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作为一位传播教化思想的师者和圣人,教会了世人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在孔子的教育理念中,“善良教育”在为人处世的方方面面均有体现。
孔子所认为的善良包含着“仁义”的成分,善良也多与君子挂钩,如“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的善良是宽容,是坦荡,是理解,也是同情。
而“善良教育”对于普通人也是同样的道理。《论语》中说:“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这就是说,后生晚辈在家中要孝顺长辈,出门在外要敬爱兄长,做到谨言慎行,言而有信,培养博爱的心胸,多去接触有仁德的人。做到这些之后,就可以学习文化知识了。这实际上是一种道德规范,是“仁德教育”,一个人只要遵从道德准则,不违背道义原则,那他的行为就是善良的体现。
其实,做到善良很简单。孔子曾说:“观危墙即倒,既毋扶,然则毋推甚善。”这话即是说,看到墙马上就要倒了,即便不去扶它,但只要站在一旁不去推它,这也可以称为善良。可见,孔子认为,人不作恶,便可称为“善良”。
孔子讲善良,不光针对君子和普通人,而是面向天下人,其中也包括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身为鲁国正卿的季康子曾多次向孔子问政,孔子多是以“善良”为基础作出回应,并留下了“子欲善而民善矣”的教言。
季康子向孔子请教:“先生,您经常讲‘仁’,并且强调多用在统治者的身上,今天您又讲到‘善良’,想必这二者之间是有联系的,不知道为政者应该如何施政呢?”
孔子仔细听完季康子的问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您有什么观点吗?”
季康子回答:“我认为,‘善良’可以用在统治者施政上,也就是先生说的‘仁’的思想。”
孔子道:“你打算如何把‘善良’用在施政上呢?”
季康子回答道:“如果杀掉一些穷凶极恶的坏人,亲近那些与人为善的好人,这算是善良的施政之道吗?”
孔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刚刚你还说,高位之人在施政方面,‘仁’和‘善良’是同时体现的,你要推行政令,怎么能够杀人呢?如果是身居高位的人想要行善,那么百姓就会跟着行善。身处高位之人的品德就像是空中飘浮的风,而下层民众的品德却像地上随风摇摆的草,风吹在草上,草一定会随风而倒。只要统治者勤政爱民,百姓自然不会作奸犯科。既然讲‘仁义’,讲‘善良’,那就应该以善良宽容的心去对待百姓。”
季康子听了,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言之有理。”
季康子的“善良”“仁义”观点是针对向善之人的,他主张杀掉恶人,只向好人实行仁义。然而,孔子所讲求的“善良”是全面的,并不是有针对性的,即便是面对为恶之人,他也认为人们应该用善良的心去对待,然后以善行去感化,规劝其向善。可以说,此时善良也包含了宽容的意味。
季康子曾向孔子请教如何规劝民众:“那如何使百姓对我外恭内敬,忠于自己的本分,并且听从我的劝导呢?”
孔子说:“这和施行‘善良’‘仁义’的政令是不谋而合的。”
季康子虚心道:“请先生详细地说给我听吧。”
孔子想了想,回答说:“作为执政者,要能够认识到百姓是国家的根本,要时时刻刻心怀国计民生,以自身为表率,然后以庄严肃穆的形象出现在民众面前,这样民众心里的执政者便是威严而勤政的,进而对执政者毕恭毕敬;若对待百姓仁爱孝慈,那百姓自然就会体现出忠心;常怀善良的心,把一些善人的事迹发扬光大,用这些善行去教育那些不向善的人,百姓就会受到勉励,主动向善。这样一来,自然就能达到规劝的目的。”
心存善念,以身作则,注重德行的潜移默化,用实际行动向百姓做出表率,百姓自然服劝归附。
季康子拥有大量的财富,但也时常担忧招惹盗贼,就问孔子如何避免盗窃之祸。孔子非常辛辣地回答道:“如果你自己不贪图这些财富的话,就算是公开奖赏偷盗,也是没有人会偷盗的。”
孔子表面上是在讽刺季康子贪财,实际上是为了避开“如何处置盗贼”的话题。他希望为政者在身体力行、为民表率的基础上,做到“为政以德”,以德行去感染百姓,而不是等百姓犯了错再施加惩罚。为政者应教育百姓如何免于犯罪,急民所急,苦民之苦。可以说,这里的“善良”又被注入了“政治道德”的思想。
善良也可以分很多层次,从宽容坦荡、善于理解,到遵守道德、心怀仁德以及不作恶、不杀人,都可以称为“善良”。孔子在规劝季康子的同时,也在教化世人做到善良。对于统治者来说,能够体谅民生疾苦,勤政爱民,就是做到了善良;对君子而言,做到内心坦荡,无愧于人,就是善良;而对于普通人,只要安分守己,遵守道德法则,就是善良。由此可见,善良很简单,它在为人处世中也是必不可少的性格品德。
“子欲善而民善矣”,这是孔子对统治阶级的规劝。就是说,要想让下层民众向善,那么领导者就要做出表率。百姓都有跟随领导者的心理,领导者想让百姓呈现出什么状态,自己就要先表现出那样的状态。善行得善果,若能传播善行,自当责无旁贷,而这可以称得上是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