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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古希腊的自治

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希腊人贫富均等。每个人都有一定数量的牲畜,居住的土屋就是各人的城堡,随意地来来往往。需要大家一起讨论公共大事了,全体居民便聚集到广场,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主持会议,负责安排每个人发表意见。如果发生了战争,大伙就推举一位精力充沛的村民担任统帅。战争威胁一旦消除了,自愿给予这位村民领导权的人,也有权解除他的权力。

慢慢地,小村庄逐渐发展成了城市。有的人辛勤工作,有的人好逸恶劳,有的人福星高照,有的人运气欠佳,有的人用种种卑劣的手段发家致富。结果城里就有了一小撮富人,还有一大堆穷人。

曾经领导民众取得胜利的统帅,即被民众心甘情愿地拥护为“首领”或“国王”的人,此时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贵族取代了他的地位。所谓的贵族,就是那些在漫长的岁月中积累了财产、拥有着大量农场的富人。

这些贵族享受着许多特权。他们可以从东地中海的市场购买精良的武器,然后训练作战技术,并且雇用士兵替他们作战。至于由谁来充任国家的领袖,那得看哪个贵族能在争吵中获胜。获胜者则僭取“王”的称号,凌驾于所有的城民之上,统治这个城市,直到另一位野心勃勃的贵族取而代之。

如此的国王,如此为非作歹的士兵,怎能不让老百姓恐惧和厌恶?人们送给这样的人一个名号——暴君。公元前7世纪,每个希腊城市都被这样的暴君统治着。顺便说一句,这些暴君还不是无能之辈。无论他们多有才干,这种事态毕竟难以忍受。所以每个城市都做了种种努力,进行某些改革。享誉世界的最早的民主政体,就是从改革中诞生的。

公元前7世纪初,雅典人决定要“内部清理”,再次给为数众多的自由民以参政议政的权利。他们请来一位名叫 德拉古 的人为他们制定一套法律,保障穷人的权利不受富人侵犯。德拉古是个职业法学家,对老百姓的生活缺乏理解和同情,在他看来,犯法是不可原谅的。结果,雅典人发现德拉古制定的法规太过严厉,没法付诸实施。如果按照新的法规,偷一只苹果也被定为死罪,他们连绞死罪犯的绳子都不够!

德拉古,古希腊政治家,立法者。他曾治理雅典,于公元前621年整理出一部完整的雅典法典。该法典因限制了贵族的特权而受到部分人的欢迎,但法条严苛,规定所有罪行均判处死刑。他的继任者梭伦废除了他的法典,只保留有关谋杀的部分。

梭伦

于是,雅典人去寻找那些仁慈的改革者。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最终找到了 梭伦 。梭伦出身于贵族,曾经周游过世界,也研究过许多国家的政治体制,他是最适合这项工作的人选。接到雅典人的请求后,梭伦认真地研究一番,最后拿出了一套体现适度原则的法律。他试图改善穷人的生活,同时注意不损害贵族的利益。在他看来,贵族对城邦的贡献不可忽视。为了保护穷人不受法官的欺辱,梭伦还制定了一项条款,规定有冤屈的市民有权向陪审团申诉。因为当时法官没有薪金,都是从贵族阶层推选出来的,而陪审团则由30个雅典同胞组成,这种做法兼顾了贵族和平民的利益。

最重要的是,梭伦促使普通的自由民参与城邦的事务。他们不能待在家中,找些借口不出门,比如“啊,我今天忙得很”或者“下雨了,我最好不出门”之类的。梭伦希望他们尽自己的本分,出席市议会的会议,担负起捍卫城邦的安全和繁荣的责任。

阿格拉市场

这样的民治政府,有缺点也有优点。缺点在于,政府无法有作为。大家往往会夸夸其谈,为了争取荣誉而彼此怨恨。但是民治政府培养了希腊人的独立精神,让他们依靠自己去找寻出路,这真是一件好事。 pSzoVnTPhhiJAW4Vi6n2/mrMmQKgMt1HZvAvN+bFAa3Jt7lNE4WYNrWwjBtCra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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