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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

归宿

刘武忠重回塔克木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就在他跟随囚车前往塔克木的途中,区强却迎来了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刻,区强起了个大早,把头天在集市买的一根红丝带系到了家门上面,红丝带干净鲜艳,漂在风中就像白春霞一样多姿温柔,区强满意的看了一眼红丝带,锁上门就去了菜市场,他还不知道白春霞喜欢吃什么,所以不知道买什么菜最合适,对白春霞的这些未知也给了他一种初恋般试探的美妙感觉,他发现他的心跳的很快,买什么都觉得对,又觉得不对,结果他买了整整一篮子好吃的,往家赶的时候,他总觉得车速太慢,几次催促出租车师傅加快速度,他要在白春霞回家前赶回去,他要让白春霞见到红丝带的时候就见到自己,他不想让白春霞有一丝丝等待的焦虑,最重要的是,他等不及看看自己的儿子,白春霞得益于裘才千的照顾,生下了孩子,一边服刑一边养育孩子,因为情况的特殊性,白春霞的用餐得到了监狱领导的照顾,还给她安排到单间里,跟其他犯人分隔开,让她能全心照顾孩子。当释放证交到她手里的时候,白春霞深深的对着监狱大门口鞠了个躬,还特意到小三妹所在的省女子监狱进行了探望,当面跟小三妹道了歉,把自己给小三妹造成的伤害一一自责了一遍,并答应小三妹会给她写信,会给她寄来生活费,让她好好养身体,不要有后顾之忧。

告别小三妹之后,她就上了车。

区强不敢来接她,区强还是有愧白春霞,白春霞在信里也一直没说明自己会回去找区强,所以区强背着菜篮子进市场的时候,心跳的原因除了得知白春霞出狱之外的激动,还有一丝丝担心,他担心白春霞不会原谅他,担心白春霞有自己人生的选择,所以区强不敢前来接她。

一个早上的等待胜过了区强二十几年难熬的监狱生活,还没下出租车,他就看见门上的红丝带不见了,师傅车还没停稳,区强扔出一张钞票,开门就滚到地上了。

“不要命了?疯了吧?”出租车司机被区强疯狂的举动吓坏了,以为遇见了精神病,一踩油门就赶紧跑了。

区强从地上爬起来,膝盖被擦破了,他顾不了太多,冲到门口找他挂的红丝带,来到门前才听见屋里面有孩子的笑声,区强不感相信自己耳朵,他似乎闻到了白春霞影子的味道,他不敢太激动,压制着脚步,慢慢的推开了门,一步一步的往里走,他听见厨房传来洗锅刷碗的声音,听见孩子哭闹的声音是那么真切,就像水龙头里哗哗流淌的水,纯净,清脆。他的梦终于从虚幻中一下跌进了现实,梦里的虚幻也跟着进了现实,白春霞背着他们的儿子,背对着他正在刷碗,区强的嘴吧微微颤抖着,他不知道是要大叫一声,还是要悄悄走过去,他怕打破了这个让他一生都未曾感受过的幸福场景,区强只好依靠的墙上,静静的看着这对母子,看着看着眼泪就止不住下来了。

白春霞手里的碗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到身后有股发烫的热量辐射着她后背,她不敢回身,她怕转过来看见的人不是区强,她怕区强在信里对她的承诺只是随口一说,而她揭下来的红丝带也是老天跟他开的玩笑。

白春霞站在原地,整个房间的氧气好像被她一口吸到肚里去了,她刚要转身,区强叫了声:春霞。

这一声胜过世间所有甜言蜜语,区强叫的那么真诚,他的声音是从心坎发出来的,把白春霞心里的委屈化作浓烈的泪水夺眶而出。

“强哥!”

白春霞不顾身上的孩子,冲到了区强怀里。两人久久的抱在一起,直到水龙头的水装满水槽,淌得满地都是,两人还是不分开,区强把下巴搭在白春霞后背,用温暖的眼光看着他的儿子,他伸出手放在孩子头上摸个不停,好像这坨肉是从他身上掉下来似的。

虽然区强下车太匆忙,把一箩筐东西落在了车上,但白春霞回来的时候已经顺手买了小菜,一家三口团坐在家中,就像分别万年之后的再次重逢,其他东西都不重要了。

那一夜,区强和白春霞陷入了无尽的思念当中,熟睡的孩子捏着拳头,颤抖着身体,开始一点点长大。

外面来不及关掉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则爆炸新闻,刑警张易在云南边境为捉拿在逃嫌疑人,出警途中,与之发生了恶斗,张易为捉住头目,不顾安危冲进了陷阱丛生的树林,被当场击毙,因公殉职了。

