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生园”初创之时,上海泰康食品厂和泰丰食品厂的饼干、罐头早已驰名全国。冼冠生审时度势,认为“冠生园”刚刚踏上发展道路,不宜冒进,主张把粗具基础的糖果、糕点作为经营重点,打开销路后,再把经营范围扩大到粤菜、粤点的供应上。在集中人力、物力,发挥自己所长的思想指导下,“冠生园”的生产经营很快就出现了蒸蒸日上的兴旺景象。两年以后,“冠生园”的牌子打响了,资金的积累也充实了,一批生产、业务骨干也成长起来,“冠生园”出现了第一次的大发展。
接着,冼冠生把“冠生园”的总部迁到上海最繁华的南京路,租用了一幢五开间连底三层相当宽敞的楼房,从门面到店堂、餐厅,均精心设计,布置得既堂皇又雅致。“冠生园”的发祥地九亩地原址改为“冠生园”老店后,在二马路设立发行所,经办批发业务,并在上海市区内陆续开设了五家支店,营业蒸蒸日上。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外资企业纷纷来上海设厂,外国食品商企图垄断上海的食品市场。冼冠生面临外商挑战时,毫不示弱,专门撰写了《提倡国货与改善食品》一文,提出要提倡国货、抵制外资入侵,必须提高国货的质量,改良国货生产的落后状态。之后,冼冠生还制订了雄心勃勃的发展计划。
1933年,“冠生园”公开向社会招募新股,增资至90万元,冼冠生用此款在沪郊漕河泾兴建了设备完善的新厂房,引进了德国、英国的成套先进设备,并从香港、广州礼聘高级技师,使“冠生园”的生产水平、技术水平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新工厂主要从事糖果、糕点、饼干等品种的生产,并解决了生产落后于销售的矛盾,此时的“冠生园”在上海食品行业中已经同上海滩上赫赫有名的康泰、泰丰食品厂形成鼎足之势。
冼冠生早就筹划由南向北发展,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他采取稳打稳扎、步步为营的策略,先开好一个分店,获得了利益,再筹建另一个分店,逐步地建立起了一个遍及许多大中城市的“冠生园”生产、销售网。到1936年,“冠生园”仅上海一地就设有总厂一家、支店十家和生产工厂三座;在汉口、南京、天津、北平、杭州等地,也设立了生产、销售机构,成为一家以经营糖果、糕点为主,以饼干、罐头为辅,品种齐全、工商联营的大型食品企业集团,年产值在全国食品行业中位居首位。
正当“冠生园”稳步发展时,风云突变,日本军国主义嚣张。1937年年底,上海沦陷,“冠生园”漕河泾工厂被日军占领,生产设备全遭破坏。在此之前,北平、天津等地也已经失守。
接着,杭州、南京也被日军占领,各地的分店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无法维持下去了。
可是冼冠生并没有灰心,而是积极地筹划新的发展。
冼冠生先是将上海等地撤出的一批机器和原料,集中到当时的后方军事政治中心汉口。这时候的汉口,由于人口骤增,形成了畸形繁荣的景象,尤其以食品、饮食业最为兴盛。冼冠生抓住这一有利的时机,增加生产,扩展营业范围,短时间内获得了丰厚的利润。但是战火日益逼近,如此经营终非长久之计,于是冼冠生又积极地推行向大西南发展的计划。
他选定重庆作为“冠生园”新的发展中心。首先,冼冠生为重庆“冠生园”的成立投入了巨额的资金,包括生产设备和原材料,估计总的价值在12万元以上。其次,为了选到一个理想的店址,几次派人到重庆探察,但好几个备选的营业地址都被他否定了;1938年,冼冠生亲自去重庆,经过多方的奔走活动,才在最热闹的都那街选定了店址,重庆的“冠生园”仿照上海模式,设立门市部及饮食部等。重庆是西南的经济中心和水陆交通枢纽,成为“陪都”后,出现了更为兴盛的景象,当时江浙一带来重庆的人很多,这些人对“冠生园”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重庆本地人对“冠生园”产品的风味也很欢迎,因此“冠生园”营业盛极一时,饮食部更是门庭若市,成为社会名流大宴小酌的理想场所。重庆“冠生园”成立以后,仍以经营各类糖果及新式糕点的产销以及粤菜、粤点的供应为主,本地的同行不多,而江浙和湖北等地迁来的同行因是手工制作,质量差、数量小、成本高,无法和“冠生园”的机器生产相竞争,因此“冠生园”几乎以压倒优势独步于市场。
抗战期间是“冠生园”历史上的又一个大发展时期,生产经营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冼冠生相继在重庆开设了五家支店和两家食品生产厂,职工总计有400多人。同时,冼冠生积极地向西南各大中城市拓展业务,他风尘仆仆,亲赴各地筹建分店,对选定店址、布置店堂、安排生产经营,都是亲自缜密研究,并把由重庆带去的管理和生产人员安排在各地的分店作为骨干。
冼冠生于1939年建立了“冠生园”昆明分店,1941年建立了贵阳分店和泸州分店,1943年建立了成都分店。这些分店另设有支店、食品厂和饮食部,在一些较大的县镇还设有代销店。冼冠生将其经营的触角伸向了大西南。
抗日战争胜利后,冼冠生着手恢复上海总店和汉口、南京、杭州、天津等地的分店,由于急需大量的资金,他遂将在重庆及西南各地的盈余调出支应,由重庆汇出的款项先后计有法币1亿多元,美元数万元和黄金200多两。这笔巨额资金,有力地支援了各地店、厂的恢复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