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如今的中国,遍地是戾气。这种戾气,不是一个抽象的词,你时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弥漫于网络跟帖中,夹杂在街头巷尾的闲聊中,深嵌在许多新闻事件中,甚至就隐藏在你的潜意识中。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向我倾诉,他很苦恼,他的妈妈不懂她。他对成人世界充满恐惧。我问他每次觉得妈妈不懂时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了吗。他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她是我妈妈,应该懂我理解我,为什么别人家的小朋友的妈妈会那么理解孩子而自己的妈妈不能够。我告诉他:孩子,你要用最嘹亮的声音把内心真实的意愿表达给全世界,而不要让他们猜心。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没有义务天生懂你。
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向我鸣冤,他一肚子才华,苦于遇不到伯乐,混到现在还是个Loser,钱都被那帮有钱人赚走了,机会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回头一想,自己原本就输在了起跑线上,爹娘没本事没钱没势手里没有资源如何能升迁?这辈子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真希望现在能来一场战争,重新洗牌,这样他就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了。我说,就你这幅抱着智能机当“奶瓶”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微信上点赞耍贫凑热闹的,生到哪朝哪代你都是个小瘪三下三烂。古今中外从来没有一份工作叫钱多活少离家近。你自己混得不好,关人家有钱人什么事?有钱人的钱也都是自己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一个三十大几的姑娘给我唠叨,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个世界坏透了!我反驳她说天下那么多男人,你才经历了几苗人?哪有资格定论天下男人?即便是你所经历的那几人,换到别的姑娘手上,不都是挺好的男人么?三十几岁,你才去过几个地方,就说全世界都不好了?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一个六十多的老阿姨向我絮叨,她的子女不孝,她很生气,人都说养儿防老的,生孩子不就是为了将来养老的?现在她身体不好了,谁知道这帮小兔崽子没有一个能好好侍候她的,早知道这样就不生养他们了。我听得真是心惊胆战的,她的女儿和我是好友,这闺女挺孝顺的了。“我当初生养孩子就是为了老了他们能回报我以同等程度的爱与体贴”,按这种逻辑,我们一出生就背负着偿还不完的情债。
一个七十多的老大爷念念碎,时代对不起他,他生不逢时,那个时代没吃没喝还有战乱的,现在的年轻人多好哇,还这么不知足,他看了就生气。我说各个时代有各个时代的特点与苦难,都得担当,都得接受。时代不欠任何人的。
这两年,所有人都在抱怨雾霾,各种段子满天飞,论起责任,都是别人的事,富人的事,政府的事,制度的事,时代的事,没“我”一点事。你们统统都对不起“我”,都欠“我”安全的食物新鲜的空气洁净的水源。我说:那我们一起为环保而行动吧,我们挎着竹篮买菜不用塑料袋,我们结婚过年不放鞭炮,我们每周少开一天车……行吗?可是他们个个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霸气十足地反问“凭什么”!
是的,凭什么?
你什么都不说,坐等着全世界来“懂我”。凭什么?
你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富贵找上门。凭什么?
你什么都不改进,就等着爱人哈着你。凭什么?
你什么都不想改变,却要求全世界为你而改变。凭什么?
你放任自己的自私与贪婪,向自然肆意掠夺,不为子孙后代留后路,吃饱喝足回过神来开始问责制度和政府。凭什么?
……
这些,就是现代人的神逻辑!
在这些神逻辑的牵引下,他们来到了“受害者天堂”——一个受害者最容易最乐意去的地方。大家聚集在那里,彼此比惨,哀叹,抱怨,安抚,然后觉得人生真是这样,世界就是这么坏。
受害者天堂里呆着舒服,实则是人间地狱。你徘徊在这里注定是个悲剧。
“问责模式”让你不进步。有着受害者心理的人的问责模式是“问题都是别人的,美德都是我的”,既然问题都是别人的,那他们只负责抱怨好了,不需要任何反省,不需要任何提高和改进,那就一直抱怨和受害下去。
“索债心理”让你不幸福。每一个“受害者天堂”里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失衡,总觉得世界和他人亏欠了自己,于是产生了深深的“索债心理”——我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却如此虐待我。索债不成,就愤懑怨恨。殊不知,忘记感谢乃是人的天性,如果我们一直期望别人感恩,多半是自寻烦恼。想不通这一点,你永远苦恼。
受害者心态似乎是一个普遍心态,一场考试或考核,无论程序多么公平、制度多么规范,落选者总会以“我很倒霉”,甚至“必有黑幕”的受害心态来看待这场考试,感觉其后必有一双罪恶的双手在操纵着一切。一项新政或改革,即使平衡了各方利益、照顾到了弱者利益,舆论总会站在受害者立场来苛责这项改革,臆想着存在一个剥夺利益者。
未来学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在《世界是平的》一书中说:“二十一世纪的核心竞争力是态度与想象力,而保存我们最好的想象力必须是心怀谦卑。”弗里德曼的预言告诉我们,积极的心理态度已经成为新世纪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最稀缺的资源,是个人决胜大未来的最为根本的心理资本,是职场和市场最核心的竞争力,是人生和家庭最精彩的幸福力!早一天脱离“受害者天堂”,早一天积极行动,勇于改变,就能早一天到达幸福成功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