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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第一幕
第一场

国王十字车站

一个繁忙、拥挤的车站,挤满了前往不同地方的人。在一片纷扰忙乱中,两只大鸟笼在两辆装满行李的手推车顶上咔啦啦摇晃。推车的是两个男孩,詹姆·波特和阿不思·波特。他们的母亲金妮跟在后面。还有哈利,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肩上坐着女儿莉莉。

阿不思

爸爸。他一直说个不停。

哈 利

詹姆,别再说了。

詹 姆

我只是说他可能会去斯莱特林。他真的没准儿…… (避开爸爸的瞪视) 好吧。

阿不思 (抬头看着妈妈)

你们会给我写信的,是吗?

金 妮

如果你愿意,我们每天都写。

阿不思

别,别每天都写。詹姆说,大多数同学每个月只收到一次家里的信。我不想……

哈 利

去年,我们每星期给你哥哥写三次信。

阿不思

什么?詹姆!

阿不思责备地看着詹姆,詹姆对他嬉皮笑脸。

金 妮

是啊。他跟你说的关于霍格沃茨的那些事,你不用句句都当真。你哥哥就喜欢搞笑。

詹 姆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阿不思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金 妮

你们只需径直穿过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

莉 莉

我好激动啊。

哈 利

别停下,也别害怕会撞在墙上,这点非常重要。如果你感到紧张,最好一口气跑过去。

阿不思

我准备好了。

哈利和莉莉把手放在阿不思的推车上——金妮站在詹姆的推车旁——全家人一起,全速冲进了隔墙。

第一幕
第二场

9 站台

站台被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出的白色浓烟笼罩。

也是熙攘嘈杂的场面——但站在这里的不再是衣冠楚楚、忙忙碌碌的普通人,而是许多男女巫师,大都穿着长袍,正在琢磨着怎么对自己心爱的孩子说再见。

阿不思

到了。

莉 莉

哇!

阿不思

9¾站台。

莉 莉

他们在哪儿?在这儿吗?可能还没有来?

哈利指出了罗恩、赫敏和他们的女儿罗丝。莉莉拔腿朝他们奔去。

罗恩舅舅。罗恩舅舅!!!

罗恩朝他们跑来,莉莉跌跌撞撞地冲向他。罗恩把她抱在怀里。

罗 恩

这不是我最喜欢的小波特嘛!

莉 莉

你给我带把戏来了吗?

罗 恩

你知道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独创的偷鼻子香气吗?

罗 丝

妈妈!爸爸又在玩那个弱爆了的游戏。

赫 敏

你说弱爆,他说绝妙,要我说嘛……介于两者之间吧。

罗 恩

等着。我先嚼一嚼这个……空气。接下来就简单了……如果我嘴里有股淡淡的蒜味儿,请多多包涵。

他朝莉莉脸上喷了口气。莉莉咯咯笑了。

莉 莉

一股麦片粥的味道。

罗 恩

叮叮当当。大小姐,做好准备,你很快就什么也闻不到了……

他把莉莉的鼻子抓掉了。

莉 莉

我的鼻子呢?

罗 恩

变!

他手里空无一物。这是个蹩脚的把戏。每个人都因为它的蹩脚而开心。

莉 莉

你好傻啊。

阿不思

大家又在盯着我们了。

罗 恩

那是因为我!我大名鼎鼎。我的偷鼻子试验奇妙无比!

赫 敏

确实有点厉害。

哈 利

停车入库还顺利吧?

罗 恩

搞定了。赫敏还不相信我能通过麻瓜驾驶考试,是不是?她还以为我肯定要给考官念个混淆咒呢。

赫 敏

我根本没往这儿想,我百分之百相信你。

罗 丝

我百分之百相信他给考官念了混淆咒。

罗 恩

嘿!

阿不思

爸爸……

阿不思拉了拉哈利的袍子。哈利低头看他。

你说——万一我被——万一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哈 利

那会有什么问题吗?

阿不思

斯莱特林是蛇院,是黑魔法的学院……不是勇敢巫师该去的学院。

哈 利

阿不思·西弗勒斯,你名字里有霍格沃茨两位校长的名字。其中一位就是斯莱特林的,他可以说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男人。

阿不思

可是万一……

哈 利

如果这对你,对你本人,很重要,分院帽会考虑你的感情的。

阿不思

真的?

哈 利

当年对我就是这样。

这件事他以前从未说过,一时间,往事在他脑海中回放。

霍格沃茨会把你造就成有用之材,阿不思。我向你保证,那里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詹 姆 (严厉地)

除了夜骐。千万要当心夜骐。

阿不思

它们不是看不见的吗?

哈 利

听教授们的话,别听詹姆的,记住要让自己开心。好了,如果你不想错过这趟火车,就该跳上去了……

莉 莉

我要去追火车喽。

金 妮

莉莉,快回来。

赫 敏

罗丝。别忘了跟纳威说我们爱他。

罗 丝

妈妈,我怎么可能对教授说爱!

罗丝离开去上火车。阿不思转过身,最后一次拥抱金妮和哈利,然后随罗丝而去。

阿不思

那么好吧。再见了。

他登上火车。赫敏、金妮、罗恩和哈利站在那里注视火车——汽笛声响起,响彻整个站台。

金 妮

他们会一切顺利的,是吗?

赫 敏

霍格沃茨是一所大学校。

罗 恩

又大,又奇妙,充满了美食。如果能重返校园,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哈 利

真奇怪,阿尔 竟然担心会被分进斯莱特林。

赫 敏

那没什么,罗丝还担心她能不能在一年级或二年级打破魁地奇进球纪录呢。她还琢磨着能提前多久参加O.W.L.考试。

罗 恩

真不明白她这份野心是遗传了谁。

金 妮

你会怎么想,哈利,如果阿尔——万一呢?

罗 恩

你知道吗,金妮,我们以前一直以为你可能会被分进斯莱特林呢。

金 妮

什么?

罗 恩

不瞒你说,弗雷德和乔治还打了赌呢。

赫 敏

我们可以走了吗?你看,大家都盯着我们呢。

金 妮

只要你们三个在一起,大家就会盯着看。分开了也一样。人们总是会看你们。

四人离开。金妮拦住哈利。

哈利……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哈 利

那还用说。

第一幕
第三场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阿不思和罗丝顺着列车车厢往前走。一个恐惧万分,另一个兴奋不已。

售货女巫推着小推车从对面走过来。

售货女巫

亲爱的,推车上的东西想要吗?南瓜馅饼?巧克力蛙?坩埚蛋糕?

罗 丝 (注意到阿不思眼馋地看着巧克力蛙)

阿尔,我们需要集中注意力。

阿不思

集中注意力做什么?

罗 丝

集中注意力挑选朋友呀。你知道,我爸爸妈妈就是在第一次乘霍格沃茨特快时认识你爸爸的……

阿不思

难道,我们现在就需要挑选一辈子跟谁做朋友吗?这可有点吓人。

罗 丝

恰恰相反,这多让人兴奋啊。我是格兰杰-韦斯莱,你是波特——肯定人人都想跟我们做朋友,我们可以挑选自己中意的。

阿不思

那我们怎么决定——进哪个包厢……

罗 丝

先把它们都评估一番,再做决定。

阿不思打开一间包厢的门——看见一个孤独的金发男孩——斯科皮——坐在里面,包厢里除他之外没有别人。阿不思笑了笑。斯科皮也报以微笑。

阿不思

嗨!这间包厢……

斯科皮

随便坐吧。只有我一个人。

阿不思

太好了。我们可以——进来——稍微待一会儿——没事吧?

斯科皮

没事儿。嗨!

阿不思

阿不思。阿尔。我——我的名字是阿不思……

斯科皮

嗨,斯科皮。我是说,我叫斯科皮。你叫阿不思。我叫斯科皮。那么你肯定是……

罗丝的表情迅速变冷。

罗 丝

罗丝。

斯科皮

嗨,罗丝。你想吃几颗我的滋滋蜂蜜糖吗?

罗 丝

我已经吃过早饭了,谢谢。

斯科皮

我这儿还有辛辣脆米巧克力、胡椒小顽童和一些果冻鼻涕虫。这是妈妈的主意——她说, (唱) “糖果总能帮你交上朋友”。 (他意识到唱歌是个错误) 这主意可能有点蠢。

阿不思

我来一些吧……妈妈不让我吃糖。先吃什么呢?

罗丝打了一下阿不思,没让斯科皮看见。

斯科皮

很容易。我一直觉得胡椒小顽童是糖果袋里最棒的。它们是能让你耳朵冒烟的薄荷糖。

阿不思

太棒了,那我就来这个—— (罗丝又打他一下。) 罗丝,拜托,你能不能别再打我?

罗 丝

我没打你。

阿不思

你打我了,打得很疼。

斯科皮脸色一沉。

斯科皮

她打你是因为我。

阿不思

什么?

斯科皮

听着,我知道你是谁,为了公平起见,你可能也应该知道我是谁。

阿不思

你知道我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

斯科皮

你是阿不思·波特。她是罗丝·格兰杰-韦斯莱。我是斯科皮·马尔福。我妈妈和爸爸是阿斯托里亚和德拉科·马尔福。我们几家的父母——关系不好。

罗 丝

这么说太轻描淡写了。你妈妈和爸爸是食死徒!

斯科皮 (受到冒犯)

我爸爸以前是——但我妈妈不是。

罗丝把目光移开了,斯科皮知道她为何这么做。

我知道那个传言,都是胡说八道。

阿不思看看神情尴尬的罗丝,又看看气急败坏的斯科皮。

阿不思

什么——什么传言?

斯科皮

传言说,我父母不可能有孩子。还说我父亲和祖父一心渴望有个强大的后代,为了防止马尔福家族断了根,他们就……他们就用时间转换器,把我母亲送回到——

阿不思

把她送回到哪儿?

