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大罗憨憨地笑着,把破布放在胸口,摇摇头,好像觉得不合适,护住裆,又好像觉得玷污了这块布,于是干脆裹在头上,咿咿呀呀唱着什么,陶醉在自己一个人的傻子世界里。
那个挥舞蝴蝶旗的男孩先踢了一下大罗的屁股,像是在踢一头正在啃东西吃的赤裸裸的母猪,大罗呆滞地回头,知道了疼,吐了那男孩一脸的唾沫。
那男孩急了,口里喊着“兄弟们,上啊!”这群孩子像惹急的马蜂,不,像是喝血的蝴蝶,簇拥上去,说要“杀猪拔毛”,毛拔了,路上碰到女孩子就给她看。大罗的阴毛像卷发,一根一根黝黑发亮,没有异味骚臭味,可能是被雨水冲洗的原因,或者可能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爱。没有睡过女人的男人,家伙再怎么结实粗大,镇上的人都叫小鸡巴。
蝴蝶帮觉得拔毛没意思,就打算给他浇尿。正要齐刷刷脱下裤子,“没教养的一群骡子,你们还是不是合格的少先队员啊!”莲儿喊出来。
蝴蝶帮闻声看过来,莲儿粉嫩地站在他们面前。
“哟,这不是我们刘伟哥摸过的女娃吗?怎么,你想看我们浇尿啊?这么急性子,哈哈哈!”带头的说。
看来刘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虎哥,就因为那次这骚母鸡报告了王迈萍老师,伟哥才会对我们发火。还好那次咱们挥旗报复了那娘们儿。今天也别放过她。”原来带头的叫虎哥。
蝴蝶帮走向莲儿,大罗跑开了。
“哎!撒子个着!”有人到莲儿前面,护住莲儿说道。
“你哪个逑?”虎哥虎视眈眈。
“马家的!”有孩子说。
“马家的,我们梨花镇就他妈看不起马家的,梨花镇死过的女人,都是你们马家害的,天没让你们马家断子绝孙,还活着你这么个驴!”
“够了!”马景云用书包甩了虎哥一头,姓马你孩子纷纷涌上来,和蝴蝶帮势均力敌。
于是,梨花镇的蝴蝶帮和马家子孙打起来。小孩子们的仗打起来,不像大人的战争,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只是互相打痛处,撕衣服,把对方的裤子脱到脚跟,把对方推到粪坑里。
马景云和虎哥打着,虎哥预踢马景云裆下的要害处,马景云一闪,踢到了大腿根。马景云一还手,脚印画在虎哥的膛子上。虎哥就这么一拳过去,打到了马景云的鼻梁上,血像脱缰的马,像石头缝里的泉水一样涌出来。
虎哥停住了,吓傻看来一会儿,喊道:“兄弟们,跑啊!”孩子们一溜烟在小镇街上消失了。
莲儿在自家门口撞到傻子大罗和林梦,原来是傻子大罗来报信了。“大罗说是马家那些狗崽子惹你,跟我去会会那个没教养的狗野种!”林梦不听女儿的解释,只顾向马景云家走去,景云妈得知儿子景云是因为莲儿才流血,也往林梦家赶。
两家在镇口路子上撞见了。
“窑婆子,卖×卖到镇口子来了!”景云妈双手叉腰,抬高声骂道。
“吃鸡巴的骚母鸡,马家男人操烂的货,还有脸在我们梨花镇大呼小叫!”莲儿妈也不甘示弱,骂得涂抹飞溅。
“你个逑东西也是被男人骑过的骚×子,好不到天上去!”
“你们祖上积阴德,老天有眼,让你们烂货留在了梨花镇!”
“我尕娃流血,就是因为你那狐狸精丫头!”
“我丫头狐狸精,你尕娃就是驴棒子!!”
骂着骂着,俩女人就打起来,互相揪住对方的发髻,莲儿上去劝架,推波在几米外的地上。梨花镇的人就爱看热闹,没有人上去阻挠,有人还手拿碗,蹲在街上吃,不时高喊“打得好!”,傻子大罗在一旁欢笑地拍着掌,完全忘记了蝴蝶帮拔阴毛留下的疼痛。
“妈,我要莲儿大了做我媳妇儿!”马景云出现在镇子里。
俩女人僵在那里,景云鼻孔塞满棉花说。
“好好!”大罗欢呼着。
“好你妈个鸡!”景云妈推开了莲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