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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外国

夷海内西北有轩辕国 ,在穷山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诸沃之野,鸾鸟自歌,凤鸟自舞,民食凤卵,饮甘露。

东方海内地区西北部有个轩辕国,在穷山的附近,那里最短命的人也有八百岁。在沃民居住的原野上,鸾鸟凤鸟自在地歌舞,人们食用凤卵,饮用甘露。


白民国,有乘黄,状如狐,背上有角,乘之寿三千岁。

白民国,有乘黄兽,形状像狐狸,背上有角,骑乘它寿命可达到三千岁。


君子国,人衣冠带剑,使两文虎,民衣野丝 ,好礼让,不争。土方千里,多薰华之草 。民多疾风气,故人不番息,好让,故为君子国。

君子国,这里的人衣冠整齐,佩戴宝剑,役使着两匹花斑老虎。百姓穿着野丝织成的衣裳,讲究礼貌谦让,不喜争斗。国土有方圆千里,长有许多薰华草。这儿的民众多怕风气,所以不易繁衍,由于好让不争,因此叫君子国。


三苗国,昔唐尧以天下让于虞舜,三苗之君非之,帝杀之。有苗之民叛,浮入南海,为三苗国。

三苗国,昔年帝尧把天下禅让给虞舜,三苗部族的首领反对,帝尧杀了他。于是三苗的人民反叛,乘船入南海,建立了三苗国。


驩兜国,其民尽似仙人,帝尧司徒。驩兜民常捕鱼海岛中,人面鸟喙,去南国万六千里,画似仙人也。

驩兜国,那里的居民都像是仙人。驩兜的祖先曾是帝尧时期的司徒。驩兜国的百姓常常在海岛上捕鱼,他们张着人的面孔,鸟的嘴巴。国家离中国南方有一万六千里。从画像上看确实像是仙人。


大人国,其人孕三十六年而生,生儿白头,长大,能乘云而不能走,盖龙类。去会稽四万六千里。

大人国,那里的人胎儿在孕育三十六年后才降生。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白发,身材高大,能乘云驾雾而不能行走,大概是龙族一类。大人国离会稽山有四万六千里。


厌火国,光出口中,画似猿猴,黑色。

厌火国的人,口中能吐光,从画像上看类似猿猴,浑身黑色。


结胸国,有灭蒙鸟。奇肱民善为机巧 ,以杀百禽,能为飞车,从风远行。汤时西风至,吹其车至豫州。汤破其车,不以视民,十年东风至,乃复作车遣返,而其国去玉门关四万里。

结胸国,有一种灭蒙鸟。奇肱国的善长做机关装置,来捕杀鸟禽。又能做飞车,乘风远行。商汤时一阵西风刮来,把飞车吹到了豫州。汤王毁掉了他们的车,不让当地百姓看见。十年后又刮来一阵东风,汤王又让他们重新做好飞车回返。这个国家离玉门关有四万里。


羽民国,民有翼,飞不远。多鸾鸟,民食其卵。去九疑四万三千里。

羽民国,那里的人长着翅膀,飞不远。当地多鸾鸟,人们吃鸾鸟的卵。羽民国离九疑山有四万三千里。


穿胸国,昔禹平天下,会诸侯会稽之野,防风氏后到,杀之。夏德盛,二龙降庭。禹使范成光御之,行域外。既周而还至南海,经房风,房风氏之二臣以涂山之戮,见禹便怒而射之,迅风雷雨,二龙升去。二臣恐,以刃自贯其心而死。禹哀之,乃拔其刃疗以不死之草,是为穿胸民。