罗 丝

传言说,他是伏地魔的儿子,阿不思。

一阵可怕的、令人不安的沉默。

可能都是一派胡言。我的意思是……看,你不是有鼻子嘛。

紧张的气氛略有松动,斯科皮放声大笑,如释重负中带有几分苦涩。

斯科皮

我的鼻子跟我父亲的一模一样!我继承了他的鼻子、他的头发和他的姓氏。其实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是说——我们父子之间也有一些问题。但是总的来说,我情愿是马尔福家的人,而不愿意是,你们知道,黑魔头的儿子。

斯科皮和阿不思看着对方,眼神中有了交流。

罗 丝

没错,好吧,我们可能应该坐在别的地方。走吧,阿不思。

阿不思在凝神思索。

阿不思

(避开罗丝的目光) ,我在这儿挺好。你走吧……

罗 丝

阿不思。我可没耐心等。

阿不思

我也没指望你等我。我就待在这儿了。

罗丝看了他一秒钟,然后离开包厢。

罗 丝

很好!

包厢里只剩下斯科皮和阿不思——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斯科皮

谢谢你。

阿不思

不。不。我留下来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的糖果留下来的。

斯科皮

她可够霸道的。

阿不思

是啊。对不起。

斯科皮

别。我喜欢这范儿。你愿意我叫你阿不思还是阿尔?

斯科皮咧嘴一笑,把两颗糖扔进嘴里。

阿不思 (思索)

阿不思。

斯科皮 (耳朵里冒出烟来)

谢谢你为了我的糖果留下来,阿不思!

阿不思 (大笑)

哇。

第一幕
第四场

场景转换

现在我们进入了一个时间变换的虚无世界。这幕场景充满了魔法。

转换十分迅速,我们在不同的世界间跳跃。没有独立的场景,只有一些片断和碎片,表现时间的不断行进。

起初我们是在霍格沃茨校内的大礼堂里,大家都围着阿不思欢呼雀跃。

波利·查普曼

阿不思·波特。

卡尔·詹金斯

波特家的孩子。在我们年级。

扬·弗雷德里克斯

他遗传了他父亲的头发。跟他的一模一样。

罗 丝

他是我的表弟。 (众人转身。) 我是罗丝·格兰杰-韦斯莱。很高兴认识你们。

分院帽在学生们中间穿行,学生跳入各自的学院。

很快大家看出分院帽正朝罗丝走来,罗丝紧张地等待自己的命运。

分院帽

这份工作我做了几个世纪,

在每个学生头顶端坐一阵,

收集盘点他们的想法,

因为大名鼎鼎的分院帽就是在下。

我的分院不分高矮,

胖的瘦的一样对待,

所以请把我戴在头上,

你就会知道进入哪个学院……

罗丝·格兰杰-韦斯莱。

分院帽戴在罗丝头上。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们爆发出欢呼喝彩,罗丝加入他们中间。

罗 丝

感谢邓布利多。

斯科皮跑过去取代罗丝的位置,接受分院帽瞪视的目光。

分院帽

斯科皮·马尔福。

分院帽戴在斯科皮头上。

斯莱特林!

斯科皮早就料到了,他点点头,露出淡淡的微笑。斯莱特林们爆发出欢呼喝彩,斯科皮加入到他们中间。

波利·查普曼

没错,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阿不思迅速走到舞台前面。

分院帽

阿不思·波特。

分院帽戴在阿不思头上——这次分院帽似乎踌躇良久——似乎感到疑惑不解。

斯莱特林!

全场鸦雀无声。

绝对的、意味深长的沉静。

这沉静凝重压抑,微微旋转,暗藏杀机。

波利·查普曼

斯莱特林?

小克雷格·鲍克

哇啊!波特家的孩子,分在斯莱特林?

阿不思往外张望,不敢确定。斯科皮面带微笑,满心欢喜,朝阿不思大喊。

斯科皮

你可以站在我旁边!

阿不思 (完全不知所措)

行。好的。

扬·弗雷德里克斯

我觉得他的头发没那么像他爸爸。

罗 丝

阿不思?肯定是弄错了,阿不思。不应该是这样的。

场景突然转换到霍琦女士的飞行课上。

霍琦女士

好了,你们都还在等什么呢?每个人站在一把扫帚旁。快,别磨蹭。

孩子们都匆匆在扫帚旁站好位置。

把手伸在扫帚上方,说:“起来!”

全 体

起来!

罗丝和扬的扫帚分别飞到了他们手中。

罗丝和扬

有啦!

霍琦女士

快点儿快点儿,没时间磨蹭。说“起来”。认认真真地说“起来”。

全 体 (除了罗丝和扬)

起来!

扫帚一把把飞起来,包括斯科皮的。只有阿不思的扫帚还留在地上。

全 体 (除了罗丝、扬和阿不思)

有啦!

阿不思

起来。起来。起来。

他的扫帚没有动弹。纹丝不动。他不敢相信地、焦虑地盯着扫帚。其他同学发出咯咯的笑声。

波利·查普曼

哦,我的天哪,多丢人啊!他真的一点也不像他父亲,是不是?

卡尔·詹金斯

阿不思·波特,斯莱特林的哑炮。

霍琦女士

好了。孩子们。开始飞吧。

一时间,舞台上雾气弥漫,哈利凭空出现在阿不思身旁。场景又回到 站台,时间已然无情地流逝。阿不思大了一岁 (哈利也老了一岁,但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阿不思

爸爸,拜托你能不能——能不能站得离我远一点儿。

哈 利 (觉得好笑)

怎么,到了二年级,就不愿被人看见跟自己的老爸在一起了?

一个过于热情的巫师开始绕着他们踱步。

阿不思

不。只是——你是你——我是我,而——

哈 利

就因为怕人看,是吗?随他们看吧。他们看的是我,不是你。

那个过于热情的男巫呈上一份东西让哈利签名——哈利签了。

阿不思

看的是哈利·波特和他那不争气的儿子。

哈 利

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不思

看的是哈利·波特和他那斯莱特林的儿子。

詹姆拎着行李从他们身边跑过。

詹 姆

蛇行的斯莱特林,别再慢慢爬了,要去赶火车啦。

哈 利

没必要这样,詹姆。

詹 姆 (走远了)

圣诞节见,老爸。

哈利看着阿不思,一脸担忧。

哈 利

阿尔——

阿不思

我的名字是阿不思,不是阿尔。

哈 利

其他孩子对你不好?是吗?也许你可以试着多交几个朋友——当年如果没有赫敏和罗恩,我在霍格沃茨根本待不下去,我根本活不下来。

阿不思

可是我不需要罗恩和赫敏——我——我有一个朋友,斯科皮,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我只需要他。

哈 利

听着,只要你开心,我就放心了。

阿不思

你用不着送我来车站的,爸爸。

阿不思拎起箱子,毅然决然地离开。

哈 利

可是我愿意来……

但阿不思已经走了。德拉科·马尔福,衣袍考究,金色的马尾辫一丝不乱,从人群中走到哈利身边。

德拉科

我需要你帮个忙。

哈 利

德拉科。

德拉科

这些传言——关于我儿子的身世——好像并没有消失。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都拿这事无情地取笑斯科皮——如果魔法部能发布一条声明,重申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在那场神秘事务司大战中被销毁……

哈 利

德拉科,就让这事逐渐被淡忘吧——传言很快就会消散的。

德拉科

我儿子正在遭罪,而且——阿斯托里亚最近身体不好——斯科皮需要尽可能多得到一些鼓励。

哈 利

如果你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它们只会越传越凶。许多年来一直谣传伏地魔有个孩子,斯科皮不是第一个遭受非议的。魔法部不宜染指此事,这样对你、对我们大家都好。

德拉科皱起眉头,神情恼怒。舞台清空,罗丝和阿不思拎着箱子准备上车。

阿不思

火车一开,你就不用跟我说话了。

罗 丝

我知道。我们只需要在大人面前做做样子。

斯科皮跑上台——怀着大大的希望,拎着更大的箱子。

斯科皮 (满怀希望)

嗨,罗丝。

罗 丝 (果断地)

再见,阿不思。

斯科皮 (仍然心存希望)

她有点松动了。

场景回到大礼堂里,麦格教授站在前面,脸上笑容灿烂。

麦格教授

我很高兴地宣布魁地奇队有了一位格兰芬多新队员,我们—— (她突然意识到不能有偏心) 你们出色的新追球手——罗丝·格兰杰-韦斯莱。

礼堂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斯科皮跟大家一起鼓掌。

阿不思

你也为她鼓掌?我们都讨厌魁地奇,而且她是别的学院的球员。

斯科皮

她是你的表姐呀,阿不思。

阿不思

你觉得她会为我鼓掌吗?

斯科皮

我觉得她很棒。

场景转换,魔药课开始,学生们再次把阿不思围在中间。

波利·查普曼

阿不思·波特。不成气候的小人物。他上楼时,就连那些肖像都把脸转过去了。

阿不思俯身熬药。

阿不思

现在我们该添加——是双角兽的角吗?

卡尔·詹金斯

我说,你就别管他和伏地魔的孩子了。

阿不思

只要再放一点火蜥蜴的血……

魔药轰然爆炸。

斯科皮

好吧。什么成分能中和它?我们需要改变什么?

阿不思

改变一切。

话音未落,时间在继续——阿不思的眼神变得更阴郁,脸色变得更憔悴。他仍然是个帅气的男孩,但他决意不肯承认这点。

场景又回到 站台,他身边是他爸爸——哈利仍然试图说服儿子(和他自己)相信一切正常。他们俩又都增加了一岁。

哈 利

三年级了。重要的一年。这是你去霍格莫德村的许可证。

阿不思

我讨厌霍格莫德村。

哈 利

那地方你还一次都没去过呢,怎么就能讨厌呢?

