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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对不该做的事,不敢去做,就是不忍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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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佾( yì )篇第三》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季氏”,是鲁国大夫季孙氏,鲁国三家权臣之一。三家,是孟孙氏、叔孙氏、季孙氏,都是鲁桓公的后人,也称为“三桓”,分别是鲁桓公的三个儿子庆父、叔牙、季友的后裔。
“八佾舞于庭”,在家庙的祭祀中,使用八佾的舞蹈。“八佾”,是祭天子的礼制。“佾”,是舞列,每佾八人。祭礼,天子八佾,是八八六十四人的舞蹈。诸侯六佾,四十八人。大夫四佾,三十二人。士二佾,十六人。
也有人说,每佾的人数,就是其佾数,都是方阵。如此则八佾是六十四人,六佾是三十六人,四佾是十六人,二佾是四人。这个没法知道具体哪个对了。季氏是大夫,但他却用天子的八佾舞蹈来祭祖,这是越制。
鲁国是周公的封国。当初周成王以周公有大功劳,地位特殊,特许鲁国用天子礼乐来祭周公之庙。但这仅限于周公。鲁国后世群公都因循僭用,已经是失礼。至于季氏,他已经连诸侯都不是,而是大夫之家,他也用八佾之礼,这是太过分了!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如果这都可以容忍,还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不过朱熹不是这么解的。朱熹提供了两解。第一解是:“如果这他都忍心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第二解才是现今流行的意思。
按孔子当时的情况,如果他认为不能再容忍季氏,那就是坚决要对季氏采取行动了。而他并没有决心,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计划拿季氏怎么样。所以合理的解释是:“他这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孟子说:“人皆有不忍之心。”君子对不该做的事,不敢去做,就是不忍之心。而季氏能忍于僭越天子之礼,他就没什么不忍之事,弑父弑君他都干得出来。鲁国就因此而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