穿胸国,昔年夏禹平定了天下,召集各路诸侯聚在会稽山野,一个叫防风氏的部落酋长迟到了,禹便杀了他。夏禹德政昌隆,以至有两条神龙降临到他的朝廷上。禹便派范成光御龙,侍奉他出行境外。走过周边后回到南海,在经过防风氏部族时,防风氏的两个臣子因首领在涂山被禹杀害,一见禹便愤怒地拨箭朝他射去。突然狂风大作,雷雨交加,两条龙飞升而去。这两个臣子见状十分恐惧,用刀刃贯穿了自己的心胸而死去。禹怜悯他们,便把刀拔了出来,用不死草给他们治疗。他们就是穿胸之民的祖先。


交趾民在穿胸东。

交趾国在穿胸国的东面。


孟舒国民,人首鸟身。其先主为虞氏,训百禽,夏后之世 ,始食卵。孟舒去之,凤皇随焉。

孟舒国的人,人头鸟身。先代君王为虞氏,曾驯服上百种鸟。夏朝时,他们开始吃鸟卵。孟舒人离开夏朝时,凤凰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异人

《河图玉板》云 :龙伯国人长三十丈,生万八千岁而死。大秦国人长十丈,中秦国人长一丈,临洮人长三丈五尺。

《河图玉板》上说:龙伯国的人身高三十丈,活一万八千岁才死。大秦国的人身高十丈,中秦国的人身高一丈,临挑人身高三丈五尺。


禹致群臣于会稽 ,防风氏后至 ,戮而杀之,其骨专车 。长狄乔如 ,身横九亩,长五丈四尺,或长十丈。

禹召集群臣到聚集在会稽,防风氏后到,禹便杀了他,他的骨头装满了一车。长狄族的乔如,身子横下来要占九亩地,身高五丈四尺,也有说是身高十丈。


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大人十二见于临洮,长五丈,足迹六尺。东海之外,大荒之中 ,有大人国。僬侥氏,长三丈。《诗含神雾》曰 :东北极人长九丈。

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十二个巨人出现在临洮,身高五丈,足迹有六尺长。东海之外,最遥远荒凉的地方,有大人国。僬侥氏,身长三丈。《诗含神雾》说:东北极地有一种人,身高长九丈。


东方有螗螂、沃焦。防风氏长三丈。短人处九寸。远夷之名雕题 、黑齿、穿胸、檐耳、大竺、岐首

东方有人名叫螗螂、沃焦。防风氏身高三丈。名叫处的短人身高只有九寸。远方外族的名称有雕题、黑齿、穿胸、檐耳、大竺、岐首。


柔利国,一手一足,反拳曲

柔利国,那里的人只有一只手一只脚,反过来弯曲着。


无启民,居穴食土,无男女。死埋之,其心不朽,百年还化为人。细民,其肝不朽,百年而化为人。皆穴居处,二国同类也。

无启国的人,住洞穴,吃泥土,没有子女。死后埋葬,心却不会腐烂,百年后还能化为人。细国人,死后肝不会腐烂,百年后也还会化成人。这两个国家的人都居住在洞穴里,是同类的国家。


蒙双民,昔高阳氏有同产而为夫妇,帝放之此野,相抱而死,神鸟以不死草覆之,七年男女皆活,同颈二头、四手,是蒙双民。

蒙双民,昔年高阳氏有一双同胞儿女结为了夫妇,于是高阳帝就把他们放逐到蒙双的荒野中,两人相互搂抱着死去。神鸟用不死之草覆盖了他们的身体,七年后这对男女都活过来了,他们同一个颈项,上面长着两个头,有四只手,就是蒙双民的祖先。


有一国亦在海中,纯女无男。又说得一布衣,从海浮出,其身如中国人衣,两袖长三丈。又得一破船,随波出在海岸边,有一人项中复有面,生得之,与语不相通,不食而死。其地皆在沃沮东大海中

有一个国家也在海中,国民都是女人,没有男人。据说有人发现一件布衣服,从海中浮出,衣服的身形与中国人的衣服类似,只是两个袖子长达三丈。又有人发现了一条破船,随着海浪飘浮到海岸边,船上有一个人的脖颈中还有一张脸。把他活捉后,跟他说话言语不通。这人不吃食物而饿死了。这些怪人生活的地方都在沃沮东部的大海中。