阿不思

因为我知道那里肯定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

阿不思把纸揉成一团。

哈 利

试一试嘛——去吧——你有机会在蜂蜜公爵疯玩一把,不让你妈妈知道——不,阿不思,我不允许你这样。

阿不思 (用魔杖一指)

火焰熊熊!

纸团突然着火,升起来飘过舞台。

哈 利

竟然做出这种蠢事!

阿不思

讽刺的是,我还以为不会有效呢。那个咒语我掌握得糟透了。

哈 利

阿尔——阿不思,我一直在跟麦格教授用猫头鹰通信——她说你在孤立自己——上课不积极配合——脾气暴躁——你——

阿不思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用魔法让自己变得受欢迎?念咒语把自己分到新的学院?给自己施个变形咒,变成一个好学生?要不你给我念个咒语吧,爸爸,把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好吗?这样对我们俩都更有效。我得走了。要赶火车。要找朋友。

阿不思朝斯科皮跑去,斯科皮坐在箱子上——对周围的世界一片漠然。

(高兴地) 斯科皮……

(担忧地) 斯科皮……你没事吧?

斯科皮一言不发。阿不思试图读懂朋友的眼神。

你妈妈?病情加重了?

斯科皮

重得不能再重了。

阿不思在斯科皮身旁坐下。

阿不思

我还以为你会派猫头鹰……

斯科皮

我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阿不思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斯科皮

什么也别说。

阿不思

有没有什么我能……

斯科皮

来参加葬礼吧。

阿不思

当然。

斯科皮

做我的好朋友。

场景转换,回到大礼堂,分院帽出现在舞台中央。

分院帽

你担心自己会听到的结果?

担心我会说出你害怕的学院?

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格兰芬多!

不去赫奇帕奇!不去拉文克劳!

别担心,孩子,我深谙此道,

即使你最初落泪,以后也会笑。

莉莉·波特。

格兰芬多!

莉 莉

太好了!

阿不思

真棒。

斯科皮

你真的以为她会到我们学院?波特家的人不属于斯莱特林。

阿不思

本人例外。

他想让自己融入周围的气氛、不被注意,其他学生哈哈大笑。他抬头看着大家。

这不是我选的,知道吗?我没有选择做他的儿子。

第一幕
第五场

魔法部,哈利的办公室

赫敏坐在哈利杂乱的办公室里,面前是成堆的文件。她慢慢地分拣文件,一边阅读、揣摩。哈利突然冲进来。他面颊上有一处擦伤,正在流血。赫敏抬起头,目光敏锐。

赫 敏

怎么样?

哈 利 (微笑)

果然如此。

赫 敏

西奥多·诺特?

哈 利

被拘留了。

赫 敏

那时间转换器呢?

哈利拿出时间转换器。转换器发出诱人的亮光。赫敏见状十分吃惊。

这是真的吗?管用吗?不是只能退回一小时——而是可以穿越到更远的过去?

哈 利

我们还都一无所知。我本想当场试验,但是理智占了上风。

赫 敏

好,现在终于拿到了。

哈 利

你真的想留着它?

赫 敏

我认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你仔细看看。它跟我以前那个时间转换器完全不一样。

哈 利 (干巴巴地)

那会儿我们还是孩子,魔法界显然进步了。

赫 敏

你在流血。

哈利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脸。他用袍子擦了擦伤口。

别担心,这跟那道伤疤倒比较般配。

哈 利 (咧嘴一笑)

你在我的办公室做什么,赫敏?

赫 敏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西奥多·诺特的消息——还想检查一下你是不是说到做到,把你的文件都处理好了。

哈 利

啊。结果发现我并没有。

赫 敏

是啊,没有。哈利,这么一个乱摊子,你还怎么能工作?

哈利一挥魔杖,文件和书本都变成了整整齐齐的几摞。哈利笑了。

哈 利

不乱了。

赫 敏

但还是没处理。你知道这里面有几份很有意思的文件呢……山怪骑着角驼兽走过匈牙利,背上文着翅膀的巨人大摇大摆地穿越希腊海,狼人完全隐入了地下——

哈 利

太棒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我这就去召集团队。

赫 敏

哈利,我明白了。处理文件很枯燥……

哈 利

对你来说不枯燥。

赫 敏

我自己的文件都处理不过来。在历次重大巫师战争中,有许多人和动物跟伏地魔在一个阵营。这些是黑暗联盟。这点——再结合我们刚从西奥多·诺特那儿发掘的东西——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但是如果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不审阅文件——

哈 利

可是我不需要看文件——我在现场,亲耳听见了。西奥多·诺特的事——是我听到了关于时间转换器的流言,是我采取了行动。你真的没必要对我横加指责。

赫敏看着哈利——事情很棘手。

赫 敏

你喜欢吃太妃糖吗?别告诉罗恩。

哈 利

你在转移话题。

赫 敏

没错。吃颗太妃糖?

哈 利

不能。我们目前戒糖了。

停顿。

你知道吗,吃那玩意儿会上瘾。

赫 敏

我能说什么呢?我父母都是牙科医生,我注定会在某个时间点叛逆一下。四十岁了,闹叛逆有点晚了,可是…… (她笑吟吟地看着朋友) 看,你刚才做了件精彩的事。我绝对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需要你偶尔看看你的文件,仅此而已。你就把这看成是魔法部部长的一点温婉的—— (哈利皱起眉头) 提醒吧。

哈利听出了她话里强调的意思,点点头。

金妮怎么样?阿不思怎么样?

哈 利

看来我当父亲跟我处理文件的水平差不多。罗丝好吗?雨果好吗?

赫 敏 (咧嘴一笑)

知道吗,罗恩说,他认为我见我秘书艾瑟尔 (朝远处示意) 的时间比见他多。你说我们能不能做一个选择—— 一年做家长,一年做魔法部官员?去吧。快回到你家人身边吧,哈利,新学年开始,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要出发了——享受你仅有的时光吧——然后回到这里,头脑清醒,开始审阅这些文件。

哈 利

你真的认为这些文件都有意义?

赫 敏 (微笑)

有可能呀。如果真有情况,我们就要想办法对付,哈利。向来如此。

她又笑了笑——把一颗太妃糖扔进嘴里,离开了办公室。哈利独自留下。他收拾公文包。他走出办公室,走在走廊里,肩负着俗世的种种压力。

他疲惫地走进一个电话亭。他拨了号码62442。

电话亭

再见,哈利·波特。

他徐徐上升,离开了魔法部。

第一幕
第六场

哈利和金妮·波特的家中

阿不思难以入眠。他坐在楼梯顶上。他听见下面的说话声。哈利尚未现身,我们已听见他的声音。一位坐轮椅的年迈男人跟他在一起,是阿莫斯·迪戈里。

哈 利

阿莫斯,我理解,真的理解——但我才刚到家,而且——

阿莫斯

我试过预约去部里见你。他们说:“啊,迪戈里先生,我们给您约在——让我看看,两个月之后。”我等着。非常耐心地等着。

哈 利

——结果就半夜三更跑到我家里来——我的孩子刚刚做好开学的准备——这样做不合适。

阿莫斯

两个月过去了,我收到猫头鹰送来的信,“迪戈里先生,非常抱歉,波特先生奉命执行紧急公务,我们不得不把计划稍作调整,您的预约能否改到——让我看看,两个月之后?”这种情况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你把我拒之门外。

哈 利

当然没有。恐怕只是因为,我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责任——

阿莫斯

你要对许多事情负责任。

哈 利

您说什么?

阿莫斯

我的儿子,塞德里克,你不会不记得塞德里克吧?

哈 利 (想起塞德里克令他心痛)

记得,我记得您的儿子。他的过世——

阿莫斯

伏地魔当时想要的是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亲口告诉我的,他说的是“干掉碍事的”。碍事的。我的儿子,我的漂亮的儿子,是个碍事的。

哈 利

迪戈里先生,您知道,我对您纪念塞德里克的努力深表同情,可是——

阿莫斯

你说纪念?我对纪念不感兴趣——已经不再感兴趣。我是个老人了——垂垂老矣,行将就木——我来是为了请求你——恳求你——帮我把他弄回来。

哈利抬起头,一脸惊愕。

哈 利

把他弄回来?阿莫斯,这是不可能的。

阿莫斯

部里有个时间转换器,是不是?

哈 利

时间转换器都被销毁了。

阿莫斯

我之所以这么急着来找你,是因为我刚听到传言——传得沸沸扬扬——说魔法部从西奥多·诺特手里缴获了一个非法的时间转换器,留在部里了,做调查用。让我用用那个时间转换器吧。让我把我的儿子弄回来吧。

一阵长长的、死一般的静默。哈利觉得局面十分棘手。我们注意到阿不思凑近了些,凝神倾听。

哈 利

阿莫斯,您想摆弄时间?您知道我们不能那么做。

阿莫斯

有多少人为了大难不死的男孩而丧了命?我请求你救救其中的一个。

这话伤害了哈利。他思忖着,神色变得坚定。

哈 利

不管您听到了什么——西奥多·诺特的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阿莫斯,我很遗憾。

戴尔菲

你好。

阿不思惊跳起来,戴尔菲——二十岁左右,带着让人摸不透的坚定神情——突然出现,隔着楼梯看着他。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我自己以前也特别喜欢躲在楼梯上偷听。坐在那儿。等着别人说一句哪怕有一点点好玩的话。

阿不思

你是谁?这里好像是我的家,而……

戴尔菲

我当然是个小偷。我要把你的东西全偷走。快把你的金子、你的魔杖、你的巧克力蛙都交出来! (她一脸凶相,随即露出微笑。) 如果不是小偷,那么我就是戴尔菲·迪戈里。 (她走上楼梯,伸出一只手。) 我是戴尔菲。我在照顾他——阿莫斯——怎么说呢,我尽力吧。 (她指指阿莫斯。) 你是……

阿不思 (苦笑)

我是阿不思。

戴尔菲

知道啦!阿不思·波特!那么哈利是你的爸爸啦?有点神奇啊,是不是?

