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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任何一次写作,都意味着充满快意的探险,而任何一次交稿,也都意味着战战兢兢的考试。——在这个意义上,如果自己行将杀青、几乎要同时交出的《跨越与回归》一书,是在考验自己研究的深度,那么,这本结集而成的《自由与传统》,则是在考验自己思虑的广度。

只要打开本书目录就可以发现,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文集。——由于最近的写作比较密集,所以这里排出的全部八个纲目,包括“比较”“西学”“编译”“国学”“汉学”“日本”“文学”和“当代”,就像心电图的截面一样,摊开了自己晚近思想的主要视域。——所以说,尽管这还不是全部的关注点,但至少这些纲目还能够标明,自己确实还是在严守着古训,而“声声入耳”和“事事关心”的。

不过,由此也就带来了相应的风险。比如,尽管已经在尽量地进行编排,甚至在每个纲目之下,都只严格限定了三篇文章,可它们也许仍然会显得零散,而不会像一本“专著”那么集中。——至少也可以这么说,当今学术界的同侪们,都会显得更加职业化,既不惯于自己去这样遍览,也不惯于这样去阅读别人。

只是这却也无法可想。本来么,如果从阅读的心理而言,原就应该是无所不读的,而且越是新鲜和未知的,也就会有越多的兴味。所以就不妨实话实说,这里还并不是自己的全部思绪,甚至,还没包括自己这段时间下力最多的美学、艺术社会学,以及比较哲学、中国现代思想史等等。——在那些方面的相关研究,我也会很快就交付出版的,比如除了前边提到的《跨越与回归》,还有已经成型的《天边有一块乌云:儒学、杨朱与存在主义》,和接近成型的《从文化看美学:纯粹感性批判》等。

也许遗憾的是,只要是按年来结集的书册,总是无法做到过于集中,因为它们不是沿着纵向,去展示思想所发出的枝蔓,而是转而沿着横向,来展示生命所扩张的年轮。——对于这种特定的图书特点,我在《理论与心智》的新版后记中,已经指出过一次了:“这看上去,或会显得有些‘零散’。不过,我却要为此辩解几句。实际上,如果转念来看,又正因为你对‘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都忍不住要关切与操心,你的心智才能稍微表现得完整一些。”

更严重的是,像这个样子去“遇书无所不读”,还更会遭遇到额外的风险。无论如何,思想是一项相当艰苦的事业,所以所谓的“广博”本身,也并不是那么的“好玩”,反而更难帮自己藏起拙来,也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头脑还在什么转折处并没有打通,以致它的这个和那个“沟回”,还在相互抵牾而不能自洽,——就像一个刚刚和起来的面团,乍看上去倒像整整一大块,然而其中还有些细小的部分,夹杂着没有浸湿与和匀的干面,所以等到读者下咽的时候,也还会显得有点疙疙瘩瘩。

正因为这样,尽管在一个方面,自己最近确实是写得较快,然而我并不喜欢类似“厚积薄发”那样的形容;毋宁说,沿着以往开出的很多思路,自己是很自然地走到了这里,并形成了现在的写作节奏。此外,在另一个方面,对于以往发出的议论,一旦眼下真正想定了,我也会对它明确地有所修正,而不会随意就糊弄过去,——比如在《另一种爱情》一文中,对于以往那篇《爱情的圣经》,自己就已明确地有所损益。

毫无疑问,即使诚心诚意地这么做,这些思考到了读者乃至后人那里,还是会被挑拣出很多错误。不过,为了负起最起码的责任,自己毕竟还是要稳步地推进,即使这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走火入魔”;同时,自己也还是要竭诚地改进,即使这在别人看来是“误入歧途”。

无论如何,不断去回顾自己以往的思路,并拣出其中某些片段,来细细地反刍与回味,这至少可以算是向世界来证明,自己总是在“昨日之我”的基础上,再来张扬这个“今日之我”。所以,我的这个“自我”毕竟还是开敞着的,我的这个生命也总还是活泼延续着的。

刘东
2015年2月8日于三亚湾·双台阁 yZi/JMbyz5iSQXmgoFlRAqqbgxEY0ynFEWpEvr5WDb4A1RY282pNoXxhUtagyj5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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