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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字”探秘

考八卦之系统,是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别由阴爻、阳爻两个基本符号构成。

构成八卦符号系统的阴阳爻,是中华初民在漫长的巫术文化实践中,从对神秘的数的初步感知中创立的。据张政烺研究,公元12世纪初期湖北孝感出土“安州六器”中的一件中鼎铭文之末,有两个“奇字”,古人未曾译识。近数十年间,这类“奇字”在河南安阳殷墟、西安张家坡、周原凤雏村等处的野外考古中屡被发现。1956年前后,西安张家坡一带发现两片卜骨上各有两个“奇字”,与“安州六器”“奇字”的形制完全相同。后来,唐兰先生根据这些卜骨,连同铜器铭文,共检索到十三个“奇字”,确认这些“奇字”都由数字组成。1978年冬,张政烺首次在一次古文字学术会议上推断这些奇异的数字都是“筮数”,即都是用以占筮的带有神秘意蕴的数字。“安州六器”铭文上的两个“奇字”,实际是数字七八六六六六、八七六六六六的有序排列。四盘磨卜骨上的另两个“奇字”,可依次译作七五七六六六、七八七六七六。1980年春,陕西扶风齐家村出土的一片卜骨背面右侧刻有“奇字”,依次译作六九八一八六、九一一一六五。对这些“奇字”进行综合分析,即将“奇字”翻译成数字之后可以看出,其中一与六这两个数字出现次数最为频繁,其次为七、八、五、九。而二、三、四这三个数字从未出现。这种现象的出现并非偶然。因为在“奇字”直行书写中,一写作 、二为 、三为 、四为 、五为 、六为 、七为 、八为 、九为 。其中 三个数字都是积画写之,倘这三个数字写在一起,就不易分辨究竟是哪个数字,因此便将“ ”归于“一”,“二”、“四”归于“六”。于是在“奇字”中,“一”、“六”这两个数字的出现就最为频繁了,而“二”、“三”、“四”概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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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图形卦

“安州六器”之一中鼎铭文之“数图形卦”。

经研究,这种镌刻于殷周甲骨和青铜器铭文之后的“奇字”,就是当时人们进行占筮的筮数、筮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这九个自然数实际上都参加了占筮过程,它们可以分为奇数、偶数两类,其中“奇字”中一五七九为奇数,六、八为偶数。这六个数构成了用以占筮的卦符,是为“数字卦”。但舍弃了二三四这三个数,是筮数的初步简化。

但是,如果将一五六七八九这六个数中的任何三个数排列为一个八卦时,便会出现许多卦形,其烦琐可想而知。因此,这种“数字卦”还须进一步简化,减少参加占筮的数字。我们从出土的实物看,“数字卦”中一与六两个自然数出现的次数最多,而一与六分属于奇数与偶数,这“已经带有符号的性质,表明一种抽象的概念,可以看做阴阳爻的萌芽了” 。这里一与六已经不完全是自然数序中的普通数字,它们分别是用于占筮的奇、偶数的代表,具有抽象性质。

这种具有抽象意蕴的一与六两个数再进一步演化,就演变为阴爻阳爻。数字六的“奇字”书写符号为偶数之代表,经垂直截断展平,为阴爻符号;数字一的“奇字”书写符号为奇数之代表,在书写方式上与阳爻符号相一致。由此可证阴阳爻由数字六一演变而来,数字一演变为阳爻这一点其实也可从出土实物上见出,比如安徽阜阳双古堆一号汉墓竹简上刻有两个“数字卦”,这可能是汉代遗物,年代比较晚近,说明在汉代,由阴阳爻构建的《周易》卦符早已风行于世之时,时人仍有关于“数字卦”的文化观念与意识。

在用以占筮的八卦创立之前,确有一个“数字卦”的发明与行世的历史时期。考虑到这种“数字卦”比《周易》卦符繁复这一现象以及它与《周易》卦符的对应联系,似可说明“数字卦”是《周易》八卦和六十四卦的原型。

其实这一点在后世方以智《周易时论·合论》卷一的有关易说中也可见出。他说:“古五作 ,四交藏旋之象。”这里的符号,其实就是殷周卜骨、青铜器或汉代墓葬竹简上见到的“数字卦”中 (五)的另一种写法,由于这“五”总是处于河图、洛书的中央位置,且河图、洛书是表示天时旋转之图象,所以方以智才有“五”是“四交藏旋之象”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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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图形卦

安徽阜阳双古堆一号汉墓竹简之“数字卦”,翻译过来,为大有卦与离卦。 qC609/OK9c3+KNNAtuljYF9MU7o0JHEbusB1s/ZOT7l6HL3NJPko4KCzROkB8R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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