电视机的声音慢吞吞的被夜色吞没了,随着夜的加深,声音一点点变得昏沉而无光。这样的声音也在塔克木监狱的电视银幕上款款上演着,军师屹立在窗前,一遍遍的回忆着电视新闻报道,夜再也不能安祥。

他决定一早起来就给张露去次电话。

张露接到军师电话的时候,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放下电话,扯腿就跑了,什么也没跟军师说,什么也没留下,只在电话那头留下蹭蹭蹭离去的慌乱脚步。

张露跟张易的矛盾维系了很多年了,这些年来,张易在张露眼中扮演的是一个负面形象的刑警,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张易死了,当哥的没了,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不管你恨他还是爱他都见不到了。张露这次显然是慌张了,她将工作的事交代给员工,收拾东西就到了张易所在的刑警队,她到的时候,张易的遗体已经空运回广州,市刑警队为这次行动牺牲的三名刑警队员召开了追悼会,大会在大队里进行,警察队伍穿着整齐的排成方队,等待着葬礼主持发言。

负责主持葬礼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现在,各级领导,张易生前的亲朋,前来送花圈和挽联的单位相继汇集到会场,因故不能前来参加追悼会的都已经跟葬礼主办方作了说明。

主持人先介绍了来宾,然后军乐队便奏响了哀乐,全体参会人员默哀三分钟,张露穿着白衬衫,胸前扎着白花,站在最前方,她低着头,三分钟的默哀好比三十年那么久,她用这三分钟将他亲哥留给她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过了好几遍,想着想着,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默哀结束,刑警队大队长上台发言,谁会想到这次发言却成为了一个谜题的解答现场。也是今天,张露才知道张易过去之所以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完全是出于正义的初衷,当刑警队长把张易早些年为了事业而甘愿献身自己,打到敌人内部,扮演负面形象,担着家人不理解,承受着跟刑警队约定好绝不泄密的压力,一直在为人民警察事业奋斗着,特别说到张易为了找出军师窝藏巨款,不惜在军事面前毁掉一个人民警察形象的时候,张露的心脏好像中弹似的难受,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么些年她对她哥的误解有多深,她也清楚的感受到,她哥为了她心理承受的负担有多大,为她的幸福,不站出来指证她跟军师的关系,让她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要知道,将亲妹妹交给自己敌人是件多么冒险的事,如若不是张易那么尊重张露的情感选择,兄妹之间的矛盾恐怕早就恶化了。

参加完葬礼,张露就拿着她哥生前不多的遗物往回走了。这一路,天旋地转,地上跑的车,路上走的人,就像落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搅合在一起,揉碎了又拼接,然后再揉碎,所以,车流和人流已经混为一谈,一大块的粘在张露的胸口,她捂住嘴巴,难受的想吐。终于,公车下一站停下之后,门还没完全打开,她就挤了出去,脚落地的瞬间,她便将肚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倒了出来。在路边稍作休息,她才晃晃悠悠站起来,一个人走进了人群稀疏的街道。街道深处,有个孤寡老人照管的遗孤,昨天说好过来领走,张露将无力的身体挺直,尽量让自己微笑着,才敲开了老人的屋门。

为了感谢监狱领导,区强把一家三口的照片寄到了塔克木,并附上一封感谢信。作为塔克木当年的监狱一霸,他的此举对监狱改造犯人的信心无疑能起到举足轻重的效果,犯人们在得知区强这样一个恶霸出去后都有重生的希望之后,每个人心中也都种下了种子,每个人都希望这粒种子能发芽开花,像区强那样有个完满的归宿。

为了趁热打铁,全耀立即对二监区的重刑犯展开了“一个区强带动千万个区强站起来”的专题报告会。而这个报告会却成为了全耀在监狱的最后一个报告会。

在接到处分决定的那一刻,全耀的世界崩塌了,突如其来的撤职调查让他恍如隔世,多次毒打犯人致残,暗中操纵犯人经济链,实施敲诈受贿,滥用职权谋私为己,严重干扰了犯人改造,其丑恶的行径已经触犯了刑法。他终于醒悟过来郝杰当时不给他下达任务的原因,处分的结果让他丢掉了党籍,解除了党内外一切职务。这个决定就像是一捆接了长长引线的炸药,长到看不见边,所以根本也不会去留心它会燃烧到尽头,直到爆炸声的到来才提醒了他发生过的事情就再也抹不掉了。

他以为只要洗心革面就能弥补过失,以为只要重新开始,制度和法律就会对他冰释前嫌,但他还是低估了郝杰,这个新任监狱长的强硬和挖根刨底精神将他刚要腾飞的梦想付之一炬了。