阿不思

也没什么。

戴尔菲

啊。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当年在学校里他们就这么说我。戴尔菲·迪戈里,最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不思

他们也拿我的名字开各种玩笑。

停顿。戴尔菲仔细端详他。

阿莫斯

戴尔菲。

她动身离开,旋即又迟疑了。她朝阿不思微笑。

戴尔菲

亲人是没法选择的。阿莫斯不只是我的病人,还是我的叔叔,我多少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接受了上弗拉格莱的工作。可是这样一来,日子变得十分难熬。跟陷在往事里的人一起生活,实在是不容易,不是吗?

阿莫斯

戴尔菲!

阿不思

上弗拉格莱?

戴尔菲

就是圣奥斯瓦尔德巫师养老院。有空来看我们吧。如果你愿意。

阿莫斯

戴尔菲!

她微微一笑,轻快地走下楼梯。她走进阿莫斯和哈利所在的房间。阿不思注视着她。

戴尔菲

什么事,叔叔?

阿莫斯

见见这位曾经赫赫有名的、如今成了魔法部冷面官员的哈利·波特吧。我这就还你平静,先生。不知“平静”一词是否合适。戴尔菲,我的轮椅……

戴尔菲

好的,叔叔。

阿莫斯被推出房间。哈利留下来,神色凄楚。阿不思在一旁注视着,凝神思索。

第一幕
第七场

哈利和金妮·波特的家中,阿不思的房间

阿不思坐在床上,他门外的世界在变化。外面场景不断变换,他却一动不动。我们听见詹姆的一声吼叫 (从远处传来)

金 妮

詹姆,拜托,别理会你的头发了,快把那该死的房间收拾收拾……

詹 姆

我怎么可能不理会?粉红色!看来只能用上我的隐形衣了!

詹姆在门口出现,头发呈粉红色。

金 妮

你爸给你隐形衣不是做这个用的!

莉 莉

谁看见我的魔药课本了?

金 妮

莉莉·波特,你明天别想戴着这劳什子去学校……

莉莉出现在阿不思的门口。她背上戴着会扇动的仙女翅膀。

莉 莉

我喜欢。翅膀一扇一扇的。

她退下,哈利出现在阿不思的门口。他往里张望。

哈 利

嗨。

两人尴尬地冷场片刻。金妮出现在门口。她看到眼前的情形,停留了一会儿。

我是来给你送开学前的礼物——好几件礼物呢——这是罗恩送的……

阿不思

好吧,爱情药水。好吧。

哈 利

我想他是开玩笑吧——我也不清楚笑点在哪儿。莉莉得到了会放屁的地精,詹姆得到一把梳子,把他的头发变成了一种粉红色。罗恩——算了,罗恩就是罗恩,是不是?

哈利把阿不思的爱情药水放在他的床上。

我也——这是我送你的……

他拿出一条小毯子。金妮看着毯子——她看到哈利在努力,然后她悄悄走开了。

阿不思

一条旧毯子?

哈 利

今年送你什么,我考虑了很久。詹姆——是啊,詹姆老早就一直在念叨隐形衣了。莉莉——我知道她最喜欢翅膀。可是你呢,你现在十四岁了,阿不思,我一直想送给你一件—— 一件蕴含深意的礼物。这——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唯一的纪念物。我被送到德思礼家时就裹着它。我还以为它早就不在了,后来——你的佩妮姨婆死了,毯子藏在她的遗物里,达力意外地发现了它,好心地把它寄给了我,从那以后——是啊,每次我需要好运,就找到它,想把它抓在手里,我不知道你……

阿不思

是不是也想抓住它?可以。没问题。但愿它能给我带来好运。我确实需要一些好运。

他摸了摸毯子。

可是你应该留着它的。

哈 利

我认为——我相信——佩妮姨妈希望我继承它,所以才一直把它留着,现在我希望你从我这儿继承它。我并不真正了解我的母亲——但我认为她肯定愿意让你得到它。也许我可以在万圣节前夜来找你——和它。我很想在他们忌日的夜里跟它在一起——那样我们俩都会感觉很好……

阿不思

听着,我还有许多东西要收拾,你呢,部里的工作肯定弄得你焦头烂额……

哈 利

阿不思,我希望你留下这条毯子。

阿不思

拿它做什么用?仙女翅膀还有点用,爸爸,隐形衣也不错——可是这个——怎么说呢?

哈利有点伤心。他看着儿子,迫切渴望与他交流。

哈 利

需要帮忙吗?收拾行李。我以前最喜欢收拾行李了。因为这意味着可以离开女贞路,回霍格沃茨去了。那可……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

阿不思

对你来说,那里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地方。我知道。可怜的孤儿,被德思礼家的姨妈姨父欺负——

哈 利

阿不思,拜托——我们能不能——

阿不思

——受到达力表哥的虐待,被霍格沃茨拯救。这些我都知道,爸爸。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哈 利

我才不会被你激怒呢,阿不思·波特。

阿不思

可怜的孤儿,继续拯救我们大家——可以这么说吧——为了整个巫师界的利益。对你的英勇无畏,我们多么感恩不尽啊。我们是应该鞠躬,还是应该行个屈膝礼呢?

哈 利

阿不思,拜托——你知道,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感谢。

阿不思

可是此刻我的内心充满感激——肯定是这份仁慈的礼物,这条发霉的毯子闹的……

哈 利

发霉的毯子?

阿不思

你以为会出现什么情景?我们拥抱。我对你说我一直爱你。什么?什么?

哈 利 (终于忍不住发火)

你知道吗?我受够了必须为你的不开心负责。你至少还有个爸爸。而我没有,知道吗?

阿不思

你认为那是不幸吗?我不认为。

哈 利

你希望我死了?

阿不思

不!我只是希望你不是我爸爸。

哈 利 (勃然大怒)

好吧,有时候我也希望你不是我儿子。

沉默。阿不思点点头。停顿。哈利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不,我不是真的那么想……

阿不思

没错,你就是那么想的。

哈 利

阿不思,你太知道怎么把我逼急了……

阿不思

你就是那么想的,爸爸。其实,说句实话,我并不怪你。

可怕的静默。

现在你可以别再来烦我了。

哈 利

阿不思,拜托……

阿不思捡起毯子扔了出去。毯子撞到了罗恩送的爱情药水,药水洒在毯子上和床上,冒出一股烟。

阿不思

好了,对我来说,没好运也没爱情了。

阿不思跑出房间。哈利追了出去。

哈 利

阿不思。阿不思……请你……

第一幕
第八场

梦境,岩石上的小屋

轰隆 一声巨响。撞击声震耳欲聋。达力·德思礼、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瑟缩在一张床下。

达力·德思礼

妈妈,我害怕。

佩妮姨妈

我就知道我们上这儿来是个错误。弗农。弗农。我们根本没地方躲藏。连一座够远的灯塔都没有!

又是 轰隆 一声巨响。

弗农姨父

稳住。稳住。不管那是什么,都不是冲这儿来的。

佩妮姨妈

我们被诅咒了!他诅咒了我们!那个男孩诅咒了我们! (看见哈利·波特。) 这一切都怪你。滚回你的窝里去。

弗农姨父把枪一举,小哈利退缩了一下。

弗农姨父

那谁,我警告你——我有武器。

一阵惊天动地的粉碎声。门从合页上脱落下来。海格站在门框中间。他看着他们几个。

海 格

能给我们来杯热茶吗?跑这么一趟可真不容易。

达力·德思礼

你—看—他。

弗农姨父

退后。退后。躲在我后面,佩妮。躲在我后面,达力。我这就把这个虚张声势的家伙赶走。

海 格

虚张啥子? (他一把抓起弗农姨父的枪。) 有一阵子没见过这玩意儿了。 (他把枪管一拧,打了个结。) 没事儿啦。 (然后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他看见了小哈利。) 哈利·波特。

小哈利

你好。

海 格

我上次看见你,你还是个小娃娃。你长得很像你爸爸,可眼睛像你妈妈。

小哈利

你认识我爸爸妈妈?

海 格

我有点失礼了。祝你生日非常愉快。给你带了点儿东西——可能什么地方被我压坏了,但味道应该不赖。

他从大衣里掏出一个微微有点压扁的巧克力蛋糕,上面用绿色糖汁写着“哈利生日快乐”。

小哈利

你是谁?

海 格 (朗声大笑)

真的,我还没有介绍自己。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猎场看守。 (他环顾四周。) 喂,茶怎么样了?如果你有比茶更够劲儿的东西,我也不反对。

小哈利

霍格什么?

海 格

霍格沃茨。你肯定知道霍格沃茨。

小哈利

唔——不知道。对不起。

海 格

对不起?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们!我知道你没有收到那些信,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不知道霍格沃茨,搞的什么名堂!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你父母是从哪儿学到那一切的吗?

小哈利

学到什么?

海格气势汹汹地转向弗农姨父。

海 格

你们的意思是想告诉我,这孩子——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对 什么 都不知道吗?

弗农姨父

我不许你再告诉这孩子任何别的事!

小哈利

告诉我什么?

海格看着弗农姨父,然后又看着小哈利。

海 格

哈利——你是个巫师——你改变了一切。你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巫师。

就在这时,从剧场后方传出萦绕在每个人耳际的低语,说话的那个声音,毫无疑问是伏地魔的声音……

哈——利·波——特……

第一幕
第九场

哈利和金妮·波特的家中,卧室

哈利突然醒来。在夜里大口喘气。

他等了片刻。让自己平静。然后他感觉到额头上的伤疤剧痛难忍。黑魔法在他周围活动。

金 妮

哈利……

哈 利

没事。接着睡吧。

金 妮

荧光闪烁。

房间被她魔杖的光照亮。哈利看着她。

做噩梦了?