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南海外有鲛人,他们像鱼一样生活在水里,每天不停地纺织,他们眼中流下的泪水会变成珍珠。


呕丝之野,有女子方跪,据树而呕丝,北海外也。

呕丝野,有个女子正跪着,靠着大树吐丝。这地方在北海之外。


江陵有䝙人 ,能化为虎,俗又曰虎化为人,好著紫葛衣,足无踵。

江陵有一种人叫䝙人,能变化成老虎。人们又传说是这种老虎能变成人,变成人后喜欢穿紫色的粗布衣服,脚没有脚后跟。


日南有野女 ,群行觅丈夫,其状皛白 ,裸袒无衣襦。

日南郡有野女,成群结队地出去寻觅丈夫,她们的外貌明亮白皙,只是光着身子不穿衣服。


异俗

越之东有辄休之国,其长子生则解而食之,谓之宜弟。父死则负其母而弃之,言鬼妻不可与同居。

越国的东面有叫辄休的国家,那里的人生出第一个婴儿,就把他分解吃掉,说这样可以多生儿子。一旦父亲死了,就背起母亲扔掉她,说这是鬼的妻子,不能和她住在一起。


楚之南有炎人之国,其亲戚死 ,朽其肉而弃之 ,然后埋其骨,乃为孝也。

楚国的南面有个炎人国,那里的人父母死了,就把他尸体上的肉剔除扔掉,然后把骨骸掩埋起来,这样才算是孝。


秦之西有义渠国,其亲戚死,聚柴积薪而焚之熏之,即烟上谓之登遐 ,然后为孝。此上以为政,下以为俗,中国未足为非也。此事见《墨子》。

秦国的西面有个义渠国,那里的人父母死了,就堆积柴草焚烧熏烤尸体,等烟气上升,就说是死人已登天成仙,这样做才可称为孝。这种做法是官方首肯的,民间作为风俗,中原地区的人也不值得去非议它。这类事情,在《墨子》中有记载。


荆州极西南界至蜀,诸民曰獠子,妇人妊娠七月而产。临水生儿,便置水中。浮则取养之,沉便弃之,然千百多浮。既长,皆拔去上齿牙各一,以为身饰。

荆州最西南临近蜀地的边境地区,那里的人被称作“僚子”,妇女怀孕七个月便生产。她们到水边生孩子,一生下便把婴儿放到水中。如果婴儿浮起,就抱回去抚养;如果婴儿沉入水中,就丢弃不管。但千百个婴儿大多是浮的。等孩子长大后,都把门牙、臼齿各拔下一颗,作为身上的装饰品。


毌丘俭遣王颀追高句丽王宫 ,尽沃沮东界,问其耆老 ,言国人常乘船捕鱼,遭风见吹,数十日,东得一岛,上有人,言语不相晓。其俗常以七夕取童女沉海。

母丘俭派王颀追逐高句丽国的国王宫,一直追到沃沮县东部边界,问那里的老人,再往东去还有没有人,老人回答说:这里的人曾经乘船到海上捕鱼,被狂风所吹,几十天后吹到东面一座海岛上,岛上有人,与他们交谈,言语互不通晓。那里的习俗是常常在七月初七取未结婚的少女沉入海中。


交州夷名曰俚子。俚子弓长数尺,箭长尺余,以燋铜为镝 ,涂毒药于镝锋,中人即死,不时敛藏,即膨胀沸烂,须臾肌肉都尽,唯骨在耳。其俗誓不以此药法语人。治之,饮妇人月水及粪汁。时有差者 。唯射猪犬者,无他,以其食粪故也。燋铜者,故烧器 。其长老唯别燋铜声,以物杵之,徐听其声,得燋毒者,便凿取以为箭镝。

