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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烨坐在快速行驶的地铁上,看着一个女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外国名著,视线一下子漂浮到了窗外的黑暗中,她突然回想起好多年前,自己还坐在教室念书的岁月,每次自习课的时候,大多数女生手里都会捧着《龙日一,你惹我就死定了》这一类的言情小说,而自己却独爱看《三国演义》和《孙子兵法》,王烨说不上自己为何不喜欢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而之所以爱看《三国演义》和《孙子兵法》完全是想从中找到一些对付老师的办法,那时候的王烨骨子里便透露着任性和不安分,没有想过要循规蹈矩的过一生,在所有人听从老师谆谆教诲的时候,她是唯一质疑老师权威的人。

王烨记得很深,老师曾多次和他们提到“大学才是你们的乐园”这样的话,时不时也会补充说“你们目前的任务就是学习,只要考上大学,你们想怎么玩都行”。后来,王烨曾在一次作文中写道:有时候不明白是古人的观念出了错,还是老师有了革新的思维,古人所谓“学海无涯”,老师却言“学有所止”,大概“活到老学到老”这种话与现实根本不符吧。

结果王烨被老师拉到了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老师说:“王烨,你的思想很危险呐!”

王烨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吗?”

老师“啪”的一声将日记本拍在桌上,指着那句用红色笔勾勒出来的话说:“老师什么时候说过‘学有所止’?你这不是在污蔑老师吗?”

王烨没有顺着老师的话说,而是提了一个问题,“那老师你能告诉我,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算是土匪还是英雄?”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老师瞬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着我在说你的作文呢,你跑去和我扯《水浒》,老师想了想说:“他们既是土匪,也是英雄,这有啥关系?”

王烨淡淡一笑,说:“对啊,就像政治课上老师说,事物都是有双重性质的解释,学有所止也好,学海无涯也罢,不过是对于学习的两重看法,学海无涯是指状态,保持着时刻学习的心,学有所止,是指行动,说人的生命毕竟是有限的,根本不可能无限制地学习下去,所以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不管老师还是我,都没有说错啊。”

老师怒火中烧,看着王烨不起波澜的神态,却又发不出火来,“好,你今天和我诡辩,我算你说得也有道理,今晚你把这篇日记拿回去给你爸妈签字,明天交上来。”

王烨看着抬头那个大大的“差”字,默默地收进了自己书包,第二天模仿家长的笔记签了一个“已阅”交了上去,她原本以为老师会再把她叫到办公室去,然而并没有。

从那之后,王烨每一次的作文都拿不到高分,总是在“中”和“差”之间徘徊,后来王烨也无所谓作文的分数,照常按自己的想法去写,结果中考的时候,作文竟然拿下了满分。王烨不知道的是,阅卷老师读完王烨那篇《你的人生不过瞬间光芒》的时候,跑到阅卷组长的办公室特地表扬了一番,说文章通篇行文紧凑,观点新颖,在“生”与“死”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后来这篇文章被收录在《中考满分作文选》里,王烨莫名其妙拿到了人生第一笔稿费,六十八块钱。

从那个时候开始,王烨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有时候特立独行不是故意要与常规违背,而是遵循内心,在没有伤害别人又未刻意抬高自己的情况下,大胆地坚持自己最认同的进行方式,不是每个人都会赞同你,但总会有人将你视为唯一。 g3yjc5GA+I2ntLL5gzkAnIl5mqzUgULwKmrIvnNPKEuA5zO6b2az3AnniYQx8W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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