哈 利

嗯。

金 妮

梦到了什么?

哈 利

德思礼一家——一开始是在那儿——后来变成了别的地方。

停顿。金妮看着他——想弄清他身在何处。

金 妮

你想吃点安眠药吗?

哈 利

不用。我没事了。快接着睡吧。

金 妮

你看上去不大好。

哈利什么也没说。

(看出他的焦虑。) 肯定很不容易——跟阿莫斯·迪戈里打交道。

哈 利

愤怒的情绪我倒能应付,关键是他说得对,这让我很难放得下。阿莫斯是因为我才失去了儿子——

金 妮

这么说对你自己似乎不太公平。

哈 利

——而我无话可说——对任何人都无话可说——怎么说都是错。

金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更准确地说,是什么人。

金 妮

所以这就是让你心绪难宁的事?如果不想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前一夜总是比较难熬。把毯子给阿尔。这是个很好的尝试。

哈 利

事情就从那儿变得不可收拾的。我说了不该说的话,金妮……

金 妮

我听见了。

哈 利

但你还愿意跟我说话?

金 妮

因为我知道,当时机合适时,你会道歉的。你会说你心里并不那么想。你会说,你的话里隐藏了——其他东西。你可以对他坦诚相待,哈利……那才是他需要的。

哈 利

我希望他能像詹姆或莉莉一点就好了。

金 妮 (干巴巴地)

噢,也许并不能那样实话实说。

哈 利

不,我并不想改变他任何东西……但我能够理解另外两个,却……

金 妮

阿不思不一样,这不也是一件好事吗?他能看出——你知道的——当你摆出那副哈利·波特的样子时,他能一眼看穿。他想看到真实的你。

哈 利

“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因此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

金妮看着他,一脸惊讶。

邓布利多说的。

金 妮

真奇怪,他跟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

哈 利

如果你相信那个孩子要为拯救世界而死,就不奇怪了。

哈利又大口喘气——拼命忍着不去摸自己的额头。

金 妮

哈利,怎么回事?

哈 利

没事。我很好。我听到你的话了。我会努力去——

金 妮

你的伤疤疼了?

哈 利

没有。没有。我没事。好了,把魔杖熄了,我们再睡会儿吧。

金 妮

哈利,你的伤疤多久没有疼过了?

哈利转向金妮,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哈 利

二十二年。

第一幕
第十场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阿不思在拥挤嘈杂的火车里快步行走。他低着头,避免引起别人注意。

罗 丝

阿不思,我一直在找你……

阿不思

找我?为什么?

罗丝不能确定自己该怎么措辞。

罗 丝

阿不思,四年级要开始了,对我们来说这是全新的一年。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做朋友。

阿不思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罗 丝

这话说得好伤人!我六岁时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阿不思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动身走开,罗丝把他拉进了一间空包厢。

罗 丝

你听到传言了吗?几天前部里搞了一次大突袭。你爸爸好像表现得特别勇敢。

阿不思

你怎么总是知道这些事情,而我不知道?

罗 丝

看样子,他——就是他们突袭查抄的那个人——好像是叫西奥多·诺特——私藏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违反了各种各样的法律,包括——这把他们都弄得很兴奋——一个非法的时间转换器。而且还是非常高级的一款呢。

阿不思看着罗丝,一切都清楚了。

阿不思

时间转换器?我爸爸找到了一个时间转换器?

罗 丝

嘘!是的。我知道。太棒了,是不是?

阿不思

你能确定?

罗 丝

百分之百确定。

阿不思

现在我得去找斯科皮了。

他顺着火车往前走。罗丝跟在后面,仍然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罗 丝

阿不思!

阿不思断然转过身。

阿不思

谁跟你说你必须找我说话的?

罗 丝 (惊愕)

好吧,也许你妈妈给我爸爸发过猫头鹰邮件——但那只是因为她为你担心。依我看——

阿不思

让我静静吧,罗丝。

斯科皮坐在他惯常的包厢里。阿不思先走进去,罗丝仍然尾随其后。

斯科皮

阿不思!哦,你好,罗丝,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罗 丝

我有什么味儿?

斯科皮

不,我的意思是怪好闻的。你闻上去像鲜花混合着新鲜——面包。

罗 丝

阿不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好吗?如果你需要我。

斯科皮 (拼命想办法解释)

我指的是漂亮面包,优质面包,面包……面包有什么不对吗?

罗丝摇着头走开了。

罗 丝

面包有什么不对!

阿不思

我一直在到处找你……

斯科皮

现在你找到我了。哇啊!我并没有躲着藏着。你知道我喜欢……早上车。免得被别人盯着看。怪喊怪叫。在我的箱子上写“伏地魔之子”。这一套永远玩不腻。她真的不喜欢我,是吗?

阿不思拥抱朋友。情绪热烈。他们定格一拍。斯科皮为此感到惊讶。

好了。嘿。嗯。我们以前拥抱过吗?我们拥抱过吗?

两个男孩尴尬地分开。

阿不思

只是刚经历了诡异的二十四小时。

斯科皮

其间发生了什么?

阿不思

待会儿再向你解释。我们必须离开火车。

远处传来汽笛声。火车开动。

斯科皮

来不及了。火车已经开了。霍格沃茨,哟嗬!

阿不思

那我们就只能跳车了。

售货女巫

亲爱的,想要推车上的东西吗?

阿不思打开一扇车窗,想爬出去。

斯科皮

这可是一辆正在移动的魔法火车。

售货女巫

南瓜馅饼?坩埚蛋糕?

斯科皮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别露出那种奇怪的眼神。

阿不思

第一个问题。关于三强争霸赛你了解什么?

斯科皮 (高兴)

哦嗬,小测验!三所学校挑选三位勇士,参加三个项目的比赛,争夺一个奖杯。这事儿跟我们有关系吗?

阿不思

你真是一个超级学霸,知道吗?

斯科皮

嗯哼。

阿不思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三强争霸赛二十多年没再举办?

斯科皮

最后一场比赛包括你爸爸和一个名叫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男生——他们决定同时获胜,没想到奖杯是个门钥匙——他们被送到了伏地魔那儿。塞德里克遇害了。之后人们取消了比赛。

阿不思

很好。第三个问题。塞德里克非死不可吗?简单问题,简单回答:不。伏地魔当时说的话是“干掉碍事的”。碍事的。他之所以死,是因为跟我爸爸在一起,而我爸爸救不了他——但我们可以救他。曾经有过一个错误,我们要把它纠正过来。我们要用一个时间转换器。我们要把他救回来。

斯科皮

阿不思,出于很明显的原因,我对时间转换器不是很感兴趣……

阿不思

当阿莫斯·迪戈里要求拿到时间转换器时,我爸爸一口否认它们的存在。他欺骗一个老人,而老人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回来——只是爱自己的儿子。我爸爸这么做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到现在也不在乎。大家都在谈论爸爸做过的那些英勇壮举。但是他也犯过一些错误。实际上有的错误非常严重。我想把其中一个错误纠正过来。我希望我们去救回塞德里克。

斯科皮

我说,你的脑子不管是什么做的,现在都好像坏掉了。

阿不思

我要去做这件事,斯科皮。我需要去做这件事。你跟我一样清楚,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去,我肯定会彻底搞砸的。走吧。

他咧嘴一笑。接着突然消失。斯科皮迟疑了片刻。他做了个鬼脸。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将要做什么——他随即引体向上,跟着阿不思消失了。

第一幕
第十一场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车顶上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是凌厉的狂风。神情坚毅的阿不思和脸色苍白的斯科皮站在一列火车的车顶上。

斯科皮

好吧,现在我们到了火车顶上,速度很快,很吓人,非常过瘾,我感觉对自己有了很多了解,对你也有了一些了解,但是——

阿不思

根据我的计算,我们应该很快就靠近高架桥了,从那儿再走不远,就是圣奥斯瓦尔德巫师养老院……

斯科皮

你说什么?哪儿?听我说,我跟你一样兴奋,这辈子第一次做了件叛逆的事——哇——爬到了车顶上——好玩儿——可是现在——哦。

斯科皮看到了他不想看见的东西。

阿不思

如果我们的缓冲咒不起作用的话,水也能起到特别好的缓冲作用。

斯科皮

阿不思。售货女巫。

阿不思

你想买份干粮路上吃?

斯科皮

不。阿不思。售货女巫正朝我们走来呢。

阿不思

不。这不可能,我们在火车顶上呢……

斯科皮给阿不思指点方向,现在阿不思看见了售货女巫,她正一脸漠然地走来。推着她的手推车。

售货女巫

亲爱的,想要推车上的东西吗?南瓜馅饼?巧克力蛙?坩埚蛋糕?

阿不思

哦。

售货女巫

人们对我不太了解。他们买我的坩埚蛋糕——但从来没有真正注意过我。我不记得上次有人问我名字是什么时候了。

阿不思

你叫什么名字?

售货女巫

我忘了。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刚出现时——奥塔莱恩·甘伯亲自把这份工作交给了我——

斯科皮

那是—— 一百九十年前了。一百九十来年,你一直在做这份工作?

售货女巫

这双手做过六百多万个南瓜馅饼,已经做得得心应手。但是人们没注意到,我的南瓜馅饼多么容易变成别的东西……

她拿起一个南瓜馅饼,像扔手榴弹一样把它扔出去。馅饼爆炸了。

而且,我用我的巧克力蛙能做的事,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离开过这列火车。有人尝试过——小天狼星布莱克跟他那帮死党,还有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 统统失败。因为这列火车——它不喜欢有人跳车……

售货女巫的双手变形为非常锋利的长钉。她面露微笑。

所以,请你们回到座位上,完成余下的旅程。

阿不思

你说得对,斯科皮。这列火车确实有魔法。

斯科皮

在这种时刻,我说得对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阿不思

但我说得也对——关于高架桥——下面是水,我们该试试缓冲咒。

斯科皮

阿不思,这主意不怎么样。

阿不思

是吗? (他迟疑了片刻,接着意识到已没有时间犹豫。) 来不及了。三、二、一。缓缓落坠!

