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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孔子闲居”为与天地参

《孔子为司寇像》

刚才说到了周敦颐的幽居之乐,那么,孔子本人是如何“居”的呢?

所幸《礼记》里面,有一篇重要的文字——《孔子闲居》。闲居,此一个“闲”字,就已经将孔子所本具的那种“闲情”和盘托出,但此“闲”实却“不闲”。

的确,与实现政治理想相比,与在外谋求功事相较,孔子似乎更喜欢独自居家时的“申申如也,夭夭如也”。换句话说来,有谁不喜欢那种无拘无束、闲适散淡的居家生活,反倒喜欢为了功名利禄碰得头破血流呢?然而,孔子的本义,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孔子闲居”的目的,乃在于——以“仁”与天地参!

《孔子闲居》是这样开篇的,子夏问孔子,如何来解答“凯弟君子,民之父母”之仁政问题。孔子回答说,要明白这个问题,首先就“必达于礼乐之原”。

“礼乐之原”何在?

在孔子看来,这“原”,实乃指向了文明的“人性化”与“自然化”的本源,实乃在于“仁”矣!

“仁”既为礼乐之发,又化形为礼乐,实为礼乐之本。孔子实乃将这种“仁爱”无限外推,直至推广到整个天地之间!

所以说,只有回返到“礼乐之原”,才能获得双重的效果:一是“致五至”,二乃“行三无”。

何为“五至”呢?按照文章所记,孔子对答说:所谓“五至”,就是志至、诗至、礼至、乐至与哀至,而且,这五者是按顺序通贯到底的。作为民之父母,一定要做到“君子以正”。由内心之志出发,志发而为诗,以诗言志。兴于诗进而据于礼,礼又与乐配,回返到哀,最初哀乐相生,使得志满天地。只要达到了此种境地,才能先知四方之败,而免民于水火之虞。

进而,何为“三无”呢?简单地说,就是“无声之乐”、“无体之礼”与“无服之丧”。

这种“三无”精神,实乃君子要身体力行的。孔子引用《诗经》的三句诗,来分别来解这“三无”到底意味何事:

其一,《诗经》云“夙夜其命宥密”,乃“无声之乐”也。这是说,文武二王行安民之政,朝夕谋政既宽又静,百姓由此获得的愉悦心境,犹如充塞天地的美妙音乐。

其二,《诗经》云“威仪逮逮,不可选也”,乃“无体之礼”也。这是说,高尚的道德品质自然外化出来,从而形成了“安和之貌”,达到濡化世间的“闲习”效果。

其三,《诗经》云“凡民有丧,匍匐救之”,乃“无服之丧”也。这是说,奋不顾身地解救人民于苦难之中,从而以“至爱”的品性来救世。

由此,孔子极尽美言,来盛赞这种“三无”的精神。

实际上,《孔子闲居》最初落实到,君子如何“与天地参”的问题,孔子真是“高者一双无极眼,闲看宇宙万回春”呀!

既然先王之德是“参于天地”的,那么,效法他们的君子们也要“无私而劳天下”。君子的生命需克服“自私”的有限,而达于宇宙天地的“无私”境界,这也是由于,四时庶物“无非教也”。人若达到“参天地”之境,必要效法天地日月的“无私”之德,奉献出生命的至爱,从而与天地合流。

这,便是从孔子那里得以开启的“参赞化育”的生命智慧——“彻达宇宙生命之一体性”。这种“明天地万物一体之义”,它“已普遍浸渍于中华民族的心髓”之中了。 sQWRLNdVm/MEHEq6zf+QUGFeQEgMOIzgYJFv7xI8BpkWtJZuGWGOy43t3S0H+m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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