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其说是由它的大小决定,还不如说是由它的人民决定:“人的强大不是像树木那样在体积上不断增大。”
一个国家要强大并不一定需要面积大,尽管面积大与强大经常被人们所混淆。一个国家可以在领土和人口上非常巨大,但却不一定能够真正强大。以色列是一个很小的民族,但他们却发展得如此强大,他们对人类命运的影响是如此有力。希腊也不大,阿提卡的人口还不如南兰开夏郡多,雅典的人口不如纽约,然而希腊在艺术、文学、哲学和爱国主义等方面的成就却是如此辉煌!
但雅典致命的缺点是,它的公民没有真正的家庭和家庭生活,其奴隶的数目大大超过了其自由人民的数目,即使不腐败,他们的公民在道德上也是十分松散的。他们的女人即使是最成熟的也不能够保持贞洁,因此它的衰落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比它的兴起来得更加突然。
与雅典一样,罗马的衰落与灭亡也归咎于它的人民普遍的堕落和他们对快乐与懒散的无尽钟爱。在罗马后期,工作被认为仅适合于奴隶,它的公民不再为他们祖先的美德情操感到自豪;帝国的毁灭是因为它已经不再具有生存的活力。老波尔顿说道:“一个懒散奢侈的国家宁可在战争中不断流失自己的血液,也不愿在诚实的工作中流下一滴汗水。”这样的国家必将走向灭亡,必将被勤劳积极的国家所征服、取代。
路易十四曾经问卡尔波特,为什么他能够统治像法国那样强大和人口稠密的国家,但却不能征服一个像荷兰这样的小国家。这位大臣回答说:“陛下,因为一个国家的强大并不取决于它领土疆域的广阔,而在于它的人民的品性德操。正是因为荷兰人的勤奋、节俭和毅力使他们不被征服,而这些正是陛下您觉得难以征服的障碍。”
这种情况也发生在斯宾诺拉和理查德特身上,他们是1608年被西班牙国王派到海牙去谈判的大使。有一天他们看到从一个小船上走下来8到10个人,那些人坐在草地上,自己做饭,吃着面包奶酪,喝着啤酒。“这些旅行者是谁?”大使问道,“这是我们尊敬的主人,国家的代表,”一个农夫回答道。斯宾诺拉立刻对他的同伴低声说道:“我们必须讲和,这些人是不能被征服的。”
公共机构的稳固也依靠其成员稳定的品性,再多的机构,如果是堕落的,也不能组成一个强大的国家。它的人民看起来似乎有着高层的文化,但只要灾难降临,它随时都会一经撞击就分裂殆尽。没有公民品性的完整正直,国家就不会有真正的力量和真正的凝聚力。它或许富有、礼貌、有贵族气派,但它却濒临毁灭的边缘。如果一个国家中的人民只是为了自己活着,只是在追逐个人享乐,这样的国家是很不幸的,它的毁灭就不可避免、指日可待。
一个国家如果少了品格的支撑,那么这个国家就会趋于消亡。当它不再尊重和实践真实、诚信和正直以及公正的美德,那它就不再有生存下去的理由。任何国家,当它的财富变得腐败,欢乐变成堕落,人们变得十分分化,荣誉、秩序、遵从、美德和忠诚都已成为过去时,它就完全处于黑暗之中。诚实的人,或许只有仅存的一些人,剩下的惟一希望就是重新建立和提高个人的品德,惟有如此,这个国家才可以得到拯救。如果品德不能被恢复重建,那这个民族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