全思思在机关那边得知全耀处分决定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惊讶,不过她还是难过了,毕竟他看见了一个男人刚要学着肩负起家庭,肩负起事业,却因为曾经犯下的错而就此夭折了。但从心里面讲,她对这次处罚无可挑剔,坐在办公室里,安欣和李瑾都依次走过来安慰这个刚入职的小姑娘,希望她正视监狱做出的决定。

全耀被调查处理的事情很快也在犯人堆里传开了,方程没有想到,全耀也要离开塔克木了,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方程扒着手指已经能算准自己离开的日子了,他在的时候,全耀盯着他撕咬,如今他要走了,全耀也跟着走了。就好像全耀是上天特意派来整治方程的,等方程完成救赎,上天又把他的权利收走一样。不过方程心中多少有些惋惜,他和全思思的感觉是一样的,但郝杰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人情,只有法理。

全耀离开塔克木的时候就跟许剑走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不等人察觉到他就走了,这一次是真正的心灵回归,他没有挣扎,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计较得失,他好像找到了许剑当年离开时的那种心态,平静、自如、接受安排,不骄不躁。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对他这样一个中年男人来讲,什么才是重要的。

全耀走后的第三天,龙大龙二就收到了转监通告,他们再也兑现不了要杀了全耀一家的诺言了,或许当年不经意的一句话早就被抛到了脑后,但即便以后再想起来,也可能不会再回头去算那笔帐了。

直到他走进看守所的大门,他对自己的认知以及心里的平静一下子就开始颠覆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手铐会这样的冰凉,铐在他的手上,锁住了他的自由,就连喘口气都觉得相当费劲。站在看守所的铁窗前,脚底轻飘飘的,他好像一下就失去了重量,积压在肉体中的灵魂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而是散装的分泌物,正从他皮肤的毛孔一点点爬出去,抽空着他用生命堆砌起来的血汗。

他知道自己要蹲监狱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思考着自己一身警装的样子,拼命用手捶打着门,响声惊动了民警,民警过来臭骂了他一顿,他还骂骂咧咧叫嚣不停,他说他没罪,他说他已经改过了。民警嫌他啰嗦,不得不给了他几棍子,在他肩胛骨上印上了几条醒目的血痕,打到他不敢还嘴为止。

“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滥用私刑,你们这是知法犯法。”

当他对着早已离开的民警喷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觉得这些话好像在哪儿听过,是文登告诉过他还是李瑾,他不记得了。

沉静下来之后,全耀一屁股瘫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头顶阵阵眩晕,昏睡过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到哪里,回塔克木的话,他多少有认识的民警,说不定大家会照顾一下他,但这里的犯人不会再拿他当葱了,说不定会好好待见他一下。全耀不敢继续猜想,一个人窝在墙角跟,等待着判决的到来。

叶小双在全思思的陪同下,一次次的走进医院的神经科,终于把她的神经拉扯断裂了。叶小双彻彻底底的疯了,安静的疯了。

全思思抹了一把眼泪,坚毅的正了正领子,意气风发的从疯人院走了出来,走向她无比艰辛和无比勇敢的人生大道。

又是一年春,而这一年,方程再也不用种植张教授的棉花了,经过几年的鉴定和调查,张教授和方程已经确定了可以用来做预备试验的株系,如果顺利,小区试验和生产试验也将随后展开,考虑到塔克木地里条件有限,张教授就把试验材料带走了。张教授跟塔克木的合作也算是告一段落,完成了教育局长的交代的任务,张教授也交下了方程这位朋友,这几年,由于方程苦心研读文献,利用张教授给他的实验数据,已经发了三篇学术论文。

方程的出类拔萃是郝杰来塔克木之前就有所耳闻的,只是郝杰一直忙于工作,现在塔克木大局已定,很多事宜都相安无事了,所以郝杰决定找方程好好说说接下来监狱做出的打算。

其实跟方程说也不是商量,基本上就是通知了,这些事情也是郝杰跟几位监区长和教导员经过多次会议商讨之后得出的决定,可以说是值得重视的决定。

方程还没正视过郝杰,但对郝杰的为人还是很信任的,就凭他入职以来为监狱做出的这些事,就不像是裘才千那等鼠辈能干出来的,所以跟郝杰说话,方程还是很重视和谨慎的。

“你就是方程?来,坐!”郝杰特意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方程请进办公室。

“谢谢监狱长。”方程行完礼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郝杰给方程倒了杯水,让他先喝水,方程喝了一小口就赶紧放下杯子。

“我听说你以前搞了个5·12专刊?现在又在整什么诗词文学刊物?”

方程不好意思的收了收腿,说:监狱长,不是我搞的,都是大家一起干起来的,我自己哪有这些本事啊。

“谦虚!太谦虚!这可不对啊,要改这毛病,一定要改,男子汉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郝杰笑呵呵的埋怨方程犯的小毛病。

“是,是是。”

郝杰喝了口茶,继续说:方程,咱们说说你诗词刊物的事情吧?

