将物质的现实和道德的空间混杂在一起,让他产生选择上的艰难感,这是难以安分的一种吵闹,如果让曹根走,会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如果偏袒法律,就一分钱拿不到,一想到这点,全耀的思绪马上飘回到那个让他神经拉扯到喉咙的傍晚,那天风和日丽,女儿思思还躺在医院对他大失所望,他纠结了若干遍以后,还是骑着摩托车离开医院上了银行,含着眼泪活生生的取了五千块钱,又风尘仆仆的向监狱的方位驶去。他觉得不做这件事他会遗憾终生,不做这件事他就会身败名裂。他简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不相信许剑会费尽心力替他摆平难处,但同时,他怕自己的作为适得其反,于是他把车停靠在公路边,嘴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他伸手拦下沈庄的车,并将两条大中华和一个信封成功交到对方手里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作为并非一无是处,而第二天沈庄在二监区只字不提调查他的表现更是让全耀深感自己作出的选择是何等的明智。只是全耀却让这个秘密烂在了回忆中,他不说,沈庄不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等他将自己政治生涯里惊心动魄的一次经历细数一遍之后,他才恍然大悟,才意识到摆在眼前的的这个问题,出口已经很明朗。

而显然这么漫长的回忆已经把站在一旁的区强晾了好久好久。

全耀咬着牙没有回应区强的随口一说,他觉得区强说话简直不经大脑,也难怪,这些人一来很少经大脑做事,二来不考虑民警的处境,什么办法对自己方便就用什么方法。但问题是曹根作为严管犯,别说不具备探亲资格,就连跟家人通话的次数都会受限,想让他回家简直难如登天,就算全耀想耍手段,还有许剑看着,下面人多嘴杂,万一曹根一去不回,上面一查下来的话,终究会查到他头上,他可不想抱着这颗不定时炸弹度日。

再次沉默的全耀让心急的区强不得不再次张口,“教导员,曹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探亲假也是他自找的,连亲爹死了都回不去,这种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就自由了,人死了身上就没有法律限制了,真好。”区强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他用一种很随意的聊天方式给曹根的逃狱提供方法,也为全耀的职责套上金钟罩。一切就等着看全耀怎么反应了,区强不能再继续往下说了,他的底线是保证自己按时出狱,不能因为捞钱而把家底搭进去。

全耀的领悟能力不必怀疑,能在这里当教导员,光有打人的本事可不行,脑子好使才能平步青云。

事情在两天之后发生,前一天曹根刚好获通话权,他给家里堂兄去了电话,确认了信里的内容,堂兄在电话中几次提到他后妈这几天准备接管财产的事,让他想办法争取一下。放下电话,曹根找到区强,把他爹为他提前存好的十万元银行卡交给了区强作为定金,如果事成,还要一次性支付区强三十万酬谢费。区强接过银行卡,恨不得将其吞到肚里。激动之余他没忘记嘱咐曹根事成后一定要回来,区强告诉他,要是不回来,手里钱再多都会不得安心。曹根没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

那天的阳光很足,万里无云,无论是山路还是公路,行走起来都是绝佳的选择。中午饭是刘武忠做的,他今天刚从禁闭室出来就在全耀的安排下给曹根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送行饭,一只鸡腿,半斤熟牛肉,四两米饭,外加一盘炒韭菜。为了给曹根提供畅通的逃跑条件,等他吃完饭,汪会仁就领着他往小树林深处走去,那里全是犯人们拉的屎,成堆成片,五颜六色,曹根是在众人的监督下跟汪会仁一起进的小树林,但没有人知道进了小树林之后发生的事情,所以当二十分钟后汪会仁气喘吁吁跑回来说曹根拉屎的时候被动物攻击的时候,所有人都往远离小树林的地方退了十几米。

“汪会仁,你他妈怎么回事,连一个人你都看不住,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动物?”全耀的台词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脱口而出一点障碍都没有。

哪有什么动物,那是全耀托人花钱从市场雇来的民工,他们的任务就是将曹根送出塔克木管辖区,然后继续回到人满茫茫的市区中,也许一辈子就能和监狱做上一次生意,还不知道做的是什么,他们以为就是简单的把人绑走,到达目的地一松绑,手工钱就到手了,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在和监狱头对头的硬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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