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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季布传

楚汉相争时,季布是西楚霸王项羽帐下五大将之一,楚汉两军交战,季布骁勇善战,曾经让刘邦困窘不堪。刘邦消灭项羽后,拜他为郎中。季布为人好打抱不平,且以诚实守信著称于世,当时楚地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黄金百,不如得季布诺。”其为人诚信由此可见一斑。

【化刚为柔】

季布,楚国人,以侠义名扬四海。楚汉相争时,季布听命于项羽,多次使刘邦身处险境,因此也招来刘邦的忌恨。等到项羽身死,刘邦不惜出千两黄金悬赏缉拿季布,并通告天下:敢窝藏季布的人诛灭三族。

这时,季布不得已藏匿在濮阳周氏家中。周氏对季布说:“现在寻找将军的人已经快到这里来了。将军如果相信我,我自会想办法帮将军解决;如果将军不信,我情愿自我了断。”季布颔首。

季布

成语“一诺千金”出于西汉司马迁《史记·季布栾布列传》:“得黄金百,不如得季布诺。”季布说话算数,一诺值千金。

于是周氏剃去季布的头发,让他假扮罪犯,然后将他装在丧车里,和几十名家奴一起卖到鲁地的朱家。朱氏是当地有名的侠义之士,他把季布安置住下。

之后,朱氏去洛阳拜见汝阴侯夏侯婴,游说夏侯婴向刘邦说情放过季布。夏侯婴认为朱氏说得有理,于是奏请刘邦。刘邦权衡利弊,最后赦免了季布。

刘邦召见季布,季布谢罪认错,表示愿意为刘邦效劳,因此被任命为中郎。这件事很快就传开来了,长者们都称赞季布能化刚为柔。

到了汉惠帝时期,季布官至中郎将。一次,北方匈奴单于写了一封信来辱骂太后吕雉,太后很是恼火,就召集所有将军商量对策。

上将军樊哙为了迎合太后,说:“我愿意领兵十万,横扫匈奴大军。”太后本来怒不可遏,现在樊哙一说,更是有起兵之心。殿上一干将领都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唯唯诺诺同意樊哙的说法。

只有季布反对樊哙的说法,说:“以臣之见,樊哙应该问斩。以前樊将军曾经率领三十万精兵攻打匈奴,却被匈奴重重包围。如今只以十万精兵,如何横扫匈奴!此乃欺君之罪。况且目前战创未愈,养精蓄锐才是上策,樊哙如此阿谀逢迎,意欲挑起战乱,是大逆不道之罪!”

殿上的将士听季布这么一说,都惊恐起来。太后知道季布所说在情在理,之后再也没有提起攻打匈奴的事。

【名扬四海】

到了汉文帝时期,季布任河东太守。有人向文帝夸赞季布贤能,文帝就想将他调入京中任御史大夫。季布来到都城后,又有人向文帝数落季布的不是。此时,季布到京城已一月有余,他料到其中有蹊跷,就向文帝说:“陛下没有什么缘故就召臣进京,臣相信一定是有人错赞了我而欺骗了陛下。如今臣在此,陛下既无封赏,又不让我回去,一定是有人诋毁我的声誉。只是陛下这样因一人召我来,因一人让我去,臣恐天下有志之士因此事而窥探到陛下的好恶。”

文帝默不作声,十分惭愧,只好说道:“河东郡是我倚重的郡县,因此特地召见你。”于是季布拜谢文帝,仍旧回到原处任职。

曹丘生为人擅长辞令,曾借此多次攀附权贵,得以获利。他还巴结宦官赵谈等人,并与景帝的舅舅窦长君来往甚密。

季布得知这一情况,就写信规劝窦长君不要和曹丘生来往。后来,曹丘生想请窦长君写信把他介绍给季布,窦长君规劝他不要去,但曹丘生执意要与季布见面。

不久,曹丘生见到季布,他行礼作揖说道:“大家都说得到黄金百两,还不如得到季布的一句诺言,在下实在是佩服你在梁楚这一带能有如此好的名声。我和你都是楚人,如果我可以帮助你名扬四海,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你要如此疏远我?”

季布听了这一番话后很高兴,与曹丘生相谈甚欢,还留他居住,待之如上宾。从此,季布的名声越来越大,这都是曹丘生帮他宣扬的结果。

论 赞

赞曰:项羽以英雄气概闻名,季布则以勇敢在楚国出名。他多次战胜敌人,可以说是壮士!到后来沦为阶下囚,依旧能苟全性命而不一死了之,没有因为受到侮辱而感到羞耻,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他明白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的道理,因此得以成为汉初名将。真正贤能的人会让自己死得其所,而有些人没有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就感慨自己命运不济,轻生自杀,这样的行为不是连一只蝼蚁都不如吗? eNhWFefnc6Pevm0IILLmt75O4kXIwrfnXsGvqb0bNxX199WUZdwcn2oEOnKk/P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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