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文
2010年秋天,《名作欣赏》度过了它的30周年生日。
在座谈会上,前几任主编都说,30年来,《名作欣赏》发表了许多高水平的文章,构建起了文学欣赏的理论框架,许多文章都因有较高的学术水平而有着长久的生命力,如果能编辑出版《名作欣赏》名人名篇的精选本,从杂志到书,既能满足广大读者的阅读、收藏要求,又能对《名作欣赏》有个回顾总结。作为现任主编,我很赞成他们的看法,于是,从当年年底开始着手组织力量进行“《名作欣赏》精华读本”的策划和编辑工作。
我出生在60年代,曾是《名作欣赏》多年的忠实读者。从古今中外的经典作品的品读,再到众多学界名家的赏析品位,《名作欣赏》如一泓清泉沁入我们的心田,照亮了我们的读书行程,所受教益自然是融汇于血液里,渗透在学养中。1986年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所师范学校任教语文,《名作欣赏》又成为我语文讲坛上撷英咀芳的丰富源泉。许多年后,我担任了《名作欣赏》的主编,面对这样一份曾经滋养过自己的刊物,我的这种惶恐几近僧人见到佛祖吧。
办刊几年来,作为刊物主编,我常常被读者对《名作欣赏》的厚爱所感动。2010年《名作欣赏》举办30周年社庆,当我们寻找拥有30年全套《名作欣赏》杂志的读者的启事刊出后,一时间电话、来函充盈编辑部。30年,对于个人来说可谓岁月漫漫,然而数百读者孜孜订阅,精心呵护,细心收藏,这份执着令我们办刊人心生温暖,倍感骄傲。社庆时,我们邀请了西安的杨德盛先生参加,杨先生至今仍一字不落地阅读每期《名作欣赏》,对历年来的好文章、好作者,如数家珍,令人感佩。在《名作欣赏》编刊,与学界同仁交流,许多人都说自己是读着《名作欣赏》成长起来的,特别是中老年学者,几乎无人不知《名作欣赏》。2012年,杂志社组织了一次“‘80后’作家小说派对”活动,黑龙江儿童文学作家黑鹤推却了很多事,千里迢迢赶往太原,只为了却一桩心愿,见见《名作欣赏》的编辑。她的母亲是《名作欣赏》的一位忠实读者,她在母亲的教导下长大,《名作欣赏》在她的成长过程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与结实的黑鹤举起原浆汾酒一饮而尽,那种在《名作欣赏》工作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编辑“《名作欣赏》精华读本”的过程,对于我们,也是重新认识过去,从过去印迹的追寻中重识《名作欣赏》独特价值的过程。虽然今天已然是出版过剩、阅读过剩的时代,书店里各种读物应有尽有,轻击键盘便可任意找到各种经典作品,但惟有作品品读的独有见解是随时的、个别的。30年的《名作欣赏》留给我们许多名字熠熠生辉的学界大家以名作推介和普及为己任的学人精神,更留下了他们舍弃八股学术文风的隽永的品读文字和言常人所未言的精辟见解。这些独特的品质,对《名作欣赏》的老读者来说,仍余香在口;对《名作欣赏》的新读者来说,无疑是欣赏古今中外经典文学作品的入门之径。
“《名作欣赏》精华读本”即将与读者见面了,令我们不能不遗憾的是,这个选本远远不能容纳《名作欣赏》曾经刊出的众多好文章。那些伟大的古今中外作家和闻名遐迩的当代作家、学者,因其思想艺术的贡献而会被我们铭记。我们也感谢把半生精力倾注在《名作欣赏》杂志的首任主编张仁健先生。第二任主编解正德先生、第三任主编原琳先生继往开来,成绩为人称道。胡晓青先生老骥伏枥,在丛书编辑过程中超负荷工作,个中滋味是不亲历其事者难以想象的。我的挚友北京大学出版社周雁翎博士对该选题的热情和他身上的北大人一丝不苟的严谨精神令我敬佩。出版精品图书需要的是慢功夫,在历时两年之后,编辑人、出版人付出了很多努力,该丛书终于付梓,辛苦地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后的释然,对所有参与到这项工作中的人来说都是极好的宽慰。
谨为序。
(赵学文,《名作欣赏》杂志社现任社长、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