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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佛教的传播

印度佛教向世界传播的线路主要有两条,即南传佛教和北传佛教。南传佛教是从印度向南传入斯里兰卡、泰国、缅甸、柬埔寨、老挝等国,这一条线路传播的主要是上座部佛教,即“小乘佛教”,从所传佛教经典的文字来看,南传佛教主要是巴利文经典,因此被称作巴利语系佛教。北传佛教是从印度向北传入中亚地区,然后通过中亚、西域传入中国,再由中国传入朝鲜、日本、越南等国,所以这些国家的佛教被统称为北传佛教。北传佛教所传主要是梵语经典,因此被称作梵语系佛教。梵语系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又发展成为汉语系和藏语系两大系统。汉语系佛教包括中国广大汉族地区以及日本、越南朝鲜等地的佛教。藏语系佛教即藏传佛教,俗称喇嘛教,主要流行于中国藏族、蒙古族、土族、裕固族等少数民族地区,其经典主要是用藏文记录。

印度本土的佛教在12世纪时期绝迹,直到19世纪末期,斯里兰卡一位达摩波罗居士到印度瞻礼佛教圣地,看到那些地方荒凉景象,便努力从事复兴印度佛教的事业,于是印度又开始有了佛教的团体和活动。近几十年来,中国、缅甸、日本等国的佛教徒也陆续去印度各佛朝圣——菩提伽耶、鹿野苑、拘尸那等处建立了一些佛寺。印度人民渐有皈依佛教之意,而且也有到斯里兰卡出家受戒的,但是为数不多。直到1956年,在印度,突然有一个大规模的改宗佛教的运动在“不可触种姓”群众中发展开来,印度佛教重兴,这是近代佛教史上一件大事。有一位安贝德卡尔(B.R.Ambedka)博士,是印度“不可触种姓”人民的领袖人物。1956年10月,他在那伽浦尔一次群众大会上宣布他改宗佛教,并由此宣传“人并非由神创造而生”和“众生平等”的佛教教义,当时参加大会的50万“不可触种姓”群众响应他的号召,一同宣布放弃印度教信仰而皈依佛教,由此在印度社会中掀起了一股轰轰烈烈地改宗佛教的浪潮。安贝德卡尔博士在当年12月突然逝世,但改宗佛教运动不但没有因此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澎湃与猛烈,迅速地向印度全国各地发展,成千上万的人相率皈依佛教。据1962年5月的《世界佛教》杂志报道,印度七千万“不可触种姓”人民中已经有两千万人改宗佛教。时至今日,这个运动还在继续发展。

首先,佛教认为一切皆是因缘而来,人亦是如此。人的存在由其先行条件的存在而存在,亦会因前提条件的破灭而消失,受“此生则彼生,此灭则彼灭;此有则彼有,此无则彼无”的缘起规律的约定与限制。这就打破了原人神话——印度这个关于人类创生的神话是其社会等级分化与不平等的终极根据与来源。佛教虽不否认神的存在,神可以积聚福德,拥有神通的法力,但在佛教教义中,神不是主宰者、创世者,也不是唯一的,神仍身处六道之中,为众生之一种,要受转世轮回之苦。同凡人一般,要通过修行来获得般若智慧,以期成佛。其次,佛家所谓“心若平等,不分高下,即与众生诸佛,世界山河,有相无相,遍十方界,一切平等。无彼我相,此本源清静心,常自圆满,光明遍照也”(《传心法要》)。佛教认为人人都有佛性,都具有觉悟缘起的性能,都有成佛的可能。佛是功德圆满、智慧双修的觉悟者,任何人都要进行戒、定、慧三方面的修行,达到一定程度,进入境界,都可以成为阿罗汉,然后成为菩萨,最后得到佛的果位。现在每个人所处果位的不同缘于各人修行程度与层次的不同。但在最初源起的佛性方面,不论是众生或者山河国土、草木大地,都是均等的,也就是说,大家成佛的起点与拥有的机会是相同的。这样就将人与万物置于平等的起点面前,大家实无不同,因此传统印度教的生而不平等的说法自然不攻而破。

这样,通过改换宗教信仰,而非杀人流血的残酷阶级斗争,就可以争取到相同的平等权利与自由,这实在是温和而有效的一条路径,也难怪乎低等种姓的印度民众要坚定地走上这条“成佛之路”了。 4Ee8kxvcblblNiCGrcc2d6UZfMRzlAwIKj+3M3+PbqFpvahrSZI6L+m9uad2am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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