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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耶稣在耶路撒冷:受难与复活

虽然在《约翰福音》中,耶稣在一些犹太节期时,总会前往耶路撒冷(2章13节,5章1节,7章10节,10章22-23节)。但在几部“对观福音”(即马太、马可与路加)中,从加利利到耶路撒冷去是耶稣生平的最后一次旅行。在耶稣从迦百农到耶路撒冷的路上,他仍然行了若干次神迹。有趣的是,他没有像通常犹太人去耶路撒冷朝圣时,避开撒玛利亚,而是穿过撒玛利亚,但并没受到很好的对待。临近耶路撒冷,他在耶利哥(Jericho)医好瞎子,并住在名叫撒该(Zacchaeus)的税吏家中。之后,骑驴进入耶路撒冷。

关于耶稣在耶路撒冷的最后时光,我们无法知道他确切停留的时间有多长。当他凯旋般地骑驴进入耶路撒冷时,受到信众的欢呼。此后,他经过羊门(Sheep gate)进入圣殿内城,在羊门的池子边医好瘸子。进入圣殿后,他见圣殿被兑换钱币、卖祭物之人所盘踞,乃将他们驱逐出去,洁净圣殿。他白天在耶路撒冷教训人,晚上就出城,可能是回到伯大尼(Bethany),住在马大、马利亚和拉撒路的家中。在逾越节前夜,他进入耶路撒冷,与门徒吃完最后的晚餐,并设立圣餐礼。出城后,到橄榄山的客西马尼(Gethsemane)园祷告,随后被犹大带来的兵丁所捕。他被押往城内,先是在犹太人的大祭司该亚法(Caiaphas)面前受审,但是,犹太人没有判决死刑的权力,因此,他们又把耶稣押去见罗马巡抚彼拉多。最后耶稣被押往各各他(Golgotha)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在基督教传统中,这条从彼拉多官邸到耶稣最后被埋葬的路被称为“苦路”(Dolorosa),一路上有14站,即彼拉多的判决、耶稣背起十字架、第一次摔倒、与马利亚的相遇、古利奈人西门背十字架、与一妇人的相遇、第二次摔倒、与耶路撒冷妇人的相遇、第三次摔倒、耶稣的外衣被分、被钉十字架、十字架上之死、从十字架上被取下、置于坟墓。

图7 耶稣由北往南路线图

耶路撒冷是古代犹太教的圣殿所在地,被称为是上帝之名在地上的居所,是上帝恩典的象征。耶稣生平的转折点就是从北部加利利到南部耶路撒冷的行程,他的形象也从一个行神迹、发布道德诫命的先知,转变为一个用他受难的身体成就上帝丰满恩典的救赎主形象。

怎么来理解耶稣在耶路撒冷的活动,尤其是他的受难呢?在犹太教的文化传统中,北部代表了先知的宣讲传统(preaching),而南部则以圣殿为象征代表的是圣事或崇拜(worship)传统。耶稣把自己的身体比喻为“圣殿”,并称自己受难和复活是“拆毁圣殿,三日又建造起来”。因此,对耶稣受难意义的理解,必须结合犹太文化对“圣殿”的神学理解。对于犹太思想传统来说,“圣殿”并非一个建筑概念,而是神学概念。它被理解为上帝在世间的临在,是超越性的上帝拯救陷于罪之捆绑中的世人的直接途径。早在所罗门为圣殿修建所做的祷文(《列王纪上》第8章)中,圣殿被理解为“恩典”的代表。耶稣将自己的身体比喻为“圣殿”,乃意指它就是上帝“丰丰满满的恩典”。通过他在十字架上被钉死的身体,人们得到上帝的救赎,正如旧约时代的人们,可以通过向圣殿祷告而被上帝赦免一样。可以说,耶稣身体的圣殿之喻,也是基督教的圣餐礼被理解为上帝恩典注入人间之圣事的神学根基。因此,耶稣在耶路撒冷的活动、受难,乃直接地承袭了犹太教传统中的“圣殿—恩典”神学。

但是,耶稣生平并非以其受难为终点,四部福音书都叙述了耶稣后来的复活(resurrection)或升天(ascension)。使徒保罗将它概括为:“(耶稣)第三天复活了,并且显给矶法(即彼得)看,然后显给十二使徒看,后来一时显给五百多弟兄看。……以后显给雅各看,再显给众使徒看,末了,也显给我看。”(《哥林多前书》15章4-8节)而约翰与路加两部福音书更详细地叙述了他复活和显现的细节。按路加,耶稣显现给两位前往以马忤斯(Emmaus)村的门徒看,并从伯大尼升天而去。而按《约翰福音》,耶稣在耶路撒冷显现在他的门徒中间,并由门徒多马试探他肋旁的钉痕。有趣的是,约翰把耶稣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场景又拉回到加利利地区的提比里亚。

图8 耶路撒冷受难图

耶稣在耶路撒冷的最后一周,高潮起于逾越节的最后晚餐,次日,被钉死在各各他。从此,十字架成为基督教意义系统的核心象征,耶路撒冷也成为基督教的圣城。基督教在欧洲传播开后,在欧洲人对东方的宗教和文化想象中,耶路撒冷总是占据着中心位置。 RX4FwyjmKOpyYf5DP51uDoaLbeByxnwuZKAU+/gEbx0Fs/PoGoiAz5eIUiGzwr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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