他念咒的同时纵身跃起。

斯科皮

阿不思……阿不思……

他焦急地低头追寻朋友的身影。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售货女巫。女巫的头发随风乱舞。她的尖爪特别锋利。

好吧,你看上去显然很好玩,但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了。

他一捏鼻子,跟着阿不思跳了下去,同时嘴里念出咒语。

缓缓落坠!

第一幕
第十二场

魔法部,大会议室

舞台上挤满了男女巫师。他们像所有真正的男女巫师一样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其中有金妮、德拉科和罗恩。高处的台子上站着赫敏和哈利。

赫 敏

肃静。肃静。我需要用魔法让大家安静吗? (她用魔杖让人们安静下来。) 很好。欢迎来到这次特别全体大会。我很高兴你们这么多人都能来参加。许多年来,巫师界一直风平浪静。二十二年前,我们在霍格沃茨战役中打败了伏地魔,我很欣慰地说,新一代巫师在成长中只见识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冲突。可是现在……哈利,你接着说?

哈 利

伏地魔的同盟在这几个月似乎蠢蠢欲动。我们跟踪到正在穿越欧洲大陆的巨怪,开始漂洋过海的巨人,还有狼人——唉,说来遗憾,几个星期前我们失去了狼人的踪迹。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谁怂恿他们行动的——但我们意识到他们在活动——很担心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因此我们想问大家——有谁看见过什么吗?感觉到什么吗?只要举起魔杖,就可以发言。麦格教授——谢谢。

麦格教授

我们过完暑假回来,发现魔药储藏柜好像被人动过,但丢失的药材并不多,只是一些非洲树蛇皮和草蛉,都不是登记在册的禁药。我们怀疑是皮皮鬼干的。

赫 敏

谢谢你,教授。我们会调查的。 (她环顾整个会议室。) 还有谁发言?很好,还有——最严峻的是——这是伏地魔时代之后从未有过的事——哈利的伤疤又开始疼了。

德拉科

伏地魔死了,伏地魔已经没了。

赫 敏

是的,德拉科,伏地魔死了,但是所有这些迹象都使我们想到,伏地魔——或伏地魔的一些踪迹——可能又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哈 利

虽然有点勉为其难,但我们必须问一问,以便澄清。在场各位带有黑魔标记的……你们感觉到什么吗?哪怕一点点刺痛?

德拉科

难道我们又开始歧视那些带黑魔标记的人了吗,波特?

赫 敏

不,德拉科。哈利只是想——

德拉科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哈利又想在报纸上抛头露面了。我们每年必有一次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传言,说伏地魔又回来了——

哈 利

那些传言都不是从我嘴里出去的!

德拉科

真的吗?你老婆不是《预言家日报》的编辑吗?

金妮冲到他面前,怒气冲冲。

金 妮

是体育版!

赫 敏

德拉科。哈利将此事提请部里注意……我作为魔法部部长——

德拉科

你能当选只是因为你是他的朋友。

罗恩作势扑向德拉科,被金妮拉住。

罗 恩

你想被打掉大牙吗?

德拉科

面对现实吧——他的名望镇住了你们大家。要想让大家再次念叨波特的名字,有什么办法比 (他模仿哈利) “我的伤疤又疼了,我的伤疤又疼了”更有效呢?你们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嚼舌头的人又有机会诽谤我的儿子,传播那些荒唐的谣言,质疑他的父母是谁了。

哈 利

德拉科,谁也没说这件事跟斯科皮有任何关系……

德拉科

好吧,就我来说,我认为这次会议是在忽悠。我告辞了。

他扬长而去。其他人也跟着陆续散去。

赫 敏

不。这样不行……回来。我们需要商讨策略。

第一幕
第十三场

圣奥斯瓦尔德巫师养老院

这是混乱。这是魔法。这是圣奥斯瓦尔德巫师养老院,它的奇妙程度一定不负你所望。

齐默助行架被注入了生命,织毛衣的毛线被变成一团乱麻,男护士被施了魔法跳起了探戈。

这些人卸下了必须合理使用魔法的压力——是的,这些男女巫师用魔法纯粹是为了好玩儿。他们玩得真开心啊。

阿不思和斯科皮走进来,打量着周围,被深深吸引,同时——让我们实话实说——也感到有点害怕。

阿不思和斯科皮

嗯,请问……打听一下。请问!

斯科皮

我说,这地方简直是疯了。

阿不思

我们在找阿莫斯·迪戈里。

突然一片死寂。一切都在刹那间凝固。气氛有点阴郁。

织毛线的女人

你们这两个孩子,找那个倒霉的老家伙做什么?

戴尔菲笑容可掬地出现了。

戴尔菲

阿不思?阿不思!你来了?太棒了!过来,跟阿莫斯打个招呼!

第一幕
第十四场

圣奥斯瓦尔德巫师养老院,阿莫斯的房间

阿莫斯看着斯科皮和阿不思,神情恼怒。戴尔菲注视着他们三个。

阿莫斯

我们把这事儿说明白了吧。你偷听了一段对话——一段你不应该偷听的对话——然后你就决定,不打招呼地——实际上是擅自地——干涉别人的事情,而且不是一般的干涉。

阿不思

我爸爸没有对你说实话——我知道——他们其实有一个时间转换器。

阿莫斯

他们当然有。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阿不思

什么?不。我们是来这儿帮助你的。

阿莫斯

帮助我?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能对我有什么用?

阿不思

我爸爸就向你证明了用不着到长大成人才能改变巫师世界。

阿莫斯

这么说,就因为你是波特家的孩子,我就应该允许你擅自插手?依靠你那大名鼎鼎的姓氏,是吗?

阿不思

不!

阿莫斯

身为波特家的孩子,却进了斯莱特林学院——没错,我读到过你的消息——还带了一个马尔福家的人来见我——这个马尔福没准应该姓伏地魔?谁能说得清你们跟黑魔法有没有关系?

阿不思

可是——

阿莫斯

你们的消息早已众所周知,但你们的话还是有点价值。你爸爸确实说了谎话。现在走吧。你们俩。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阿不思 (带着力量和激情)

不,你需要听我把话说完,你曾亲口说过——我爸爸手上沾了多少血。让我帮你改变这个看法。让我帮着纠正他的一个错误。请相信我。

阿莫斯 (提高了嗓音)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小子?我没理由相信你。走吧。快走吧。别让我逼你离开。

他恶狠狠地举起魔杖。阿不思看着魔杖——他泄了气——阿莫斯挫败了他的士气。

斯科皮

撤吧,伙计,有一件事咱们还是拎得清的:知道自己在哪儿不招待见。

阿不思不愿意离开。斯科皮抓住他的胳膊。他转过身,两人离开。

戴尔菲

我认为你有一个理由应该相信他们,叔叔。

他们停住脚步。

他们是唯一主动提出帮助的。他们准备勇敢地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把你的儿子送回到你身边。实际上,我相信他们上这儿来就冒了天大的风险……

阿莫斯

可这事关塞德里克……

戴尔菲

而且——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在霍格沃茨内部有人,可以带来巨大的优势吗?

戴尔菲亲吻阿莫斯的头顶。阿莫斯看着戴尔菲,然后转脸看着两个男孩。

阿莫斯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中?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阿不思

我知道做一个“碍事的”是什么滋味。你的儿子不应该被杀害,迪戈里先生。我们可以帮助你把他找回来。

阿莫斯 (终于表露出情感)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你说得对,这是一种不公——极大的不公——如果你们是认真的……

阿不思

我们绝对是认真的。

阿莫斯

这件事非常危险。

阿不思

我们知道。

斯科皮

我们真的知道吗?

阿莫斯

戴尔菲——也许你准备跟他们一起行动?

戴尔菲

没问题,只要你能开心,叔叔。

她朝阿不思微笑,他也报以微笑。

阿莫斯

你们要明白,就连把时间转换器弄到手也要冒生命危险。

阿不思

我们准备好了去冒生命危险。

斯科皮

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阿莫斯 (严肃地)

希望你们真的有勇气。

第一幕
第十五场

哈利和金妮·波特的家中,厨房

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同桌就餐。

赫 敏

我跟德拉科说了一遍又一遍——部里没有任何人说过关于斯科皮的任何话。谣言不是从我们这儿传出去的。

金 妮

我给他写过信——在他痛失阿斯托里亚之后——问有没有需要我们做的。我想,说不定——因为斯科皮跟阿不思是这么好的朋友——说不定他愿意在圣诞节期间过来住一住,或者……结果我的猫头鹰带回来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叫你丈夫彻底推翻关于我儿子的那些无稽之谈。”

赫 敏

他着魔了。

金 妮

他一团糟——令人痛心。

罗 恩

我为他失去妻子感到遗憾,可是当他指责赫敏……唉…… (他望着对面的哈利) 其实,说实在的,就像我一直跟她说的,可能什么事儿也没有。

赫 敏

她?

罗 恩

巨怪们可能是去参加派对,巨人们可能是去参加婚礼;你开始做噩梦可能是因为在替阿不思担心;你的伤疤疼,说不定是因为你上岁数了。

哈 利

上岁数?谢了,伙计。

罗 恩

不瞒你说,我现在每次坐下来,都会发出“哎哟”一声。“哎哟”一声。我的脚——我的两只脚遭的那份罪——我的两只脚带给我的疼痛,简直可以写好几首歌了——没准儿你的伤疤也是这么回事。

金 妮

你在胡说八道。

罗 恩

我认为胡说是我的特长。再加上我的速效逃课糖系列。还有我对你们大家的爱。甚至包括瘦子金妮。

金 妮

罗恩·韦斯莱,你要再不放规矩点儿,我就去告诉妈妈。

罗 恩

千万别。

赫 敏

如果伏地魔的某一部分存活下来,不管是以何种形式,我们都需要做好准备。我很害怕。

金 妮

我也很害怕。

罗 恩

没什么能吓住我,除了妈妈。

赫 敏

我说到做到,哈利,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做康奈利·福吉。我不会像鸵鸟那样把脑袋埋进沙里。我也不在乎这会使德拉科·马尔福多么讨厌我。

罗 恩

你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招人喜欢,是不是?