交州的少数民族叫俚子。俚子的弓长有好几尺,箭长一尺多,他们用一种含燋毒的铜来做箭头,又把毒药涂在箭锋上,被射中的人立即就会死去。如果不及时殡葬,尸体就会膨胀溃烂,不多久肌肉会全烂光,只剩下骨头还在。当地风俗要发誓不将这种药箭的制作方法告诉别人。治疗中毒箭的方法是喝妇女的月经和粪汁,有时也有痊愈的。这种箭,只有射到猪狗身上没有伤害,这是因为它们吃粪的缘故。燋铜,本用来制作烧煮食物的器具。那里只有年长者能分辨出燋铜的声音,他们用棒子叩击,慢慢地听它们的声音,找到带有燋毒的,便凿取下来做箭头。


景初中 ,苍梧吏到京 ,云:“广州西南接交州数郡 ,桂林、晋兴、宁浦间人有病将死 ,便有飞虫,大如小麦,或云有甲,常伺病者居舍上。候人气绝,来食亡者。虽复扑杀有斗斛 ,而来者如风雨,前后相寻续,不可断截,肌肉都尽,唯余骨在,便去尽。贫家无相缠者,或殡殓不时,皆受此弊。有物力者,则以衣服布帛五六重裹亡者。此虫恶梓木气 ,即以板鄣防左右 ,并以作器,此虫便不敢近也。入交界更无,转近郡亦有,但微少耳。”

景初年间,苍梧郡的官吏到京城来,说:“与广州西南接连的交州的几个郡,即桂林、晋兴、宁浦一带,人有病将死时,就有大量飞虫出现,这些虫如小麦大小,有人说还带着甲壳,常常为窥伺病人而停在房舍上,等到病人一旦断气,就飞下来吃死人。虽然经过反复扑杀、消灭的飞虫以斗斛计,但飞来的虫仍像风雨一样,前后连续着,无法阻拦截断它们。尸体的肌肉全都被吃光,只剩下骨头还在时,这些虫便都飞走了。贫穷人家没有缠裹死人的布,或殓葬不及时,都会受到这种飞虫的危害。富贵人家,有物力的,就用五六层衣服布帛把尸体包裹起来。这种虫厌恶梓木的气味,于是人们便用梓木板隔在尸体左右,并用梓木来做棺材,这种虫就不敢靠近了。进入交州境内,这种飞虫就没有了,附近几个郡也还是有,只是数量很少罢了。”


异产

汉武帝时,弱水西国有人乘毛车以渡弱水来献香者 ,帝谓是常香,非中国之所乏,不礼其使。留久之,帝幸上林苑 ,西使干乘舆闻 ,并奏其香 。帝取之,看大如燕卵 ,三枚,与枣相似。帝不悦,以付外库 。后长安中大疫 ,宫中皆疫病。帝不举乐 ,西使乞见,请烧所贡香一枚,以辟疫气。帝不得已,听之,宫中病者登日并差。长安中百里咸闻香气,芳积九十余日,香由不歇。帝乃厚礼发遣饯送。

汉武帝时,弱水西边的国家有人乘着毛车渡过弱水来进献香料,武帝认为是普通香料,不是中国所罕见的,便没有礼遇使者。使者逗留了很长时间,有一次武帝巡幸上林苑,西方使者前来觐见,并把香料献了上去。武帝拿过来看,香料像燕卵一样大,有三枚,与枣相似。武帝很不高兴,把它交给了外库收藏。后来长安城瘟疫流行,宫里的人都染上了瘟疫,武帝忧愁地无心欣赏音乐。西方使者求见,请求烧一枚进贡的香料来驱除疫气。武帝不得已听从了他的请求,宫里的病人不久便痊愈了。长安城中百里外都能闻到香气,这芳香持续了九十多天没有消散。武帝于是赏赐了厚礼,并派人给他们饯行。


