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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家庭

是出身于商人之家,但是,她的母亲,也就是华兹华斯的外祖母的娘家是大户人家。华兹华斯的两个舅舅也极为优秀,在这样的家庭传统下成长起来的华兹华斯可谓是无忧无虑,十分快乐。华兹华斯在早年的回忆录上曾提及他与妹妹到舅舅家做客的往事。他是这样记载的:

当妹妹初次听到海涛拍岸的声音,看见波澜起伏的海景时,她被感动得潸然泪下……我们兄妹常常提起这件往事,由此可见妹妹的心思多么细腻且感性。

前面我们提到过,妹妹多萝西是华兹华斯童年时候乃至一生的最佳良伴,他们经常在海滨嬉戏游玩。华兹华斯自己回忆说:他四五岁时常常光着身子在海边跑来跑去。就一个保守又传统的英国家庭而言,他拥有许多自由。在几个兄弟姐妹中,华兹华斯最爱热闹,他不像大哥那么稳重,也不像大弟弟那么安静,更不像小弟弟那么聪明、保守,他敏感而又奔放。

华兹华斯在《前奏曲》中描述到了他的童年生活,其中常提到故乡湖区的美丽,比如山的雄伟、水的阴柔等。当然,其中也有一些过于奔放的感情,他的父亲经常出远门,他的母亲又是一个温柔安静的人,似乎没有人能够管得住他,他热情奔放、任性而又敏感。他的母亲一度对他这种个性非常担心。她曾预言华兹华斯以后会成为一个性格有些极端的人,不是最好就是最坏。没想到这句预言后来竟然成真。

华兹华斯的第一个小学是在柯克茅斯念的。校长是个牧师,有些道德败坏,后来因为名誉太差,被迫退休。小华兹华斯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学到,我们无法知道他在这所学校里待了几年,只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所学校。

华兹华斯的童年在柯克茅斯及外祖父母家轮流度过,理由至今仍不明确。也许是他的母亲认为华兹华斯在外祖父母那里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也许是因为那里是个商业小镇,不像柯克茅斯是个乡下地方。无论如何,这一切到如今都已经无法考证了。

外祖父母家的所在地是个很有风味的小镇,位于英格兰与苏格兰两地的交通要道,镇上的酿酒业很发达。外公的布店就在镇上的小红砖房子里。小多萝西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帮着外婆照顾生意。他们兄妹被送到镇上的学校,这所小学虽然不比家乡的小学好多少,但校规严格多了。

在外祖父母家的日子,华兹华斯兄妹结识了邻居郝金生家的孩子们,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并很快成了好朋友。但奇怪的是,除了一件事在《前奏曲》上有记载外,华兹华斯几乎没有在《前奏曲》中提到任何关于外祖父母家的事情。

这唯一的一件事被称为“灯塔”事件,从中可以看出幼年的华兹华斯就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敏感。那天,未满6岁的小华兹华斯和一个老仆人一起爬山,走到一半,小华兹华斯忽然走错了路,他与老仆人失散了。小华兹华斯无意中走到一个发生过谋杀案的地点,该案早在十年前已经结束,凶手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是个轰动一时的案子,小华兹华斯曾听大人讲起过,印象深刻,所以未满6岁的他发现自己竟然身在现场时,自然十分恐惧。他转身拼命往回跑,一抬头,忽然看见一个神秘的女孩,头上顶着一壶水飘飘然地由山上走下来。华兹华斯日后承认,当时不过是看到一个很平凡的景象,但那时因为受到惊吓,看到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幻觉之中。他一生都难以忘怀那时候的场景。

许多研究华兹华斯的专家经过不断的考证,分析他当时的心理,追述那件谋杀案的始末,寻觅他潜意识内的自我。总之,研究者们说得天花乱坠,最后也没有具体的解释。也许不过是像华兹华斯自己说的那样简单平常,只是一件任何人都会碰上的普通小事。每个人如果在记忆中搜寻,第一次受到惊吓时的印象都会清楚地浮现在脑海中。所有研究华兹华斯的文献中不约而同地证明“灯塔”事件是华兹华斯第一次体会到幻觉的经验。日后,华兹华斯的创作灵感出现时,常会有短暂的时间沉醉在这种幻觉中。

1778年8月,华兹华斯的母亲病逝,当时小华兹华斯只有8岁。她的墓地如今已不复存在了。华兹华斯日后回忆起母亲时说:

我对母亲记忆不深,只有几次印象比较深刻。最清晰的是每年复活节我要去教堂之前,她必定会在我胸前别上一串香花。我还记得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我走到校园旁的教堂,无意中看到一个人在祈祷赎罪,回去便将见闻告诉母亲。母亲最开始非常赞同我观看这种场景,希望我能以此为鉴,自戒自律。但我又加了一句说:“妈妈,他怎么没有像其他人说的那样,给我一个便士呢?”母亲一听立即收回先前的称许,改为严肃的口吻说道:“如果你是为了一个便士才去看人忏悔的,那你失去的将比一个便士多许多倍!”

华兹华斯最后一次看见母亲是他匆匆跑过病房门口时,向里瞥了一眼,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母亲精神委顿。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眼。母亲去世后,华兹华斯感情的支柱也随之坍塌,他更加孤单无依。五兄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母亲,从此只能与父亲相依为命。

外祖父母一直在帮忙照顾这几个孩子,所以女儿去世后,他们顺理成章地将这几个孩子接回家中。不过,他们对顽皮、倔强的华兹华斯有点不太欢迎。华兹华斯自然也感觉到了外祖父母对他的微妙感情,所以经常和他们产生摩擦,他跟大舅舅也合不拢。华兹华斯常常挨打,却从不肯认错,反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有性格。不过也有一次在挨了一顿板子之后,华兹华斯独自爬到阁楼上,郁闷得想自杀。

华兹华斯时常回忆童年生活,他说:

有一次我和哥哥在房中抽陀螺玩。那个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家人的画像,我心血来潮地问哥哥:“你敢不敢抽那画上女生的裙子?”哥哥说:“我不敢。”我说:“我敢,看着!”说完就朝画上抽了几下。那次被罚的过程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但当时一定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惩罚。也许那时候的我歪曲了惩罚的意义,我竟以受到惩罚为荣,将它看作一种挑战,决不屈服。

母亲病逝时,华兹华斯还太小,所以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真正让他觉得伤心的是,最了解他的妹妹多萝西被送到远亲家中,一别就是九年。而这期间,华兹华斯在保守严厉的外祖父母家生活,严格的家教并没有驯服他的野性。外祖父母只好将他送进乡间的一所学校,希望他能变得乖一点。在那个新的地方,华兹华斯一住就是九年,这九年的寄宿生活给了他一个快乐、自由的童年。 NI1wrocOBo1WqNS0Csc/hmZHVTxJYgckHUfzraa6L/jrzou+NsgabmIJhzDmMI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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