赫敏凶狠地瞪了罗恩一眼,伸手去打他,但罗恩跳起来躲开了。

没打着。

金妮痛打罗恩。罗恩疼得龇牙咧嘴。

打中了。下手真狠。

突然一只猫头鹰在房间里出现。它俯冲下来,把一封信丢在哈利的盘子里。

赫 敏

猫头鹰这会儿送信,是不是有点晚啊?

哈利把信拆开。面露惊讶。

哈 利

是麦格教授寄来的。

金 妮

上面说了什么?

哈利脸色一沉。

哈 利

金妮,是阿不思——阿不思和斯科皮——他们没有去学校。他们失踪了!

第一幕
第十六场

怀特霍尔街,地窖

斯科皮斜眼看着一个瓶子,阿不思和戴尔菲站在他两边。

斯科皮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喝下这个?

阿不思

斯科皮,难道真的需要我给你解释复方汤剂的功效吗——你可是学霸和魔药专家啊!感谢戴尔菲出色的准备工作,我们要喝下这服汤剂,给自己变形,这样伪装以后就能混进魔法部了。

斯科皮

好吧,两个问题。第一,疼吗?

戴尔菲

很疼——据我的了解。

斯科皮

谢谢。很高兴得知这点。第二个问题——你们俩有谁知道复方汤剂是什么味道?因为我听说它有一股鱼味儿,如果真是这样,我肯定会把它全吐出来。我受不了鱼的味道。从来如此。以后也是。

戴尔菲

我先试试吧。 (她深吸一口气,把魔药一饮而尽。) 没有鱼味。 (她开始变形,过程很痛苦。) 说实在的味道还不错呢,嗯嗯。疼是很疼,不过…… (她打了个嗝,声音很响。) 我收回刚才的话。确实有一点儿——淡淡的—— (她又打了个嗝,变成了赫敏。) 淡淡的——无法抵抗的——鱼的残腥味儿。

阿不思

好吧,那就——哇!

斯科皮

哇!哇!

戴尔菲/赫敏

我真的没感觉到——我说话声音也像她了!哇!哇!哇!

阿不思

好吧。接下来该我了。

斯科皮

不。没门儿,伙计。既然要做这事,我们就 (他笑眯眯地戴上一副看着很熟悉的眼镜) 一起来。

阿不思

三、二、一。

他们把药水吞了下去。

不,感觉还好 (他疼痛难忍) 。没那么好了。

他们俩都开始变形,过程很痛苦。

阿不思变成了罗恩,斯科皮变成了哈利。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沉默。

阿不思/罗恩

感觉有点儿诡异啊,是不是?

斯科皮/哈利 (充满戏剧感——他完全陶醉其中)

回你的房间去。赶快回你的房间去。你真是个糟透了的、没出息的儿子。

阿不思/罗恩 (大笑)

斯科皮……

斯科皮/哈利 (把长袍一甩,披在肩头)

这可是你的主意——我变成他,你变成罗恩!我只想享受一点乐趣,然后我就…… (他开始大声打嗝。) 好吧,我承认这感觉难受极了。

阿不思/罗恩

知道吗,罗恩舅舅掩饰得很好,其实他还是蛮有勇气的。

戴尔菲/赫敏

我们该走了——你们说呢?

他们来到街上。他们走进一个电话亭。他们拨了62442。

电话亭

欢迎,哈利·波特。欢迎,赫敏·格兰杰。欢迎,罗恩·韦斯莱。

他们面露微笑,电话亭隐入地面消失。

第一幕
第十七场

魔法部,会议室

哈利、赫敏、金妮和德拉科在小房间里踱来踱去。四个人都忧心忡忡,满脸憔悴。

德拉科

有没有在铁路沿线彻底搜查?

哈 利

我的部门已经搜查过一遍,正在第二次搜查。

德拉科

售货女巫也没能告诉我们任何有用的情报?

赫 敏

售货女巫火冒三丈。她不停地说让奥塔莱恩·甘伯失望了。她一直为接送霍格沃茨学生的良好记录感到骄傲。

金 妮

麻瓜们有没有报告什么魔法事件?

赫 敏

暂时没有。我已经告知麻瓜首相,他正在备案失踪人口。“失踪人口”听起来像个咒语。其实不是。

德拉科

怎么,现在要依靠麻瓜来寻找我们的孩子吗?我们有没有把哈利伤疤的事也告诉他们?

赫敏想打破正在形成的气氛。

赫 敏

我们只是请麻瓜们帮助寻找。天知道哈利的伤疤与此有什么关系,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在严肃对待。我们的傲罗目前正在调查所有跟黑魔法有关的人,而且——

德拉科

这事儿跟食死徒没关系。

赫 敏

我恐怕没有你那么自信……

德拉科

我不是自信,我是言之有理。眼下在追随黑魔法的那帮傻瓜,我儿子姓马尔福,绑架者不会有这个胆量。

哈 利

除非事情另有蹊跷,有什么事——

金 妮

我同意德拉科的话——如果这是一起绑架案——绑走阿不思我能理解,但把他们俩都绑走……

哈利盯着金妮,她想让他说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德拉科

我虽然一直努力在给斯科皮灌输种种观念,但他是个跟随者,不是领头者。毫无疑问,是阿不思把他从火车上弄下去的。我的问题是,他把他带到哪儿去了?

金 妮

哈利,他们是逃走了,你和我都知道。

德拉科注意到这对夫妻面面相觑。他知道他们正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德拉科

是吗?你们知道?你们有什么话瞒着我们?

沉默。

不管你们在隐瞒什么,我奉劝你们赶紧把它说出来。

哈 利

我和阿不思吵架了,就在前天。

德拉科

然后呢?

哈利迟疑着,然后勇敢地与德拉科对视。

哈 利

我对他说,我有时候希望他不是我儿子。

又是沉默。沉重的、深深的沉默。然后德拉科气势汹汹地朝哈利跨了一步。

德拉科

如果斯科皮有什么闪失……

金妮上前挡在德拉科和哈利之间。

金 妮

不要到处放狠话,德拉科,拜托别这么做。

德拉科 (咆哮)

我儿子失踪了!

金 妮 (同样咆哮)

我儿子也失踪了!

他迎住她的目光。房间里的情绪一触即发。

德拉科 (嘴唇扭曲,像极了他的父亲)

如果你们需要金币……需要马尔福家的一切……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赫 敏

部里有充足的储备,谢谢你,德拉科。

德拉科意欲离开。他停住脚步。他看着哈利。

德拉科

我不管你做过什么事,救过什么人,你一直都是我们全家的灾星,哈利·波特。

第一幕
第十八场

魔法部,走廊

斯科皮/哈利

你确定是在那里面?

一名警卫走过。斯科皮/哈利和戴尔菲/赫敏赶紧装模作样。

是的,部长,我确实认为这件事部里应该慎重考虑,是的。

警卫 (点点头)

部长好。

戴尔菲/赫敏

我们一起研究吧。

警卫往前去了,他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我叔叔出主意使用吐真剂——我们把它偷偷加进了一位来访的魔法部官员的饮料里。他告诉我们,时间转换器已被收藏,甚至还告诉我们藏在了哪里——就在魔法部部长本人的办公室。

她指着一扇门。突然,他们听见动静。

赫 敏 (从远处)

哈利……我们应该谈谈这件事……

哈 利 (从远处)

没什么好谈的。

戴尔菲/赫敏

哦,糟糕。

阿不思/罗恩

赫敏。还有爸爸。

气氛瞬时变得紧张,并带有传染性。

斯科皮/哈利

好吧。快躲起来。没地方可躲。有谁知道什么隐身咒吗?

戴尔菲/赫敏

我们——进她的办公室?

阿不思/罗恩

她会到办公室来的。

戴尔菲/赫敏

没有别的地方了。

她试了试开门。她又试了试。

赫 敏 (从远处)

如果你不跟我或者金妮谈这件事……

斯科皮/哈利

往后站。阿拉霍洞开!

他用魔杖指着门。门突然大开。他咧嘴一笑——满心喜悦。

阿不思。拦住她。只能是你了。

哈 利 (从远处)

有什么可说的呢?

阿不思/罗恩

我。为什么?

戴尔菲/赫敏

当然是你,我们俩都不可能,是不是?我们就是他们。

赫 敏 (从远处)

你那句话显然是说错了——可是——还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

阿不思/罗恩

可是,我不能……不能……

一阵小小的混乱,最后阿不思/罗恩站在了门外,赫敏和哈利从远处上场。

哈 利

赫敏,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真的不需要——

赫 敏

罗恩?

阿不思/罗恩

吃惊吧!!!

赫 敏

你在这儿做什么?

阿不思/罗恩

一个男人见自己老婆还需要理由吗?

他大力亲吻赫敏。

哈 利

我得走了……

赫 敏

哈利。我的意见是,不管德拉科说什么——你对阿不思说的那些话……你如果为此反复纠结,我想对我们任何人都没好处……

阿不思/罗恩

哦,你讲的是哈利说有时候他希望我—— (他纠正自己) 他希望阿不思不是他的儿子。

赫 敏

罗恩!

阿不思/罗恩

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这是我的观点……

赫 敏

他会明白的……我们都会说一些无心的话。他明白。

阿不思/罗恩

但如果有时候我们说的是真心话呢……怎么办?