一说:汉制献香不满斤不得受,西使临去,乃发如大豆者,拭著宫门 ,香气闻长安数十里,经月乃歇。

还有一种说法:汉朝的规矩是,进献的香不满一斤的拒不接受。西方使者临走时,取出一颗像大豆般的香来,涂擦在宫门上,香气弥漫了长安数十里的范围,一整月才消散。


汉武帝时,西海国有献胶五两者,帝以付外库。余胶半两,西使佩以自随。后从武帝射于甘泉宫,帝弓弦断,从者欲更张弦,西使乃进,乞以所送余香胶续之,座上左右莫不怪。西使乃以口濡胶为水注断弦两头 ,相连注弦,遂相著。帝乃使力士各引其一头,终不相离。西使曰:“可以射。”终日不断,帝大怪,左右称奇,因名曰续弦胶。

汉武帝时,西海国有人献上五两胶,武帝把它交给了外库。只剩下半两,西使佩着随身携带。后来跟随武帝在甘泉宫打猎时,武帝的弓弦断了,随从准备换根新弦,西使于是走上前,请求用所送余下的香胶来把弦接好,在座的手下人无不感到奇怪。西使于是用口湿润胶使之呈水状,涂在断弦的两头,然后把断弦连接起来,再涂一遍胶,断弦就接起来了。武帝派了两个大力士各拉一头,始终也拉不断。西使说:“现在可以用这弦来射了。”结果射了一整天也没断过弦,武帝大为惊异,随侍的人也都啧啧称奇。这种胶因此被称为“续弦胶”。


《周书》曰 :西戎献火浣布 ,昆吾氏献切玉刀 。火浣布污则烧之则洁,刀切玉如臈 。布,汉世有献者,刀则未闻。

《周书》上说,西戎进献火浣布,昆吾氏进献切玉刀。火浣布脏了,烧一烧就会变干净;切玉刀切玉就像切腊肉一样。火浣布,汉代就有进献的,切玉刀则没有听说过。


魏文帝黄初三年,武都西都尉王褒献石胆二十斤 ,四年,献三斤。

魏文帝黄初三年,武都郡西部都尉王褒进献了二十斤石胆。黄初四年。又进献了三斤。


临邛火井一所 ,从广五尺,深二三丈。井在县南百里。昔时人以竹木投以取火,诸葛丞相往视之,后火转盛热,盆盖井上,煮水,多得盐。人以家火即灭,讫今不复燃也。酒泉延寿县南山名火泉 ,火出如炬。

临邛有一口火井,直径五尺,深二三丈,井在县南一百里处。以前人们用竹木投入井中来取火,诸葛丞相曾前往观看。后来火势转旺,把盆子盖在井上煮水,所得的盐比平常煮的要多。后来有人把家里的火投入井中,井里的火就灭了,直今也没有再燃烧起来。酒泉郡延寿县南山有个著名的火泉,那儿的火焰喷出如同火炬一样。


徐公曰:西域使王畅说石流黄出足弥山 ,去高昌八百里 ,有石流黄高数十丈,从广五六十亩。有取石流黄孔穴,昼视,其孔上状如青烟,常高数尺。夜视皆如燃灯,光明高尺余,畅所亲见之也。足弥入言,是时气不和,皆往保此山,毒气自灭。

徐公说:西域使王畅说硫黄矿出自足弥山,离高昌郡八百里远,那儿的硫黄高几十丈,方圆五六十亩地。有凿取硫黄的孔穴,白天看去,孔上冒出青烟,常有几尺高。夜晚看去,都像是燃烧着的灯,光焰高达一尺多,这是王畅亲眼看见的。足弥山的人说,当时天地间的阴阳之气不协调,人们都前往此山寻求护佑,毒气便自行消失了。 FmCTJ5ytEs2RlfSyoXoMys9r3CHAIk9ihKSwhxavsn+6/yhz71f3hV5mJN+UM6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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