一谈就是一个下午,方程没想到郝杰对二监区的事了解这么多,郝杰决定加大对方程《新航诗词刊》的扶持力度,实行全额扶持,将刊物名改为《新航》,并决定在刊物上划出一个专栏用来登记犯人的基本信息,代号,所在监狱,性格爱好,刑期,年龄,学历。既然是男女犯人联谊,当然少不了女犯人资料,对此,郝杰已经跟省女子监狱取得了联系,那边同意把一批改造表现好的女犯资料刊登在《新航》上,这样刊物下发到犯人手中,大家就可参考双方留下的信息,有选择的进行信件沟通。再一个,郝杰将《向阳报》合并到《新航》也让方程出乎意料,《向阳报》作为一份综合大墙新闻,监狱活动,犯人抒情写意的刊物,基本上记录了监狱内发生的大小事件,但综合性强却没有突出重点板块,而且报纸版面有限的原因,很多犯人的投稿都不能得到刊登,郝杰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多数犯人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这样一来,《新航》变成了一份以《新航诗词刊》和男女犯联谊板块为特色,以《向阳报》根基为优势的综合性刊物。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方程一方面忙着刊物的制作,一方面在二监区和四监区成立了合唱团,由蒲二强担任团长,负责演出的筹划,为今后塔克木文艺队的外出演出夯实了基础。蒲二强对于方程为他创造的机会,心中充满感激,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必然能把心用在该用的地方,果然,在合唱团成立的第三天,蒲二强就找方程说了他的想法,他想让方程帮他填词,他要为二监区写首歌,方程对他的想法大加赞赏,但不建议把歌作为二监区的专属,把它定为塔克木专属的歌曲更加人性化,这样一来,兼顾了其他监区的同时,还不会引来相互之间的矛盾,在过去这些年中,因为监区之间竞争关系的存在,引发的民警之间工作上的不和谐,犯人之间相互仇视,领导间明争暗斗,这些恶性竞争到头来受害的还是犯人,方程也是考虑到这点,才不想让二监区变得特立独行。

为了录好这首歌,郝杰专门从外面请来乐队指挥,指导蒲二强现成立的犯人乐队,一首从构思到制作,从填词到谱曲全由犯人接管的大墙之歌《重生的苦与乐》诞生了,而这首歌同时也作为《新航》电子杂志的背景音乐,以省监狱局的《新生》和网络为交流平台,《新航》在出刊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信件,大多数信件都对《新航》的的创新和务实表示了赞赏,部分来信给出了自己建议,因为《新航》是双月刊,所以出刊速度是很快的,对于各监狱发来的建议也在第二期上面得到了很好的呈现,比如每一期都呼吁外来监狱犯人投稿,男女犯联谊板块从第二期开始设立一个小专栏用来介绍联谊情况,并写明符合联谊资格的相关条件,这样一来,那些想要参与联谊的犯人就会主动改进自身毛病,向目标进发,对犯人积极改造的势头是很有催发性的。

经过整修的第二期杂志,发放出去的第十天就开始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犯人投稿。看着塔克木在郝杰的支持下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势态,裘贝贝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爹给塔克木造成的伤害,挖下的坑也让裘贝贝走上了正轨,尽管父母感情存在问题,但至少孙晴走了,至少他母亲不会再受到婚姻危机的伤害,他也不需要报复他爹了,既然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己就不用在外面给他惹是生非了。为了帮助塔克木两大关押点四大监区的花卉打开市场,裘贝贝利用他这几年的社会关系,成立了一支年轻能干的送货队伍,想要加入塔克木,为塔克木送货进城,郝杰不计裘才千的前嫌,对裘贝贝的队伍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业务考核和高强度军训,以达到责任心和意志力的双重锻炼。考核结果让郝杰很满意,裘贝贝也有了自己正经的工作,给监狱送花送石头饰品,心中对裘才千的怨恨也在劳动中变成汗水一点点蒸发了。

因为政策的关系,犯人不得再接受亲属寄来的香烟,茶叶和食品等东西,这对于严管处遇级别的犯人影响是很大的,本来每月开销就有限,再不让家属寄东西,对他们来说会很不习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监狱专门制定了劳动奖励措施,凡是能按时完成劳动任务的犯人,可以适当放宽消费标准,这样一来既带动了劳动积极性,也很好的平复了政策给犯人造成的不良心理。自从刘武忠入监狱之后,塔克木再也没发生过一起打架事件,虽然骂人还是时有发生,但犯人学会了忍耐和自我调整,所以骂人引发的冲突事件降到了历年最低。塔克木走过了它最痛苦的时期,从抵触到不适应,从不适应到忍受,从忍受再到反思,最后变成了主动去调整,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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