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生于一九二七年,江苏江都人。幼年家贫,辍学,因父母忙于家务,随外祖母长居多时。后卢沟桥中日战起,父或因战火罹难,与母寻父途中,有缘于南京栖霞山礼志开上人披剃,实际祖庭为江苏宜兴大觉寺。
一九四九年至台湾,大师担任台湾佛教讲习会教务主任,并主编《人生》杂志。一九六七年于高雄开创佛光山,树立“以文化弘扬佛法,以教育培养人才,以慈善福利社会,以共修净化人心”之宗旨,致力推动“人间佛教”,并融古汇今,手订规章制度,印行《佛光山清规手册》,将佛教带上现代化的新里程。
大师出家七十余年,于全球创建二百余所寺院,十六所佛教学院,二十三所美术馆、图书馆、出版社、书局等,相继成立育幼院、佛光精舍、慈悲基金会,捐献佛光中小学和佛光医院数十所,从事急难救助,育幼养老,扶弱济贫事业。
一九七六年大师创办《佛光学报》,翌年成立“佛光大藏经编修委员会”,主持编纂《佛光大藏经》及《佛光大辞典》。一九八八年成立佛光山文教基金会,主要致力于举办学术会议,出版学术论文集、期刊等。一九九七年主持出版《中国佛教经典宝藏精选白话版》一百三十二册、《佛光大辞典》光盘版,设立“佛光卫星电视台”(后更名为“人间卫视”),并于台中协办广播电台。二〇〇〇年创办《人间福报》,是为第一份由佛教界发行的日报。
二〇〇一年,大师将发行二十余年的《普门》杂志转型为《普门学报》论文双月刊,收录海峡两岸有关佛学的硕、博士论文及世界各地汉文论文,辑成“法藏文库”《中国佛教学术论典》共一百一十册。二〇一三年,主持出版《世界佛教美术图说大辞典》二十卷册。二〇一四年主持出版《佛光大辞典》增订版、《献给旅行者365日——中华文化佛教宝典》以及《金玉满堂》人间佛教教材。
大师著作等身,撰有《释迦牟尼佛传》《佛教丛书》《佛光教科书》《往事百语》《佛光祈愿文》《迷悟之间》《人间万事》《当代人心思潮》《人间佛教当代问题座谈会》《人间佛教系列》《人间佛教语录》《人间佛教论文集》《僧事百讲》《百年佛缘》等著作近百部,总计二千余万言,并被译成英、德、日、韩、西、葡等二十余种语言,流通世界各地。
大师教化弘广,有来自世界各地跟随出家之弟子两千余人,全球信众达数百万。大师一生弘扬人间佛教,对“欢喜与融合”“同体与共生”“尊重与包容”“平等与和平”“自然与生命”“圆满与自在”“公是与公非”“发心与发展”“自觉与行佛”等理念多所发扬。一九九一年成立国际佛光会,大师被推为世界总会会长,后于五大洲一百七十余个国家地区成立分会,成为全球华人最大的社团,实践“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的理想。二〇〇三年,国际佛光会通过联合国审查,正式加入“联合国非政府组织”(NGO)。由于大师在文化、教育及关怀全人类之突出贡献,先后荣膺世界各大学颁赠荣誉博士学位多个,国际间获奖无数。
大师致力于中华文化复兴及两岸文化交流,成果斐然。二〇〇四年,大师应聘担任“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总会”宗教委员会主任委员,与基督教、天主教、道教等领袖,共同出席“和平音乐祈福大会”,促进宗教交流,发挥宗教净化社会人心之功用;先后与著名汉学家马悦然教授(斯德哥尔摩大学、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委)、罗多弼教授(斯德哥尔摩大学)、傅高义教授(哈佛大学)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先生等人进行人文交流座谈。
近年,大师于江苏宜兴复兴祖庭大觉寺,并捐建中国书院博物馆、扬州鉴真图书馆、南京大学佛光楼,成立扬州讲坛、星云文化教育公益基金会等,积极推动文化教育,以期能促进两岸和谐发展,共创繁荣新局面。
大师一生弘扬人间佛教,对佛教制度化、现代化、人间化、国际化的发展,可说厥功至伟!
古老的佛经,往往以譬喻的形式,巧妙地铺陈甚深的妙义,如《阿弥陀经》中,以宝池、楼阁等种种声光形色,或隐或现地引喻极乐世界的华丽和香洁。又如《普门品》以种种厄难为喻,为我们描绘观世音菩萨寻声救苦时,种种无畏的清净和慈悲。
佛经往往以譬喻为渡船,救人上岸;以譬喻为灯光,照破昏暗;以譬喻为井泉,赐人清凉。在繁忙紧凑的现代生活步调中,也许一则故事的引领,能破解你多年沉淀心头的世情公案,一两句法语可以激起你内在革新的力量,为身心加油,为生活助力。
当白日的喧嚣散去,夜半的一盏灯,一杯茶,一则说喻,化身为心灵知己,与你素面相见,叙谈友情、家庭、世情、人生。
《星云说喻》丛书共十册,是集我在电视台“星云说喻”栏目中所讲的古今中外近千则譬喻故事而成。我祈愿读者阅读这些譬喻,如山泉洗涤人间的尘垢,使人人心镜洁净,灵台清明;祈愿读者以廓然的风姿,行化于红尘俗世间,念念觉醒于声色幻影之不实,从而回头开垦一亩心田。
与众生携手,我愿奉献身心为炬,化作一点心光,纵使此身被烧烬成灰,也是心甘情愿。
中华书局简体字版《星云说喻》丛书付梓在即,我喜为之序。
二〇一五年二月
相信自己能爱“我的仇敌”,这并非空谈,也非不可能的事。
弥兰王问那先比丘说:“你们出家人常说怨亲平等、爱我们的仇敌,这个太难做到了。既然是我的仇人、敌人,怎能爱他呢?这个论调,简直不合乎人情,不合乎事实。”那先比丘说:“大王,做得到的。比方说,这个手上长了一个烂疮,流脓、流血、有臭味,我会如何处理呢?会把自己的手砍断吗?不会的,我会细心地清洗、敷药,因为这是我的手,它与我有关系。面对自己的仇敌,也应如是观想:他曾与我有过来往,以后与我还是有因缘的,既然与我有关,又何必要仇恨他?舍弃他呢?王啊,这个问题的重点,就在于我们能不能包容罢了!”
过去,佛光山常有人问我:“大师!我想要出家,有什么条件?”
“要出家只有一个条件,只要经过考试,及格就可以出家。”
“什么条件?”
“佛光山是谁的?”
“是你的。”
“那你不及格。”
“为什么?”
“如果佛光山是我的,那么佛光山再怎样好,你也许一个不满意,就喊着要离开,桃源虽好,终非久恋之乡!”
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佛光山是我的”,因为“金角落,银角落,不及自家穷角落”。是我的,它就很可爱、很美好;不是我的,就一切随缘了。
相信自己能爱“我的仇敌”,这并非空谈,也非不可能的事;学习将爱扩大,将爱升华,由爱我的亲人开始,再爱我的朋友,爱我的同事,爱众生,爱我的仇敌。慢慢地扩大,慢慢地升华,那么爱我的仇敌,不会是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