赫 敏

罗恩,现在说这个真的不是时候。

阿不思/罗恩

当然,当然。再见了,亲爱的。

阿不思/罗恩注视着她的背影,希望她能从她办公室的门前经过、离开。当然,她并没有。他跑过来拦住她,不让她进门。他拦了她一次,又拦了她一次,为此他把臀部摆来摆去。

赫 敏

你干吗拦着我,不让我进办公室?

阿不思/罗恩

我没有。什么也没拦。

她又要进门,他又把她拦住。

赫 敏

你在拦我。快让我进屋,罗恩。

赫敏想从他身边闪过。

阿不思/罗恩

让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赫 敏

什么?

阿不思/罗恩

如果不想再要孩子,就去度假吧。或者要孩子,或者去度假,我不会放弃的。我们待会儿能谈谈吗,亲爱的?或者去破釜酒吧喝一杯?爱你。

赫敏在思考,她怀疑地盯着他,然后又看着房门。她态度缓和了。

赫 敏

如果那儿再出现一个臭弹,那就连梅林也帮不了你啦。好吧。我们反正应该去向麻瓜通报最新消息了。

她退场。哈利和她一起退场。

阿不思/罗恩转向房门。赫敏再次上场,这次是一个人。

生个孩子——或者——去度假?有时候你真的很离谱,你知道吗?

阿不思/罗恩

所以你才嫁给了我,是不是?我鬼灵精怪的娱乐精神。

她再次退场。他刚要开门,她重新上场,他赶紧把门关上。

赫 敏

我闻到一股鱼味儿。我告诉过你,离那些炸鱼条三明治远点儿。

阿不思/罗恩

你说得对。

她退场。他核实她确实离开了,大大地松了口气,把门打开。

第一幕
第十九场

魔法部,赫敏办公室

斯科皮/哈利和戴尔菲/赫敏正等在赫敏办公室的门内侧,阿不思/罗恩走了进来——他一屁股坐下,精疲力竭。

阿不思/罗恩

这一切太诡异了。

戴尔菲/赫敏

你很厉害嘛。拦截技术一流。

斯科皮/哈利

我不知道该跟你击掌,还是该朝你瞪眼,竟然亲了你舅妈五百多遍!

阿不思/罗恩

罗恩是个多情种。我只是想转移赫敏的注意力,斯科皮。我确实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斯科皮/哈利

原来你爸爸说过……

戴尔菲/赫敏

孩子们……她还会回来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阿不思/罗恩 (对斯科皮/哈利)

你听见了?

戴尔菲/赫敏

赫敏会把时间转换器藏在哪儿呢? (她在房间里左右张望,看见了书架。) 在书架上找找吧。

他们开始搜寻。斯科皮/哈利看着朋友,一脸担忧。

斯科皮/哈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不思/罗恩

我爸爸说他希望我不是他儿子。这不算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吧?

斯科皮/哈利苦苦思索,想说点什么。

斯科皮/哈利

我知道——关于伏地魔那件事——不是真的——你明白——但有时候,我好像能看出我爸爸在想: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阿不思/罗恩

那也比我爸爸强啊。我可以肯定我爸爸大多数时间都在想:我怎么把他送回去呢?

戴尔菲/赫敏想把斯科皮/哈利拉到书架前。

戴尔菲/赫敏

也许我们应该集中精力对付手头的事。

斯科皮/哈利

我的想法是——咱俩能成为朋友,阿不思——绝不是无缘无故的——我们发现彼此是有原因的,知道吗?不管这次——冒险是为了什么……

这时他看见书架上的一本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见过这些架子上的书吗?有一些很严肃的书呢。禁书。受诅咒的书。

阿不思/罗恩

怎么让深受感情问题困扰的斯科皮转移注意力?带他去图书馆吧。

斯科皮/哈利

这些书都来自图书馆的禁书区,还有一些奇书——《最邪恶的魔法,十五世纪的恶魔》。《男巫师的十四行诗》——这本书都不允许进入霍格沃茨!

阿不思/罗恩

《影子和幽灵》《通灵术的夜影指南》。

戴尔菲/赫敏

都是些干货,是不是……

阿不思/罗恩

《奥珀尔之火真史》《夺魂咒及其滥用》。

斯科皮/哈利

再看看这儿。哇!《我的眼睛及如何超越肉眼》,作者是西比尔·特里劳尼。一本占卜的书。赫敏·格兰杰最讨厌占卜了。这可真有意思。算是一个发现……

他把书从架子上抽下来。书落下来摊开。开始说话。

第一个是四号,一个令人失望的成绩,

parked里有,park里无。

斯科皮/哈利

不错。一本会说话的书。有点儿诡异。

第二个是两条腿走路的丑八怪。

肮脏多毛,胎里带来的毛病。

第三个既是可攀的山也是可行的路。

阿不思/罗恩

是个谜语。它给我们出了个谜语。

在城市拐弯,在湖面滑行。

戴尔菲/赫敏

你做了什么?

斯科皮/哈利

我,嗯,我打开了一本书。这个动作——根据我在地球上生活这么多年的经验——绝对不是一个特别危险的行为。

书架上的书蹿出来要抓阿不思/罗恩。他及时一闪,勉强躲过。

阿不思/罗恩

怎么回事?

戴尔菲/赫敏 (兴奋)

她把书变成了武器。她把她的藏书变成了武器。时间转换器肯定就藏在这儿。解开那个谜语,我们就能找到。

阿不思/罗恩

第一个是四号。parked里有,park里无。

Ed——De——

斯科皮/哈利

第二个是胎里带来的毛病,两条腿走路的丑八怪……

戴尔菲/赫敏 (滔滔不绝地)

是men!De—men—tors。我们需要找到一本关于摄魂怪的书 (她走近书架,吃惊地发现书架试图吞噬她) ,阿不思!

阿不思/罗恩冲向书架,可是来不及了,她已被整个吞了进去。

阿不思/罗恩

戴尔菲!怎么回事?

斯科皮/哈利

集中思想,阿不思。照她说的做。找到一本摄魂怪的书,千万当心。

阿不思/罗恩

找到了。《独霸一方的摄魂怪:阿兹卡班的真实历史》。

那本书突然摊开,危险地朝斯科皮/哈利扫来,他不得不闪身躲避。他重重地撞在一个书架上,书架试图把他吞没。

我诞生在笼子里

但愤怒地把笼子砸碎

我体内流着冈特家的血

解开谜语,把我释放

离开束缚我的囚牢。

阿不思/罗恩

伏地魔。

戴尔菲深陷书堆,变回了原样。

戴尔菲

加快速度!

她被拉了回去,失声尖叫。

阿不思/罗恩

戴尔菲!戴尔菲!

他想抓住她的手,可是她已经消失。

斯科皮/哈利

她又变成她自己了——你注意到了吗?

阿不思/罗恩

没有!因为我更担心的是她被书架吃掉!快找。关于伏地魔的书。任何一本。

他找到一本书。

《斯莱特林的后裔》?你认为呢?

他把书从书架上抽出来,书往回缩,他拼命挣扎,阿不思/罗恩被书架吞没。

斯科皮/哈利

阿不思?阿不思!!

没等斯科皮/哈利抓住他,阿不思/罗恩已经消失。他思考片刻,内心充满疑惑,接着意识到现在要由他把这件事做完。

好吧。不是这本。伏地魔。伏地魔。伏地魔。

他在书架上浏览。

《马沃罗:真相》。肯定是这本……

他把书抽出打开。书又突然甩动起来,现出一道分裂的亮光,和一个比先前更为低沉的声音。

我是你未曾见过的生灵,

我是你。我是我。是意料之外的回音。

有时在前,有时在后,

时时刻刻陪伴,因为我们彼此交织。

阿不思从书堆里钻出来。又变回了他自己。

斯科皮/哈利

阿不思……

他想去抓阿不思。可是书架的力量太大了。

阿不思

不。你只管——使劲想。

阿不思被猛力拉回到书架里。

斯科皮/哈利

可是我想不出来……意料之外的回音,那是什么呢?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思考,但到了需要我思考的时候——我却无法思考。

书把他往里拽,他拼命挣扎。场面十分可怕。

一片沉寂。三个人都被吞噬。舞台上空无一人。

突然,砰——书像阵雨一般从书架上散落——斯科皮恢复了原样。他用力把书扒拉到一边。

斯科皮

不!不要!西比尔·特里劳尼。不!!!

他环顾四周,沮丧但充满能量。

全都错了。阿不思?你听见我说话吗?这么折腾,就为了一个该死的时间转换器。快想,斯科皮。想。

书试图来抓他,可是他躲开了。

时时刻刻陪伴。有时在后。有时在前。等等。我怎么没想到呢。影子。你是个影子。《影子和幽灵》。肯定是了……

他往书架上爬,书架耸立起来扑向他,看着十分吓人。他每走一步,书架都来抓他。他从架子上抽出那本书。书刚抽出来,噪音和混乱戛然而止。

这就是——

哗啦一声巨响,阿不思和戴尔菲从书架里跌出来,摔在地上。

我们打败了它!我们打败了书架!

他得意地举起双手,阿不思担忧地看着戴尔菲。

阿不思

戴尔菲,你怎么样……?

戴尔菲

哇。这一趟可真够呛。

阿不思注意到斯科皮抱在怀里的那本书。

阿不思

是这本吗……?斯科皮?这本书里有什么?

戴尔菲

我认为应该把它弄清楚,是不是?

斯科皮把书打开。在书的中央——有一个旋转的时间转换器。

哇。

斯科皮

我们找到了时间转换器——真没想到我们能走到这一步。

阿不思

伙计,现在拿到了这个,下一步就是去救塞德里克了。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斯科皮

才刚刚开始,就差点要了我们半条命。很好。肯定很有意思。

低语声变成了吼叫。接着舞台转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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