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乔治为了成为一个工程师努力学习读写技能的时候,他开始谈恋爱了。
乔治开始与一位出身农家的女孩伊丽莎白·海德玛来往。他们在伊丽莎白父亲的花圃中私会,乔治很爱她,但伊丽莎白的家人反对他们在一起,伊丽莎白的父亲不愿将女儿嫁给一个穷矿工,更不愿意资助这个穷矿工学习。海德玛家不顾伊丽莎白的意愿,强烈地阻止这桩婚事。
乔治对这件事感到万分沮丧,只得转移目标。乔治很快便开始和另一位农家女孩来往,她叫芬妮·亨德森,她是乔治寄宿的农家的佣人,她在这个农庄做佣人已经有10年了,历经了两任庄主。庄主给芬妮的赞赏书上记载着:“芬妮·亨德森,端庄冷静,出身于家教良好的家庭……”几年前她曾和当地一个小学校长订婚,但这位校长不幸去世了,村民都猜想这位当时已经26岁的女孩绝对没有再谈婚论嫁的机会了。当年轻的乔治向她求婚时,她非常高兴,他们于1802年11月28日在纽伯恩教堂结婚,庄主为他们证婚并将农庄后院借给他们宴请宾客。
纽伯恩教堂是一座漂亮的罗马式建筑,是当地一个信徒众多的聚会中心。乔治的婚礼由教区助理牧师主持,牧师和助理牧师都在结婚证书上签字。因为当时乔治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所以他的签字有些扭扭歪歪,像儿童的字迹。
婚后不久,他们搬到了威灵顿码头区,这个码头在纽卡斯尔的东边。乔治在这里的一个矿场担任新绞盘机的操作员。乔治与芬妮的新家只有一间房,芬妮用她的积蓄置办了一些家具,还将新房布置得相当温馨。
1803年10月16日,他们的儿子罗伯特降生了。这个孩子有着和他祖父一样的名字——罗伯特。当时,大家都认为芬妮年龄过大不宜生产,她生下罗伯特之后确实也病了很长时间。
矿工不断地迁入码头区,居住的房屋本就不够,只好将现有的房屋一再分隔,大家挤在一起生活。乔治回想起当初在华勒姆住的时候,情形也不见得比现在好。
那时史蒂芬孙一家八口是挤在两间房内,屋子的墙壁没有经过粉刷,地面全是泥土。乔治现在收入渐丰,很快他便将房屋扩充到三间大房,但他仍很节省,绝不浪费。乔治还在工作之余制作皮鞋,替矿工们修钟表。当时矿工中拥有钟表的人很少,而钟表对工人们换班来说却相当重要。
与当时的工人一样,乔治经常饮酒。事实上,19世纪初期,人们常以酒来逃避现实。工业区贫民窟的各处都是酒馆。工人们一天工作12小时甚至16小时,每周工作6天。除了圣诞节和耶稣受难日外,一年之中很少有假期。人们害怕面包涨价,却又不敢罢工向矿主、厂主要求增加工资。人们唯一的解脱办法,就是借着低廉的酒来消愁。
当然,乔治不会酗酒,他一定会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在清醒状态。他要研究引擎、制作皮鞋、修理钟表和做功课。当大多数矿工都把空余时间花在饮酒、斗鸡、赌马上的时候,乔治却醉心于新奇的科学研究,尤其是对一些新的发明和技术,他都尽力去探究和掌握。
当时,世界上最著名的发明之一便是运河。自从1761年布里奇沃特公爵的运河开通后,曼彻斯特的煤价降低了一半,从那时开始,挖筑运河之风盛行。到1815年为止,英国境内运河全长已达2600公里,绝大多数运河都是由爱尔兰工人挖掘的。这些运河内可以航行船只,人们称这些驾船人为陆上行舟人,那些挖筑运河的人叫粗工。开凿运河的时候,人们围着观看,都惊叹人类的智慧。
同时,工程师们也在极大地改善公路建筑。报纸大篇幅报道新筑成的收费公路上高速行驶的快车。1754年,从曼彻斯特到伦敦要四天半的时间,到1788年减为28小时,不过,车费却贵得吓人,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在威灵顿,当时最新的设备是矿工们利用固定装置的蒸汽机运送煤矿。蒸汽机靠着山脚装定,带动绳索,拖拉煤车沿着轨道上山,如果下山的话就让它自行利用重力滚回去。不过在平地上运煤,还是需要马匹拖拉。
威灵顿装载了一部这样的装置,是泰恩河地区有名的机械制作人霍桑制造的。霍桑很器重乔治,曾介绍乔治担任工头。另一位受过很好教育的工程师尼古拉斯·伍德,也给了乔治很大的帮助。
但是,乔治对他们的为人都不太赞赏,他认为他的成就都是自己奋斗、钻研出来的,而霍桑有些嫉妒他。因为霍桑当时是乔治的上司,所以乔治只好小心谨慎,不能与他争辩。
1804年,乔治迁到纽卡斯尔北方的基林沃恩矿场,仍旧担任绞盘机操作员。芬妮的身体开始恢复,在这里她又产下一个女儿,起名小芬妮,但是,不到三周,小芬妮便夭折了。生产使芬妮的身体再度转坏。她终因身体极度虚弱而病逝,离开了丈夫和2岁的罗伯特。
乔治从沉痛中走出来,尽力照顾孩子,他们相依为命,但不久他便独自步行北上去苏格兰蒙特罗斯矿场担任新型瓦特蒸汽机的操作手。乔治以后经常和朋友们谈起在基林沃恩的艰苦生活,但对苏格兰的这段生活却很少提及。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乔治此行的真正动机,也许他是由于爱妻去世,身心交瘁,以致和泰恩河地区势力很大的老板霍桑争吵而失业,年轻气盛的乔治只有远行寻找工作,但不管怎么样,乔治对新工作、新经验永远都是不厌其烦、兴致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